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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行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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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净说不出话。
  他把手按在她的胸口上。靠心脏最近的地方,一点一点儿的揉了上来,林净睁不开眼,心脏跳的厉害,频率一波高过一波。
  林净反复叫他的名字:“张探。。。。”
  “张探。。。”
  。。。。。
  “林净,我在。”
  ***
  回到罗布家的时候,里面的灯已经关了,乡下都睡得早,到九点就休息了,罗布在门口给他们留了一盏蜡烛。
  刚洗完澡,寒气很冲,从冲凉房回来的时候,吹了点风。张探怕她冷,在她进屋的时候,把大毛巾披在她身上:“披上。”
  “嗯。”
  林净也不客气,裹紧了。
  罗布弟媳赶完了羊,也进屋睡觉了,抱着那两个孩子,睡得很安详,林净动作不敢太大声,怕吵醒他们,蹑手蹑脚的上了土炕,躺在边上的睡。
  土炕暖和。林净抖了抖被子,有晒过太阳的味道,这才把被子盖到肩膀上,夜里她根本没睡好,中途醒了几次。
  兴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罗布的两个嫂子晚上会打呼噜。
  呼哧呼哧断断续续传来,过了没多久,呼噜声消下去,没一会,接着又响了起来,
  林净浅眠,根本没法睡。
  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到了凌晨五点,林净醒来一次,她干脆不睡了,睁着眼睛看黑压压的瓦顶,一直到天亮,等她醒来,罗布的两个嫂嫂跟孩子已经不在了。
  她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就起床了。
  林净出了瓦房,看到羊圈里没有羊儿,知道罗布弟媳去赶羊了,三个孩子围在石头坑上躲迷藏,嘿嘿的笑声,极其响亮。
  一个女孩用手遮着眼睛,看他们走远了,小手指打开一条缝隙,眼睛藏在后面溜的快,两个小男孩正商量着躲哪儿去,大的牵着小的手,笑着说:“我们去那边藏!”
  小的嘿嘿笑,跟着他跑。
  边跑边偷着笑。
  人生年纪最好的时候,都留给了童年。
  林净去冲凉房刷牙,在墙边找到两把新牙刷,是套装的,塑料薄膜上还有一只小牙膏,还没开封,应该是罗布大哥拿给他们用的。
  她这把是白色的,软毛。
  张探是黑色的。
  一白一黑,这黑白配的,她忍不住笑了声,把牙刷拆了出来,包装袋丢进铁桶里。
  林净用塑料杯装满水,张探挤了进来,拆他那把牙刷。
  牙膏挤多了,张探分走一半。
  林净就着水刷牙,张探问:“没睡好?”
  林净看他精神奕奕的,瞟了一眼过去,说:“你睡我那儿试试,能睡好我跟你姓了。”
  张探刷完牙,问:“怎么?”
  林净:“没。”
  “说说。”
  林净低头漱了口水在水池里:“罗布的嫂嫂晚上会打呼。”
  张探笑着:“女人还会打呼?”
  “你以为。”
  张探洗了毛巾递给她,林净抹了一把,给回他,张探接过毛巾,也擦了下脸,拧干水,甩在衣架上晾干。
  张探问:“昨晚几点睡的?”
  林净想了下:“三点多。”
  张探摸摸鼻子笑了笑,凑到她身后,说:“今晚睡我那儿?”
  林净开水龙洗手,开到最大,水哗啦啦的流:“不去。”
  张探问:“不是怕吵?”
  “算了,将就一晚。”
  “你倒是挺将就。”
  林净“嘁”了声。
  “今晚别那么早睡了。”
  “干什么?”
  张探笑着:“晚上我过来接你。”
  字面上的意思,林净干笑一下,说:“接我过去跟你睡?”
  张探:“怎么?”
  “你睡床还是睡人呢!”
  “又不是没睡过!”
  林净拿斜眼看他:“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张探痞痞笑了声。

☆、第42章

  罗布的大哥大嫂在厨房忙活,给他们做了早饭。见他们回来,罗布的大哥招呼他们过去吃早饭了,又叫三个孩子回来吃饭。
  罗布的大哥叫罗成,比罗布大四岁。
  是个藏族汉子。
  他们吃饭都是在屋外吃,凉快点,一张老旧的大圆桌,几个塑料凳,三个孩子满头大汗跑过来,围在屋外的桌子上,你争我抢的。
  罗成训斥一句:“快坐好。”
  三个孩子嘿嘿笑的坐好了。见有两个生人在,规规矩矩的。
  罗布大嫂端着碗筷走过来,这是她第一次跟林净说上话,笑道:“晚上睡得好不?”
  林净说:“睡得好。”
  罗布笑说:“那就好,我们还怕你睡不习惯呢。”
  罗成给他们分碗筷,都是他们那儿的食物,酸奶,窝窝头,芹菜炒五花肉,烤全羊,好生招待他们。
  罗布大嫂夹羊腿给她吃:“你可瘦啦,多吃点。”
  林净用碗接过羊腿,笑了下:“好谢谢。”她又给张探夹一块。张探没客气,抓起羊腿就吃了起来。
  罗布家的羊儿,都是吃青草长大的,很肥美,外面烤的脆香扑鼻,里面的肉却是软绵绵的,很鲜。
  罗成问:“好吃不?”
  张探:“不错。”
  罗布端起碗喝了口酸奶,附和道:“当自个儿家就好。”
  罗布的大嫂问张探:“你媳妇平时是不是不怎么吃饭啊?怎么这么瘦啊。”
  “她吃不胖。”
  “吃啥啊?怎么都不胖。”
  张探说:“她很能吃肉,吃两碗,她比我强。”
  “这么厉害啊。”
  林净讪笑了下,夹一大块五花肉塞进嘴里,把瘦肉嚼烂,肥肉干脆咽了,夸奖道:“炒的肉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别客气,啊。”罗布大嫂说完,乐呵呵地往她碗里加肉,林净一愣,点头笑了笑,捧着碗吃饭。
  张探有些好笑瞧她一眼。
  三个孩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手捧着碗,捂着小嘴巴偷笑似得看着她,一个男孩说,“姐姐要把叔叔吃垮啦。”
  罗布一家人听完这话,其乐融融地哈哈大笑。
  肉吃多了,林净撑的慌,罗布大嫂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吃完了饭,又给她跟张探盛了满满一碗酸奶,张探喝完。她才端起碗喝了一口,是原浆奶。
  酸的牙要掉了。
  罗布问张探:“我听你们说,要去日喀则?”
  张探说:“对,我们去那的收容所。”
  罗布听完,有些惊讶,忍不住问了句:“是扎西的收容所不?”
  “你认识扎西大哥?”
  “认识啊。”罗布点点头,笑呵呵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上个月刚从他那儿回来呢。”
  三个孩子站在泥堆里玩老鹰抓小鸡,小女孩充当老鹰,两个小男孩是小鸡,老鹰张开五爪嘿嘿笑的去抓。
  小男孩一个不小心,摔倒了。罗布喊了声:“朋朋,看着弟弟啊。”
  另个男孩说:“好哇。”
  大手牵小手,跑去别的地方去玩了。
  张探问:“扎西大哥还好么?”
  罗布看那仨孩子跑远,说:“老样子,一直在所里,倒是孩子们送走了一批,又进来一批。”说着说着,言语里有说不出来的无奈:“上个月送来13个孩子,小的刚满8个月,大的八。九岁,比较内向的孩子,常常被同龄人欺负、”
  林净一愣,端着碗坐在边上,没声。
  张探顿了会儿,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他说:“孩子们刚到所里,一时半会儿还不习惯。”
  罗布叹气说:“唉,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聊了几句,罗布的弟媳也赶完羊儿回来了,跟他们腼腆笑了笑,又回屋照顾孩子。
  吃完饭,他们差不多该启程离开,林净看罗布大哥进了瓦房,才端着那碗酸奶喝了几口,问张探:“你吃饱了?”
  “嗯。”
  林净说:“多吃点儿,你饭量比一般人大,没吃饱没什么劲。”
  张探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了下,问:“我劲不够?”
  林净噎了下,低头喝酸奶。
  张探问:“我哪儿没劲?”
  “。。。。。”过了会儿,她回:“哪哪都没劲。”
  “今天晚上试试?”
  “试什么?”
  张探瞟她:“司机叔叔带你走一炮。”
  林净喝了一口酸奶,牙齿快酸麻了,没应他。张探点了根烟坐在她面前,在等她喝完,林净喝的认真,眼睑垂直,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继续逗:“走不走?”
  林净说:“走什么?”
  张探用食指点了下烟灰:“继续装。”
  “没装。”
  “当自个儿是无知少女?”
  “没啊。”林净抬头看他,笑着说了句:“我可不纯情。”
  张探朝她吐了口烟雾,盯着她那白花嫩嫩的脸看,呵呵笑笑:“那走一炮,叔叔带你去玩儿,走不走?”
  林净说:“那司机叔叔要加油啊,不然没什么劲儿,干都干不动了。”
  张探抽了口烟,笑着:“就怕干的你叫不出声!”
  林净笑哼了声,端着碗喝酸奶,张探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喝,嘴角沾了点酸奶,她伸出舌头舔了下,没浪费。
  张探问:“好喝么?”
  “好喝。”
  把酸奶喝掉一半,还剩下半碗酸奶渣,很浓稠,没法喝了,她转手递给张探:“还有点儿,你喝吧。”
  张探看碗里头,不由得嘲了下:“剩点儿渣给我喝?”
  “酸奶渣有营养。”
  “我还得谢谢你了?”
  林净说:“客气。”
  跟罗布一家道别后,他们继续赶路,张探带着林净去找车,回到戈壁滩,车子还在原地,林净检查了下,车子的挡板被撞得翘起,车灯也坏了一个,裂成蜘蛛网,有几处还掉了碎玻璃。
  张探试着发动汽车。这车子命大,还能上路。
  越野车向着村口开去,一场暴风雨,把原原本本的灌木林,变了样,有些树木倒了,树枝坍塌在路边上,黄泥路成了烂泥地。
  也像一个家,一夜过后,妻离子散。
  林净忽然想起罗布跟他们道别时说的话。
  他说:“扎西是个好人,他这一生的时间啊,都放在孩子们身上了,你们也是好人,去到所里,好好照顾孩子们。”
  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眼里。
  人这一生,不说别的,平平安安是最好。
  ***
  过了曲水,就快到日喀则了。
  路上张探开车,林净坐在副驾驶上查路线,他们今早离开,一路顺利,照这样开下去,应该傍晚的时候,就能到曲水。
  曲水连接2条国道干线,在西藏的腹地,雅鲁藏布江的中游北岸,林净早年去过那儿,两年前事,现在那地方开发了,交通设施也方便很多。
  上了公路,张探说:“安全带。”
  “等会儿,我换个衣服。”
  林净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晚的,原本想在公路上找个厕所换,就一直穿着,开了三个多小时,别说厕所,就连加油站的影子都没见着。
  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探减速,往公路的左边开,车子慢了下来:“快换。”
  林净翻出一套衣服,黑色紧身裤,冲锋衣。
  车子开得慢,很平稳,张探打着方向盘,笔直的开,过了会儿,烟瘾就上来了,他舔了下腮帮子,索性咬了根烟抽。
  她把棉衣从牛仔裤里面拔。出来,露出了腰身,腰的侧边上,有刮伤的痕迹,已经结痂了,淤青还没散。
  张探咬着烟,瞥了下她的背,顺带看到她的腰上的伤,那道疤是昨晚留下的,陈文汉把她摔在地上,磕到石子儿上,她一声不吭,一直忍着。
  “疼么?”
  林净撩起棉衣就开始脱:“还好。”
  张探看了她一会,说:“这衣服不错。”
  她低头一看,他说的是面上的白色棉衣,高领,很宽松,里面是棉绒的,林净很少穿这件衣服,昨天她被摔泥堆上,边上的线都烂了。
  还沾了泥巴,没得穿。
  林净说:“太脏,不要了。”
  张探说:“矫情。”
  他看外面的公路,没几秒,车内暗了下来,是林净把车窗关了,她把身上那件棉衣脱了下来:“女人都很矫情,你才知道?”
  张探嗤笑了下,问:“你承认自己是女人?”
  林净还闷在衣服里,浓浓的鼻音从里面传出来,笑说:“是不是女人,你没验证过么?”
  “验过了。”
  “嗯?”
  她身上还剩一件背心。
  张探呼出一口烟圈,看她换衣服,她一件件脱,像个剥了壳的鸡蛋,细皮嫩肉的,痞里痞气地说:“前。凸后翘,要哪有哪。”
  林净无声。
  “是个名副其实的女人,该有的一样不缺。”
  林净笑哼了声,没接茬。
  她背了过去,把身上的内衣脱掉,还剩一件胸罩,拿了件衣服来穿,还没套进去,那人的手就揉了上来,使了劲儿的她的胸。林净套完衣领,套袖子。
  张探一只手开车,一手揉她的胸。
  林净看前面,越野车差点开到坑里去了,他打了个方向,回到公路上,她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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