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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民国投机者-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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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子文冷笑一声:“什么党纪国法呀,政府威严呀,不与反贼谈判呀,其实说穿了,不过还是盯着介石留下的权力。何应钦想当军委会主席,党主席自然是汪精卫的,行政恐怕要改组,庸之恐怕就得下。”


  宋美龄颓然坐下,良久才坚定的说:“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看着吧,子文,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要把他救出来。”宋子文也坚定的说,转过身,他的语气又变得柔和了:“小妹,我看你还是先休息吧,明天还要与他们斗呢。”
  宋美龄点点头站起来,慢慢走上楼。走到半道他扭头对宋子文说:“阿哥,中国银行你可得把好了,还有财政上能拨出军费来吗?”
  宋子文会意的一笑,他这个妹妹天生就是政治家,现在欠缺的就是经验,假以时日她恐怕会超越蒋介石。
  “放心吧,小妹,我和姐夫知道该怎么做,何应钦想拿到军费,恐怕得先把我这个中央银行行长给免了,同时还得把姐夫的行政院院长免了。”
  “明天上午把果夫兄弟,曾养甫、徐恩增都请来,另外把戴笠也叫来,我们开个会,三年一下对策。”宋美龄轻声说道。
  “陈氏兄弟?”宋子文有点疑惑,今天陈果夫和陈立夫的发言来看是主战的。
  “没事,他们只是一时糊涂,他们和我们是捆在一起的,”宋美龄淡淡的说:“没有介石,你和姐夫固然当不了行长和院长,他们兄弟也当不了省主席和部长。”
  宋子文默默点头,宋美龄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她没有被高压压垮,相反她开始成熟了,能更清楚的掌控政治了。
  第六节 南京戏(一)
  清晨的南京,经过一夜冬雨的洗刷,空气中透出一股清新,寒风依旧拂过南京的大街小巷,报童稚嫩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南京城。
  “看报,看报,中央宣布讨伐张杨”
  “褫夺张杨本兼各职。”
  “张杨提出八项主张。”
  行色匆匆的路人纷纷止步,看着报上的消息,或摇头叹息,或交头接耳,无一不面色沉重,充满忧虑,南京城内空气顿时紧张。
  下关码头,桂永清神色严肃的看着整装待发的士兵,码头外事大群等待过河的市民。教导总队不愧是全国最精锐的部队,四万多人一夜之间即动员完毕,清晨先头部队即可渡江。
  桂永清身边站着的是干国勋和任觉五,送走桂永清之后他们就要去武汉和重庆,实现控制华中和西南的两大中心。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有个人也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就是何应钦的堂弟何辑五,他的路线与任觉五相同。
  疲倦的宋美龄却辗转难眠,明天会发生些什么呢?直到天蒙蒙亮才好容易睡着,待睁开眼时已经是十点了,而陈果夫陈立夫曾养甫徐恩增戴笠张治中等人就在憩庐等待了。
  宋美龄埋怨了吴妈两句,然后迅速打扮下楼,可吴妈却像往常一样慢吞吞的,嘴里还念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丢了气度,宋美龄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好容易梳妆打扮完了,才迈着与往日相同的步伐下楼。
  “大家请坐。”宋美龄坐在往日蒋介石的座位上,然后才示意众人坐下,她就是要通过这个动作告诉他们,今天她要接替蒋介石的主持全局。
  宋子文和孔祥熙率先在她两侧坐下。接下来是张治中和陈果夫,然后是陈立夫,戴笠坐在最后。
  “除了雨农,昨天的会议你们都参加了。”宋美龄开门见山地说:“他们想要武力讨伐,根本目的还是想要委员长死。”
  陈果夫和陈立夫心里一颤,他们是主战的,如果这样说。那么他们不也是想让委员长死吗。
  “夫人,”陈果夫立刻就要分辨。宋美龄抬手制止了他,柔声说:“我知道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们的目地只是想显示力量。逼迫张杨放回委员长,你们的用心和他们的用心是完全不同的,这我知道,否则今天我也不会请你们到这里了。”
  陈果夫这才舒口气,然后他说:“夫人明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切都乱了。现在好了。有夫人主持大局。”
  宋美龄点头表示接受:“今天我找你们来就是一个目地,下午的会上。要坚决主张和平解决西安事变,一切地根本要立足于让委员长平安回国。”
  “戴季陶一介书生。僵化刻板,不知变通;何应钦心怀叵测,暗藏机心。”宋子文冷冷的说,在场的都是蒋介石地心腹,张治中为人宽厚,在黄埔系中有很高威望。
  “那就干掉他,”徐恩增冷冷的说,这样的会议一般没有纪律,都是随意发言:“看看谁还敢妄想。”
  “不行,绝对不行,”张治中急忙制止,他心中暗惊,何应钦与蒋介石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样融洽,这在黄埔高层中不是秘密,蒋介石第一次下野就有何应钦的原因,从此以后,蒋介石就再也没让何应钦掌握过军权,军政部长,看上去位置很高,却没有丝毫实权:“何敬之在军队内的支持者很多,更重要的是,现在南京不能乱,南京一乱,委员长就肯定回不来了。”
  “文白说得对,现在最重要地是让委座回来,何敬之虽有异志,却没有公开反对委座,一旦他被杀,南京城内会人人自危,立时就要陷入大乱之中。”孔祥熙也表示反对,张治中说何应钦在军队支持者很多,其实就是提醒在场地人,杀掉何应钦,黄埔系会分裂,就会动摇蒋介石的统治基础。


  “何敬之是利令智昏,”陈立夫沉稳地说:“他以为委座去后,他能号令黄埔,其实他错了,他不能号令黄埔,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号令天下,无论湖南何健、还是山西阎锡山、山东韩复渠、北平宋哲元,都不会听他地,党政军也不会听他的,唯一令人担忧的是他与汪精卫结成同盟。”
  “担忧没用,”宋美龄淡淡的说:“现在要做的是,讨伐令不能下,尽快与西安方面取得联系。”
  毫无疑问,宋美龄无疑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只要蒋介石回来了,所有这些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不下讨伐令与取得联系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讨伐令是挑起战争,取得联系就是寻求妥协。
  “教导总队今朝过江了。”戴笠忽然开口道。
  众人楞了下,张治中奇道:“谁让他们走的?我这个教育长怎么不知道?”
  教导总队属于中央军校编制,全称是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教导总队,张治中作为中央军校的教育长对教导总队有指挥权。
  “蓝衣社的决定。”戴笠平静而简单的说,他没有把昨天的情况再重复一遍。
  “胆大妄为,”张治中拍案而起,他立刻叫来副官,命令他立即赶到下关码头,命令桂永清立刻把部队撤回营地:“如果桂永清已经过河了,你就把后续部队拦住,命令周振强、胡启儒、张坤生立刻回校,在校内等我。”
  等张治中处置完一切后,宋美龄才淡淡的说:“看来我得找贺衷寒他们聊聊,这些年轻人太冲动了。”
  说完之后宋美龄接着分派任务:“徐恩增、戴笠,你们要密切注意南京城内的情况,同时还要注意西安方面的情况。”
  徐恩增和戴笠站起来接受任务,入痛就在蒋介石面前一样,宋美龄随后又对陈立夫说:“立夫,你与共C党方面联系。告诉他们为了抗战,必须阻止张学良蛮干,保证委员长安全,否则中央必定全力以赴。^^^^剿灭共C党和张杨,内战就将继续下去。”
  “果夫,你立刻去联系中央委员们,告诉他们。现在帮我的,我将来一定回报他们。”宋美龄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张静江先生到了吗?”
  张静江是中央监察委员。而且此公人缘不错,与张继、林森、戴季陶、居正等人交情都很不错,他要表态支持宋美龄。可以影响一大批人。
  “不清楚,昨天他没参加会议。”孔祥熙说。
  “立刻与上海方面联系,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送静江先生到南京。”宋美龄说完之后,转头对孔祥熙和宋子文说:“孔院长,子文,把军费卡死,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个会不可能太长。联席会议下还要继续召开。商定完后,众人还要分头联系。所以宋美龄分派完后,众人立刻散去。宋美龄却留下张治中和孔祥熙,与她一起去朝天宫。
  贺衷寒体内有一股亢奋,从昨天到现在,他只打个短短的盹,然后就接着工作,他在朝天宫已经整整三十个小时了。与他同样勤奋努力地还有邓文仪,他们有种紧迫感,有种天降大任的感觉。
  干国勋在中午时分从武汉来电,他已经到达,任觉五却还滞留武汉,刘建群也已经飞往广州,刘咏尧去了福州,蒋坚忍从洛阳来电他已经控制了洛阳的几十架飞机,一切都很顺利。这时外面进来报告,宋美龄、孔祥熙、张治中来了。
  贺衷寒和邓文仪还没来得及安排什么,宋美龄三人就闯进来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邓文仪,把蓝衣社地在京干部召集起来,我要和他们讲话。”
  邓文仪答应后就出去了,贺衷寒却神态平静的给宋美龄三人端来茶,然后恭恭敬敬的坐在她的身边。
  “贺衷寒,教导总队过江是怎么回事?奉谁地命令?为什么没向我报告?”张治中首先质问道。
  “是蓝衣社总部的决定,”贺衷寒没有回避,而是直率地说:“昨天总部开会,同志们群情激昂,教导总队官兵请战,我们批准他们去陕西前线平叛。”谁给你这样的权力?“文雅的张治中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贺衷寒居然如此大胆,敢私自调动国家军队。
  “张老师,这不是某个人地决定,”贺衷寒平静的说:“领袖危难,我们作为他的学生,他的部下,心急如焚;蓝衣社以国家安危为己任,对这种叛乱行为,我们绝不坐视!”
  贺衷寒眼带泪花,掷地有声。
  但张治中不为所动口气依然严厉:“军队不是其他,调动必须由国家统一进行,任何个人或团体,都不能私自调动,否则形同谋反,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张老师,我知道,但我们不是私自调动,”贺衷寒抗声道:“张杨叛乱已经一天多了,可是中央呢?开了整整一天会,却连个像样的决定都没有,这是国民政府的奇耻大辱,我们采取行动有什么错?如果连这样的行为都不容许,还谈什么爱国爱党爱领袖!”
  张治中顿时被噎住了,他没想到贺衷寒居然还能振振有词,他略微一顿:“教导总队属于中央军校管辖,没有我这个教育长地命令,教导总队不能动。”
  贺衷寒不言声地拿出一张纸推到张治中身前:“张教育长,教导总队全体军官请战,请教育长批准!”
  张治中再度被震惊了,教导总队军官的请战书居然不是交给他而是交给了蓝衣社,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人已经把蓝衣社看得比军校,比军政部更高。
  第六节 南京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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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时常教导我们,忠孝节义;忠,是要忠于国家,忠于领袖;节,为官员职守气节,不贪污,不纳妾,以公忠勤勉任事,义之所在,虽万死而不辞;今张杨举逆,领袖蒙尘;我们若张皇失措,法度全无,高兴的只能是张杨逆贼,只有举义旗严法度平叛乱,维护国家之威望,才不负校长往日之教诲。”贺衷寒含泪慷慨而言。
  张治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贺衷寒站在国家的高度上句句扣死大义的名分,让他感到很难辩驳,宋美龄见张治中被贺衷寒挡了回来,便缓缓的插话道:“君山,你说的没错,可是平叛有几种平法,必须依据条件不同来定,今日日寇日夜窥视,国家危亡,能大动干戈吗?今日的中国离得开委员长的领导吗?君山你要三思而行。”
  宋美龄的话里劝谏的味道十分浓厚,贺衷寒刚才与张治中的对话表明,他已经有了完整系统的理论策略,而且她发现他可以依靠掌握的蓝衣社团体,可以干涉国家的任何决策,这是蓝衣社的特性决定的,它不是一个正规的组织机构,而是超越国家机构的政治团体,成员遍及党政军,一旦这些成员认为蓝衣社高于政府机构,后果就变得十分严重,宋美龄这时发现杨永泰以前唠叨的是很有道理的。
  “师母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张杨作乱,其依靠就是他们手上的二十万军队,只要消灭了他们的军队,他们就只能束手就擒。如此校长地安全就能保证。”贺衷寒恭恭敬敬的对宋美龄说,可宋美龄却没从他语气发现任何要按照她的话行动的迹象。
  蓝衣社地干部很快就重新聚集在朝天宫,这段非常时期,蓝衣社的干部们都保持着高度紧张。与朝天宫地联系再不像昨天那样松懈,邓文仪的召集令一下。他们就立刻赶到朝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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