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不知君何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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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慢慢想着法子，选拔一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等你将丞相府的事情弄完，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不会又是微服出巡吧？不会又要去插手那些人的私事吧？只是出去游玩的吧？”自从上次跟着皇上出去，韩烟心里就觉得憋屈，她还以为跟皇上出去能有多舒服呢，结果一路颠簸不说，还遭到了刺杀。
看见她那略带担心的小脸，萧渊也不逗她，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只是出去散散心，不会像上次一样的。”
“那你想好去哪了？”听见皇上的保证后，韩烟的心里还带着些小期待。
一是她终于可以再次踏出这个皇宫，二是又可以单独跟皇上呆在一处，让他每天只看得到她一个人。
“现在已经入秋，可以去个边赏边摘的地方，觉得无趣的话还可以换到其他地方去。”听着皇上的话，韩烟的心里就更加飘飘然。
“我马上就把丞相府的事情给弄完，然后你就带着我出去吧。”
“别太急了，我这还有些事要处理，最早也得五天之后。”如果说萧渊在沈揺面前是带着些撒娇语气的话，那么在这位比他小六岁的韩烟面前，就是带着让人出乎意料的温柔的语调。
韩烟可劲地点头，“五天就五天，后天我就让人去把夫人给请进来，然后跟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的好像你知道些什么似的。”萧渊又忍不住了。
韩烟瞪了他一眼，“如果我知道什么的话，我也不告诉他们，谁让他们以前对我那么不好。还整天同意那些个姨娘欺负我，我生病了都不帮我叫大夫，如果不是姨娘偷偷地请了个大夫给我治病的话，我现在指不定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现在，还想着我帮他们，没门！”
说着以前的事情，韩烟隐隐有着滔滔不绝的趋势，显然对以前的丞相府十分不满。从她说的这些话里，萧渊十分简单的就知道韩烟在丞相府只对那位她带进宫里的姨娘还是相信的，看来他要查查那位姨娘的底细。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先去吩咐他们把午膳摆好吧，你没有饿我可是饿了的。”
韩烟看了他一眼，“谁说我不饿的，我可饿了。等着，我现在就去叫人安排。”
看着她那蹦蹦跳跳的背影，萧渊心里开始有那种陌生的悸动，好像这只属于韩烟一人。
“太后娘娘驾到。”
萧渊和韩烟吃的正欢，两人都被这声唱和声给弄得怔住，这正值用膳时间，太后过来干嘛？
韩烟匆忙的放下碗筷，站到一边给太后行礼，她还是需要在太后面前维持一个好的模样的。反观萧渊就一副淡定的样子，只是将碗筷放了下来，“母后这个时候过来，可用了膳，需不需要在儿臣这里吃一点？”
“不必。你们都下去，哀家跟皇上有事要说。烟儿，你也留下。”看着太后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韩烟在心里估计着那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等到所有奴仆都已经离开，太后才开口，“皇儿，你最近这动作是不是想要准备着手揪出沈氏的那些人？”
“母后，此事儿臣尚在考虑之中，还未做下定论。”看来真的是他最近的动作太大了些，连一心想要抱皇孙的太后都给惊动地亲自过来找他。
韩烟扶着太后坐在一个位置上，还不忘给她倒上一杯茶放在旁边，可以让她说累了润润嗓继续说下去。
“当母后知道你不再去皇后的殿里的时候，母后就已经知道你要对沈家下手了。你只是提拔些官员罢了，就准备要分出丞相府大半的权力？皇儿，你这么做未免觉得丞相府太容易被拔除了吧？”
听太后这语气，看来她对丞相府的这些事情还算是比较了解的？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那么肯定的说出这些话呢？
他们母子俩完全没当韩烟是丞相府的幺女，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说着该要怎么一步步地置丞相府于死地，直到永无翻身之地。
两人聊得正来劲的时候，萧渊突然话锋一转，把话头转到韩烟的身上，“你会将这些事情跟丞相夫人说？”
韩烟呆呆的摇头，“丞相府待我又不好，我为什么要对他们那么好？只希望你们到时候能够放我姨娘一条生路，毕竟，我觉着她是一个好人。”
“是不是好人，到时候自有分晓。”太后留着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萧渊懒得去想这其中的含义，韩烟则是琢磨不透她那话里含着几层意思，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层意思。
母子俩谈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辰，韩烟在旁边添了一次又一次的茶，直到添到第五次的时候，他们俩才算聊完。
“母后，儿臣定会想出万全之策，不会让丞相府有一丁半点喘息的机会，除非，沈家的人要站出来保丞相府。”这也正是萧渊想要做到的效果，他最终的目的还是要知道他们的心里还存不存着谋反的心里。
如果有的话，就当清除余孽；没有的话，将丞相府除掉，也算是少了一颗大树，对于他以后的治理也可以更快的落实。
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后，韩烟的肚子又开始‘咕咕’作响，萧渊刚刚也没有吃多少，但是见他都已经是一副不饿的样子。
韩烟知道他此时正在想着事情，所以也不去吵他，她坐回位置上，吃着已经冷透的菜，填饱着自己的肚子。
过了好一会萧渊才回过神，“菜都已经凉透了，吃了对身子不好，等会让厨子再做些热乎的菜过来就是，让你的婢女撤了吧。”
“可我都已经吃了不少了。”韩烟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然后放下了筷子。
萧渊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住在宫里难不成还怕饿着你？下回饭菜冷了的话就直接撤了，记住了？”
“恩。”韩烟十分乖巧的点头，萧渊见着在她头上揉了揉，摆明一副宠着她的样子。
下午萧渊有事要和那些个臣子商量，韩烟不方便跟过去，只好带着两个婢女在御花园里晃悠。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一定会在这里碰上皇后娘娘的。因为她老是觉得，皇后娘娘在殿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出来走一走，等到回去的时候，就会发现她整个人都不同。
出去时脸上的表情都是板着的，但是走一圈回来之后，她整个人都会柔和许多，不会像出殿前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走到前面一个转角的时候，正好就听见皇后娘娘和翠竹的谈话声。果然，这御花园她还是来对了。
“皇后娘娘，你果然又在御花园里散步呢。”韩烟笑着迎了上去，这宫里，就数皇后娘娘对她最好了。
沈揺也看见了她，回给她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烟儿怎么想着在这御花园里走走？呆在殿里太闷了么？”
“算是吧，主要是没个可以聊天的，就想着到御花园里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皇后娘娘你，没想到还真被我碰上了。”
“我知你也不敢随便到我的殿里去，如果烦心的话，就到御花园的湖心亭去吧，我闲着没事的话就会在那里。如果我没在的话，你也可以在那里坐坐，挺舒服的。”沈揺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很安心的那种，也怪不得皇上会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韩烟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去，“娘娘，这回好不容易碰见你，你可别嫌我烦一直缠着你啊。”
☆、十一
沈揺向来喜欢安静，带着韩烟去到她口中所说的湖心亭去，支开了所有婢女，只留下翠竹和兰儿两人在旁边偶尔添添茶之类的。
“这些日子挺少看见你的，一直待在皇上身边？”沈揺状似无意的问着她，手中还捏了块糕点吃着。
听着这话，韩烟忍不住有些害羞，低着头不敢说话，毕竟她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插足于皇上皇后感情之间的第三者，想到这点，心里就有着满满的罪恶感。
沈揺看着她那副模样，脸上倒扬起了笑意，“别觉着有什么负罪感，我本来就比皇上长了两岁，他对我不过是弟弟对阿姐那般的情意罢了。”
“可…皇上还是把你封后了啊。”这才是韩烟最不解的地方，但是一不小心也戳中了沈揺心中的痛处。
“大概三年前他年龄小不懂这些事儿吧，将这些个感情混为一谈，所以那个时候才会想都不想就封我为后吧。”这件事情对于沈揺来说，是可笑之极的。
看着沈揺一下子变了的脸色，韩烟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整个人都变得手忙脚乱的。
“娘娘，你、你别这副样子啊，我、我……”韩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沈揺的脸上仍旧带着笑容，“你担心什么，这是我跟皇上私人的事情，是你的总会是你的。在这宫中呆了这么久，我也不强求什么。”
跟太后的周旋，还要时时面对着皇上的喜怒哀乐，她也会累的。
“娘娘，不瞒你说，过些天皇上又要带我出宫。”韩烟不敢瞒住她什么，因为她觉得皇后娘娘太聪明，什么事情都能猜个通透。
沈揺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韩烟会这么直接地告诉她这件事情，“是嘛，那不挺好的么。皇上带着你出去，估计是为了躲太后吧。”
“太后刚刚才去找了皇上，那时候他们俩还在商量着事儿呢。”韩烟对于皇上母子俩也是琢磨不透，前段时间还是一副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今儿个居然一下就变了。
沈揺想了一会，“是关于丞相府的事情吧。”
“呃…娘娘你怎么知道的？”她都还没说什么呢，皇后娘娘就猜到了。
沈揺不过是试探地问一下，果然单纯如韩烟只会觉得她什么事情都知道罢了。
“猜的，这段时间皇上做出的动作，太后都能猜出来，我如果都不能猜出来的话，还怎么当皇上的阿姐？”
沈揺觉得，自己在韩烟面前还是要摆好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以后韩烟总会顾及到自己。为了不加深她的负罪感，沈揺只能这么做。
韩烟点头，“娘娘所言极是，是烟儿太过愚笨，没有猜到。”
这下沈揺可算明白萧渊为什么想到要带着她出去游玩，只有将她带走，他才能更好地将丞相府一步步地推入绝境。等丞相府的那一干人反应过来想要进宫找韩烟的时候，萧渊早已将她带走。
“你的两位姐姐在宫里过得可还好？”
“最近一直没空就没去看她们，等明儿个再去了。”听韩烟这语气，显然是不愿意去找她们的。看来，韩烟跟丞相府的那一干人等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僵，就算萧渊不把她带出去，丞相府里的人来找她，估计韩烟也是不愿意帮他们的。
不过看来萧渊也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毕竟一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突然间可能什么都不会存在，任凭谁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沈揺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说来说去萧渊在她面前还是那个长不大的阿渊，，在韩烟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究竟哪个才是萧渊的真面目啊。
“娘娘？娘娘？娘娘！”看见沈揺又走神了，韩烟忍不住加重了点语气。
“嗯？刚刚我在想着，等过些天你出宫之后，要帮我带些什么玩意儿回来。”沈揺很自然地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这个事儿倒提起沈揺的兴致，“娘娘你喜欢什么东西？我一定会记着给你带回来的。”
“带些宫里没有的东西回来就是，至于具体要带什么，你看着觉着好看就带吧。”沈揺太久没出过宫，都快要忘记宫外是什么模样。
“好，烟儿记下了。”看着韩烟那正儿八经的样子，沈揺有些忍俊不禁。
短暂的会面结束，沈揺先行离开，韩烟仍旧坐在湖心亭中赏着这附近的无限美景。
“咳咳咳咳……”沈揺止不住的咳嗽，拼了命地想要控制住发现却是徒劳。
“娘娘，您、您没事吧？”翠竹有些担心的帮她拍着背，从她递给自己的药瓶里倒出一粒药喂进她的嘴里。
把药咽进去之后，沈揺才稍稍好了些，“没、没事。翠竹，我怕我真的是时日不多了。”
“娘娘，您莫说这些丧气话，您可是说了想要看见皇上的孩子出世的。”翠竹快要被沈揺这副模样给急哭了。
平日里皇后不准她去找大夫给她诊治，病愈发的严重，皇后的身子也一天天的破败。撇开主子婢女这一说，翠竹也在皇后身边跟了五年有余，皇后待她也是跟妹妹一样。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翠竹，我这病你也清楚，宫里头的这些御医是治不好的。”沈揺躺在床上，给了翠竹一个安抚的笑脸，闭上眼睛就开始休息。
翠竹半跪在她的身边，“娘娘，你为什么不让翠竹去告诉皇上呢？”
“告诉他也没用啊，现在他不挺好的么，我又何苦再去插一脚？翠竹，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是。”翠竹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不听皇后的话，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