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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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女的卖避孕套?”
“没。”
“你确定?”
“真没。”
张探说:“江琳不是女的么?”
狗子说:“那不一样,她是我未来的媳妇,平时到店里玩玩,又不是帮我卖成人用品的。”
张探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说。
“哦,那下次回去,我让江琳到店里玩玩。”
“不行!”
“怎么不行?”
狗子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就是不行。”
“不行就进去吧。”
狗子:“。。。。。。。”
晓春坐在后面,幸灾乐祸地说:“狗子啊狗子,平时见你挺勇猛的,怎么见了个女的就缩头缩脑的了。”
“进就进,谁怕谁呀,不就是个女人吗。”
他又进来了,没有了之前的慌张,倒是有点犹豫,看了她几眼,笑眯眯地说:“老板,你这。。。。”
“我不是老板。”
“啥?”
“我不是老板。”
狗子这下听清了,这女的摆明在耍他,笑笑,说:“你不是老板,那谁是老板?”又看了看林净身后的多吉说:“这是小老板么?”
林净说:“老板有事出去了。”
“蒙谁呢。”狗子笑了笑,底气十足:“老板出去了让你在这儿?那他这东西还要不要啦?”
林净也无言了。
狗子几步流星锤就走到她面前,嘿嘿笑:“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你说是吧?我就问问你这避孕套的价位。”
越过她,凑到柜台上看,没找着。
“你这避孕套呢?”
“不知道。”
“你别害羞啊,大家都是成年人。。。。”
狗子还想说什么,有人进来了,是张探。
“狗子,怎么回事。”
狗子说:“哦,没,正在问着呢。”
张探知道狗子没问成,越过他,看着林净,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几秒,他又点燃了一根烟,走近她,距离只有几米,再靠近点儿,就贴上了。
狗子眼都看直了。
“这小店是你的?”
“不是。”
他又凑近了些,看清了林净的样子,皮肤很好,只是鼻尖有点儿通红,被冻的,往下探过去,那冲锋衣半敞开,能看见她纤细地脖颈,很白。
“那是谁的?”
“他不在。”
张探点了点头,又近了些,贴紧她,将烟缓缓吐在她脸上。
“是么。”
林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说话。
那烟雾在她脸上飘动,屡屡上升,逐渐消失地无隐无踪,空气中能闻到一股浅淡的烟草味,夹杂着他的气息。
旁边的多吉吓得往她身后躲了躲。
见她无声,张探也不急不躁,离开了,在小店走动着,扫了几眼柜台上的物品,最后停留在墙边的柜上,那柜子上面盖了一条陈旧的布,方方正正的。
他走了过去,掀开,里面堆放了物品,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都是成人用品。
那柜子的上边还挂了件内衣,米白色的,半透,还带蕾丝边。
狗子笑:“好家伙,原来放柜上里了,我说怎么找不到。”说完乐呵呵地跑过去看。
张探拿起一盒避孕套走到她面前,问:“这个多少钱?”
“上面有标价。”
“不好意思,我看不清楚。”
轻蔑的语气,他眼中满是挑衅,那盒子往前推了推,抵在她面前,示意她看。
林净冷笑。
接过他递来的盒子,看了一眼包装盒上的小标签,说:“三十四。”
那盒子粘着透明胶纸,有两盒。
“买一送一?”
“对。”
他点点头,又问:“这是什么款式的。”
“热感超薄。”
张探说:“热感到什么程度。”
“很刺激。”
“哦,好用么。”
林净笑着:“你买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没试过么?”
他妈的。。。
她没吭声了。
张探抬了下眼皮,看着她,也笑着,那笑容含义明显。
抗压能力,可真不错。
这时阿江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里面装的是水龙头:“美女,水龙头我给你拿过来了,你看看。”
阿江走进店里面,见有两个男人在,有些惊讶:“咋回事儿啊,那么大阵仗。”
林净闻声,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把钱递给他,笑着示意那两人,说:“老板,有人要买你的套套。”
阿江“哦”了一声:“买套套啊。”
狗子:“。。。。。。。”
张探:“。。。。。。。”
林净拉着多吉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阿江说:“哦,对了,这两个男人有点挑剔,你给他介绍刺激一点的,带劲点儿的。”
“好嘞,保准刺激。”
狗子喷了。
张探无声无息地吸了口烟,盯着她看。
晓春见他们还没出来,也下车进了小店:“狗子,你们好了没啊。”
话音未落,就跟出去的林净撞了个正着,还好她眼捷手快,侧过了身,没撞上去,回过头去看,竟觉得有点眼熟。。。。
***
回到客栈,多吉拎着袋子特别高兴的去找老板娘,说是要给家里换上崭新的水龙头,林净看着多吉走远后,在客栈外面走了一圈,也没看见唐育他们。
索性就出门转了转。
熙熙攘攘的小镇,到处可见的外来客人,小孩追赶声,妇女的说话声,比比皆是,林净拐进了一个小巷里,在拐角处,看见了一栋房子,那栋房子有点旧,只有一层楼。
门前有个老爷爷坐在那捣弄酒缸,他的四周围,摆满了同样大小的酒缸,都是密封好的,旁边还放了个茶几。
那老爷爷也看见了她,朝她笑:“小姑娘,你过来。”
林净静了几秒钟,走了过去。
老爷爷见她过来,用茶杯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喝吧,看你也站了老半天了。”
“谢谢。”
林净闻了闻,说:“这是米酒?”
“是啊,米酒。”
她抿了一口,酒微甜,极香,仰头就喝光了。
林净问:“买的么。”
那老爷爷笑了,眼角地笑纹显而易见,纹路很深:“是我自己酿的。”
“你还会酿酒?”
那老爷爷点点头:“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就酿些来喝,这酒喝了对身体有好处的。”抬起头问她:“你有没感觉很暖和?”
“有点。”
他哈哈大笑:“那就对了,这酒精度虽然不高,但是后劲大。”
他这么一说,林净立马感觉身子骨热热的。
老爷爷说:“看你不想本地人,是过来旅游的吗?”
“嗯。”
“一个人?”
“不,五个人。”
他笑呵呵地说:“有伴就好,有伴就好。”
不知道怎么的,林净从他话中读出了很多含义,大概是生者的孤独吧。
林净见差不多该走了,跟老爷爷道谢后就离开了小巷。
***
晓春悠闲地靠在后座上,她的大腿处堆满了一盒盒的避孕套,都是狗子自家店里带过来的,她开始埋头整理,头也没抬一下,问。
“这里避孕套打探到了没,多少钱啊?”
狗子翘起二郎腿,望着车顶,说:“比我们店卖的贵。”
“那你回去之后,要不要抬高下价钱?”
“不用。”
“为什么。”
“你傻啊,要是有两家店都卖这东西,质量一样,价格却不一样,那人家肯定跑去买便宜的啦,这叫营销策略,你懂么?”
晓春说:“我不懂,你懂,你最聪明。”
狗子哈哈笑。
晓春想起在小店遇到的那个女人,说:“今天在小店那女的,我看着好眼熟。”
狗子撇了她一眼。
“你看谁不眼熟?”
“我说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晓春趴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张探:“表哥,你有没有印象?”
狗子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在哪见过一样。”
“是吧?”晓春笑眯眯,又低下头去了。
张探一语未发,牧马人在石头路中奔走,车内放着CD,是一首经典老歌。
那歌声缓慢而静谧,在车内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
清醒让我分裂再分裂
也许以后梦魇里沉睡
也许想念明天的喜悦
遗弃这座冰苦的林野。。。。
作者有话要说: 更~~~~
☆、第7章
张探开了车窗,一阵风吹进来,呼呼作响的,眼前是雾霾缭绕的雪地,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那山坡覆满了白雪,染白了那旷阔的草原,他摸了摸下颌,笑了笑。
想起了那个女人。
晓春继续整理盒子,过了一会儿,她惊觉:“呀,我想起来了。”
狗子闭着眼睛,在休息,冷不丁地回了她一句。
“想起啥?”
“那个女的。”
“咋啦。”
“在火车上,我们见过她。。。”
***
林净回到客栈已经快中午了,常春在一楼吃东西,看见她回来,笑眯眯地问她。
“林姐,你去哪了,一大早也不见人影。”
林净沉了几秒钟,走过去。
那餐桌上放着一个大锅,里面装的是白粥,旁边还放了几碗咸菜跟白糖。
咸菜配白粥。。。
“出门转去了。”
“哦。”常春站了起来,用婉给她盛了粥,递给她。
林净接过,说了句“谢谢。”有点烫,吹了吹,喝了一口,味道很好。
常春问:“好喝吗?”
“好喝。”
常春得到赞赏,嘿嘿笑个不停:“那当然,这是我亲手熬得粥。”说完伸手勺了一勺糖放在碗里面。搅拌均匀。
“放那么多糖干什么?”
“甜啊。”
“这么甜你就不怕得糖尿病。”又喝了一口粥,林净抬起头,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常春说:“你说阿毛跟陈锦城啊,刚喝完粥回房间了。”
“唐育没下来?”
常春“哦”了一声:“唐哥他一大早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谁的电话?”
“不知道。”
唐育做事向来沉得住气,这次是出了什么事,才让他这么慌慌张张的。
林净捧着碗,将最后一点粥喝完,说:“知道了,等会收拾一下,三点走。”
常春说:“去哪儿?”
“去长坪沟。”
常春夹了咸菜送进嘴巴里,漫不经心地问:“不等唐哥了么?”
“让他自己追上来。”
常春:“。。。。”
林净上楼了,还没靠近她的房间,就听见屋里传来人的走动声,那声音不大,只是走廊上无人,静悄悄的,能听见声响。
她走近,屋里头的人出,两人就这么碰见了。
是陈锦城。
“找我有事?”
陈锦城没有一副做贼心虚地样子,看着她,说:“唐向导走了,这事你知道么。”
“知道。”
“他去哪儿了?”
林净就很纳闷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又会知道。
“不知道。”
陈锦城呵呵笑了下,侧身面向她,眼睛直勾勾的:“你不知道?你不是唐向导的心上人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听谁说的?”
陈锦城没回答,反问:“你这是变相承认了?”
林净静了几秒,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是他心上人。”
陈锦城不相信。
“那是谁?”
林净越过她,走进屋内,发现她房间被人翻过,桌上的登山杖原本是放在护袋里面的,被人拿了出来,她冷着脸,走了进去,扯过桌上的护袋,把登山杖装了进去。
觉得莫名其妙:“这你得问他,我不知道。”
陈锦城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你知道的。”
林净干笑两声,转过身,直视她的眼睛。
“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
“直觉。”
“呵,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告诉你?”
陈锦城一时无言了,不知道怎么反驳。
林净也不想跟她纠缠,没意思。
转身就走。
可谁知陈锦城伸手就拽住了她,林净外面只穿了件冲锋衣,那拉链平滑,一扯,衣服就扯了下来,那半边衣服被扯到手臂处。
林净不悦侧过头,想甩开她的手。
她偏偏就拽住了,力度极大,怎么都不肯放手。
林净只觉得窝火。
“松开!”
住在隔壁的阿毛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陈锦城这才松开了衣角。
朝着她不屑地笑着:“林净,我就把话说清楚了,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别想得到。”
说完趾高气昂地离开。
阿毛一脸懵懂:“怎么回事啊林姐,锦城她怎么了?”
林净把衣服扯了回来,穿好。
“她有病!”
***
林净回到房间,见时候还早,就躺在床上睡了午觉,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