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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糊徒-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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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渊点点头,站在原地等沈念。沈念又费力将小饶背起来,离渊回头见她吃力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来背吧。”
  沈念本想松一口气,将小饶给他背,可是想到师父要背这样好看的小饶,心中醋意顿生,倔强道:“还是……我背好了,出了这村子就找辆马车……”
  沈念背到后来已经累极,脚下石头一绊,差点就要连同背上的小饶一同摔下去,幸亏离渊及时扶住,沈念只好让离渊来背小饶,出了村子,沈念将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给了些车夫,剩下的都给了小饶,叮嘱车夫要将小饶连夜送到客店,又叮嘱小饶道:“姊姊,你一路上留意坏人,看好钱财。”
  小饶朝沈念师徒二人深深作了一个揖道:“多谢你们。”
  回嵩山的路上,离渊只手挟了沈念,仍是用了轻功,忽然道:“师父,要不你背我上去吧……这样运用轻功省力些……”沈念想起师父背了小饶,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找了这样的借口。说完她为自己这样的小心思羞愧不已,也不知离渊怎么想。
  谁知师父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放下她,然后背对她蹲下身来,沈念默默趴上他的背,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却又不敢将胸口贴在师父的背上,她怕她的……压到他。
  离渊已经飞快地沿着山路往上跃起,好整以暇道:“为什么身子赖在后面?”
  沈念不答他,仍是赖着屁股往后微倾着身子。沈念是仗着自己是师父身边最后一个亲近的人,才这样取闹,自华山回来,只要不惹怒师父,师父对她总是这样予取予求的。
  “咦,师父,你身上有酱鸡腿的味道……”
  离渊低笑了一声,从怀里抽出一个纸包来,沈念撕开见里面躺着三只鸡腿,一时犯难道:“师父,三个不好分呐!”
  话还没说完就见离渊手上又多出几根糖葫芦几只酱鸭腿来,沈念假装感慨一声:“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这些零嘴儿总是主子们偶尔赏个小角儿,能一次吃上这样多真是稀罕。”
  他不说话,心中暗笑她还装自个儿是个太监呢。
  见离渊皮笑肉不笑的一笑,沈念立马闭了嘴,只留了眼神盯着几样吃食。
  离渊叹了口气:“吃吧……”说完又蹲下身要来背她,“别把油蹭在我身上。”
  渐渐地沈念虽在离渊背上,仍是忍不住嫉妒小饶,于是忍不住道:“师父,小饶漂不漂亮?”
  “嗯。”离渊点头。
  “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我也喜欢。”沈念语气沮丧,心中微微发酸,却也不得不承认,小饶确实好看,师父夸她也是必然。
  “也不全是。”离渊淡淡道,他听得她语气中的沮丧,是高兴的。
  “也是,她喜欢的男子就不喜欢她,不还是天天泡在青楼么,对了,师父,师父……”她着急地拍着他的背。
  离渊放下她,问道:“怎么了?”
  “小饶喜欢的那个男人,说是要上嵩山杀人报仇,师父,你上山得赶紧要每个人提高警惕。”
  “要上嵩山杀人报仇的人很多,不差他一人。”离渊像是刚吃完豆腐一般地轻松自在,连嗓音都有些滑滑的。
  他又重新背起愣愣的她,她缓过神来又问离渊:“师父,你怎么知道那个玉壶是黑乌鸦堂主的贴身之物?不对,黑乌鸦不是个杀人组织么?你都不怀疑我的身份吗?”
  “怀疑你什么?怀疑你女扮男装还是是黑乌鸦派来杀我的?”
  “不……不是……我哪有那样的本事……”沈念神色紧张道。
  “黑乌鸦确实是个杀人组织,如果想找到一个人,找不到,可以找黑乌鸦找。想杀一个人,杀不了,也可以找黑乌鸦杀,他们只认银子,没有朋友。”离渊将她往上托了托,“如果你是黑乌鸦内部的一人,是不会整日将这玉壶挂在腰间,这玉壶只有三只,两位堂主都是贴身携带,只有三堂主常将它佩于腰间,黑乌鸦的三堂主不是太监。”
  “师父,你真是聪明。”沈念长舒一口气,继而磊落坦荡地拍拍离渊肩膀。
  离渊低笑一声道:“在后面老实点。”
  “既然这玉壶是黑乌鸦三堂主的随身之物,为何上次他们还敢捉我去华山?”沈念忽然疑惑道。
  “不笨。”离渊叹了一口气,“这玉壶并不是权力的象征,况且你并未用玉壶胁迫他们。对他们来说,利益远比命令重要得多,所以黑乌鸦在外面作出的事,远比三位堂主知道的多。”
  “看来,那个输与我玉壶的人就是黑乌鸦的三堂主。”沈念恍然大悟。
  “是你赌棋赢的?”
  “嗯,在遇到师父之前,我没有输过棋,总是能赢好东西,也常解一些巧妙的棋局,可以配得上一个‘棋不输’的名号。”沈念忽然道,“师父,你……能不能再快点……”
  “怎么了?”
  “我……着急去恭房……鸡腿是不是坏了啊……”
  “……”
  一日,沈念看到师父的脖子上赫然挂着自己的那块玉时,几乎是扑上去就要摘下藏起来,被离渊拎开:“你舍不得?”
  沈念垂首道:“不是……”
  “你家人的事,并没有查出来,以后你就留在嵩山罢,这块玉,我看着喜欢就留下了,你要是不愿意……”不是查不出,而是他早就看出她害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不管她是谁,她都是他的人,他又何必继续查。既然这块玉是她最重要的物件,他又是想留着的,好像这样就能表示,他对她是重要的。
  “愿意的……”沈念看到玉总算放心了,又见他说不再查整件事,这样至少师父不会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只是心疼这块玉罢了。早知道那日就不该将这块玉带出来,或者就该贴身保管好,不该大意让他捡了去。既然这块玉,师父要留下,她本该不着急离开的,可她害怕,她怕有一天离不开这里,是不是就要在嵩山一辈子以太监的身份活下去?
  这不是她心中的江湖,她心中的江湖,也越来越模糊,她越来越不知道真正的江湖是什么样子,有时候江南的陌生男子会与师父的影子重叠,她知道她在贪恋师父的温柔。
  也许该趁着师父下山的机会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午膳后,离渊叮嘱沈念:“我要下山一趟,你下午将几日学的招式多练练。”
  沈念道:“师父,下午我想骑马下山玩。”沈念算是与他做一个道别,她总是不能说服自己偷溜。
  离渊道:“那你跟我一同下山。”
  “那会耽误师父办正事吧,我一个人下山就行了。”沈念低声道。
  离渊点点头道: “倒也是,那我派人跟在你后面。”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不走远的,最多到山麓差不多。”跟了人还怎么逃。
  “你头上有伤,带个人也能照看你些。”离渊笑得温柔,心中暗笑这么快就想逃。
  “师父……不要这么麻烦的。”有人看着不好逃啊,早知道就不提前说了。应该直接去马厩借了马就走人。
  “好了,嵩山之上还没什么人会违背我的意思,你也一样。”离渊挥手,喊了嵩山派一个弟子,叮嘱了几句。沈念也不在意,一个跟随的,到时候得想个主意糊弄,与那弟子一同到马厩牵了马出来,刚准备下山,沈念就见耶云在关口处与嵩山派的人交手。沈念手上缰绳一松,走上去喊道:“耶云。”在青楼的账,沈念还没算,心头火起,自然不想善罢甘休,一定要上去弄个明白才是。
  耶云眼皮都没抬一下,沈念又一次自讨没趣,与离渊吩咐的那人说待会儿下山,站在一旁观战,那两个看守关卡之人虽赤手空拳,武功却奇高,次次先发制人,次次化耶云的剑锋于无形,似生生削断剑尖,再看耶云收回剑时,那剑尖完好无损。
  沈念早见识过耶云的剑法,即使是他收了力,沈念单单是用扇子去挡,不光扇子折得不成形,手臂也震得发麻,那日在恒山离渊也是费力才挡开这剑锋,今日这嵩山派两个小小守门的手法掌劲却不可小觑。难道那日离渊并未用嵩山派的掌法对付耶云?
  沈念心中正疑惑,一个绛色身影掠到身前,沈念脆生生喊了一声:“师父,你来啦,他们打起来了。”离渊瞥了她一眼,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瞧着几人,一脸好事者的模样,也不答她,只朝沈念身旁那弟子低喝一声:“带他回屋去。”沈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弟子一只手挟了起身,回头看离渊已经跃到耶云面前。
  这边沈念不断挣扎,到了屋子的大门处,一手拽住门框,那弟子不好大力反拽,只得放下沈念,沈念朝那弟子低声说道:“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不帮他就算了,我虽帮不上忙,至少我可以看着点。”
  “就算没有东成和西就二人,十个耶云也伤不了掌门。”那弟子没有丝毫惊慌之意,看来师父的功力真是不浅。
  “啊……你让我去看看……”看来那日在恒山,师父并没有用十分的功力去对付耶云。可是这个耶云为什么不放过师父?
  那弟子坚定地摇头:“我必须将你送进屋,掌门吩咐的事,我必须做到。”
  沈念垂手叹气:“好吧。”
  待一回屋,那弟子刚一转身,沈念就跑出来,那弟子急忙喊:“白公子,你怎么不听掌门吩咐。”沈念朝他一笑:“掌门让你带我回屋,我回了,现在出屋子不关你的事啦。”那弟子再说不出话来。
  急忙撒开腿就往关口处跑去,这时离渊已与耶云打得不可开交,东成西就二人已不在其中,看来是离渊制止了。耶云的左臂的衣服已然撕裂,却不见血迹,显然离渊并非想伤害耶云。耶云的每一剑却都直逼离渊要害,离渊只守不攻,多次闪身而过,几次要震开耶云手中的剑,都因力道不够而没震开去,像是怕用力过猛伤了耶云似的。
  耶云又是一剑直直朝离渊眼睛划去,离渊避开去道:“耶云,你再用力,心脉就要断了,你何必要送了自己的性命。”耶云道:“除非你死,我宁可死了,也不要背负着杀父之仇。”
  沈念心中一惊,牵扯到杀父之仇了,岂不是耶云一生都要追杀离渊。一个杀手,因为深重的仇恨,手起刀落只是瞬间,一直伴随的却是夜阑独醒时挥之不去的心魔。人活一世,草木一季,不会有人傻到去走这样一条折磨他人,也折磨自己的路,唯有极深的仇恨会带人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方的死亡,或者生生世世,世世代代缠绕,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突然就有些同情他了。
  离渊道:“是,你父亲耶添本是接替现任掌门之位,但是私通突厥毕竟是窃国之罪,嵩山派虽鲜少过问政事,岂能容许这样的人做掌门。”
  耶云冷笑:“做不成掌门,你又为何要我父亲性命,害他坠崖而死。”
  离渊道:“我并未要他性命,是他携我嵩山派掌法要投靠突厥,我奉老掌门之命急于追他,使他跌落山崖,我派人在山下找过他的尸体,并未找到,有可能他还活着。”
  耶云剑已落地,直直道:“你是为了这掌门之位栽赃我父亲,老掌门有心传位于他,你当然想谋得这位子。”
  “我从来不在乎这掌门的位子,但是若是被私通异国的人控制我们嵩山派,我却绝不允许。”离渊说得斩钉截铁。
  沈念在一旁听着离渊的这番话,十分赞叹,师父不愧是掌门。这时,耶云却掠至沈念身前,地上的剑显然已经回到他的手上,正架在沈念脖子上,沈念暗暗叫苦不迭,要是刚刚不重新跑出来,就不会招此番劫持了。
  耶云深知不是离渊的对手,已然不顾一切,显然准备孤注一掷或是来个鱼死网破,威胁离渊道:“我父亲是被你害死的,是事实。听人说从不收徒的嵩山派新掌门,新近收了个十七八的徒弟,甚是宠爱,亲自教导武功,如果我杀了他,会怎样呢?江湖会不会盛传你无能呢?”
  只见离渊眸色一沉,沈念心想这次必死无疑了,自己在师父心中没有那么重要啊,绝望地闭上眼睛,死就死吧。却听见离渊冷冷道:“放开他。”
  仔细向下瞥架在脖子上的剑;一念顿生,这剑并没有剑刃,看上去只有剑尖锋利,连忙狠狠咬住耶云的胳膊,耶云一声没吭。沈念又用手肘猛力去撞耶云胸膛,耶云仍是一声没吭,脖子上却漾开一阵尖锐的疼,接着就有血晕出来,冷汗沁到伤口,更是钻心的疼痛,加上头上伤口也有些疼,一下子就软了身子……
  醒过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屋子,脖子上裹着厚厚的一圈棉布,稍一转头,疼得极为厉害,见离渊正坐在床侧,沈念轻轻喊一声:“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离渊的声音里又似含着水,温温润润的。是心中江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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