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了以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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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由他的想法。”枝縻单指叩击着扶手,无可无不可地说,“既然现世不够好,那就全部毁了,重新建造一个令我满意的新世界。”
“陛下,幸好您没有这样的想法。”璘睿拍马屁调节气氛,“吾王圣明。”
“嗯。”枝縻居然淡淡应下了,璘睿得意朝我们扬了扬下巴,气氛暂缓。
“报——”门外跑来一个侍卫。
“说。”
“协会的人已顺利潜入,乌拉提山谷为漠枫大本营。”
“嘭”,漠常拍案而起,激动道:“他妈的死了多少人终于成功了!我们走!杀他个片甲不留!”
附和声一片,在被牵着鼻子走了许久之后,终于可以先发制人反击了,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
“明日备战,后日出发。”枝縻毫不拖沓地下命令,“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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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我盘腿坐在床上,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让枝縻答应我一通前往,想不到我还没开口他就主动邀我,弄得我愣了一下。
“怎么了?你不想去?”枝縻脱衣服上床,“你若想待城堡里也可以。”
“不是,我当然要去。我以为你会板着张脸让我乖乖留守。”我无辜地撇撇嘴,“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男主说什么‘你在我身边我会分心的’、‘我不想让你处于危险中’……之类的。”
枝縻失笑,“分心担心自然免不了,但是我信你,能保护好你的命,也保护好我的命。再说了,其实你待城堡里也没有安全到哪儿去,还是置于我眼皮底下比较放心。”
我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扯了被子躺下。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我侧躺,他从后头搂住我的姿势。
满室旖旎,我出神地摩挲他垂在我身前的手,知道他没睡着,犹犹豫豫地开口,“喂,回来之后,我们结了吧?”
身后传来闷闷的笑声,“你在向我求婚?”
我也低笑,恶声恶气道:“对啊,你嫁不嫁?”
“嫁。”他凑过来在我颈上咬了一口,“求之不得。”
第八十五章 摧枯拉朽
在卡帕城堡修整了一天,和猎人协会商量好了作战计划,挑出了各路精英,近三十人的队伍全部化整为零,披星戴月地逐批出发。
乌拉提山谷位于极北之地,山顶终年积雪,四季严寒,难为漠枫找了这么个荒僻之地。
敌在明,我在暗,最好的方法就是突袭。突袭好比在密封的罐装奶茶上插吸管,同样讲究快准狠,按个划块定好目标一举擒获,可惜谷内情况尚不清晰,冒然勘察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我们在外扎营,协会的人趁着月黑风高,在山谷周围布下了层层触发器,就地等待良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接近临晨两点的时候,一记轻微的报警声打破了营地里的平静,擦拭武器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闭目养神的睁开了眼睛。
荆姨根据感应器确定了发生动静的位置,璘琪跟着去探了一次,片刻后回来,确定那里就是直通漠枫大本营的入口。
“我再最后罗嗦一句。”柳絮在征得枝縻同意后开口,“一队负责消灭傀儡;二队负责净化邪气,无法完成的就交给明师傅;三队负责除漠枫和白染外所有碍眼的人,能杀就杀,杀不掉的缠住;四队见机行事,随时支援。还有问题吗?”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声音虽压得很低,但语气里的热血之情却掩饰不住,这一次,不是为了拯救人质,不用再思前顾后,山谷里的所有都是敌人。我们是去伸张正义的!我们要把所有邪恶势力全部歼杀!
当豪气聚集到最顶峰的时候,枝縻一声令下,“出发。”
踩着冻土,扒着杉树,我们像一群盗贼集团般摸到了入口处。三队在漠常的带领下以俯冲而下的千军万马之势杀进了山谷里,极富血性的叫嚣声却是没有的,他们手中的武器无声吻上了谷中守卫的致命之处,二队三队在鲜血乱喷的时候鱼贯而入,直奔关押傀儡的地方,与此同时,第一声警报刚刚从濒死之人的嘴里痛呼而出,各色光束以及刀剑相击的声音顷刻间爆发。
我并没有直接参与混战,我掩藏好了自己的身形躲在一旁等白染。眼光扫到一间亮着灯的猎户小屋开了门,他们来了。
“想不到自诩君子的枝大人也会行偷袭之事。”漠枫的神情还是一贯的倨傲,他一面指挥虹霓应战,一面嫌恶地挥开了不小心飞近他的小喽啰,“遗憾的是,你毁了我这里又如何?有一部分‘恶之子’已经散出去了,况且我可以无限造下去。”
“那就断了你这个祸源。”枝縻一改往常非轻易不出手的作风,两手微动,极具威力的魔法便朝漠枫身上疾速招去,漠枫被迫应战,两人迅速缠斗到一起。
我见机朝埋伏在远处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头立刻响起了若有似无的笛声,对,就是那首在开启法阵的时候、在遇见白染的时候她吹的曲子,虽然音调模糊轻微地仿佛随时都会在风中飘散,但是我知道白染听到了,她眉目一动,骑着耶露迪兽上便往避人耳目的音源地掠去。
我拍了拍待命的夙夙,迅速跟上,此时,吹笛子的人早已撤下,白染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看也不看我掉头就走,我急忙喊住她,“白染,等等!”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薄如蝉翼的织物,“这是你的吧?”
白染盯着我手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儿,抬眼问,“你们去了那间房?”
“对,你和圆禅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哼。”白染突然满腹杀气地瞪了我一眼,“我讨厌你们血族!”
“我可不是血族。”我向前走了两步,“我想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白染摸了摸黑豹子的脑袋,“你虽不是血族,但也差不多了。我讨厌你们。”
“你是嫉妒我们吧?”我又向前跨了一步,咄咄逼人道,“你嫉妒我和枝縻。”
白染双眼一眯,冷哼一声道:“小姑娘,你得意什么?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诞生于这个世界上。”
什么意思?我微愕,“你是我母亲?”
“嘁,母亲?我的年龄都可以做你老祖宗了。”白染不屑,闲闲弹了弹指甲道,“你本是漠家人为我的复活所造的容器。”
哦,我就说嘛,原来是特别制造的,怪不得我这么特别。我偏着头略想了想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我竟然是“漠家出品”的。
“你怎么没什么反应?”
“我该有什么反应?”我耸耸肩,“我早知道我不是正常人,但是只要我自认为过得正常就可以了。”
“你在讽刺我?”
“不敢。”我挑了挑眉梢,“不过我确实无法理解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我拔高了音调,“我生活在这世界上,我的亲人、朋友、所有爱的人都生活在这里,我希望它一如既往地、自由地、和谐地发展下去,而不是被一个暴戾的疯子操控着!你又不疯又不傻,为何要与他同流合污?你甘愿背负与漠枫一起毁掉这个世界的骂名?”
“同流合污?甘愿?”白染笑了,“我本来就是邪恶的化身,谁污得过我?我甘不甘愿又如何?区区一个骂名算什么?”
“对,你不过是认为反正圆禅也不在了,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你。你其实就是还惦记着千年前他亲手把你封印住!你对自己说,‘对嘛,我就是这么个货色,所以我就该作恶多端’。我告诉你,不要装得一副邪恶女神的样子,你就是在破罐子破摔!不管你如何自暴自弃,但是你不要忘了一句话……”我吐出六个字,“人在做,天在看。”
白染有一刹那的失神,她定是想到了圆禅,我再接再厉,放缓了声音道:“我不信你的本性是邪恶的。我记得你当初来米利艾尔找我的时候还顺手设下了结界,这说明你在潜意识里怕伤到了无辜群众。”
我继续循循善诱道,“漠枫是不是克扣了圆禅的遗物?他是不是答应替你寻找圆禅的转世之类的?你别信他,他人品奇差。我真心希望你站在我们一边,他克扣的东西我们帮你抢回来,他答应你的事情我们同样能做到。”
我殷切地看着白染,她却低头不语。
半晌,白染搁在黑豹子身上的手动了动,从袖口滑出一杆碧玉翠笛,她无意识地边摩挲边说:“那是冉白教我的。”说的不知道是结界,还是那首曲子。
我正开口欲言,山谷中突然传出震聋发聩的声响,我和白染对视一眼,两只灵兽迅速纵身跃了出去。
“哈哈哈哈——”漠枫和枝縻浮在半空中对峙,两人被一个五光十色的巨大透明圆球包裹在里面,漠枫大笑之后挥剑指着枝縻道,“没错,你父母当年就是因为得知了这个秘密而死的。现在,我就让你和他们死在一起。”
话音刚落,圆球猝然凝结成一个光点,连带着球内的两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最终章 琴瑟静好
十一月七日,乌拉提山谷所藏傀儡尽数全灭,漠枫余党死伤惨重,幸存者除个别头目外,皆关押于猎人协会。
十一月八日,白染至卡帕城堡,与明严合作收回散在各地的邪气,隐患解除。
十一月九日,逼问虹霓,无果。
十一月十日,搜寻队回,仍无果。
至此,枝縻已失踪五天。
每天,我就坐在自家城堡正门口的草皮上边晒太阳边等枝縻回来。
冬日里,最另人欣喜的莫过于午后的阳光,毛绒绒地裹在身上,温暖得犹如三月春风。太阳晒得多了,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光躺着发呆。有时候偶尔滑过几个念头,比如枝縻是不是和漠枫跑异度空间私奔去了?又比如他不回来是不是存心让我也尝一下牵挂的滋味?
往往,就这么神游着,一过就是半天。
日暮时分,乖乖返回城堡,吃了饭,躺床上继续。
搜寻的人马派出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没有消息。
长老们也很焦躁,好不容易赢了个太平回来,结果自己的王却不见了。柳絮每天板着张脸不苟言笑,安抚该安抚的,联系该联系,主持该主持的,唯一暴怒的时候便是听到搜寻队长一次又一次地上报今日无果。
我知道他没死,因为我还活着,所以,我尚能坚持微笑着劝解他们,不要急,不要急,他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
结果,他是回来了,在第七日的早上,带着一身的伤,重重破空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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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骨裂,多处骨折,失水,失血,魔力耗尽。”七茗面无表情地下了论断,“怕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怎么治?”柳絮同样面无表情。
“静养。”七茗道,“我去熬药,再给他挂个血袋。”
“什么时候会醒?”
“难说。”
我趴在床边听他们说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床上的枝縻,总觉得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冰凉的,苍白的,僵硬的,了无生气的。
“小蓠,你……”柳絮叹了一口气,终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血族虽然自我复原能力强悍,但那得在休眠的状态完成,一个重伤的血族可能会沉睡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我朝他笑笑,转头对房里的众人道,“你们都回去吧,我陪着他就可以了。”
“小蓠,让我留下来吧。”木希向前跨了一步,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要哭出来了。
我尽量潇洒地冲他一摆手,“你该干嘛干嘛去,别破坏我们两人世界。”
“对对对,我们快走吧。”璘睿适时出声,“陛下醒了自会通知我们的。”
脚步声响起,门“咔嗒”一声合上,余下我一人呆坐着出神。期间七茗来了一次,给枝縻插了针输血,递给我一碗药,嘱咐了几句便又走了。
我看着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输入他的体内,却丝毫感觉不到它的作用,握紧他搭在床上的手,冰冷如旧。
眼角瞟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汤药,对,七茗让我给他喂药。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电视剧里嘴对嘴的场景,我应该捏开他的下巴,含一口药,渡到他嘴里。曾经觉得这个动作极为煽情暧昧,可现下,所有杂七杂八的念头都被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取代。
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他也需要被照顾。
我端起了碗坐到了床上,抬手摸上了枝縻紧闭的双唇,虽说失水又失血,但这唇色还是一贯的淡粉,丝毫没有起皮的迹象,触感如常。
正想抽回手喂药,指尖突然一暖,我的手指居然被含住了?
他……他醒了?
我愣住了,一时间没动,只见薄唇慢慢分开,湿软的舌头又在我的指尖舔了一下。
我大惊,一下子抽回了手,哆嗦道:“你、你醒了?”
躺床上的人此时方才睁眼,挑着嘴角道:“是啊。”
“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才你摸我的时候。”枝縻轻松道,“你怎么了?一副受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