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第6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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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就先尝了。”
说完就拿杯子,准备泡茶,曾仲鸣迅速转身。抢过茶叶,嘴里不停的嘀咕:“你这人,真是暴殄天物,大红袍不是这样泡的。”
白斯同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曾仲鸣闭上眼睛小心的闻了闻,很舒心的长长出口气:“香,好长时间没闻到这样纯正的香味了。多谢了,斯同兄。”
白斯同摇摇头,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沙发,曾仲鸣也坐到他旁边,白斯同递给他一支雪茄,曾仲鸣接过来点上后美美的吸了口。
“曾兄,高宗武他们谈出的结果是什么?”白斯同平静的说。
“没有,什么都没有。”曾仲鸣叹口气:“他们在上海整整待了两个月,日本人没举行一次正式会谈。”
白斯同目光一转就问:“看来他们是打算在占领武汉后才开始谈判,这样看来的话,他们的要价肯定不低。”
曾仲鸣伸出大拇指:“斯同兄高明,高宗武他们在那待了几个月才想明白,你一下就明白了,佩服,佩服。”
白斯同轻轻摇头慨叹道:“曾兄过奖了,要没有他们在那的几个月,我也看不出,现在这个状况谁都明白。”
曾仲鸣微微一笑,今天他是带着汪精卫的命令来的,其实严格的说是陈璧君的命令,周佛海来信说白斯同对和谈的态度可能有变,汪精卫得知后有些伤心,白斯同是在广州时就在他身边,居然也无法理解他,这让他忍不住有些怀疑,和谈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
陈璧君却忍不住大怒,安下心等白斯同来府上时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可左等没来右等也没来,忍不住派曾仲鸣过来看看。是不是现在就要与汪精卫分道扬镳。
可现在曾仲鸣发现白斯同不像周佛海说的那样,更多的象陈公博的状态,不赞成和谈,又不想与汪精卫分开,对和谈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甚至还会劝谏阻止。
“仲鸣兄,这些天我反复思考,见到先生该说什么。”白斯同决定把话就这样挑明,他实在没信心说服汪精卫,或者说服陈璧君,干脆就在这里挑明。
曾仲鸣心里明白,他双目凝视着白斯同:“思同兄,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当着先生的面说嘛。”
白斯同苦笑下:“先生始终是我最佩服的人,可我无法赞成先生现在的行动,这会毁了先生的,仲鸣兄,秦桧是前车之鉴,千百年之后依然没能翻身。”
曾仲鸣叹口气,轻轻摇头:“思同兄,要是先生坚持,你是不是就要与先生分道扬镳?”
两人间的气氛已经有些尴尬了,白斯同有些伤心的说:“我不会和先生分道扬镳,但我会劝阻先生,可我又知道夫人很难劝阻,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劝阻先生。”
“思同!”曾仲鸣站起来:“先生这是抱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以粉身碎骨之心消泯战祸,为国家民族牺牲,战争已经持续两年了,民众承受了惨重的牺牲,如果能尽早免除这样的牺牲。”
白斯同在心里叹口气,曾仲鸣这个态度在他意料之中,汪精卫看来是下决心要走这条路了,可这条路是条死路。
战争很可能在未来几年将扩大,苏德条约就已经显示了这种迹象,依照他的了解,德国和英国都不会在波兰问题让步,欧战一触即发,欧洲一旦爆发战争,日本南下的可能性势必大增,一旦南下,美国就将卷入战争的可能性也随之增加,日本能打得过中国,可它打得过欧美列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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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六节 波澜起(九)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六节 波澜起(九)
白斯同在第二天还是去了汪精卫宅第。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陈璧君舌如利剑,句句剜心;汪精卫话语中带着些许悲凉些许沧桑,白斯同没有与陈璧君进行任何争辩,他只向汪精卫分析了苏德条约带来的影响。
“先生,苏德条约既是灾难又是机会,欧美对日本独占中国始终不满,因此很可能介入中日战争,或者以更严厉的方式制裁日本。先生,现在不是与日本谈判的最好时机,就算要与日本谈判也应该是国民政府出面,先生,理想主义最终会被现实撕得粉碎的。”
白斯同的苦口婆心受到陈璧君的冷嘲热讽,就差直接说他卖主求荣了,汪精卫及时制止了陈璧君,但彼此都明白,白斯同已经明确拒绝追随汪精卫参加和平道路。
告别时,白斯同在门口冲汪精卫深深一躬,孤寂的离开了,汪精卫的目光中焦灼和惋惜交织,他的身后想起陈璧君不满的冷哼。曾仲鸣悄无声的出门,追着白斯同离开。
“四哥,这种人有什么可惋惜的,墙头草!”陈璧君对汪精卫的态度有些不满。
“唉,”汪精卫轻轻叹口气,没有回答,他心里想的不是白斯同的事,而是有这种想法的不是白斯同一个人,在他的阵营中,以前是陈公博,现在是白斯同,这两人是他十几年的政治盟友和追随者,连他们都动摇了,那还有多少人明日愿意追随他,暗地里却在彷徨动摇呢?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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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同说现在不是与日本谈判的最好时机,这话也对,等武汉陷落后,才是最好时机,武汉失陷会擦亮国人的眼睛。”陈璧君似乎明白汪精卫的想法,继续鼓励他:“四哥,你不能动摇,你一旦动摇和平道路就完了,战争就遥遥无期,国民将承受更大的牺牲。”
汪精卫轻轻拍拍陈璧君的肩头:“你放心,此身已属国纵然粉身碎骨,纵然谤满人间,也在所不惜。”
陈璧君心中一酸。禁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的抱着他:“四哥,………”
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汪精卫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心中感慨万千,多少年了,这个女人始终如一的跟随在他身边,无论是身居高位,还是流徙江湖,始终不离不弃,他相信无论全世界如何看他,她始终不会变。
白斯同心情糟透了,他可以与汪精卫虚与委蛇,可面对汪精卫时,他最终还是没能守住,他无法欺骗汪精卫,他做不到。这么多年的社会打拼还是没能洗刷掉身上那股书生气。
拒绝了两部黄包车,顶着**的阳光步行在上清寺的街道上,两边川流不息的人群纷纷扰扰,公车在路边停下,人流在站长(每个车站有个站长。专司负责维持秩序),指导下上车,一切井井有条。
一群人正在围观告示牌上新帖出来的告示,白斯同靠近发现是上面有用工需求信息,四川推出大规模发展计划,急需大量工人,从这些人热切的目光中,透露着希望,他们从下江千辛万苦的逃进四川,在战火纷扰的世界中寻找安宁的生活。
几个小孩在街上打闹,他们正闹着玩一种**杀鬼子的游戏,这个游戏是青年剧团编演的,很快就风靡国统区,被挑出来扮演鬼子的小孩正涨红着脸大声抱怨。
轿车从黄包车的旁边疾驰而过,重庆有专门的黄包车道,白斯同对这点曾经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全国各大城市都没有黄包车道,重庆是唯一的例外。黄包车夫脖子上围块毛巾,可汗水还是不住流下,打湿了后背,脚步却匆匆,竖起的遮阳蓬为乘客遮挡灼热的阳光。
在十字路口,白斯同终于停下脚步,左顾右盼,他没有招呼一旁的黄包车,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座茶楼,伙计很有眼色,直接把他领到二楼的雅座内,不过白斯同却拒绝了雅座。他挑了二楼的一个靠窗户的座位,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
“看报,看报,华北全境激战,我空军奋勇出击,击落日机二十一架,再造大捷!看报,看报!”
报童的声音在茶客间穿梭,茶楼哄闹的声音竟丝毫压不住这略带稚嫩的声音,白斯同招手叫来报童。
“有大公报吗?”
“客人刚到重庆吧,这些报纸是不能进重庆的,其实渝州晚报也很不错。”报童很有经验的推荐道,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口音略带江苏口音。象他这样的年纪,重庆本地的都在学校,而且这位少年肯定到重庆还不到一年,暂时无法享受重庆提供的各种社会福利。
白斯同无奈的要了张渝州晚报,报上的报道却集中在苏德条约,分析苏德条约对中国战场的影响,其中部分观点与中央日报的评论大致相同,当然其中也有最新战报,华北的战况还有来自空军的战报。
华北日军继续进攻八路军。不过这些报道很显然来自上海的外国报纸,但来自空军的报道却是直接报道。白斯同以他的敏锐很快发现其中的文字有些蹊跷,战果的描述中缺少一线飞行员的采访,而且也缺少以往那种志得意满的满足感。
白斯同的敏锐的确很强,在正面战场上,地面战斗暂时停止了,可空中的战争却始终持续,中国空军连续出击,轰炸上海,青岛,天津等重要港口。日军以江浙,山东,平津石家庄为前进基地,调集上千架飞机以疲劳战术与中国空军周旋。
中国空军以战术和技术领先始终占据上风,可在进入七月以后,一种新型日军飞机出现在天空,**飞行员很快发现这种飞机爬升快,转弯半径小,速度快等,格斗能力强,在它面前,中国空军主力战机P40很快在它面前败下阵来,双方损失比例很快拉成1:1;随着日军在江浙和淮南等地的雷达站投入实战,中国空军的损失开始超过日军,而空军一向是中国百姓眼中的骄傲,因此即便战败,也不会向外宣布。
让中国空军将领感到些许宽慰的是,日本人的这种飞机数量还少,暂时还不能决定中国天空的统治权。
王叔铭召集高志航、李桂丹等一线飞行员商讨如何对付这种新型战机,得出结论,放弃和它纠缠,采取打了就跑的方式作战;宋美龄从美国邀请的空军顾问陈纳德参加了这次会议,他对日本的这种新型飞机非常注意,在会后专门向美国空军发出备忘录,提醒他们注意日本空军的新型飞机,但遗憾的是,美**方没有理会。
探讨新型飞机秘密的任务于是转交给特工组织,不过新型飞机的数量还太少,不到一百架;中国空军主力转向华北和山东,在华北频频出击,变相支持了华北八路军的作战。
日军在华北的军事行动忽然加快,冀南日军在经过短暂的迟疑后,忽然发现,他们面对的可能就是八路军主力时,立刻尾随追击,一一五师以小部队吸引日军主力东去,主力化整为零。潜出日军包围圈,跳到平汉线上,此役一一五师师长陈光受到八路军总部严厉批评。
至关重要的冀中平原上,激战还在进行,日军继续进逼,八路军主力同样化整为零,各地方武装受到严重损失,民兵组织和地方党组织还有各种物质损失空前,大批骨干被杀,整个冀中区组织几乎瘫痪。
西尾寿造在北平冷静之际的掌控着战局,两个月时间现在才半个月,他一点不着急,严酷而冷静的一步一步将包围圈的绞索拉紧,慢慢套上八路军的脖子。
正当西尾寿造按照他的战略展开时,东京的一封电报将这一切打破,多田骏转给他一封军部电报,电报对他们发起的华北治安作战不以为然,指出华北治安作战势必影响对武汉的作战准备,要求他们在九月中旬结束华北治安作战,九月底所有部队必须回到武汉作战中规定的出击位置,十月中旬,发起对武汉作战。
东京的命令让华北方面军的军官们顿时群情激昂,大为愤慨,纷纷指责东京的官僚不知道前线的真实状况,就胡乱发布命令,西尾寿造也非常不满,在制定作战计划时,华北方面军向中国派遣军和总参谋部都有报告,那时他们不说,现在作战已经展开了,却横插一杠。
西尾寿造衡量了手下的军官们后对立高支助说:“立高君,我派你回东京,代表我们华北派遣军向军部和总参谋部说明华北的真实情况,以及进行华北治安作战的必要性。”
立高支助很是为难,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有他在这里,可以监控华北作战的进程,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诱导西尾寿造犯错,如果他离开,后果就真的难以预料了。
看出立高支助在为难,西尾寿造却判断错了,他温和而严厉的说:“立高君,我知道你很不愿意离开,这个作战计划有你的心血,谁不想亲眼目睹自己的计划能完美的实现呢?可现在说服东京的官僚才是最重要的,你是对目前华北作战目的最清楚的人,只有你回去,我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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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七节 3319(一)
示京街头依旧很平静,朝日新闻和读卖新闻都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