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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

百度宅男当崇祯-第9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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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太沉重了,又陷入了僵硬。

沉默。

杨改革沉默着,民主这词虽然看上去很漂亮,可实际,却不是那么回事,虚得很。谁为民做主,怎么为民做主这个问题,杨改革是有答案的。

“……朕之所以准备将来把这个词给孔胤植,也是有原因的,关于谁为民做主,怎么为民做主,却是关于这场变革的一个大问题……”杨改革依旧是带着鄙夷和不屑说道。

“……还请陛下明示……”徐光启觉得自己越来越跟不上皇帝的节凑了。

“……嗯,要说谁为民做主,怎么为民做主这个问题,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要明确变革中谁受益,谁支持改革,谁推进改革,……朕的目的是希望变革成功,自然需要有人支持,谁支持,自然就要让谁为民做主,……不是么?或者说,成为能为自己做主的人……”杨改革带着一些缥缈的语气说道。

“……说得直白一点,谁支持变革,谁是朕的支持者,朕就让谁做那个为民做主的人……”杨改革的思绪也有些混乱了,断断续续的说着,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徐光启算是听得惊心动魄,他一直就有看不透皇帝的感觉,可今日和皇帝谈话才知道,皇帝所谋,皇帝所想,皇帝所考虑的问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其内容更加的让人惊心动魄。

谁是皇帝这场变革中的受益者?谁支持变革?谁推进变革?这个问题,徐光启清楚得很,皇帝希望兴起工商二业,工能利器,商能富国,有利器才能平虏平倭,有了商才能收到更多的税,才能支撑大明朝的运转。自然的,是这二业最受益,他们也才肯支持变革,也就是说,按照皇帝的想法,日后的工商,工包括他们这些协助皇帝推动变革的人才是“为民做主”的人,而“为民做主”的人所代表了什么,自然不用说,而如今商工二业又是一个什么地位?皇帝的这场变革,他已近摸到了一些边了,仅仅是摸到一些边,就感觉到了漫天的压力。

话题又僵硬下来。

又是沉默。

“……算了,这个话题就暂且不说了……”杨改革又忽然终止了这个话题。杨改革知道,现在这么跟徐光启说这个,徐光启只怕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用意和缘由。这个话题还得押后,至少要等徐光启听完自己全部的话之后,大概才会有所明白。

徐光启松了一口气,这个话题,实在太重,他根本不好插嘴,也插不上什么嘴,历来都是皇帝想尽千方百计的集权,维护自己的统治,可如今却是皇帝准备放权,他真的不好说什么,也实在不明白皇帝是怎么想的,工商二业成为“为民做主的”人……

“……这个,就再说说儒这个问题吧,或者说,说一说朕的那儒字新解,人需儒的事……”杨改革又换了一个话题,这些话题,涉及到了变革的方方面面,杨改革不得不一个一个单独拿出来说,虽然这些话题看似没什么关联。

说到这个话题,徐光启倒是轻松了不少,刚才的那个问题,实在太压抑了。

“……还请陛下示下……”徐光启问道。

“……朕倒是想知道,徐师傅对这个儒字是怎么理解的,又怎么看朕提出的这个儒字新解,人需儒……”杨改革问道,变革必定涉及到儒家,因为儒家已经渗透到了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杨改革必须要重新对儒来定义,而人需儒,则是杨改革对儒家变革种下的引子。

“回禀陛下,儒,柔也,术士之称……”徐光启倒是开始讲解起儒字来,从儒的来源到形成,到发展,到独尊儒术到治国安邦,以及儒家的礼乐,仁义,忠恕,中庸,德治,仁政,伦理关系等等……,长长的说了一大气,多是解释儒以及儒家的思想,对皇帝提出来的人需儒倒是没有过多的解读,徐光启也感觉到了,皇帝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今日和他说这些,必定会有大事,他倒是不宜就这些问题和皇帝纠缠不清,还是应该先看看皇帝说什么。

杨改革倒是笑着听的。

“……徐师傅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徐师傅可知道,朕是如何看儒的么?”杨改革笑着说道。

“回禀陛下,臣不知,还请陛下示下……”徐光启问道。徐光启倒是想知道,皇帝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儒分开就是人需,朕提倡人需儒,可能徐师傅不太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儒应该是伦理道德,应该是治国安邦的理论依据,应该是天下运行的章程,为何还要把他分开,分成这个不怎么相干的人需二字……”杨改革说道。

徐光启默默地听着,皇帝和他说了这么多东西,虽然东西多的已经让他头昏脑胀了,可他也知道一点,皇帝还有更大的事没说出来,这些都不过是表象而已,自己还得认真打起精神来听。

“……朕对儒以及儒家的看法就是这不过是维护帝王统治的工具罢了……”杨改革说道。

“……”徐光启连忙低下头,甚是惊骇,原本以为这个话题会比较轻松,没想到,这个话题更加的“惊悚”,也不知道是谁教的皇帝,皇帝居然对儒理解的这么透彻。

“……这么说徐师傅可能觉得不理解,或者说,无法赞同,更不好和朕争辩这个问题……”杨改革看着徐光启低下头,又说道。

“回禀陛下,此实在不是为臣者该言语的,还请陛下见谅……”徐光启不得不如此说道,即便他和皇帝的关系不一般,可这个问题,还是不要讨论的好,实在太直白了,即便要说,也要隐晦的提醒,不该这么直刺刺的说出来。

“……无妨,徐师傅是朕的师傅,这个问题说了也没什么的……”杨改革道。

“……”徐光启只能无语了。

“……至于为这么说,朕想,或许古代先贤,或者说,造字的先贤们就已经把儒是什么很好的融入了这个字当中……”杨改革见徐光启没有话说,自己说了起来。

“……臣愿闻陛下高见……”徐光启见皇帝说到造字的人就已经把儒字解释透了,也来了兴趣,把这身为臣子的一些忌讳扔到了一边,专心和皇帝讨论起这个问题来。

“……这个儒,以及儒字产生的年代,徐师傅可知道么?”杨改革问到。

“回禀陛下,臣略知一二,若是按照《说文解字》上说,儒本身可追溯到殷商后期,是专门负责婚丧嫁娶的,指的是术士,而具体的儒字的出现,则能考据到周朝大篆……”徐光启疑惑的说道,脸上有些不自然。显然,这儒的前身不怎么光明,对这方面有些研究的都知道,那个时候搞这些玩意的人地位可不高。

“既然儒字能考据到周朝,而且大篆也是人需为儒是吧?那朕问徐师傅,周朝所谓的‘人’,又是指的谁?”杨改革带着一些神秘的微笑,带着一些蔑视问道。

“……这……”徐光启有些懵了,周朝的“人”是指谁?难道周朝有人不是“人”。徐光启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可问题在哪里,又找不到具体的东西,越想越觉得疑惑,明明能想到,能想通,可就是抓不住那最关键的灵光一点。思索了半响还是抓不到那灵光一点,徐光启也只能放弃,道:“……回禀陛下,臣愚钝,还请陛下指教……”

“……朕简单的把周朝的人分成两种,一种奴隶,一种奴隶主,在周朝,这两种人中,奴隶占了绝大多数,被少数的奴隶主统治着,那个时候所谓的‘人需’,则很明白的,就是奴隶主的需要,所谓的‘人’,就是指奴隶主,徐师傅难道觉得,周朝的那些可以随意打杀,买卖,欺辱,伤害,甚至活埋祭祀,只是一件人型牲口的奴隶是‘人’么?那个时候的‘人’,会把奴隶当成‘人’么?而把儒解成人需,则很明白,儒是为‘人’服务的,‘人’需要什么,‘儒’就是什么,……所以朕说,儒是人需,儒就是为统治者服务的,或者再说得直白一点,儒在当时,地位并不高,连坐上宾都算不上,只能算奴隶主的狗腿子,而儒又通懦,懦弱的懦,那个时候的儒,其实就是指那些懦弱的没有什么力气武力的狗腿子,若是把儒的偏旁换成虫,则又是指一种蠕动的虫子,综合起来,在那个时候,儒就是一种只知道吃米或者其他东西,赢弱的专门为‘人’服务的狗腿子……,儒这个字从一出生开始,造字的人或许就把儒的本质融进了这个字里,这也正是我中华文字的神奇之处……”杨改革说道。

听皇帝说的话,徐光启只觉得浑身发冷,皇帝这话,可是把儒给解析得够透彻,够毒辣的,虽然徐光启入了夷教,可本身还是以儒家门徒自居,可如今皇帝把儒说得如此直白不堪,徐光启除了浑身发冷,就是浑身冒汗,冒冷汗。

徐光启确实被皇帝这番惊人的言论给吓着了,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蠕动的,懦弱的,只知道吃米的,只知道迎合主子的狗腿子……,要说皇帝和儒家没有泼天的仇恨是说不过去的,徐光启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把儒家说得如此不堪,皇帝真的和儒家有这么大的仇恨?按照皇帝的说法,如今的“人”貌似就是皇帝本身,而儒家如今正是为皇帝这个“人”在服务的。

疲惫,加上这番言论,将年事已高的徐光启打击得摇摇欲坠,身形晃动起来。

见徐光启有些摇晃,杨改革赶忙过去扶着,道:“徐师傅快坐着……”

杨改革扶着摇摇晃晃的徐光启坐下,喝了口茶,徐光启才好一些。

看着疲惫不堪的徐光启,杨改革又有些自责,或许不该把儒说得这么不堪的。可若是徐光启知道有清朝两百年的愚昧和落后,儒家又是一个只知道迎合统治者的蠕虫狗腿子,又有中华百年的屈辱,大概就会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批判儒家了。

“……到后来独尊儒术,儒家的成功,则很好的说明朕的这个观点,因为董仲舒迎合了汉武帝皇权之上的观点,所以才能独尊儒术,……这个时候的‘人’以及‘人需’,想徐师傅也应该明白是指什么了吧……”杨改革见徐光启好了一些,又说道。

徐光启动了动嘴,没有说什么,那个时候的“人”自然是指皇帝、皇权,“人需”自然是皇权至上,包括董仲舒等很多人弄出来的迎合皇权的儒家理论,实际还真的和孔圣人没什么关系,皇帝的这个观点,虽然看似稀奇古怪,可确实很独到,很毒辣,将儒一针见血的批判了出来。

“……再说一说,为什么孔圣人为什么一生不得志,不能被那个时代的统治者所亲睐,不能很好的为那个时代的‘人’服务,……因为按照朕的这个理论,既然儒是为‘人’服务的,是按照‘人’的需要而生存的,那为何会有后来的焚书坑儒的事?何为没有成为那个时候的显学,不能独尊儒术?反而只是百家中的一家,反而不太受待见,难道是孔圣人的儒学不够水准?……”杨改革又说道。

坐了一会,喝了茶,徐光启感觉好多了。

这个疑问,也是徐光启的疑问之一,听皇帝这么说,又抛下心中其他的所想,问道:“……臣愿聆听陛下教诲……”

“……原因也很简单,那个时候的儒,也就是孔圣人没有搞清谁才是‘人’,没有搞清谁是‘人’,服务错了对象,自然会不得志,自然无法成功……”杨改革解释道。

“……臣愚钝,还请陛下解释……”徐光启连忙问道。

“这就是涉及到了‘人’的定义,不同时代的‘人’,其定义是不一样的,这涉及到了两个时代的转折,孔圣人所处的年代和秦汉所处的年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代,‘人’的定义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改变,……孔圣人所处的以及以前的年代,是奴隶社会,‘人’则是指奴隶主,奴隶主对奴隶有生杀大权,可以随意处置,那个时候的奴隶,称不上人,故此,为奴隶主服务,则是那个时候对儒的定义,但到了孔圣人时代,形式已经发生了变化,因为国与国之间的竞争需要,战争需要等原因,奴隶已经不再是可以随便打杀的奴隶了,奴隶在向‘人’这方面进化,甚至可以凭军功从奴隶变成‘人’,这是商鞅法家能成功的原因……徐师傅说说,到了秦汉,随意打杀人,坑埋人是个什么事?到了此时,社会关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已经不是奴隶主,而是君王,分封主,地主,是以皇帝为首的地主分封制,奴隶已经不再是可以随意打杀的奴隶,已经叫做平民百姓了,杀人也是要偿命的,故此,孔圣人这个时代的‘人’不仅仅是单单指以前的奴隶主,‘人需’也不仅仅是奴隶主的需求,还要兼具了一些即将变成平明百姓的奴隶的需求……,孔圣人显然没有明白当时什么是真正的‘人’,又如何会被时代所接纳?也只有到后来汉武帝时期,儒家重新调整了方向,不仅仅迎合了‘人’的统治需求,也迎合了平民大众的一部分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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