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轻拾柠檬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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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易走后，我将卡小心收起来，虽然饶易说这张卡就是我的，但我也绝对不可以拿去用，我要为饶易好好保管起来。
　　放好卡，我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时间真的很快，一晃眼11年了，那个倔强的小男孩已经成长成有担当的大男人。
　　我对于他来讲，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曾经我觉得只是因为他身边只有一个我，他会产生错觉。可如今，找他拍照的女孩子论年龄，论相貌，论出身，论一切都比我好，不知道甩我几条街了。
　　而他却还依然固执己见的一门心思放在我身上，最要命的是，我好像有种强烈的反响，我想接受，我想有他在身边。
　　但转念再一想，我实在不能说服自己，太多的原因纠结在一起，乱七八糟。
　　我以为在他表白之后，我们又要陷入一次尴尬之中，可没想到的是，他却大方地出现在我面前，没有闪躲，没有回避。而我也好像觉得很自然，没有哪里奇怪。
　　想来也正常，这场爱情已经发酵很久了，饶易的一席话点开了所有，他不需要再纠结，而我也有了一个正式考虑的理由。

☆、意外来袭

　　20岁生日那天，饶易没有回来吃饭，我们等了很久，菜凉了再热，凉了又热，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安顿大家都睡去后，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等他回来，没错，我很生气！心里一直想着，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但当我看见他酿酿跄跄走进来时，又只剩下心疼了。
　　“你喝酒了？”我快速跑过去扶住他，一身酒气。
　　“嗯，快让我坐一会儿。”
　　坐下后，他靠在我肩上。
　　“你和谁喝酒去了？我们一直等你回来吃饭，打电话你也不接！”
　　饶易叹了口气。
　　“拍照认识的几个朋友，他们一定要我去，本来想吃完快点回来，没想喝酒了，手机我没听见，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就是大家都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你是不是最担心？”饶易突然坐起身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啊？院长妈妈也很担心你。”
　　我避开了他的眼睛不敢看。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突然饶易双手捧住我的脸，将我转了过来。
　　“我只问，你，是不是？”
　　他的眼神坚定到让我有些害怕。
　　“是，我……”
　　话还没说完，饶易的脸就凑过来了，我下意识地迅速转过脸。
　　他这次离我真的很近，从未有过的近。我能感觉他正死死的盯着我，我一动不敢动，气都不敢喘。
　　就在我快要憋炸的一瞬间，他将我一把搂在怀里，谢天谢地，我能好好喘口气了。
　　“玫瑰，你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我只有你，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不奢望可以成为你的谁，但我只求你不要丢下我！”
　　饶易将脸深深的埋进我的脖子，他的眼泪，静静的流下来，肩膀一阵温热。
　　“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我和饶易，此时就好像暗夜里的孤魂，没有依靠，唯有彼此。如果有一个消失，那么另一个就会立刻魂飞魄散。
　　那个9岁倔强顽皮的饶易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坚不可摧但又柔软善良的“男人”。
　　我们之后的关系，就此蒙上一层薄雾，我很多次思考这个问题，但都终是无解。我想当他是弟弟，可又在情感上过分依赖。我想当他是另一半，但我又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
　　就在我以为除了这个问题外我还算幸福的时候，不幸就这样无情光顾了。
　　“喂，您好，您是饶玫瑰女士吗？”
　　院长妈妈的电话怎么会是陌生人打来的？丢了？
　　“是的，你是？”
　　“我们这里是**医院，您母亲现在在我们医院抢救，麻烦您快点过来，情况可能不太好。”
　　五雷轰顶大致就是我当时的感受。
　　“您说什么？”
　　“是的，您没听错，她现在在抢救，您快过来，晚了，怕是不好。”
　　我定了定神后看了眼手机，没错啊！是院长妈妈的电话！
　　挂了电话，我迅速冲了出去！跑到车前，前后两辆车几乎挨在我的车两端，我根本倒不出来！
　　“我靠！”
　　我狠狠的踹了一脚停在后面的车！接着急忙跑向街口打车。
　　这个点，车是最难打的！我恨不能随便扑向一辆车把我送到医院去！
　　饶易！对，给他打电话！可打了无数遍，永远都是暂时无法接通！疯了！真的疯了！
　　这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可就当我开门刚准备上车时，一只脚竟然在我之前踏了上去！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估计当时就把他剁成泥了！
　　我不管不顾的一把将他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啊！我公司有急事！”那人险些摔倒！
　　“你事再急，有人命急吗？！”说完我噌的钻进车里。
　　一路上，我没停过给饶易打电话，先是无法接通，接着就是通了没人接！我转而开始发信息，一条一条的发，整个屏幕都是同一句话！
　　“饶易，你快来**医院！院长妈妈在抢救！医生说晚了就危险了！”
　　希望他能第一时间看见赶过来！
　　到了医院，我几乎是要扑到医生怀里了。
　　“医生，我妈怎么了！？她早上还好好的！”
　　医生很生气。
　　“你们这些儿女都是怎么当的！！你妈现在已经是胃癌晚期了！你们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她拖了很久了！让她做手术，她也死不肯做！”
　　“什么？不可能啊！她都是好好的啊！吃饭，睡觉，都很正常啊！平时有吃药，她说是高血压的药啊？！”
　　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说白了，是不愿意相信！
　　“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那都是治疗的药物！你们都不看看的吗？每次她都说吃药就好！一说叫你们过来，她就说你们忙，不能打扰！你们忙！连母亲性命都不顾吗？她现在连做手术都没用了！”
　　说完，医生愤愤地转身离去。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抢救室的门开了。
　　“你是病人家属？她不行了，你进来。”
　　全身仔仔细细被消了一遍毒后，我穿上厚重的隔离服被带了进去。
　　院长妈妈！我从没见过她这么憔悴。
　　“玫瑰，玫瑰是你吗玫瑰？”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声音很是微弱，几乎听不见的那种。
　　“是我，是我。妈，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没关系，我想早点见到她。”
　　“可我们怎么办呢？你不能丢下我们！”
　　“好孩子，看见你们好，我就放心了。这些年，谢谢你，你没少帮衬着孤儿院，买这添那，从来没抱怨过苦，我心疼你啊孩子。”
　　“我不苦，一点都不苦，您给了我一个家，我做这些，算得了什么？！妈，你好起来，你快好起来！我还要孝敬您，我还要带您出去，您答应我了！”
　　“对不起，我要食言了，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不能原谅您，您要不好起来，我就不原谅您！”
　　“傻孩子，你还和当年来的时候一样倔。我昨天晚上呀，做了一个梦，我梦见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可不一样的是，你扑向了我，笑得很开心，一个劲儿地叫，妈妈，妈妈。你身上，穿着她最爱的那条红裙子。对了，玫瑰，你还没叫过我一声妈妈呢，虽然，平时，你叫我院长妈妈，可我还是想，想听你叫一声，妈妈，可以吗？”
　　“妈妈，妈妈，妈妈……你别走，你走了，谁在打雷的时候陪着我，谁在生病的时候照顾我，谁在我流眼泪的时候安慰我……”
　　“饶易啊，这孩子喜欢你，谁都看得出来，就你傻乎乎的，你别看他小你几岁，可这孩子，心里有数，把你交给他，我放心。”
　　“我不要，我不要饶易照顾我，我要你，我要你妈妈！我已经被抛弃一次了，您不要再抛弃我了，我求求你了，妈妈。”
　　“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想陪着你，可是，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好想她。每次，每次我叫你，每次我看见你站在玫瑰园里，我都觉得是她，她一个人在那边，也很想妈妈吧。我要去陪她了，你以后，要好好的和饶易在一起，知道吗？你们不是被抛弃的孩子，不是的。要是有一天，我能看见，你和饶易有了一个家，我也就，真的能安息了。”
　　讲完这句话，院长妈妈深深的呼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
　　“饶易，饶易就要来了，您等等，您等等啊！妈……”
　　“我等不住了孩子，我累了，我想睡了。”
　　院长妈妈微微地闭上眼睛，呼气也变得更弱了。
　　“妈妈，妈妈！”
　　“玫瑰，玫瑰来接我了，我要走了，我，我要走了，走了。”
　　心跳机发出了这世上最可怕的声音，心跳，停了。
　　“妈！！！！你醒醒啊，我在这呢，我接您回家！我在这呢！我在这啊！妈妈，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啊！妈妈！”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耳朵什么也听不见，有一股力量，将我撞到了一边。
　　等我再回过神，院长妈妈已经安详的躺在那里，嘴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妈，妈妈……”
　　我的眼泪决堤一般，像失声了一样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我是在做梦吗？
　　“玫瑰！”
　　饶易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我安静地回过头，慢慢的走近他。
　　他见我的样子着实吓着了，双手死死的拽着我的肩膀。
　　“你没事吧？院长妈妈她……”
　　“你去哪里了？你在干什么？她走了，走了！她想见你！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到！你走啊！来干什么！还来干什么！你走！你走啊！”
　　我狠狠的推开了他！
　　饶易吓着了，他从我身边跑了过去。
　　“院长妈妈！我来了，你看看我啊！我是饶易！”
　　我们那天哭得像个孩子，因为，我们唯一明白的爱，随着院长妈妈，走了。
　　院长妈妈的骨灰葬在了玫瑰园里，饶易从头到尾很疑惑，那天，我也终将他所有的疑惑解开。
　　细细的小雨，我和饶易撑伞站在玫瑰园外。
　　“这片玫瑰花，是院长妈妈的女儿种下的，她女儿，很喜欢玫瑰花，给自己取了乳名叫做玫瑰。听院长妈妈说，她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开朗。可就在我来的前一年，她女儿，出事了。有一天晚上，过了下班很久，都不见她回来，可派出所立案失踪，是要24小时以上才可以。院长妈妈，就带着几个男老师，一路寻找，直到第二天，在路边的野草丛里，发现了□□的玫瑰。她蜷缩在那里，浑身都已经冰凉。院长妈妈当时就晕过去了，待她醒过来，玫瑰，已经在医院的冰库里了。她将玫瑰葬在这里，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想要什么。在那之后，玫瑰的爸爸，一刻不停的埋怨她，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没有照顾好玫瑰，最后，也为此离了婚。她以前跟我说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女儿长眠在一起，所以，我就将她的骨灰埋在了这里。”
　　“这些事，你从没跟我提起过。”
　　饶易很是不可思议，和我那时听见一样的反应。
　　“都是些悲伤的事，提它做什么。”
　　“所以，你叫玫瑰……”
　　“这名字，确实是我自己起的，我来的那天，穿着一身红裙子，倔强的说自己叫玫瑰。当时，院长妈妈笑了，可眼里却有泪，我当时小，以为她是笑的。后来知道这件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她说，看见我下车的一瞬间，恍惚间，觉得是自己女儿回来了，尤其当我脱口而出自己叫玫瑰时，她更坚信，我是她女儿送来的，我，就是她女儿。所以，她对我异常的好，我喜欢玫瑰，她就任我折腾。你也知道，孤儿院每年会有领养，其实，我被看上过好几次，可院长妈妈都不愿意。我大一些后问过她，她说，我是她女儿，在她身边，她才放心。她总说，失去过一次，她不能再失去第二次，她要好好的守着我长大。我怕打雷，只要一打雷，不管多晚，她都第一个冲我房间，抱着我，捂着我的耳朵，一直说，不怕，妈妈在。我生病了，她就几晚几晚不睡，守在我身边。我哭她哭，我笑她笑。所以，她才在我上班没多久，就买了车，她说，我绝对不能出一点事，不然，她会活不下去，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了。”
　　饶易搂着我的肩膀，用力捏了捏。
　　“那院长妈妈的病？”
　　“我是听老师说的，她女儿去世后，她好长一段时间吃不下饭，吃一点，就吐一点。就这样，身子搞垮了，也烙下了胃病。5年前，她查出胃癌，那时候，其实是可以治的。可她却有顾虑，她怕把钱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