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犹未悔-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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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皱眉,眼睛旁隐隐有着皱纹,眉间的愠怒,我看的出。
正在帮我换纱布的医生,和站在一旁静默不言的护士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
景向荣看着我许久都没说话,他眉间的怒火渐渐熄灭了下去,一直看着我沉思,眼神很混杂。
我懒得去追究他到底在想什么,手上一痛,轻嘶了出来,惊动了正在沉思的景向荣,他不满的看着那个正在笨拙为我拆纱布的护士说道,“怎么做事的!”
旁边正在为我检查的医生立马对景向荣道歉,我看着他盯着我的伤口看,忽然觉得匪夷所思。
他这是当什么慈父,装给谁看。
我正在心里嘲讽着,忽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道,“伯父,景老爷子让您过去一趟。”
在那声音瞬间响起的时候,我也在那一时刻抬头,惊愕的看向门口那个人。
这不是许久都不见的韩秦墨吗?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人模狗样,站在门口,身体站的笔直又挺拔,穿着军绿色的大衣,额际垂下的发丝,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我只看见他唇角习惯性的微微往上一扬,全身上下充斥着雅痞的味道。
当我看向他时,他正也在看我,眼神里的无光,平淡无波,如一泓深邃无波的湖水,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冷哼了一声,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第三十二章 情两难(二十三)
景向荣严肃的脸,看向韩秦墨的时候,才微微缓和,他笑道“好的,我这就去,只是景辛这边。”
韩秦墨非常礼貌一笑道,“放心,我会在这里的,而且我已经联系了全市最好的外科医生。”
他动作优雅的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腕的腕表道,“大概两个小时到。”
景林点点头,回头看了我一眼,临走时说了一句话,他说,“你又何尝把我当过你的父亲。”
他的话余音绕耳,我看着宽大的背影,在门口投射出黑压压的影子,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沉闷。
我望着他背影离去许久,直到眼睛有些酸涩,我才收回我的目光,他说的对,我们从来没有把对方当过谁是谁的谁呢。
我幽冷的看着韩秦墨,他也不和我说话,只是自顾潇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杂志,似乎根本不考虑搭理我。
我也没必要搭理她,手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床上发呆望着头顶,房间里的气氛,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巴不得两个小时快点过去,就在此时,我放在床头柜上的响起了,我心内一惊,震动声密密麻麻的在上面移动着,我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去拿。
因为距离太远,指尖没有拿稳,沉闷的一声响,正好掉落在床下。
因为一只手不方便,而且才刚包扎好,我行动一点儿也不方便,我将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看书的韩秦墨。
他都不曾看过我这边的动静,简直是当我不存在,我说,“帮我一个忙。”
他抬了一下眉看了我一眼,因为他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着窗户,我微眯着眼睛,只能隐约看清楚他的轮廓。
他还是不搭理我,在床下催命魂一样响着,我只能再次重复一下,“帮我捡一下,谢谢。”
韩秦墨换了一个姿势坐着,还是不搭理我,我火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取其辱,我反手伸出手死命按了几下服务铃,似乎是想要发泄心内的怒气。
服务铃按了几分钟后,护士还是没来,已经在床下仿佛响了好几回了,我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的,除了裴誉,不会有人打给我,因为这个铃声是我特设置的。
我急的差点破口大骂,伸出手也不顾受伤的手,抓起一个抱枕扔向韩秦墨,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让你帮我捡一下!”
我是真的急了,因为是裴誉的电话,我能不急吗?
韩秦墨轻而易举的接过飞过去的枕头,脸色没有半分变,只是微微勾着唇,一副凉薄的表情,“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
我说,“举手之劳的事情,算不上是求吧。”
韩秦墨反手将那个枕头砸了回来,正好砸在我脸上,虽然轻飘飘的不疼,但是我被他那不经意间一扔,吓的往后倒,脑袋磕后背的墙上。
由于动作过大,本来止好血的手,又是一阵滚热的液体渗透出来,白色的纱布上,像是刚从染缸上色回来。
我痛的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本来今天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现在疼的我简直要虚脱了,两眼发昏。
我说,“韩秦墨!你这禽兽!”
第三十三章 情两难(二十四)
我疼的往后倒,还不忘咆哮一句出来,韩秦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在我床前,他的影子投射在我身上,不知道疼痛所致,还是怎么的,我眼前一遍发昏。
我感觉一双温热的手,碰触在我紧皱的眉头上,他的声音如流水一样,缓缓在我耳边骚乱着,他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求我。”
我伸手想要去打开他停留在我眉头上的手,却发现一动弹,我身体从心尖上发出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血简直跟水龙头一样,不要命的往外冒,韩秦墨扶着我身体坐好,他扶我的姿势极其温柔暧昧,我整个人仿佛就他怀中一样,他一只手揽住我腰一手扶着我的脑袋。
那种感觉,是宠爱,我不懂为什么脑袋忽然出现这样两个字眼,是宠爱吗?真是搞笑,他也是这样对待景甜的,像韩秦墨这样有极度修养的男人,无论是面对自己讨厌的女人,或者什么事情,都会以最完美的解决方法去面对。
我对自己脑袋里,这呼之而过的念头,恶心到了。
我说,“你少假惺惺,都是因为你。”
韩秦墨并不理会我,只是将我安顿好后,转身掏出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病房里站满许多护士和医生,为首的一个男人,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但额际上有冷汗往外冒。
韩秦墨吩咐道,“去处理一下。”
然后那男人得了眼色,喊了一个主治医生模样的人,为我清理手上又裂开的伤口。
韩秦墨却面无表情眯着眼睛,在这一群人循环着,他冷声问,“谁负责服务这一房。”
那为首的西装男子看了我一眼血淋淋的手臂,脸上冷汗更加冒了一层,他低头谨慎回答道,“韩总,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秦墨道,“你们医院的服务服务铃是摆设?还是你们医院本身就是一个摆设。”
那西装男子大概是医院的管理者,是何等的聪明,自然不用多加去理会这句话的意思,便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也杀鸡儆猴道,“韩总,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失职,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他说完这句,对着身后穿着护士服的一堆人的人群中喊道,“叶护士长,我希望您也给个交代。”
说完,对着韩秦墨鞠了一躬,便带着一大堆人马离开。
我看着这一幕杀鸡给猴看的戏码,无声的笑出声,刚才到底是谁拿枕头来砸我,转眼间就拿那些护士开刀,服务铃按了十几分钟没有听到,确实是他们的失误,但我气的不是这个,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火发在她们身上。
那主治医生本该开刀的手,却用来给我包扎清洗和消毒,我真是走运了。
他帮我包扎完伤口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这韩秦墨到底什么身份,我表示特别好奇,居然敢让他们这样害怕。
之后我得知,特护我病房的护士被开除了,连着那个叶护士长,也被端了窝。
就因为我按了一下铃,没人听到,便被开除了。
我不知道他此举是处于何意?我的手在次血崩完全是因为他好么?
第三十四章 情两难(二十五)
他说,“如果不想血流身亡就不要再动。”
他说完这句话后,他叫来的全市最好的外科医生,已经匆匆赶来,为我检查了伤口,表情特别的凝重,韩秦墨看着那医生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妙,似是不经意问道,“怎么样。”
那医生拆开纱布看了一眼,口气有些凝重道,“情况比我想象中的糟糕。”
“有话直说。”
那医生细细的拿出一小坨变色的棉花,沾上了些许酒精,在我受伤部位擦拭着血痕,我的伤口已经是血肉模糊了,他观察了我的伤口好一阵道,“已经伤到骨头了,因为刀口有点深,建议马上准备手术。”
说完,便放下我的手看向韩秦墨,韩秦墨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沉吟了好半响,最终点了点头。
当护士推着我准备进手术室的时候,我说,“现在你满意了?”
他没有丝毫内疚道,“是你先动手。”
我咬牙切齿道,“怜香惜玉你不会吗?”
他微眯着眼,上下打量我好一会才道,“怜香?惜玉?你?”
我看到那种怀疑的眼神,当即就有撞墙的冲动,我将脸气愤的撇了过来,我说,“也对,只有景甜那种楚楚可怜的,才值得被人怜香惜玉。”
我本来是说一句气话,然后身体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由着让他们将我推向手术室,韩秦墨站在我身后,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听过了,他声音远远的来了一句,“也不全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保护你…”
他那句话若即若离,我听不太真切,因为声音真的特别小,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也没有去多想。
当我即将被推出病房那一刻,我忽然从病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我反身对韩秦墨说,“我呢?!”
我忽然的回身,让他挑眉看了我一眼,脸上表情有些许柔和,但是那丝柔和收的很快,转瞬即逝,他临危不乱的将视线放在一只掉在地下没来得及去捡的上。
我对身边的护士道,“能不能帮我去捡一下。”
护士会意,刚想去捡,韩秦墨已经先我们一步弯腰,轻轻松松就将那部捡了起来。
我气道,“你还给我!”
韩秦墨并没有理我,反而将那枚放在手中把玩着,我真怕他打开去看,因为刚才我为了接这通电话,连手臂上的伤都不顾,依照韩秦墨这样狐疑的性子,他肯定会对这通电话产生怀疑的。
我见他嘴角含着笑意,淡淡的,小巧的就在他指尖来回旋转着,他看向我道,“有秘密?”
我对着他呸了一句,我说,“秘密你妹!还给我。”
他对着那几个还不明白情况的护士吩咐道,“还发生什么楞。”
护士终于得到了一个明确的指标,推着我的病床就往外走,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韩秦墨将我给没收。
临走前他说,“手术成功后,自会还你。”
我到达手术室后,韩秦墨喊来的医生笑意盈盈的问我,怕不怕。
第三十五章 情两难(二十六)
我觉得他的脸有点亲切,在昏暗的手术室里,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有几个护士小心心翼翼将我弄上手术台,我说,“怕。”
他笑着低下头带上口罩,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白色手套,闷着声音道,“不用怕,只是睡一觉。”
我点点头,安静的配合着他,他在给我打麻醉针的时候,我有点小紧张,那医生似乎看出来了,他闲聊似的口吻问着我道,“小姑娘,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那时候他的麻醉针已经在我体内注射了,我想要回答他,但是全身上下仿佛被谁将力气抽了个干净,我朦胧间回答道,“我妈。”
当我闭上眼后,我听到那医生来了一句,“那一定很痛,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想要回答他说,对,是很痛,可是,她是故意的,她想要杀我。
可我一句已经昏迷过去了,没来得及和他阐述事实,有点遗憾。
我做了一个梦,麻醉药虽然能帮助我在睡梦中减去疼痛,可是觉得,那种感觉一点儿也不舒服,总觉得自己仿佛被谁架空在天上,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地球吸引力。
悬浮着,晃晃荡荡,像极了现在我的心情,我知道我自己是在做梦,我还能感觉到那些冰冷的医疗的机械在我身上作乱着,那种冷,连骨髓都不放过。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居然会梦见八辈子打不着的韩秦墨,他还是那张欠抽的脸,站在光源聚集的地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诡异的气息,但说句实话,他除了性格上不讨我喜,但皮囊还真中我意,他居然在梦里问我,景辛,你疼吗?被世界上血缘最相近的人伤到,你疼吗?
他问的轻柔而轻巧,那句你疼吗,在他舌尖缓缓的发出音,问的我心尖都疼了。
我觉得那一刻自己本能是想哭的,被自己血缘上最相近的一个所伤,我是疼的,但我这人本就是死鸭子嘴硬,就算我现在疼的血肉模糊,我也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我对他大声吼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