但求一心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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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慕容睿的安慰下，慕容念瑞总算不再吵着要进去，却紧紧揪住慕容睿的衣服偎在他怀里。
　　平昕，妳不能有事，慕容睿看着房门在心里暗自说着，直到方才姚平昕的叫声刺痛他的心，他才发现他的心里不再只住进唐映涵一人，他无声祈求上苍别让祂在他才刚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就让他失去她。


☆、平昕难产（３）

　　痛了几个时辰，姚平昕总算诞下一名身体康健的皇子，原该欢天喜地的庆贺，却因里头又接着传来姚平昕出血太多，太医们集体忙着抢救，慕容睿抱着慕容念瑞，两人完全没有心思去看望刚出生的孩子，唯有君初雪理智的领着产婆将孩子抱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厢房。
　　直到又一个时辰过去，宋太医、章太医及其他几名太医陆续蹒跚步出，慕容睿立刻上前。
　　「启禀皇上，云贵嫔已无生命危险，只是产后出血过多，身子虚弱，须好生调养，以免后嗣艰难。」
　　慕容睿总算放下心来，慕容念瑞虽无法完全听懂宋太医所言，但他听见姚平昕已无生命危险大大松了口气，顿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呵欠在慕容睿怀里调整姿势就要睡去。
　　墨书上前从慕容睿手中接过慕容念瑞，慕容念瑞睁眼看了一眼便又闭上眼认由墨书抱着他和墨画一同告退回坤宁宫。
　　慕容睿轻轻颔首，示意太医们可回去休息，以章太医为首一一向慕容睿行礼告退。
　　「来人。」
　　「奴才在。」
　　朱海听命去查姚平昕遇害一事，此时在慕容睿身边伺候的是朱海的徒弟苏允。
　　「传令下去，云贵嫔诞育子嗣有功，着封昭仪，赐居启祥宫。」
　　由贵嫔一跃为九嫔之首，在姚平昕身上，似乎跳级晋升已成常态，自此，姚平昕成了启祥宫明正言顺的主人。
　　「启祥宫上下宫人赏赐二月月银，太医院众人力保云昭仪母子平安赏赐二月月银，其余宫人皆赏赐一月月银。」
　　「谢皇上。」
　　启祥宫里一阵拜倒。
　　「云昭仪目前如何了？」
　　秋儿从屋里缓缓走出，方才见太医们出来，她和冬儿便着急的往里走去。
　　「昭仪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太过疲累，目前已沉沉睡去，冬儿在里头伺候。」
　　慕容睿走进里屋，冬儿起身退居一旁。
　　慕容睿轻抚姚平昕的脸颊，凝视片刻后方才起身。
　　「妳们几人好好照料，缺了什么仅管说。」
　　秋儿满脸笑意的福身应是，跟在慕容睿后头送他离去。
　　原先还为了姚平昕诞下皇子，正满心期待看唐映涵表情的叶聆棻，听到姚平昕不仅一跃成了距她仅一步之遥的昭仪，慕容睿还为了她生的儿子大赏后宫，气得扫落满桌子的物品。
　　「这人怎么这么命大，不是说喝下了大量的红花吗？怎么喝不死她。」
　　不是都说吃了红花会让孕妇小产，怎么姚平昕不但生下了儿子，就连她自己也好端端地没死。
　　「娘娘，您小点声，让人听见了不好。」
　　挽雨轻声提醒，就怕话传了出去对叶聆棻不利。
　　「怎么个不好，本宫在永和宫里说什么又碍着谁了。」
　　叶聆棻气呼呼的说。
　　「娘娘，您先喝口茶顺顺气。」
　　挽晴无视一地面的混乱，轻轻走近将一杯茶放到叶聆棻手里。
　　「您若气坏身子，不过是让那些人趁心如意，您这又是何必呢？」
　　「本宫就是不甘心。」
　　叶聆棻握紧杯子。
　　「娘娘，这人阿要想享福也得看有没有那个福分，您何必为了没福分的人气坏了您自个儿的身体。」
　　挽晴柔声说。
　　「妳有什么主意？」
　　叶聆棻静心问。
　　「奴婢哪有什么主意，只是提醒娘娘如今昭仪娘娘诞下了皇子，最气闷的该是中宫那位，娘娘该开开心心看戏才是，怎么反倒气闷了起来。」
　　挽晴微微一笑。
　　「也是，本宫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有野心，一个皇子一个皇女看她们俩个还怎么假惺惺的上演姐妹情深的模样。」
　　叶聆棻轻掀茶盖细细啜饮，挽晴趁此对挽雨使眼色让她快些将地面清理干净。
　　姚平昕产后苏醒，得知朱海查到的都是对唐映涵不利的事证，秋儿担忧的问起这一切会不会真是唐映涵所为，姚平昕轻轻摇头。
　　一听来人报姚平昕清醒，慕容睿立刻放下手边政务赶到启祥宫。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姚平昕原要起身，被慕容睿轻柔却强硬的按下。
　　「妳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好好躺着就是，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礼节。」
　　「谢皇上。」
　　姚平昕隐隐觉得慕容睿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但一时间却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姚平昕轻轻摇头。
　　「只是觉得困倦。」
　　「那妳再睡一会。」
　　慕容睿替姚平昕掖好被角，姚平昕伸手拉住他。
　　「皇上，不是娘娘做的。」
　　慕容睿心头一阵震荡，他没想到姚平昕竟和他这么说。
　　「妳可知道，朱海不管怎么查，都只查到映涵有嫌疑？」
　　姚平昕微一点头。
　　「从记档里，没有人曾去索讨大量红花，只有桂花在前几日出宫去了一趟。」
　　若说红花是桂花去宫外带回来的，无人会怀疑。
　　「娘娘怎么说？」
　　「苏嬷嬷想家，让桂花替她回去一趟。」
　　是谁这么有能耐，将唐映涵设计到这个地步，慕容睿和姚平昕同时在心底这么想着。
　　「皇上，妾身信娘娘。」
　　姚平昕的眼神让慕容睿明白她是真心这么想，不是为了在他面前扮好人才这么说。
　　「平昕，妳能这么想，朕很欣慰，不枉映涵真心待妳。」
　　「皇上，平昕。」
　　唐映涵缓缓从外间走入，乍一见到慕容睿她有丝诧异，一听人说姚平昕清醒她便立刻过来，没想到慕容睿速度竟比她还快。
　　「娘娘。」
　　「不用起身了，妳身子可好些了？」
　　姚平昕淡淡一笑。
　　「平昕。」
　　唐映涵欲言又止。
　　「娘娘，平昕信您，方才也正和皇上说起这事呢。」
　　唐映涵看向慕容睿，慕容睿轻轻点头。
　　「我和平昕都相信不是妳做的。」
　　唐映涵眼眶泛红。
　　「况且，若是娘娘真要这么做，依娘娘的聪明才智定能做得更漂亮更不着痕迹，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处落下把柄。」
　　姚平昕刻意笑着说，唐映涵心知姚平昕是想让她别太在意这件事情，微笑拍拍姚平昕的手。
　　「妳再睡会吧，我刚生完端月那几天，每日都觉得困乏，好似怎么睡也睡不够。」
　　姚平昕笑着闭眼，唐映涵又叮嘱了秋儿和冬儿几句后才和慕容睿一道走出。
　　「放心了吧，平昕她没疑妳。」
　　唐映涵点点头。
　　纵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唐映涵，在慕容睿这个皇帝和姚平昕这个当事人都力挺相信她的情况下，唐映涵并未受到任何的责罚，只是难免会有妃嫔在背后说些闲言闲语。
　　叶聆棻父亲身为户部侍郎，以他为首的几名官员在朝堂上对此要求慕容睿严惩胆敢伤害龙子的凶手。
　　慕容睿不悦的冷冷看着他们，唐尚书为首的几人出言辩驳，部分官员衡量情势，唐映涵是皇后，父亲官位也比叶聆芬高，站在唐尚书这边和叶侍郎争论。部分官员看出慕容睿的意思，纷纷出言附和唐尚书，见唐尚书渐占上风，慕容睿才开口制止众人。
　　「这是朕的家事，朕已经决定，你们不必再多言。」
　　慕容睿一句话拍板定案，叶侍郎为首的几人就算再不满也只能把话吞下默默退朝，唐尚书则只能在心底为女儿感到不舍。


☆、皇子满月

　　姚平昕母子均安，唐映涵也只被慕容睿罚了个后宫管理失察之责，慕容睿不再需要镇日为唐映涵担忧，放心之余，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喜获麟儿的快乐，就连不在身边伺候的宫人都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喜悦，朝臣们也有所察觉。
　　多数的朝臣都没有特别的想法，唯有唐尚书与叶侍郎将慕容睿的欢喜看在眼底，默默在心里为自己女儿做打算。
　　孩子洗三那日，慕容睿让朱海宣布慕容璇的大名，并未给予任何封号，相较端月甫一出世便赐予封号似乎显得较不受重视，但端月的大名却迟至慕容璇出生后才定为珏，唐映涵原先不觉如何，唐夫人却提出慕容睿是否因替慕容璇定名才想到该替端月取名的疑问。
　　虽然璇的字义不过是美玉，但让儿子用自己的名字再加上个王字，这样的举止不免又让人揣测万分。
　　一得知慕容睿将姚平昕的儿子取做璇，唐夫人便借着进宫的机会再三询问慕容睿待姚平昕的态度，唐夫人对慕容睿在端月满月宴上对姚平昕的纵容始终耿耿于怀。
　　三人成虎，当身边一再有人提醒唐映涵要留意姚平昕与慕容睿，唐映涵纵使原本丝毫不在意，也不免渐渐开始担忧了起来，虽然她总告诉自己姚平昕不会骗她，慕容睿更不会背叛她，但却再不如从前那般笃定。
　　加上唐夫人特意提起慕容璇的名字大有涵义，唐映涵潜移默化下不知不觉将未出嫁前在府里跟着唐夫人学到的一切，逐渐套用在慕容睿身上。
　　从前，她从不管慕容睿的行踪，如今她会让银花悄悄留心，并暗自记下慕容睿较常翻谁的牌子，又去找过姚平昕多少次，是否每次都有带慕容念瑞前去。
　　甚至，唐映涵还让新提上来接替桂花的毓瑾设法和启祥宫的宫人交好，尤其是近身服侍姚平昕的几人，为的就是能更确实知道慕容睿和姚平昕之间的情形。
　　唐映涵却忘了一件事情，没有人喜欢被查勤、监视，她浑然没想到若有一日慕容睿或姚平昕得知这些事，他们之间的爱情或友情也许将就此烟消云散。
　　叶聆棻的位份虽不低，却也不便如同唐映涵一般月月都让母亲进宫一见，约莫两、三个月叶夫人才会进宫一趟，因此唐映涵先从唐夫人那得知唐尚书的想法后，约莫半个月，叶夫人才进宫转述叶侍郎的看法，叶聆棻却不愿听从叶侍郎所言设法与姚平昕交好，母女二人起了争执，最后叶夫人不得不无奈离宫。
　　和唐映涵当初生完慕容珏时相同，姚平昕也在床上捱了一个月，又因意外早产之故，直至慕容璇满月的前一日，宋太医才允准姚平昕下床洗漱。
　　为了让姚平昕的父母能进宫，慕容睿特意赐予皇商名号，让姚平昕的父兄有名目得以进宫赴宴。皇商不过是个虚名，并未真正将朝廷大宗采买交予姚家，因此并未引起太多反弹，但为了让姚夫人能进宫，慕容睿竟破例将她封为七品孺人。
　　虽然只是七品，却也是个实实在在的诰命夫人，这令后宫嫔妃忍不住在心里犯起嘀咕，就只因她们没有个替慕容睿生下皇长子的姊姊，又因她们不比姚平昕入得慕容睿的眼，自家母亲就算有个官夫人的身份，都不见得拥有诰命夫人的身份，她一个商家妇却能被封孺人。
　　唐映涵针对这一点有特别提醒慕容睿，慕容睿却回她姚平昕孤身一人在宫中，难得能有机会见到家人，若因母亲无品级不能入后宫相叙，姚平昕该有多难过，还要唐映涵将心比心，唐映涵只得闭口不再多言。
　　满月宴前一日，姚惟乔、贺秋娘、姚凌平和春儿早早就进京，满月宴当日一早，姚凌平便送贺秋娘入宫，让她能先与姚平昕说说体己话，自己再从宫门口返回客栈，待到宴会开始前，他再与姚惟乔一同入宫赴宴。
　　贺秋娘入宫后，因朱海早有吩咐，天未亮就有小太监在宫门口候着，一见到贺秋娘立即引她至坤宁宫拜见，唐映涵并未多加为难，和贺秋娘说了几句就让毓瑾送她去启祥宫。
　　贺秋娘抵达启祥宫时，姚平昕还一度以为自己听错，她没料到贺秋娘会来得如此早，喜出望外的让秋儿快步出去相迎，又令冬儿去准备贺秋娘爱吃的食物。
　　「娘，您这么早就进宫，一定还没用早膳吧？我让冬儿去准备了，您坐着稍等一会。」
　　一见到贺秋娘的身影，姚平昕喜得走到房门口搀扶，却换来贺秋娘的皱眉。
　　「妳怎么就穿这样，虽说出了月子，身体可还虚弱着，快拿件衣衫给妳们小姐披着。」
　　贺秋娘全然忘记此时身在宫中，习惯性的朝秋儿吩咐，秋儿立刻笑着福身，转进内室替姚平昕拿罩衫。
　　「娘，我这不是因为一见到您太开心了吗？」
　　姚平昕撒娇。
　　「也不能这样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贺秋娘皱眉念叨，姚平昕笑着回说再也不会了，看见母亲让她喜不胜收。
　　「娘娘，奴婢去请大皇子过来。」
　　秋儿替姚平昕拢好衣衫后，轻声道了去处。
　　「去吧，他该等急了，早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