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请闭眼-第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事。”
老者端详我一下点点头,然后又突然上下继续打量着我,看得我莫名其妙的。
“大爷,怎么了……”我低头看看自己,难道是我穿着医生手术时穿的衣服吓到老人家了吗。
老者连忙说没事,他转身就要走,可走了没几步又站住回过身看着我。
“你是跟警察一起来的吧,最近苏河不太平啊,听说一大早送过来的女孩十年前就来过这里,这次本来是回来重游故地的,谁想到把命也留下了。”
老者说完,眼神里现出很悲伤的神色,我看着他也越来越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以前有没有见过老者,也许只是老者给我的感觉很慈祥亲切才产生见过的错觉。
“我是跟警察来的,您好像对死者挺了解,十年前来过的事情您也知道,您一直就在苏河吧。”我有些好奇的问着。
老者很专注的看着我,想了一下才回答,“十年前,我也是警察。”
这是一个让我完全没想到的回答,我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老者,那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强烈了起来,可我还是没想出来他是谁我什么时候见过他。
“里面那个女孩……跟那具刚找到的遗骨,十年前都来过苏河写生,对吧。当年那个男孩出事以后,我负责给他的同学们做笔录,所以知道一些。”老者理了一下他灰白的头发。
我恍然大悟,难道这老者就是王飞芸在谭立旋失踪时提到过的当年那个苏河的警察吗?
“您是姓丁吗,十年前给我们同学做笔录的那个警察。”我还记得王飞芸提过那位警察姓什么。
老者点点头,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是丁自可,你十年前也来过吧,我就说看着你眼熟呢。”
“是我。”没想到十年前只见过几次的警察还记得我的长相。
“你叫蒋令令吧,十年了你可没怎么变样子,还像十几岁那时候。”老者冲我笑笑。
几句回忆一下子拉近了我跟老者的距离,他让我叫他老丁就行,可我还是称呼他丁警官,我解释说这么叫听着就像又回到过去了。
丁警官听了我的话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他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对你印象很深,你那时候的性格跟现在不太一样,还是长大了变了……”
“是嘛,我十年前什么样,都有点记不清了。”
闲聊了几句后,我想起王飞芸活着的时候说过她当年在警方询问的时候说过她在唐峰住的地方看见的事情,可是后来唐岭查看当年的记录资料时并没看见那些。
眼前跟我闲聊的就是当年做笔录的那位警察,到底是他没记录王飞芸说的情况,还是他记录了但是后来被别的人去掉了呢。
丁警官突然问我,“你爸爸还好吧?”
我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我爸当年是带队来写生的老师,丁警官知道他跟我的关系也不奇怪,肯定是唐峰出事后做调查时知道的。
“他还好,这次也来了。”
听了我的回答,丁警官脸色变了一下,“你爸也来了,他在哪儿!”
我可没想到丁警官会是这么个反应,我爸也来了苏河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他现在应该在我们住的客栈休息呢吧,很多同学也都一起来了,都住在那里,您找我爸吗?”
丁警官马上摆手说不是,可他也没解释为什么知道我爸也在苏河会是那副表情,我自然也不好追问。
短暂的静默后,丁警官转换了话题,他跟我说起最近苏河接连发生的几起驴友看似意外的死亡事件,我觉得他在说到案子的时候完全还是警察的那种感觉和口吻,不禁很好奇他怎么会不当警察了。
我随口问了一句之后,丁警官叹口气摇摇头。
“工作上出了点失误,是我的错,后来就换了工作,这不就来了这里一直到现在,也没几年干头了快退休了。”丁警官说着目光看向了殡仪馆里高耸着的烟囱,那里现在正在冒着烟。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试探着跟丁警官提一下当年王飞芸做笔录的事情时,丁警官又说回到了驴友意外死亡的案子上。
“听说来了专案组,之前那个警察看着面生,就是专案组的人吧,没见过可又总觉得他看着眼熟呢……”
我明白他说的人应该就是唐岭,就说,“他是专案组的,您看着眼熟也许是因为他是十年前那个男生弟弟的缘故吧,兄弟间总归会有些像的。”
听了我的话,丁警官马上追问了我一句,“那个人就是他弟弟啊!”
我对丁警官的话也很意外,他提起唐峰的时候是说“他”,看来当年的事情在这位已经离开警察工作的老者心目中还很有位置,隔了这么久他还记得。
“是。”
丁警官转头朝解剖室的方向看过去,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明白的复杂神色。
第116章 缺失的不止十年
吕岩和唐岭从解剖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午饭的时候我去门口敲过门,解剖室里只传出一个冷淡的声音,“我们不吃午饭了。”
丁警官就拉着我跟他去了殡仪馆的员工食堂,我也有了一次在殡仪馆吃饭的体验。
我也没什么食欲,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员工食堂吃饭的人也不多,有几个男的看见我跟丁警官坐在一起都好奇的看着,有人还故意跟丁警官打招呼,可是眼神去都看着我。
“这帮人,你别介意啊!”丁警官骂咧咧的冲着那些人吼了几句,又跟我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我当然不介意,可是丁警官很快吃完就说让我去他办公室等着。
聊天时我已经知道丁警官现在是殡仪馆的一个小领导,他的办公室在走廊的最里面,这里离解剖室挺远也不在一个楼里。
丁警官给我倒了一杯水,他说出去一下就留下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我以为他是去方便了,可是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回来。
我就站起来走到窗口往外看,这里的房子只有一层,从窗口往外看也没什么绿色植物,眼前能看见的都是灰突突的感觉。
苏河现在是小有名气的驴友爱来的地方,外面自然风景如画,可是我站在殡仪馆里就一点都感觉不到那些美好,心里也凄凉极了。
人们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走完了生的一辈子,即将彻底踏上死去的路途。可是唐峰送到这里,我却觉得这才是他重生的开始,找到他的遗骨才算终结了这辈子,入土为安之后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个好的开始。
我想着眼前就泛起水雾,虽然他只活了十九岁,可是十年了还是有很多人记着他,有人纠结于他真正的死因,活着的时候不能靠近他,阴差阳错却在死后跟他躺在了同一间解剖室里。
不知道吕岩出来的时候会怎么判断王飞芸的死因,还有她又能从死了十年的唐峰遗骨上得出什么样的真相呢。
“你的朋友们出来了,我带你过去吧。”
我身后,丁警官毫无声息的回来了,可能是我想事情太入神,一点他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我跟着丁警官到了殡仪馆的小会议室,进去时看见吕岩和唐岭都在里面。
吕岩身上已经换了一件新的白褂子,口罩也摘了下来,她见我进来就瞥了一眼唐岭。
我听见吕岩小声嘀咕着,“我饿死了,我去吃饭,你们聊。”她说着就站起来想往外走。
“别走。”唐岭伸手拉住了吕岩的手腕,他看了看领我进来的丁警官,“请您出去一下,我们要说点案子的事情。”
“哦”丁警官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临走还把小会议室的门带上了。
我看着唐岭和吕岩,两个人脸上都挂着严肃又沉重的神情,我的心一跟着沉了下去,看来解剖得到的不会是什么值得安慰的消息了,也许唐岭和王飞芸都想寻找到的真相已经找到了。
不是说尸体是无声的证人,真相在逝者身上总会被发现的。
“我来说吧,令令你坐下。”吕岩指了下我身边的椅子让我坐下,我刚做好她就开始讲了解剖的结果。
“设备和时间有限,我只是得到一些初步的结果……先说你那个同学吧,她的确是高空坠亡,这个没有疑问,她全身没有开放性损伤,鼻腔和耳道有轻微出血,眼部周围也有典型的青紫痕迹,这都说明了颅底骨折。她的问题是怎么界定自杀,意外还是他杀了,这不是我的工作。”
吕岩说完指了一下唐岭,唐岭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盯着桌面。
“接着说一下唐峰。”
听见吕岩这句话,唐岭换了一个姿势,他把双手枕在脑后向后仰着身子,眼神沉静的继续盯着桌面,一点都没朝我看过。
我听见吕岩要说唐峰的事情,不由得紧张起来,我也换了一个姿势,身子紧贴着桌子看着吕岩。
吕岩清了清嗓子问我,“你之前见过那些遗骨了?”
我点点头,“我只是见到白布蒙着的,看见一点露在外面的部分……我不敢看他变成这个样子就没……”我想起昨天跟着唐岭见到了唐峰遗骨,浑身发飘的感觉又来了。
唐岭听着我的话使劲把身子往后靠去,身下的椅子跟着发出沉闷的动静,他用的力气很大。
吕岩一直看着我,“遗骨是在户外发现的,又过了十年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并不是找到完整的遗骸……但是因为尸体一直埋在地下,只是最近才被挖出来,所以基本还是找全了,只是左脚和左手不见了,至于死因和其他的还要时间和仪器进一步确定。”
我听完吕岩的话,沉默着,脑子里浮现的是少年唐峰在画室里用左手握着我的手教我如何用笔用线条来表现眼前的石膏头像,他手指的温度和力度就恍如昨日,可是吕岩方才刚说完他的左手不见了。
我的心狠狠的疼着,再去看唐岭,他正在用一种阴郁的眼神注视着我,目光相对之下,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回避了。
“辛苦了,先去吃饭吧。”唐岭打破沉默,吕岩喊着我一起去。
我再次抬头,唐岭嘴角动了动可是没笑也没说什么,他这么平静的反应反而让我心里很不踏实。
他刚刚见过他哥哥并不完整的遗骨,正常人难道不应该是有些激烈的情绪反应吗。,就算他有心理准备就算他是个警察见惯了生死可是这个人毕竟是他哥哥,他的反应不对劲。
我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印证,唐岭自己独自走在前面朝车子去的时候,吕岩拉了拉我小声说,“他心里一定特别不好受,对他好点。”
我茫然的看一眼吕岩。她丢给我一个暧昧不清的表情,我猜想是不是吕岩误会我跟唐岭的关系了。
正要开口解释,吕岩已经扔下我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唐岭。
“晚上去酒吧看看吧,我请你们两个,给个面子别说不去啊!”吕岩说着使劲拍了拍唐岭的肩膀。
唐岭比吕岩高出太多,从后面看吕岩的动作很好笑,可我笑不出来。
“好,看在你今天一下子面对了三个死人的份上,晚上陪你多见点活人吧,补补阳气。”
唐岭说着回头瞥了我一眼。
第117章 快递再现
唐岭说到做到,晚饭以后他就带着吕岩去了苏河最好的酒吧。
吕岩本来是拉着我一起的,可是王飞芸出事让这次来的同学们人心惶惶,我和余甜还有张丽商量了一下,大家需要坐下来聊聊。
客栈老板一直很热情,听说我们十几个人要开会就张罗着把二楼的露天天台给我们用来开会。
可是我到了天台才知道,已经有几个同学离开苏河了。连招呼都没跟我们打。
“这帮人,没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啊,说都不说就走了。”张丽挺生气的说着,余甜也跟着说那些走的同学已经就不用来往了。
我倒没感觉有多生气,本来我也跟这些同学关系疏淡甚至压根很多年都没来往,可是很快就想起王飞芸出事前跟我说她看见的另一个人可能就是班里的同学,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离开的这些人其中一个。
“行啦,飞芸现在这样了我就说了吧,那些人要不是因为这次来所有的费用都不花钱才不会来呢!”出事那天喝醉的朱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说着,我和余甜都很意外的互相看了看。
张丽听了朱新的话马上反驳,她说自己可是自费来的。
朱新连忙摆着手解释,“我也自己掏的钱啊,我都说了是走的那几个,留下来的都是自费的对吧,你们倒是说话啊!”
余甜举了下手,“我是自己掏钱的。”
“我也是。”我也回答了。
“朱新,你说他们是因为不花钱才来的怎么回事?”一直坐在那里没说话的老爸终于开口了,朱新马上把椅子挪近到老爸身边开始唠叨。
他这个人说话总是很罗嗦,说了半天我才找到自己要听的部分,原来王飞芸不光是给高中同学寄了那个白色信封,她还出了钱给不想花钱来苏河一趟的同学。
现在,剩下来没走的只有我,张丽和余甜了。
“那他们都拿了王飞芸的钱啊。这什么事啊!唉……”张丽听完朱新的话扯着嗓子感慨着。
我沉默着,余甜也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没说话,朱新还跟老爸唠叨的时候,客栈老板拿着一个快递盒子上来了。
看着他手里的快递盒子,在天台上的我跟余甜还有老爸都表现出意外的样子,客栈老板拿着快递直接走向老爸。
“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