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宅男当崇祯-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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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范文程为难了,这个话,可越来越难说了,即便范文程下了决心,可话在当口,还是犹豫了下。
“无妨,宪斗只管直言,本汗这点肚量还是有的。”黄台吉道。
“……盛京……”范文程咬咬牙,下了狠心,说了出来。
“……盛京?”黄台吉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的问到,尽管他对言和有些心理准备,可范文程这话,还是让他吃惊!
“回大汗,是的,盛京,如必要,可以让出盛京,如果大汗是真和的话,此条件一出,必定能打动明朝很多人,包括明朝皇帝,则真和极可能成功……”范文程咬着牙,艰难的说道。
黄台吉忽然以野兽般的目光盯着范文程,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忽明忽暗,着实怕人。
范文程坚挺的站在那里,脖子僵硬着,害怕和坚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着实怪异。
“此话怎讲?”黄台吉以尽量平静的口吻,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回主子,固然放弃盛京极难,可我大金也就有了更广阔的生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主子可想过,我大金以西是谁?”范文程努力的撑直了身躯,以最大的努力不让自己因害怕而颤抖。
“林丹汗?”黄台吉随口说到。
“回主子,正是,我大金西面乃是林丹汗,乃是蒙古,乃是游牧诸部族,主子可想过,固然我大金放弃盛京极难,可一旦以此条件议和,则和明朝的过往差不多可以一笔勾销,没了明朝步步紧逼,则我大金可以聚集力量,一鼓作气将林丹汗从草原上铲除干净,虽然失了盛京,可如果能把林丹汗的地盘纳入我大金,则我大金又死而复生了,可谓是代蒙古而生,明朝固然能紧逼我大金,可大汗,从古至今,又有那个中原王朝彻底解决过北方的游牧问题?从秦汉,到唐宋,再到明朝,那个不是借着边墙和游牧部落对峙?又可曾真正灭掉过这些游牧部落?大元被明朝灭掉两百年了,可如今林丹汗依旧顶着一个草原共主的名声,手握大元镇国玉玺,明朝又能把他怎么样?如今还要好言相劝着,如我大金能代蒙古而占据草原,和明朝对峙之势则成,国祚当可延绵,则可无惧明朝的威逼,即便如今的明皇能以开国之姿进入草原,那又如何?如今明朝还不是退回边墙么!……如能集聚些年力量,入鼎中原也不是不可能,大元不就是如此么?”范文程咬牙坚持着,将自己心中的意思明确的表达出来。
“……呼……”黄台吉听了范文程的话,长长的吐了口气,那野兽一般的眼睛又变了回来,表情也变得平和起来。
“此话不假,……那么宪斗认为,放弃盛京就可以让明朝放过我大金?就此平息干戈?宪斗就不怕明朝皇帝翻脸么?虽然如今明朝皇帝的信誉确实不错,不过,国家大事,自家性命岂能全凭他人的信誉?”黄台吉又问道。
“回主子,退出盛京之后,这海岸里盛京有好几百里地,明朝的势力已经很难再深入了,即便是明朝全盛时期,盛京也几乎就到了明朝的极限,再往北,像铁岭卫什么的,那几乎就是飞地,所谓的鞭长莫及,也就是如此,如退到这里,即便是明朝皇帝想对我大金动手,怕也要掂量一下……”范文程此时,已经镇定多了,不似先前那般死扛着不让自己颤抖。
“有道理,这倒是真的。”黄台吉听了范文程说的话,也点了点头,当年打铁岭,明朝人自己居然都不敢派兵去解围,而是求林丹汗帮忙解围,这铁岭确实离明朝的中心太远,明朝即便想救,也相当困难,即便是和明朝翻脸,他要拿回像铁岭这些城池,也不难,那漫长的道路,随处都可以伏击来救的明军。
“主子,奴才说句诛心的话,倘若日后我大金失利,出路当在西方,当以占据蒙古草原为退路……”范文程说到这里,脸上已经出现了潮红。
“唔,不错,宪斗说得有道理,本汗记下了,此事本汗还要斟酌。”黄台吉经过范文程一番开导,思路变得宽阔起来,视野变得宽阔起来,自己这个谋臣,还是有些本事的,关于自己这个谋臣说的东西,他还要思考,仔细斟酌,虽然觉得说得通,可黄台吉又觉得,这总有些地方不妥,至于是哪里,他又一时想不出来,虽这话里似乎藏了很多隐晦不明的可能,可毕竟,确实大大的扩宽了黄台吉的思路和视野,黄台吉对自己这个谋士,更加的看重起来。
“谢主子夸奖!”范文程抹了抹汗,自己的说辞终于打动黄台吉了,如果自己的说辞没打动他,最好的结局怕就是被分给那家当下等奴隶去。
“宪斗无需这般谨慎,本汗先前就说过,在本汗面前,宪斗称自己的名或者字就可以了,无需和奴才奴才的,这倒是显得生分了。”黄台吉终于挤出了些笑容,“和蔼”的和自己的谋士说到。
“奴才谢主子隆恩。”范文程连忙跪下谢恩。
生硬的客套话说过,稍稍的沉默了一阵,黄台吉又问道:“那以宪斗看,这假和该当如何办?”
“回大汗,如是假和,只需步步让步,最后不答应即可,这诱饵,需得一步步的放才成,刚开始,则只需要承诺称臣即可,如朝鲜例是最好的,此条件明皇必定不答应,如此,可再稍稍的自降些身份,将言辞说得诚恳些,再将地盘让出一些,如再不同意,可再将言辞说得更加的微小些,地盘可再让出一些皆可,如能装的可怜和诚恳些,想必可以迷惑些明朝的大臣,如果能让他们帮我大金说项,则此事成了,明朝内部必定是不断的争执,必定会内讧,如此,我大金的机会就来了,即便是明朝内部争论出个什么,我大金也大可不认账,于我大金丝毫无损……”范文程说道。
“嗯,有道理,宪斗接着说,那第二条路是什么?”黄台吉听得直点头,又问道。
“回大汗,这第二策,就是如今在做的,以不变应万变,争取在这松山堡附近聚歼一批明朝的精锐,改变双方的态势,使明朝无力再紧逼,我大金可腾出手,加紧收拾林丹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松山堡必定是做足了准备,强攻怕是不行的,损失太大,如此,只能死围了,文程以为,即便是松山堡做足了准备,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如能围个一年半载,这松山堡的粮食总会吃完的,故,这明军,总是会出来的……”范文程分析道。
“……呼……”黄台吉又吐了口气。死围的道理他明白,最终的目的不是松山堡,而是围歼一批明朝的精锐,使得明朝在关外再无力逼迫他大金,他可以从容对付林丹汗,收编蒙古部落,这个想法很好,可黄台吉一想到明朝皇帝刚弄到了三千万两银子和无数家财,每年高达一千万的盐课,就只能长长的吐口气,即便是他每年都能把明朝精锐消灭一批,但也架不住明朝皇帝年年训练精锐啊!只要银钱足,在明朝还怕招不到人?明朝可是天灾延绵,等着吃饭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啊!想到这里,黄台吉觉得那刚刚明亮了些的天空,又灰暗起来。
“……呼……,可明皇可不差钱!”黄台吉道了句,十分的无奈。
第504章 新生
黄台吉一句“明朝皇帝不差钱”,让这稍有些生气的汗帐立刻陷入了尴尬和沉默,那三千万银子,是个无法回避的事。
“罢了,宪斗说得有道理,如今即便是知道此路艰难,却也不得不走这条路啊!”黄台吉无奈的叹息道,如今,面对这个不好的消息,他除了打起精神应对,也没其他办法。
“回大汗,此消息是真也好,是假也好,我大金都只当他不存在,该围城的还要围城,该如何的还需如何,徒自生叹也是无用,这个消息,文程以为,暂且不宜公开,还需暂且隐瞒下去,但却不能一直隐瞒,应想办法抵消此消息带来的影响,故此,该以一次胜利来振奋我大金的士气,如今袁蛮子找我大金探子的麻烦,我大金当还以颜色,最好能诱到一大批袁蛮子的精锐骑兵加以歼灭,如果能打一个胜仗,则此消息的负面影响可消除掉了,大汗,如今该做的,当是让我大金的勇士知道,即便明皇有三千万银子,那又如何,照样要在我大金的手里吃败仗,那三千万银子,不过是给我大金送肉来了……”范文程亢奋的说道,给黄台吉出主意。
“妙!宪斗不愧是本汗的谋臣,料事确实机警,虽明皇有三千万银子,却也是我大金嘴里的肉,此话一出,再配合些许胜利,当可将此消息带来的压抑一扫而空,明皇纵使有那样多银子又能如何,我大金当越战越勇,妙哉,妙哉啊!……”黄台吉想到妙处,高兴起来,这汗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笑声,在昏暗的灯光里,有些渗人。这个一直压在黄台吉心头的石头,终于给范文程一番开解给挪开了。
“谢大汗夸赞!”范文程连忙谢道,心里暗暗抹了庆幸,这次,终于在黄台吉手里过关了。
“那依宪斗看,这诱袁蛮子上当,围歼他一批精锐骑兵,谁去又比较合适?我大队人马不可动,按照宪斗先前所言,当在锦州和宁远两个方向各布置一队精锐人马,打个胜仗抵消此消息的影响,自然要落在这两只人马身上,宪斗看,谁去比较好?”黄台吉在昏暗中,笑着问范文程。
“回大汗,此臣就不敢多嘴了,想大汗必定心有所属……”范文程连忙推辞,这个人事安排,他可就不敢再多嘴了,今天,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再多说,有檀越的嫌疑不说,无端介入后金的内部争斗,无端的惹人不高兴,故此,就此打住。
“唔,不错,本汗确实有几个人选了……,来人啊!掌灯!……”黄台吉自信满满的说道,然后大声的向外面喊道。如今,难题都有了解决的办法,前途和思路都已开阔,黄台吉的信心又回来了,这昏暗的汗帐,黄台吉又觉得暗了点。
几个奴才小心翼翼的进来,畏惧的将灯烛一一点明,待看到一个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黄台吉的时候,这才安心下来,生怕这汗帐就是一个吃人的怪兽。
……
南京。
钦差行辕。
夜。
已是夜深人静,本该都要入睡的时辰,钦差行辕里的一间房子,却一直亮着灯,灯光点得颇亮。
徐光启一个人坐立案几前,读着从北京送来的信。
越读,徐光启就越多一些感慨;就越多一些温暖;就越多一些惊喜;就越多一些希望,随之而来的,还有莫名的哀愁;莫名的悲沧;以及莫名的心酸,这些字里行间的话语,既是惊喜,但更多的,是让人悲恸,让看的人心酸,更有的是放声大哭的冲动。
悲、喜、焦、惊、愁、幸各种情绪不断轰击着徐光启的心神……
“……呜,呜,呜,……”
“……呜呜……”
“……”
钦差行辕这座原本肃穆,安静的院落,忽然传来悲恸的哭声,这哭声里,夹杂着各种情绪,让人听得百味杂陈,直接拨动着人的心弦。
钦差行辕里,众多房间的灯开始亮了起来。不少人更是纷纷探出头来,辨别这哭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钦差行辕,瞬间就灯火通明起来。
史可法也听到了这种让人百感交集、拨人心弦的哭声,这哭声里,既有悲恸,更是有欣喜,这样将百味夹杂在一起的哭声,史可法还从来没听到过,觉得奇怪,正要出门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恸哭,忽然,史可法惊觉的发现,这声音不正是从徐阁老房间里传出来的么?他跟在徐阁老身边办差,自然不可能比徐光启先睡,徐光启已经是一位老人,他除了跟在徐光启身边办差,更有一层意思,那就是照顾老年了的徐光启,故此,徐光启在书房里办公,他就在一旁的房子里等待,有需要的时候,他就过去应承。
见好像是徐阁老书房里传出的恸哭,仔细一辨别,这声音,更似乎是徐阁老的,史可法大惊失色,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连忙奔到徐光启的书房前,急速的敲门道:“阁老?阁老?可有事?阁老?”
见连问几声没人应答,焦急万分的史可法顾不得那样多,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了话语。
“是宪之啊!”
史可法见是徐阁老的声音,似乎无碍,这吊起来的心,才放下来。
“阁老可是身体不适?”史可法还是不放心,赶紧问道。
“无妨,不是身体不适,不过是刚刚有些感慨罢了。”徐阁老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听着中气十足的回答声,史可法这悬着的心,又才放下来不少,如此这般充足的中气,身体应该无碍。
正说着,钦差行辕里,已经亮起了无数的灯笼,无数的人打着灯笼找了过来,这个寂静夜里的恸哭声,很多人都听出来,应该是阁老书房这边传出来的,故此,出于担心,都提着灯笼找了过来。
“宪之,阁老可是有事?”有人提着灯笼,关切的问道。
“……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