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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来天欲雪-第14章

小说: 夜来天欲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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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一向独来独往,被他们这样阴阳怪气渐憋得慌,真想快点把这案件查清,送走这些瘟神,回到锦州边界去与东溟扎扎实实地打一仗。
  就在他低头想着怎么查案的时候,听见前面开路的士兵吼道:“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没看见别人都往一旁走吗?还要急匆匆地撞过来,你眼睛是长来干嘛的?”
  思绪被打断,他皱眉,抬头一看。这一看,便如同掉入了轮回里,整个人瞬间更加苍老,心绪千回百转。一行人停住脚步,旁边的秦沐侯爷见他如此,怀疑下一刻他便要老泪纵横。
  楚夕夜看见他,脸色一沉,转身就要离去。
  楚为鉴深陷的眼眶内满是泪水,嘴唇颤抖,周围的士兵从没有见过老将军这个样子。一直以来他的形象犹如风沙中的顽石,屹立不倒。历经沙场的他,冷硬强悍。
  而现在眼前的将军,却如此苍老脆弱。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像不敢置信,说不出是欣慰还是震惊,只是喃喃道:“夜……儿,夜……儿是你吗?”
  这声呼唤,如惊涛拍岸,狂风浪卷。楚夕夜整个身体好像被什么牢牢吸住了一样,他艰难的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握紧的指节发白,最终下定决心,转身离去。
  楚为鉴连忙追过去,就在楚夕夜快要淹没在人群中时。而此时,突然炸想了一阵烟花,人们还来不及看,转眼寂灭。远处房顶的人接到信号,手缓缓抬起了,把绿箫递到唇边。紧接着,遥远的夜空传来一阵箫声,起调突兀,楚为鉴看着人群中那个疾走背影停住了。他老脸刷的阴沉,箫声,让他家破人亡的箫声!
  那要人命的诡异箫声,声声入耳,撕心裂肺。宛如千万只利剑划过楚夕夜的心尖,意识在一点一点被疼痛淹没。他痛苦地抱住头,发了疯一样的嘶声长啸,就像受了什么酷刑一样。
  周围的人吓得四处逃散,人群中有人惊恐道:“疯子,疯子,要杀人了。”
  “就是这箫声,我想起来了,每个官员死的前夜,都会响起这样的箫声。”
  “对,就是这魔音。”
  “杀人的魔音啊,大家快逃。”
  ……
  为了逃命,大家你推我,我推你。本来拥挤的一条街,转眼却跑得人影都没有。
  箫声响起的时候,赖小天心里就隐隐不安。看着人潮迎面涌来,听见他们嘴里的叫喊疯子,更是肯定了楚夕夜已出事。
  夜空传来那一声凄厉长啸,她听着心里揪紧得难受,竟隐隐想哭。
  秦沐和楚为鉴刚才听到人群中的呼喊声,心里的迷云渐渐被拨开,脸上却都不露半分。楚为鉴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恨不得这折磨降落到自己身上。
  秦沐见他一步步靠近楚夕夜,还是劝道:“楚将军,情况有变,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侍卫早已把他们团团围住,楚为鉴却只是摇摇头,仍然向前走去,拨开侍卫,走向楚夕夜“夜儿,你真是我的夜儿,对吗?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受这箫声折磨。”
  看着咬牙隐忍的楚夕夜一脸痛苦,看着他要狠狠把自己撕碎的疯狂。想到他长期受折磨,独自离家在外这么多年。
  一时悲愤涌上心头,仰天悲叹,“苍天啊,你要折磨就折磨我楚为鉴,做错事的人是我,为何要这样折磨我儿子。我堂堂雪国将军,杀敌无数,一生硬朗,何故让我儿子受这种罪?”
  两行浊泪流下,没想到这一生,忠君爱国,征战沙场,护得了戌国百姓,却护不了自己的儿子。
  旁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软轿,风吹起周围的青色沙幔,隐约看得出里面的人勾起邪魅的嘴角。
  秦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里的神色复杂难辨。
  周围的人包括闻声赶来的赖小天,南风少,轻薄侯,落无尘,谢清裳,都对眼前的情景不忍。
  然而这箫声,却好像还只是开始,并不会善罢甘休。
  诡异的风吹起楚夕夜两旁的黑发,紫色衣袂翻飞。他缓缓放下双手,猛抬起头,脸色白的骇人,双眼赤红,形同妖魅。出手招式凌厉地袭向身边什么毫无防备的楚为鉴。
  众人皆是一惊,后退几步。楚为鉴根本没想过要躲,便让胸口生生吃了一掌。饶是他如此硬朗的身体,也不住闷哼一声。
  楚夕夜着了魔一样,如受人指引一样只对楚为鉴出手,招式狠辣,都是致命的攻击。不错,那诡异的箫声就是指引着他攻向楚为鉴,只是不知为何常人听来并无异样的箫声,对他却如着了魔一般。
  这样的情况即便赖小天已经见识过,仍觉得诡异而残酷。
  一个失去常性的无情攻击,一个不要命的不想躲。
  周围的人就这样站着傻了,或者觉得不明状况不好插足两父子。转眼楚为鉴右肩又吃了一掌。
  嘴角流下一丝细细的血来,他艰难道:“夜儿,你看着我,我是你爹啊,你爹啊。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夜儿……”
  楚夕夜表情木讷,双手却如灵蛇,翻转迅速,袖间趁人不注意时飞出两只精短的利箭,险险的擦过楚为鉴的双臂,就在他鹰爪一样的手要袭上他喉咙的时候。
  赖小天想也没想就冲过去,看了看左右两人,急道:“姓楚的你住手,他是你爹,你好好看清楚,难道你要杀了自己亲爹。”
  楚夕夜闻声手里的动作一滞,然而箫声却并不放过他,一个婉转如激流勇进。他再次攻了过去,因刚才一个空隙被楚为鉴躲开。
  赖小天趁机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次出招。然而,楚夕夜却长臂一甩,把她狠狠甩出几丈远,‘砰’的一声落地,赖小天嘴角流下细细殷红。南风白衣一飘,把她扶起,轻薄侯随后而至,谢清裳也适时的递过一粒药丸,道:“对内伤很有用,你赶快服下。”
  轻薄侯担忧地看着她,“丑八怪你还真是蠢,不是随便个人你都要去救的,就算救也没不是你那种没命的救法。”
  赖小天咽下药丸,顺了顺气,道:“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再由得他发狂下去会闹出人命,你们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还是想借机告诉我这就是江湖?”
  不知是那个士兵惊恐地叫了一声,将军。众人看去,皆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楚夕夜一手紧紧捏住楚为鉴的脖子,眼里妖异的红光盛放。
  轻薄侯和南风对视一眼,两人快速移动身形,分别制住他的双臂。谢清裳袖间飞出一根青色缎带,牢牢系在楚夕夜腰间。
  箫声音调突地转高,楚夕夜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加重,楚为鉴双眼瞪得老大。
  赖小天走过去死死拉住他的手,在众人的惊讶中双唇一吟,引来一群黄蜂,成群地飞过来,白色的月牙上出现了密集的黑点。这个时候她已经管不得别人怎么看到,只知道那晚这样有效。
  周围的人张着嘴看着空中飞来一团一团的蜜蜂,谢清裳眼中露出一丝了然,转眼又变成更深的疑惑;软轿中花随意眼神一凛;秦沐也是惊讶着眼前的状况,他想到陈渊对弈时说过一句话,他见到一个眼睛神似旧时故人的女子。他当时不以为意,只道世间千万人,有相似的也没什么奇怪。现在他看着赖小天那双明澈的眼底,再熟悉不过,模模糊糊的面容重叠,眼里的那抹担忧之色像极了。
  黑压压的蜜蜂围绕在楚夕夜的两耳周围,可是今晚不管声音如何干扰,一点效果都没有。
  芜城中一座飞檐之上,黑色长纱掩盖下的女子轻蔑一笑,罂粟花印指甲的手指妖娆的跳跃着。
  软轿之上花随意饶有兴味看着面前的表演,并不打算施救,就像一个戏院的看官,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台上的一出表演,至于情况如何,皆与他无关。
  佑安侯复杂的看着赖小天,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沉重。终于缓缓走上来,一手搭上楚夕夜的手腕,暗暗用内力施压,一手在楚夕夜臂上绕过一圈,再在几处穴位一点,待楚夕夜五指因静脉的僵硬不得不张开,他就把楚为鉴拖了出来。
  空中无端又飘来一阵琴声,清音若绾,像是削减了箫声的魔性一样,楚夕夜挣扎的力道减小。
  形式一下子逆转,吹箫之人听到琴声,脸色一变,便收了箫,双眼是吃人剜肉的愤恨,道,“楚家父子,先饶了你们。”一眨眼便隐匿在夜色之中。
  琴音如流水一样缓缓响起,楚夕夜眼里的红光慢慢敛去,恢复正常的墨色。早已满头大汗的他发丝凌乱,看着眼前面赖小天,虚弱道,“小天……”便双眼一合,身子软了下去。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楚为鉴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心里恍若隔世。
  琴音越来越近,在不远处停弦。众人望去,街道尽头隐约雾色之中,朦朦胧胧徐徐走出一个白衣女子,赤足抱琴。在百步之外便停下脚步,脸上冷若冰霜,视线越过众人,冷冷看着软轿里面的人,好像视线能穿透纱幔,把那人看穿。
  花随意邪魅的笑声传出纱幔,“我的好妹妹,好久不见。”一顿,“居然做了抚琴司。”                        
作者有话要说:  赤足抱琴的女子,喜欢吗~~~~~~~~~~~~~~~~~~~~~··

  ☆、第十七章~花中随意

  第十七章
  【花中随意】
  话一出,在场的秦沐南风等几人皆是一惊,谢清裳忍不住问南风,“什么是抚琴司?”
  南风轻轻的嗓音飘在夜风中,“抚琴司,传说中音域的司琴人。在雪国历来有一个传说,音域,雪国之东,隔海之洲,座下十二司,各司其乐,仙音渺渺,宛若天籁。相传雪国的每任新皇登基,音域就会派出一司前来祝贺,并入世为雪国宫廷及民间作乐,广为流传,直到下一任乐司到来。音域的乐司历来一直受雪国国皇室的保护,给予至高的荣耀,然而十七年前,音域之主突然昭告天下,不再入世,雪国朝廷之事从此毫不相干。”
  却没不想十七年后,音域之司再现,众人脸上都是无比诧异。音域之司的到来和刚才的箫声有何关系?此人居然是花随意的妹妹,历来传说花家和音域有着不可解的渊源,看来不假。只是这花随意的妹妹,对花随意好像存在敌意,两人关系并不融洽。
  花止容一声冷笑,“花王的妹妹,不敢当,我的哥哥只有一个,他叫花随想。”
  花随意不紧不慢道:“只可惜他已经死了。”
  花止容却厉声喊道,“拜你所赐,有你这么狠心的弟弟,才害得他含恨九天。”
  “那你现在这又是要干嘛?杀了我吗?素知你们音域历来不问世事,又怎么再入江湖?”
  花止容并不回答,只是高傲的抬起头。
  楚为鉴见状走过去,抱拳道:“刚才多些姑娘相救,还请姑娘移驾府上,让老夫聊表谢意。”
  花止容神色淡漠,“不用了,我并没有救你,我只是奉命捉拿音域的叛徒,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转身离去,慢慢走远,像来时一样,身影消失于远处街头白雾之中。
  软轿中的花随意眼里暗芒微露,四周风云涌动,让人心生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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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
  谢清裳诊断过后,说他精神常年受损,已成顽疾,要想全好是不可能的,只能开点药慢慢调养。说完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旁边的楚为鉴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去一旁写好方子。
  夜里深邃的黑,如同鬼影幢幢笼罩着人的心,让人透不过气了。每个人心里都各怀心事,各自回到房间辗转难眠。
  南风回到风眠居,洗去一身浮华,遣退侍女,在月下独自饮酒。
  夜来愁思多,思我年华不待,思我身不由己,思我千千心结难解,长路漫漫人孤,不由得对月而歌,且听一曲《南风季》
  清风不解愁兮,明月不知意。一生惶惶兮,南风季。
  故人难相见兮,尺素无心寄。柳暗花明兮,南风季。
  前路有彷徨兮,脚踏遍生刺。回头无望兮,南风季。
  纵彷徨前往兮,披荆且斩棘。王者归来兮,南风季。
  天下唯吾愿兮,凌云升朝夕。万人敬仰兮,南风季。
  登高尽揽风华兮,岂需旁人依。仰天长啸兮,南风季。
  南风季兮南风意,南风意解南风戏,南风一戏天下局,天下局兮天下惧,天下惧兮南风去,南风一去无归意。
  世人风中说凉话,还看南风季中一曲南风戏。
  夜风习习,平添了几分神秘莫测,却终于有什么东西想要拨云见日,破土而出。
  楚夕夜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楚为鉴担忧的脸,他皱眉冷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的画面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脑海,他询问夹杂担忧的神情复杂看了楚为鉴一眼,见他无恙后又迅速恢复冷漠。
  “夜儿,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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