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之帝国再起-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臣请太后还政于天子!”短短的静默后,近千的大臣齐声道,跪拜于地。
窦妙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犹自难以置信,她无法理解这些大臣,这些士兵,这些太学生究竟是发了疯,还是着了魔,竟然如此逼迫她这个太后。
“臣请太后还政于天子!”百官们再次齐声高呼道,仅仅是片刻之后,他们身后的五千太学生也是高呼了起来,“请太后还政于天子!”紧接着,士兵们也执着兵器高呼了起来,在经过四朝外戚和宦官肆虐后,帝国的官僚,士人,军队第一次在天子的诏令下集结,发出了他们的怒吼。
如同雷霆一般的声音让窦妙失神地跌坐在了凤銮中,这时她的父亲,跪在地上的大将军窦武看向了她,“妙儿,把传国玉玺奉还天子。”窦武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杂念,天子掌握了人心,与天子作对,就是与天下人作对。
听完父亲的话,窦妙面色苍白地让身旁的宦官从凤鸾旁的隔屉里取出传国玉玺,交给了天子身旁的侍中,田丰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那用明皇锦缎托着的传国玉玺,让身旁的沮授大为欣羡。
“万岁!”建章宫的广场上,不知是谁高呼了起来,然后所有的人都高呼了起来,而刘宏也张开了双臂,接受这些忠于帝国的人的欢呼,在这个皇权时代,天子即国家,天子弱则国弱,天子强则国强,这是他们的不幸,却是他的幸运。
第十五章 黄忠
当太后的凤銮在羽林骑的护送下,孤零零地驶出建章宫的宫门时,一些经历过梁氏飞扬跋扈,五侯只手遮天的老臣都是忍不住悄然落泪,在那段暗无天日的年代,多少才能辈于他们的同僚死于国难,而他们这些无用的人却侥幸活了下来。
“子坚!你看到了吗!叔荣!你看到了吗!”胡广的声音嘶哑,老泪纵横,他身旁的陈蕃也是如他一般,他和胡广都已青春不在,两人的一生都和外戚还有宦官纠结在一起,要么与专权的外戚争锋,要么和弄事的宦官相抗,可是比起那些死去的人,此刻的他们是幸运的。
“不要打扰老司徒和太傅告慰那些忠臣志士的在天之灵。”看到司马防想要上去劝慰两人,刘宏阻止了他,在外戚和宦官专权的时代,有太多本可以建功立业的能臣为了维护国家而死,想到这里,刘宏忽然高声吟诵了起来,正是后汉书中关于李固和杜乔二人的列传。
“赞曰:李、杜司职,朋心合力。致主文、宣,抗情伊、稷。道亡时晦,终离罔极。燮同赵孤,世载弦直。”建章宫内,当天子的声音停下时,百官们都已是平静了下来,能得到天子如此的褒扬,就算死也无憾矣,而那些静默的太学生则是拼命背记着天子所述,好使之传诵于天下。
“朕为天子,当褒扬忠义,贬斥奸邪,自孝和皇帝之后死于外戚,宦官之难的忠诚义士,朕会命人树碑立传,建庙祠以供英魂,为世人瞻仰。”刘宏沉声道,他要让天下人知道,那些逝去的忠烈没有白死,帝国更需要这种‘以遁世为非义,故屡退而不去。’的士人精神和自孝桓皇帝一朝始渐飞扬的儒家刚烈之风。
天子的话语让陈蕃和胡广也是忍不住动容,而百官也再一次地沸腾了起来,窦武看着他们,再一次失神了,他从未在这些同僚或下属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没有了戒备,没有了面具,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事情。
刘宏放过了窦氏,当然除了窦武以外,其他人的官职和爵位都被剥夺,至于窦机也只是被杖责二十而保住了性命,毕竟窦氏还没有什么恶行,历经孝桓皇帝一朝打压的外戚势力正处于低谷,他真正的敌人只有宦官而已,尽管表面上看宦官已经日薄西山,但是作为一个存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政治集团,雒阳和司隶地区投靠宦官的豪强和宦官本身培养的地方心腹并不是一股可以小觑的力量。
百官们回到了南宫外的官署,继续他们对帝国的职责,而太学生则在郭泰和贾彪的组织下,以百人一队,从武库领取了兵甲,前往百官们或在城中,或在城外的家宅护卫。
尚书台内,在天子坐镇下,一道道诏令如流水般发了出去,全幅武装的羽林军,执金吾,虎贲卫开始前往城中捉拿和宦官集团有关的党徒。
当看到张让和赵忠领着一队羽林军离去时,王甫就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他自以为布置在天子身边的耳目原来早就背叛了他,一直以来他都被天子玩弄于股掌之内,如果不是他这次阴谋策使太后带兵来建章宫,他或许会和窦武一直慢慢地斗下去而不自知,直到天子觉得时机成熟才将他们一网打尽,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好慎密的心思,想到此处,王甫不由苦笑了起来。
“王甫,你有什么想问朕的吗?”感觉到王甫的目光,刘宏看向了这个使他功亏一篑的宦官,雒阳以及司隶地区的动乱是难以避免了,不过他不得不先动手以避免醒悟过来的宦官发动反扑。
“臣只想知道曹节他是否早已投靠了陛下。”若没有郭喜,王甫自信天子绝对无法那么快掌握宫禁,虽然他曾数次提醒自己要戒备这个年轻宦官,可是更多的还是出于对推荐他的曹节的忌惮。
“曹节在河内,一直都有朕的执金吾看押,你觉得他有选择吗?”刘宏笑了笑,“你和曹节,都算得上宦官中的豪杰,只是曹节比你看得更透一点,朕将他留在河内时,他就知道朕的心思了。”
王甫脸上露出了愤恨的神情,“此人误我。”若不是曹节,他怎会将郭喜视为自己人,若不是曹节,郭喜又怎么能崛起的那么快。
“曹节也只是迫不得已,他知道你们宫中的几位是没人会想办法让他回雒阳的,朕若是猜得不错,当初你听到他被朕扔在河内时,恐怕心中是窃喜不已吧!”大局已定,刘宏也不吝和这失败者说几句话。
王甫语塞,天子说得没错,曹节落难,他的确是幸灾乐祸,总没有想过拉他一把,一念及此,他不由面色变得惨白一片,勾心斗角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是害了他自己。
“朕念你也算是个人物,到时便让有司留你全尸。”再也不看王甫一眼,刘宏挥手让执金吾将他带了下去好好看管,汉朝法纪宽松,再加上民风尤崇廉耻,大臣犯罪,往往不愿受审,而宁肯选择自裁,就连宦官也一样。
“陛下,可要回宫休息一下。”看到天子总算停歇了下来,一旁的郭喜连忙凑近道。
“不必,让御厨房将膳食送过来即可,让他们多备些碗筷。”刘宏看了眼四周伏案于公文的尚书台文吏道,这接下来的一夜,极为关键,只有用最快的速度扫平宦官集团及其党羽,才能将损失减至最低,若是回到寝宫,一些需要他过目的文书光来回送往就会耗费不少时间,这是他难以接受的。
在天子两侧的书案,田丰和沮授正处理着过去积压的公文,他们已被天子从侍中郎升为了尚书郎,成了尚书台的正式官僚,协助天子处理国事,尽管两人年纪甚轻,不过却自认不会输给那些尚书台的老吏,是以选择那些各地送上来的积压公文,打算一一审阅,可是却没有想到帝国的情势已经这般严峻。
“国家积弊,非一日可解决。”刘宏看到田丰和沮授二人神情,朝他们道,“先用膳,等会再看。”
“喏!”田丰和沮授两人应声而起,和郭喜一起将御厨房送来的膳食发到了同处一室的文吏手上,他们是天子提拔,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天子。
“其他官室都送去了吗?”看着摆在案上的食盒,刘宏问了一句,以前他执掌财阀时,也是同样如此。
“尚书台各室都已经发了,南宫各官署的御厨房正在加紧准备,很快就能送出去了。”郭喜连忙答道,现在宫内还没平息下来,御厨房也难办。
“朕知道了,等会你让守卫的羽林军派人跟你去御厨房,尽快给南宫各官署送去。”刘宏说完,才拿起食盒旁的筷子,他这个天子不先动筷,恐怕底下的人个个都是如木雕泥塑一般。
南宫和北宫,此时仍有一些宦官集团的党羽在负隅顽抗,尽管人数不多,可是却都是王甫等人的心腹,自知难逃一死,都是极为凶悍。
看着天色渐晚,黄忠皱了皱眉,若是被这些叛逆漏出一两个,到时藏匿于暗处行刺天子,他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想到这里,他朝身后的士兵高声道,“天黑前,务必要将这些叛逆清除干净。”
“喏!”士兵们高声应喝,谁都明白一旦入夜,捕杀这些叛逆就更加难办,到时候他们丢得不仅是自己的脸,也是丢羽林军的脸。
前方宫室内,一枚暗箭忽然射出,直奔黄忠这个带队的军官,侧步一让,黄忠的手稳稳地抓住了那枚射来的箭矢,接着大手一挥,“上,杀光那些叛逆。”说完,抽出背后的大弓,引弦张弓,那枚暗箭被他奉还了回去,几乎是弓弦响起的刹那后,冲上的羽林军前方,一名宦官从殿门处倒了下来,喉间的箭羽犹自颤动着,看到这一幕的士兵都是不禁回头看向了被天子亲命的黄忠。
“愣什么,还不进殿!”看到有士兵止步回头,黄忠大喝了起来,手中的弓却是开合不停,眨眼间三枚箭羽发出着刺耳的尖利啸音,射入阴暗的宫殿内,带起了一阵惊呼,又是三人倒下,或喉,或胸,都是一箭毙命,直到身子摔在地上时,鲜血才从中箭处溢出。
黄忠率先跨入殿内,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大刀,沉默地杀向了那些持着兵器的宦官,紧接着他身后的羽林军士兵也纷纷回过神,跟着这位箭术几近通玄的主将,凶猛地杀向了那些宦官。
片刻之后,兵刃的交击声停下了,黄忠依然是第一个走出了殿门,他的刀已归鞘,身上滴血不沾,只是那双森冷的眼瞳里却充溢着杀气,“去下一处。”只是平静地说出这句话,黄忠径自走向了前方,而他身后的羽林军士兵则是跟上了这位沉默的主将。
钢铁所制的甲叶碰撞着,在暗下来的天色中发出着铿锵之声,一队队的羽林军踩着沉重的脚步声搜索着一处又一处的宫殿,将那些叛逆的人一一格杀,就像是钢铁般的机械一般不知疲倦,而在宫外,还有很多和他们一样的帝国士兵,在忠实地履行他们的职责。
第十六章 将错就错
长水驻地,从宫内仓惶出逃的侯览和项让心有余悸地喘息着,太后带着长乐宫宿卫军摆驾建章宫一事,王甫并没有来得及通知他们,只不过在看到天子调动羽林军,虎贲卫和执金吾以后,两人还是立刻做出了选择,连忙召集人手打出了护驾的旗号,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窦氏败亡如此之快,而天子又这般果敢狠辣,两人刚聚拢队伍,羽林军就奉诏开始清理省中宫禁,帝国最精锐的羽林左右骑更是直接冲他们杀来,没有半点犹豫。
北军的五校尉中,有三位是宦官集团的心腹,掌管着越骑,长水,射声三营,由于长年经营,排除异己,笼络了一大批军官,若是发动起来,这近三千人的帝国精锐常备军所能爆发的力量无疑是惊人的。
统领羽林左右骑的公孙度和公孙瓒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击溃遇到的那支宦官队伍以后,两人没有理会那些四散奔逃的宦官党羽,而是直接以先锋军的速度分兵杀向了长水和越骑这两支北军中由宦官掌握的骑兵驻营,他们不能给宦官组织北军抵抗的机会。
当‘奉天子诏,诛除国贼!’的震天喊声汹涌冲向长水的驻地时,大部分的长水营士兵犹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愣愣地看着高呼着策马狂奔过来的羽林骑,直到军官喝骂才反应过来,连忙关闭营门。
看着将关上的营门,公孙瓒急了起来,猛地一夹马腹,他举着明皇色的诏令高声大吼了起来,“天子诏令在此,长水营全军接诏。”
“别理他,快关营门!”看到把门的士兵迟疑,一名属于宦官党羽的长水军官拔出了佩刀,不过这时公孙瓒已经到了,他勒住了马缰,疾驰的马匹在这一勒下,人立而起,扬起的双蹄落在了骇然的军官胸膛上,接着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凉寒的夜风中血花飞溅,看着落地的军官,长水营前的守营士兵全都睁大了眼,谁都没想到这个策马而来的羽林骑军官竟然这般凶悍,直接勒马踏人,目光扫过四周的长水营士兵,公孙瓒再次暴喝了起来,“还不跪下接旨。”这时他身后的羽林右骑也已经赶到,涌入进来。
所有的人都跪下了,或许那些中高级军官已经投靠宦官,可是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依然畏惧着皇权,看着那几名没有跪下的长水军官,公孙瓒眼神一沉,直接挥手道,“将他们几人拿下。”说完,一展手中的明皇诏书,大声宣读起来,“自建和始,宦官专权,荼毒天下,朕深恨之,今发兵剿灭其党羽,凡属王师,当从朕之命,诛除国贼!”
宣读之后,公孙瓒看向了那些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