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立国传-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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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关,谢艾和一干留守酒泉郡福禄城的后勤官员,向曾华等人拱手行礼道,他们将曾华等人送到这里之后就该回福禄城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好,有冰台先生在后面为我等坐镇,我可直取赤谷城!”曾华骑在马上,向谢艾等人拱手回礼,朗声笑道。
“再会!”曾华说完后,一扬鞭子便扬长而去,出阳关奔西域。
“这就是西域,你看,这天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蓝,风是那么舒畅,那么地宜人。你看那鹿奔不出的广袤草原,老鹰飞不过的浩瀚沙漠。一想到这里你的心田就在不断的舒展。还有巍峨峨延绵的群山在向你招手,寥落崎岖的戈壁向你呐喊,你一定会惊叹这里的雄远和广袤。那清澈的雪泉,能洗净你凝固的热汗和疲乏。每当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坐在微风习习的胡杨树底下,看着荒原由橘色变成紫色,最后变成黑色,这个时候你就会觉得你的一生就和这荒原一扬。”
听到曾华用诗一般的语句描述着西域,钱富贵不由感到惊奇万分。
“大将军,属下真的想不到在你的心中西域居然如此美丽,既然如此那大将军为什么还要领兵马来这里呢?”钱富贵疑惑地说道。
曾华听到这里,不由地高声地笑了,最后扬着鞭子指着前面的高昌城说道:“正因为西域如此美丽,所以我才来这里。”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次西征(四)
更新时间:2009…1…7 0:14:52 本章字数:3748
骑沿着天山南路急驰西行,过乌垒城直向龟兹屈茨城车)。看着他们一身焉军士铠甲服饰下的疲惫和匆忙,路上龟兹国的军民都不敢阻挡,纷纷站在一边,目送着这几骑在滚滚黄尘中驰过乌垒城,冲进屈茨城,然后一直到龟兹王宫门前才停下来。
“请禀告相则国王,焉耆国急报!急报!”为首的人喘了好一会才平息自己的呼吸,然后急忙地对王宫守卫说道。
现在是北府讨伐西域的关键时刻,龟兹国上下都毫不例外地关注着前方的一切战报和消息,而焉耆国正是北府西征的前线,所以守卫丝毫不敢马虎,慌忙应了一声,然后匆匆地往宫内跑。
不一会,刚才还肃穆宁静的王宫立即变得慌乱热闹起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宫门后面传来,宫门还没有打开,一个洪亮的声音就远远地传来了过来。
“焉耆现在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舅舅!舅舅!”
宫门刚一打开,一个华服的男子在十几名内侍、护卫的簇拥下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而早就在宫门外等得心急如焚的焉耆骑兵等人首先发现这位来者的模样,为首的骑兵立即冲了上去,直扑那位华服男子,慌得左右的内侍、护卫手忙脚乱,连声呵斥。
“啊,怎么是你,龙埔你怎么亲自来了?焉耆到底出了什么事?”龟兹国王相则终于看明白了眼前的这个近似乞丐地人原来是自己的外甥,赶紧挥手阻止护卫们的行动。当年他按照西域诸国的风俗习惯。将自己的两个妹妹嫁给了乌孙王贵阿和焉耆王龙安,用联姻的方法巩固龟兹国的势力。
“舅舅,请你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救救我们焉耆国吧!”龙埔伏倒在地,嚎啕大哭道。
相则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情况不妙了,连忙招呼内侍和护卫七手八脚地把龙埔扶进宫去,并派人火速去召集国相、将军等文武重臣。
“埔儿,你说说。焉国现在到底怎么了?前段时间地军报不是说北府军正在围攻车师国交城吗?怎么一下子就打到焉耆去了?”相则忧心重重地问道。
龙埔已经洗净并换了一身衣服。虽然去除了污迹缕烂。但是他脸上地神情看上去还是那么疲惫和紧张。
“七月十二日,北府军聚集高昌城,首先举兵围攻车师国地交河城,十五万兵马把整个交河城围得水泄不通,并传檄劝降浓乞国王。五日过后,浓乞国王拒不纳降,依然闭关坚守。于是北府军擂鼓邀战。半日克陷。”龙埔黯然地说道。
“怎么可能呢?交河城周长数里,墙高城雄,而车师国有八千户,人三万口,胜兵五千,再加上附近的东西且弥﹑卑陆﹑蒲类﹑移支等国的援兵,足有万余人,怎么会半天就被攻破呢?”龟兹国将军令疑大声嚷嚷道。
的确。车师国虽然累次被前汉、后汉攻破过。但是怎么说也是在旷日持久的围攻下沦陷的。这次北府西征,兵马直接出高昌城,相隔不远的车师国自然而然成了大家心中地抗战第一线。既然是炮灰。大家都希望他能坚持地久一点,把北府军的兵马尽量消耗地多一点。所以龟兹、乌孙等国因此还提供了一大批粮草给车师,并答应只要车师国坚持月余,援兵就会到,总算是精神和物质支持都给上了。
而车师国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也丝毫不敢怠慢,北府的西征檄文一到,立即动员民夫将交河城加高加固,还从且弥等属国那里调集了数千精兵,做好了一切战争准备。所以浓乞国王才有勇气在十五万北府军面前拒绝投降。
但是谁想到这所有的努力在半天之内尽数瓦解,荡然无存。这怎么不让龟兹国上下感到恐惧和震撼呢?
“贵阿王既然是盟主,他为什么不组织联军出车师在高昌与北府军对战了。北府宣布西征到兵至高昌有半年之久,为什么我们却什么都没做呢?”
沉默了一阵后,忿忿不平开口的是相则的三子白纯,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熟习兵事,算得上是龟兹出名的俊杰,现在正身为将军领着一部分龟兹国兵马。
“纯儿,休得胡说!”相则高声喝叱道。做为反北府联盟地主要领事者之一,相则非常清楚,贵阿是有苦说不出。贵阿早就做好了准备,也和各国协商好了,从四月份开始将各国地兵马汇集到高昌至伊吾一线,依靠天山东部的天险对抗北府西征。
谁知北府军的西征在前半部分给人地感觉是不慌不忙,慢慢腾腾,但是一出手却是招招直取要害。四月初,北府葱岭南道行军副总管先零勃领着五万青海、昂城、匹播三将军府的府兵骑军翻过阿尔金山,先入且志国,然后对于阗国开始发起袭击。
北府羌骑兵在西域可以说和
队一样有名,不过一个臭名昭著,一个是盛名远扬。达幕接到消息,立即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五万羌骑兵一旦入境就跟五万群蝗虫没有什么区别,在这数年的交锋中,于阗国等天山南道诸国还没有在北府羌骑兵那里占到什么便宜。于是告急军报一个接着一个向赤谷城传去,要求盟主贵阿赶快调集援军来救于阗等国一把。
还没等贵阿把急报处理完,北边又传来了一个消息。北府葱岭北道行军总管姜楠领着六万精锐漠北骑军直入悦般国,而悦般国也尽起骑兵两万,渡桑艾拉水进乌孙境内,目标也非常明显,那就是乌孙国的腹地-亦列水(伊犁河)流域。
这下可把贵阿吓得够呛,悦般跟乌孙打了上百年,两国之间的仇恨只能用深如海、高如山来形容,成千上万条性命让乌孙和悦般两国就是普通牧民也见面就掐。以前悦般国实力远远弱于乌孙国,所以悦般国对乌孙国还没有什么威胁。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悦般有了北府这棵大树,六万漠北精锐骑军,连绵南下,那声势,那实力,想想都让人心颤,那里可是匈奴、柔然的老巢,骑马挥刀的人也跟匈奴和柔然人差不多。虽然它现在已经归于北府,但是数百年来给乌孙和西域诸国的影响已经刻到骨头里去了。
贵阿这下急了,不要说北府正规军了,就是南北这两路人马来了就能让西域诸国和自己好好地喝上一壶,尤其是北边八万联军,直奔的就是乌孙国的心口和要害。要是乌孙族被从亦列水流域赶了出去,那就只能步大月和塞人的脚步西迁了
于是贵阿紧急停止了先前的计划,将乌孙的精骑十余万全部调集到至亦列水,严阵以待,再也不说什么东进对据北府了。贵阿暗中去信给于国国王达幕、龟兹国王相则和疏勒国王难靡,以盟主和亲戚的身份告诉这三位国王,让他们自己赶紧调集本国和属国人马,负责各自战区的防御。
而相则负责的正是龟兹至车师、焉耆这中线战区。
但是贵阿这么一做,让诸国的国王都有了各自的想法,也让这些本来热情高涨,准备保家卫国的诸国王室、贵族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大难临头,还是自顾自的比较靠得住。所以经过这么一耽误,各国的战略部署又要重新调整,而且还是各怀各的心思,一阵扯皮后形成了一个新的局面。
于阗国忙于应付先零勃的羌骑兵,就是想支援龟兹国也有心无力,而疏勒国在诸国的最西边,暂时还没有机会和北府直接对抗,所以就在那里磨洋工,答应好的三万兵马两、三个月了都还没有过尉头。龟兹国只好独立支撑起东线战场,这让相则很是感叹,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白纯的这一席话相则和众人当然听出那浓浓的抱怨了,但是大家也没有办法去追究这个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问题。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龟兹国相那拓开口道:“北府军攻陷车师交河城后,为什么不沿着涂谷(博格多山西山谷,即今达坂城)越天山,过且弥、乌贪(今乌鲁木齐一带)直入乌孙,然后汇集漠北骑军,转战亦列水,直取赤谷吗?”
说到这里,那拓摇头晃脑地念道:“南连益宁,北尽漠海;铁骑成群,白甲相接。念烈士之志,怀先辈伟业,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今挥师百万,出阳关,踏天山,击亦列,破赤谷,扬威远域。”
西域诸国一边学习天竺文化,一边接受华夏文明,所以很多人不但精通佛学,也很喜欢汉学。
“铁门之血尚在,惨辱连诀眼前;子公之疏未没,壮志犹绕耳边。今北府将义兵,行天诛,传明万里,通晓内外,曰:华夏之威犹存!”
众人默默地听着那拓念着北府西征檄文,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子公疏书他们清楚,就是前汉陈汤的那份上疏,其中那句“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还在众人的心里刻着呢!
“北府这篇檄文已经明指要直取乌孙,北府既然取了车师,夺了天山山口天险,为什么不北上汇集联军骑兵,一举攻破乌孙国呢?”
听到那拓这番,不要说别人,龙埔的心就已经是瓦凉瓦凉的。前不久还和乌孙亲密合作的跟兄弟一样,但是现在龟兹的重臣已经在质疑北府为什么不直接去灭乌孙?既然如此,自己焉耆国之难,龟兹会不会见死不救呢?
正在胡思乱想着,相则幽幽地开口了:“北府这次西征动员了步骑兵马近三十万,若是为一个乌孙,北府用得上费这么大的力气吗?可悲还有人心存幻想!”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次西征(五)
更新时间:2009…1…7 0:14:52 本章字数:4683
众人的沉寂中,相则突然转向龙埔道:“埔儿,你给细的情况。”
“是的,殿下。”龙埔强打起精神,开始讲述北府西征军围攻车师焉的详情。
“当日北府西征军围攻车师交城时,家父为了以防万一,下令焉耆国诸城诸镇的百姓携带粮食财物尽入乌夷城,并和尉犁国王白头殿下协商好,弃尉犁城,退守我乌夷城,两国军民合为一处。”
听到这里,大家都在点头。有唇亡齿寒利害关系的尉犁、焉耆两国好的穿一条裤子,而且尉犁国也是焉耆国的属国,白头这么做就不足为怪了。从另外一个方面讲,张家上次经营西域没过去多少年,而张家经营西域的地点就在焉耆、尉犁两国,所以说这两国的军民早就是惊弓之鸟了,做出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
“原本家父也是希望北府西征军在车师交城费日旷久后会移师向北,直接与乌孙交战。”龙埔继续说道。
看来抱有冤有主、债有头这个想法的人很多,既然龟兹国相那拓都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口,龙埔也没有什么说不出来了,毕竟焉耆和龟兹相比,它离北府西征军的刀锋更近。
“但是我们没有想到,交城居然半日沦陷。当我们探子拼死跑回乌夷城时,后面还跟着五千北府骑兵。我们接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情报后,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是这五千骑兵却掠乌夷城而去,直取了铁门关。封锁了东西要道。”龙埔说到这里,不由地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舅舅相则。
相则不由地一阵脸热,这铁门关是从焉耆国进入龟兹国地关卡要道,原本应该是重兵把守的地方,但是却由于种种原因却是空无一人。
其实这里面的原因非常简单。对于焉耆国来说,铁门关再险要也意义不大,因为它在乌夷城、尉犁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