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艾(明朝)-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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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人耳目?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属下还是在为燕王殿下办事。这位李太医也是去年,王爷担心太医院的太医不尽心照顾您,特意让属下安排进来的。”
萧艾倒吸一口气,看了看李太医,见他朝着自己点头轻笑,再看看张信,王爷居然为自己想得这么周到。
“萧儿多谢先生了。”萧艾欲起身谢礼,却被李太医按下,张信道:“娘娘,这里可不是客气的地方。”
“那先生来找我,可是有事?”
张信笑了笑,“我师兄说过,当日若无萧艾小姐,他不会有今日,所以写信拜托过我,照顾您,如今属下受命要去北平,所以特来看望您,也算是对师兄和王爷有个交代。”
“先生受命,去北平?是皇上派你去的吗?”萧艾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是去做什么?”
张信想着怀里皇上下的密旨,可是师兄有过交代,还是不告诉她的好,“倒也没什么,只是任命我为北平的都司,去接管北平。”
“先生此去会威胁到王爷吗?”萧艾转脸又问道:“先生方才不是说,您是在替王爷办事吗?”
“所以,娘娘就放心吧。”
“多谢先生。”
“娘娘可有话带给王爷?”
萧艾心头一热,自己又好多话要告诉王爷,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告诉他吗?可是满腹思念,也只有一句,“麻烦先生帮我告诉王爷,萧儿一切都好,请王爷放心,还有,大名府外,萧儿说过的,不论王爷如何做,萧儿都支持他。”
“属下一定带到。”张信郑重道,又起身看向柳儿,“柳儿姑娘,师兄很关心你呢,每次来信总要问起你,柳儿姑娘可有话告诉他?”
柳儿早已泪眼朦胧,却不敢太明目张胆,哭道:“告诉他,照顾好自己,若是让我知道他受了伤生了病,我可饶不了他。”
张信感慨,叹气道:“属下告辞。”
看着李太医和张信的背影,萧艾两人的心也早已飞回了北平。
☆、千钧一发
“王爷,您喝药吧。”徐王妃喂着他汤药。
“妙云,你怕不怕?”
徐王妃温柔一笑,摇头道:“妾身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只要王爷在身边,没什么好怕的。”
朱棣握着她的手,“妙云,本王亏欠你的太多了。”
“王爷,你我夫妻,不需要说这样的话。”徐妙云吹了吹汤勺里的药,“王爷,快喝吧。”
张玉敲门进来,“王爷,您这几日好些了吗?”
“咳嗽两声而已,没什么大毛病。”朱棣接过徐妙云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喝完,温和道:“你先出去吧。”
张玉躬身待徐王妃退下,禀告道:“王爷,都安排好了。”
“留下了多少人?”
“八百。”张玉握拳道:“可是王爷,八百人,如今守卫燕王府连换岗的都不够。而现在的北平城,原布政司守军加最近刚调来的朝廷军队,有好几万人马,王爷,我们真的走到绝路了。”
朱棣刚要开口,忽然一阵咳嗽,微有喘息道:“没事,本王心里有数。”
这时,就听一人甩着步子踏进来,“陈懋,这是王爷的房间,你怎么能……”却被朱棣打断,道:“找本王何事?”
陈懋没有好气道:“王爷,火真将军,我父亲他们全都被朝廷调走了,如今的北平全是朝廷兵马,燕王府里也空了,王爷,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朱棣轻笑道:“谁说燕王府空了?”
陈懋不屑道:“王爷不会说剩下的那帮王府官员吧,那都是些文官,能顶何用?”
朱棣没有说话,张玉拍着他,笑道:“小将军,如今还是这样沉不住气呀,陈亨将军既然把你这唯一的儿子留在王爷身边,他就是相信王爷,您也应该相信王爷。这不,燕王府里还有你和朱能将军呢嘛。”
“可是我看不出王爷还有什么办法,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呀。”
张玉拦道:“陈懋,你没看到王爷病着了嘛。你给我出去。”陈懋气得攥着拳头,直跺脚。朱棣咳嗽了两声,笑道:“陈懋,本王承诺你,若是本王不保,一定把你送到陈亨将军身边,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王爷,我陈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我保不住王爷,也就无颜再见我父亲了!”陈懋急道:“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王爷都不怕,我怕什么。”说刚落地,气哼哼的冲出去了。
这时,听到外面徐管家禀告道:“王爷,外面来了一人,吵着要见您,我都说了您闭门谢客,他居然从后门偷偷进来了,不过老奴看他的样子还挺急的。您看如何处置?”
“你去看看。”
张玉点头出去,不一会儿快步跑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人,“王爷,是张信来了。”朱棣赶紧起身,他可是自己安排在朝廷的人,他此时跑回北平,说明出大事了。
张信赶紧道:“王爷,皇上下旨,任我为北平都司,目的是秘密抓捕您。”
“什么?”张玉感到了紧张。
朱棣冷静道:“那怎么是你来了?”
“朝堂议事,皇上说秘密抓您回京。属下待在黄子澄手下,不外是为了献策推延皇上的削藩政策,如今他矛头直逼向您,我待在京都已经无用了,自然是要回到您身边帮您的,所以属下主动向皇上请命。可现在麻烦的是,张昺谢贵二人得到皇上的明旨,抓捕燕王府除您以外所有人员,从官员到随从,一个都不能放过。属下找了借口拖了他们两天,可是现在只要他们发现属下不见了,肯定会怀疑的,王爷,您早做决定吧。”
朱棣知道了,他主动放弃了京都安全的身份,冒险给自己报信,这是真的。
张玉道:“皇上居然能想到秘密抓捕。倒是让人没想到。”
朱棣却皱眉道:“本王更加好奇的是,既然他已不容我,为何不杀了我?”
“哦,对啦,属下这次特意进宫,看到了燕小姐。”
朱棣心里一紧,自己正着急得不到她的消息呢,“她怎么样了?”
张信道:“王爷,燕小姐看上去很不好。”
“你说什么?咳咳……”朱棣着急道,“她怎么了?”
张玉赶紧上前捶了捶他的背,“王爷,您别着急。”张信接道:“属下不知道燕小姐发生了何事,只是听李太医说,她病了好几日,一直高烧不退,属下这次见到燕小姐,她的确脸色很不好,和属下几年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形容消瘦,毫无神采,她很担心王爷您。”
朱棣心疼。
“朱允炆待她不好?”
张信道:“这个属下不清楚,只是前几日上朝的时候,听前朝宫人议论,燕妃娘娘跪在奉天殿前,一个时辰,后来晕了过去……”
“混账!”朱棣气得直抖,“她居然跪了一个时辰?朱允炆居然对她不闻不问?”
“王爷,燕小姐让属下带话给您,她说,她一切都好,让您放心,还说,当年大名府外,她对您说过,无论您如何做,她都会支持您的。”
朱棣心里一酸,萧儿,你是不是过得不好,不然,你不会好端端的让我放心……
“王爷……”张玉欲说什么。朱棣抬手打断,眸子里泛着冷光,紧紧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起,终于:“去把道衍找来,然后安排吧。”
张玉听着他淡淡的几个字,心里却犹如炸裂了一般,兴奋道:“王爷,您决定了?”朱棣闭眼。
“属下这就去!”
朱棣还未更衣,就听到陈懋赶来,慌张道:“王爷,布政司使张昺,谢贵带人包围燕王府啦!口口声声叫嚷着,让您交出王府所有人!”
“知道了。”朱棣再不似之前那般退让,严词道:“既然皇上尚未废黜本王,那么本王还是北平藩王,告诉张昺等人,燕王府,没有本王令,擅入者,死!”
朱棣抬步走出房间,回身看了眼,□□皇帝牌位,父皇,是您把儿臣逼上绝路的,母妃惨死,五弟放逐,萧儿,您都不放过,儿臣如今不要您的江山!儿臣要亲手将您的江山,打下来!
“王爷都已经布置好了!”张玉赶过来,道衍也得意笑着走来,眼里满是斗志,“王爷,如今外面几千人已经把燕王府围住,我们不能与他们硬碰硬,想要击溃,先要分化才是。”
朱棣思索点头道:“张玉,告诉张昺,本王拟好王府人员名单,顺皇帝命,交出所有人,但是,本王尚是燕王,爵位尚在,所以他不得携兵器进来,也不得带闲杂人等进来,若要来取,他亲自来。本王恭候。”
“是。”张玉抬步跑出去,道衍狎笑:“王爷高明。”
朱棣冷道:“接下来的事,要看大师您了。”
“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道衍走开了,朱棣对陈懋道:“告诉王妃,准备一桌酒菜。本王要招待贵客。”
陈懋不解,也点头去办。
朱棣此时却回了房间,狠下心,快笔写下一封书信,叫来信使,告诉他速送京都,面呈朱允炆。
☆、心决诱杀
不一会儿,张昺谢贵二人笑吟吟的被张信带进了王府,朱棣老远拱手相迎,“张大人,谢大人,本王身体微恙,有失远迎。”
张昺二人本就为难,上头让抓燕王府所有人,却独独不能动燕王,所以自己就不能来硬的,如今燕王愿意配合,那自然是好。
又见他如此客气,自己也不好冷着脸,“微臣张昺,谢贵拜见燕王殿下。”
朱棣一把拉起他,朗笑道:“二位大人来北平赴任,本王作为一方之主,一直未得机会招待二位,今日略备薄酒,望二位大人不要嫌弃才好哇。”
“王爷,这,这怎么好意思?”张昺二人如何也没想到呐,原以为要和燕王打起来才对呀。
朱棣佯装生气,“俗语说得好,‘抬手不能打笑脸人’,如今二位大人是瞧不起本王了?”
张昺只当是他穷途末路了,有心讨好罢了,忙道:“微臣哪敢?既然燕王殿下盛情相邀,微臣却之不恭。叨扰了。”
此计已成一半,朱棣嘴角上扬,酒席之上,朱棣敬酒,“二位大人,有你们守着北平,本王就放心啦,日后本王还要多多仰仗你们了。”
酒席正酣,张昺已经喝红了脸,摆手畅快道:“燕王殿下太客气了,皇上如今抓您府里的人,听说是因为您府里有人告密,叫什么来着?”
“本王知道,是长史葛城。”
张昺一拍脑袋,“对,就那个葛城,所以皇上才要抓人的,但是燕王殿下放心好了,您看皇上终究是没有要废黜您的意思,对吧,皇上对您和对其几位藩王还是不一样的呀。”
……
饭桌上,陈懋,李皋,张玉轮番敬酒,张昺两位文官哪里能喝得过他们,觥筹交错,举杯欢饮,畅谈无阻,早已忘了时辰。
“……燕王殿下,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张昺……一定在皇上面前多多,替您美言两句……您那个……”
朱棣没有再搭理他,因为道衍走进来了,点头示意,朱棣知道,成了!
“你们可以醒醒了。”朱棣忽然站起身来,冷声说道。
“你说什么?”张昺红着脸,一身酒气,谢贵倒还算清醒,看着朱棣脸色不对,赶紧拽了拽张昺的衣服,“燕王殿下,怎么了?”
朱棣微笑未答,因为张玉的刀已经架上了他们的脖子。二人瞬间被一阵冰凉惊醒,慌道:“燕……王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谢贵道:“王爷,您杀了我们,就是谋杀朝廷命官,是造反!外面的兄弟已经包围了这里,他们立马就可以冲进来的。”
张昺赶紧叫道:“来人啦,快来人啦!……”
道衍烦道:“蠢材有时是很有趣的嘛,就是太吵了。”说着堵上了张昺的嘴,咂嘴道:“贫僧是个出家人,喜欢清静,趁着王爷还有些耐心,贫僧倒是愿意让你们死个明白。”
“你要杀了我们?燕王,您身边好像没剩多少人了吧,我们的人在外面的可有几千人,到时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道衍道:“所以说你蠢嘛,在我们对你们举刀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外面的那些人已经指望不上了。唉,朱允炆怎么会派你们这种人来呀。”
谢贵打了寒颤,“你这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在里面,有燕王陪着,好酒好菜的,这都什么时辰啦,外面兄弟们也是要吃饭的,不是?”
“你说什么?”
朱棣闭眼道:“想不明白,就留着下辈子想吧。”话音刚落,两人应声倒地,张玉的刀柄垂地,鲜血滴落。
张玉道:“王爷,都已经安排好了,八百人全部待命,方才朝廷围在王府的军队散去,兵器盔甲也趁机全部从东城的那个宅子运进来了。”
朱棣横下心,走出去,看着外面站着的士兵,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