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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浮生寄流年-第22章

小说: 浮生寄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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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思承在电话那头开玩笑说:“你想叫谁一起来就叫谁呗。当然,我私心里是希望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难得南大律师肯赏脸,正好我们再详细聊聊案子的事。”
  南谨听他这样的口气,倒是放心了些,便答应下来。
  结果没想到,等她抵达餐厅包厢时,赫然发现林妙竟然在场。
  余思承一脸无辜地解释:“林妙听说我今天请你吃饭,主动提出要参加,就当是为了那晚的事赔礼道歉。”
  南谨只好说:“没关系,又没真的受伤。”
  “今天这餐我请客,”林妙冲她笑笑,“余思承就算作陪的。”
  余思承摇头失笑:“明明是我把南谨约出来的,怎么我反倒成了配角了?”
  “让这样一个大美女和你单独吃饭,我还不放心呢。”林妙睨他一眼,又招呼南谨在自己身旁坐下来,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你千万要当心这个人。”
  南谨只装作不明白,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对啊,本来就只是朋友。”余思承附和着,亲自给二位女士倒了茶,这才坐下笑着说,“那么看在朋友的分儿上,我的那个案子,你能不能考虑接下来?”
  就事论事,南谨倒真觉得这案子有得一打,只是她心中顾及的是另一层关系,终究不想与他们牵扯过多。
  余思承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看她的神色就猜到七八分,只是暂时不清楚她犹豫的原因是什么。于是也不打算急于一时,转头吩咐侍者上菜,准备边吃边聊。
  饭局进行到一半,门被人推开。
  随着侍者轻声细语的一句“萧先生,您好”,一道清俊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余思承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只是起身叫了句:“哥。”
  林妙却意外地挑了挑眉,也立刻跟着站起来。
  餐桌边就只有南谨一个人仍旧坐着,她诧异地抬眼看向来人,结果正好对上那人的视线。
  她紧抿唇角,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就只见对方在对面随意地落了座,幽深的眼睛望过来,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来迟了。”
  可是,谁说过他今天也会来?
  南谨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余思承,余思承却仿佛察觉不到她探询的目光,只是继续聊着手下的那宗杀人案。
  今天这场饭局简直就是个鸿门宴。
  南谨没办法,只得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尽量忽略那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幸好“不速之客”全程几乎都没出过声,而且自从他来了之后,林妙也好像突然失了声,整个人变得异常沉默,低眉垂眸,鲜少再开口。
  南谨思忖再三,最后终于表示:“我可以接这个案子。”
  余思承十分高兴,以茶代酒敬她。
  南谨淡笑了一声:“我明天就会让人去办理手续,再把相关材料调阅出来看看再说。不过,目前我也只能说,一切会尽力而为。”
  “这样就够了。”余思承显然对她信心十足。
  饭毕,四人离开餐厅。
  余思承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又很顺口地问:“南律师开车了吗?”
  南谨说:“我打车回去。”
  城市里正是华灯初上。
  今天他们开饭早,席间又没有人喝酒,结束的时候交通高峰还没过去。马路上无数车灯汇成一片光的海洋,那些车子仿佛就是一只只小舢板,在海面上缓慢地漂浮向前。
  这个时间几乎打不到车,余思承也想到了,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身旁一个清冽平静的声音说道:“老五你送林妙回去,我送南律师。”
  余思承倒是没有任何异议,于是冲着南谨潇洒地摆摆手:“那南律师,咱们回见了,随时保持联络。”
  南谨嘴唇微动,甚至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就见余思承登上他那辆高大的路虎,带着林妙扬长而去。
  只是林妙在临上车之前,倒是回过身来瞥了一眼。
  那一眼,让南谨觉得异常熟悉,就如同许多年前,她第一次坐上萧川的车时,林妙也是这样看她的。
  一切都好像做梦一般。
  时光明明已经向前迈出了很远,然而仿佛又兜兜转转,仅在周围转了个圈,如今又回到原地。
  想不到,晚上竟然是萧川亲自开车,南谨只好跟着坐进副驾驶座。
  他的车已经换了,不再是从前那辆,可他开车的习惯并没有变。
  车里没有音乐,也没有广播,夏季车内空调恒定在十九度,冷气从风口无声地吹出来,落在皮肤上隐隐生寒。
  大概是体质的关系,南谨从小就怕冷,以前坐进他的车里,第一件事便是去调高空调温度。如今当然不能再这样做,南谨下意识地环抱住手臂,又用眼角余光瞥向左侧,只见萧川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极专注地在开车。
  前方堵成一团,每辆车都在以极缓慢的时速向前移动。
  南谨望着窗外,刹那间有些恍惚,仿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而她就这样被禁锢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漂漂浮浮,最终不知会被送到哪里去。
  还是萧川的声音唤醒了她,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就听见萧川在问:“你住在哪里?”
  她报了地址,便再次缄口不言。
  萧川转头看了看她,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似乎是随口问:“你觉得冷?”
  “还好。”她怔了怔,边说边放下双手,十指交握在身前。
  萧川又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将温度升高了两度,又顺手调小了风量。
  前方十字路口是一个漫长的红灯,在这样静谧的空间里,南谨只觉得如坐针毡。
  她太了解萧川了,这个男人从来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所以,当他提出要送她的时候,她只觉得心惊肉跳,可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只因为他太敏锐,任何的过激反应,在他眼里都会变成明显的漏洞。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好拿沉默作为防守的武器。
  可是结果却出乎意料,这一路上萧川跟她一样沉默,似乎始终都在专注地开着车,又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冷峻的眉目间有隐约的倦色。
  直到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住,他才说:“到了。”
  南谨习惯性地从包里先翻找出钥匙,才转头说:“谢谢。”
  “不客气。”他看了看她。
  车子停靠的地方恰好没有路灯,车内外光线均是昏暗的,令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仍觉得那双眼睛又深又亮,仿佛穿透了她的表相,看到更深的地方去。
  她隐隐有些担忧,但也能只能若无其事地道了句“晚安”。
  “嗯。”萧川低低地应了一句。
  南谨推门下车的时候,他仍半侧着身子,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如同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一样,她的背影还是像极了秦淮。就连她微微低头时露出的那一截颈后的曲线,也能让他轻而易举地想起秦淮。
  萧川觉得可笑,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只有这个女人会令他像走火入魔了一般,屡屡接近丧失理智的边缘。
  而更糟糕的还是心口的痛楚,那种尖锐的心悸感正像潮水般一阵阵侵袭而来,引发剧烈的、刺骨的疼痛。
  他变了脸色,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胸口。
  这样熟悉的悸痛,已经很多年没有发作过。可是,原来一切都只是假象,这几年表面上相安无事,仅仅是因为刻意不去想起。如今见到了南谨,只是见到了一个肖似的身影、一个熟悉的小动作,就立刻崩溃瓦解。花。霏。雪。整。理
  这时的南谨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外,却没听见背后的引擎声。
  她不由得回头望过去,只见那辆漆黑的轿车仍静静地停在路边,若不是那两盏雪亮的车灯,它便几乎都要融进夜色里。
  迎着车头强烈的灯光,她看不清车里坐着的那个人,只是直觉不太对劲。犹豫了几秒钟,她终究还是鬼使神差般地调头走回去。
  深色的车窗缓缓降下来,她收回轻轻叩击的手,看见萧川正仰靠在椅背里急促地喘息。
  她不禁惊了一下,皱起眉问:“你怎么了?”
  萧川紧抿着唇并不说话,又或许是此时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就连唇角都是白的。
  南谨眼尖,立刻注意到他紧紧按住心口的动作,似乎那里便是一切痛苦的来源。
  她大惊失色,其实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一把拉开车门,微微倾身探进去:“你到底怎么了?”
  萧川微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她的手正虚扶在他的肩膀上。他缓了口气,才低声说:“药在后座。”
  什么药?南谨不知道。她只是发现他连说话都似乎十分费力,短短四个字说完,他便半闭上眼睛,一只手仍按在心口的位置,呼吸急促沉重,仿佛正在压抑着极端的痛楚。
  车后座扔着一只行李袋,把手上还贴着当天的托运标签,应该是萧川的私人物品。这时候南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她直接拉开拉链翻找,可是袋子里除了几件男式衣物和日常用品之外,并没有所谓的药瓶。
  后来还是在车后座中间的置物箱里找到一瓶药,看来是常备在车里应急的。南谨迅速瞟了一眼瓶身上的英文标签,心中陡然一沉。可是来不及细想,她又立刻转回前排,将药递到男人的面前,确认道:“是不是这个?”
  萧川的眼睛微微睁开,只扫了一眼便沉声说:“一颗。”
  她将药倒在手心里,凭着本能送过去。可是就在某一个刹那,她的手就这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她手上托着小小的药片,离他的嘴唇只有几厘米之遥。
  可她就这样停了下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脏竟然会有如此严重的毛病?
  如果在几分钟之前,她没有转身回来察看,他是会自行休息之后痊愈?还是会就这样病发死在车里?
  曾经她以为,再见到这个男人时,一切都会成为过往的云烟。因为时光的力量总是强大的,它能抚平,也能掩盖过往的一切。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早已经刻进了骨血里,伴着每一次血液的流动,如影随形。
  南谨半倾着身体,一动不动地看着萧川。
  这个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在她宁愿为了他而抛弃自己所有信仰和坚持的时候,他却狠心决绝地将她送上了死亡之路。
  这个她一直恨着的男人,如今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里。
  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也让她惊觉,有些人或事,大约这辈子都无法轻易摆脱。
  在重获新生后的许多个夜晚,她都在反复地想,倘若当初自己与他互换位置,是否也会做出同样冷酷的抉择。
  直到今天,她才得到答案。
  她到底不是他。
  那样狠厉决绝的事,她终究还是做不出来。
  药片喂进萧川口中,似乎渐渐起了些作用。他的呼吸声慢慢平静下来,捂在胸口的修长手指也终于松开,垂在身侧。
  只是他的脸色仍旧十分难看,眉头也微微皱着。但她几乎能够确定,他暂时是没事了。因为他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幽深晦暗,正盯在她的脸上。
  很好,又回到了熟悉的状态。
  南谨有些自嘲,脸上仍旧不露声色,只是好心建议:“你应该让司机过来接你。”
  他现在这样子当然不适合再开车,但她说完便又后悔了。说到底,这关她什么事呢?
  萧川没说什么,只是慢慢直起身体,再次看了看她。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微哑:“谢谢。”
  “举手之劳。”南谨的语气里没什么波澜。
  他从她手里拿回药瓶,像是并不怎样在意,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然后才沉声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他显然已是极度疲倦,说完之后便又合上眼睛。
  按说她对他也有救命之恩,但南谨根本不在乎他这样冷淡无礼的态度,反倒有些求之不得。见萧川能说话能喘气,她下一刻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接下来的时间,因为要着手准备余思承手下的那宗案子,倒也没太多空闲去想那晚突发的意外。倒是姜涛知道她接了这单委托,趁着午休时间晃到她办公室。
  无事不登三宝殿。
  南谨见他进来后随手关了门,便大约猜到有事要谈。
  果然,姜涛坐下就说:“新案子棘手吗?”
  “我让赵小天去拿几位当事人的口供了,打算下午先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南谨说。
  “嗯。”姜涛停了一会儿,才又看着她问:“那天来找你的那个姓余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在闲聊。南谨想了想,也轻描淡写地回答:“朋友的朋友,并不是很熟。”
  姜涛一时没再作声,只是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像是想要确定她的话是真是假,半晌后才含蓄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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