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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乱世枭雄-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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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心既定,庄公又聚众文武商议攻取防城之策。内中叔詹满心希望让颖考叔来前线立功。但他知道庄公曾一直都对起复颖考叔的事持反对态度,心想此时若荐颖考叔来做主帅,又深怕庄公下不了台。怎样才能让颖考叔借来前线之名洗去他的罪名呢?想着想着,他忽然灵机一动,急掉头去看着齐国上卿夷仲年,示意由他来推荐。夷仲年会意,便建议道:“明公若欲攻克防城,末将有一人可谏。只是此时此刻,此人面临牢狱之灾。恐怕明公不说句话,他既不能脱去却灾噩,也难以为明公效力。”庄公沉思道:“上卿所荐之人,可是敝国前招讨使将军颖考叔?”夷仲年道:“主公明鉴,末将要谏的正是他。此人文武双全,又深通兵法。如请得他来,量一小小的防城又何足虑哉?”庄公微笑道:“上卿有所不知,此人一向喜欢和寡人对着干。就在寡人奉命出征之前,他还一力强谏寡人,说的都是一些逆耳之言。再说他已经被寡人贬为庶人,正待议罪。此时起复他,似有不妥啊!”夷仲年道:“末将以为,颖考叔在明公出征之前是贵国的兵马大都督,那时他既然直言相谏,必有他的理由。其实也不外是忠君之心的表现。如今他若知主公战事不利,既便欲来,只碍没有主公的旨意耳!再说,起用一个既忠且能的人,末将认为并无不妥之处。还请主公明鉴。”

 庄公闻奏,故意忸怩不定。原繁亦跪下奏道:“微臣也敢请主公下一道旨意,让他来前线立功赎罪。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考叔将军必不负主公重望。”王学兵,刘大川和张小山三将也都跪下道:“末将等也愿以全家性命担保。”众文武也都跟着跪下请求:“臣等请主公下旨招回颖大夫。”公孙阏本不欲跪,但见众人都跪了,也只得跪下,却不说话。庄公叹道:“好吧,既然上卿和众位爱卿都推荐颖考叔,寡人就准尔等所奏,立即下旨,招其来军前效力!”众人听了,都磕头谢恩,欢喜不已。

第二十三回  两厢情意正融洽 一角文书又征伐

颖考叔身虽在京,其实他的心早已随着庄公飞到前线去了。然而自从庄公伐宋以来,国中便只有消息送出,却没有消息带回。考叔害怕的就是没有消息,因为这样会令他心中没底。为此,考叔心中甚是不安。忽一日,京城疯传庄公回师救郑的消息,然而此时宋司马孔父嘉所率领的宋卫两国的军马业已退去,所以这个消息便没有什么价值了。考叔虽然难辨这个消息的真与假,倒是满心希望庄公能够悬崖勒马,因此心中稍觉安宁。他是被软禁的人,身心不得自由,每日不是在老母膝下强颜承欢,便止与安庆下棋解闷而已。所喜的是晏珠闭关日期将满,想到再过一二天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爱妻,考叔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原本抑郁的心情,至此才略略舒畅了一些。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一天,颖考叔终于熬到了晏珠出关。这晚子时,明月当空,正是晏珠八十一天前开始正式闭关的时辰。颖张氏吩咐厨房做了许多好吃的等待晏珠出关,并命令全家直到子时再进餐。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颖张氏便率颖考叔,安庆和一干贴身家仆,早早候在晏珠闭关的素房之前。除了安庆,这半个时辰对颖张氏母子真是漫长了。良久,素房里面忽然“嚓”的一声,就有人点着了火折子。颖考叔忍耐不住,就要推门进去。颖张氏止住他道:“晏子不知道有没有完成功法。你不要急,等她出来再亲热也不迟。”说的颖考叔脸红脖子粗的。还好今晚月光虽然皎洁,但光线必竟不能与白天相比,因此并没有人看到他那红脸。侥是如此,颖考叔还是听见下人当中有人小声的嘻笑。考叔只把身子向后一转,再把眼一瞪,那些下人便再不敢出声了。

晏珠与考叔年纪虽然渐长,但情义甚笃,一想到与丈夫要分开要达近三个月之久,心中便老大不自在,因此在初闭关时,晏珠便不能做到全心全意的投入。然而为了给考叔传个一子半女,她只好用极大的精神力压制杂念,把全副心思都用在闭关修练上。话说这修道之人,历来最忌讳在闭关之时去动尘念,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走火入魔,轻者神智不清,四肢残废,重者就会危及生命。晏珠闭关之初,就犯了这项忌讳。她心中的杂念难以清除,因此修练的时候只得把一半的内力用来压制私念,另一半的内力用来修练。一心两用,便导致晏珠这次的闭关十分辛苦。饶是晏珠一再的压制,到第九天的时候她还是快坚持不住了。因为就在快要收这第一阶段功法的时候,她觉得心内烦躁不安,再用手摸一摸脸,只觉得双颊热的发烫。晏珠明白,这就是走火入魔的最初征兆。晏珠虽然吃惊,但是为了能给疼爱自己的丈夫生个孩子,她决定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就坚持到什么时候。

勉强收了功,晏珠就按照师父郁离子的吩咐,在第一个九尾的这一天子时,拿起师父赐的九转阴阳丹,心想:这算不算是修到了第一个九尾?根据我的表现,恐怕不能算是真正心无旁笃的修炼。如果我是在山上这样子闭关的话,师父他老人家就算是再疼我,也会骂我几句吧。可如果否定了这次修练,那么这次闭关就算是失败了。如果想再闭关,那么就要再调息一段时间才行。如果下次再不能清除杂念,那么也就是说,这次闭关就会无限期的延长。晏珠生性好强,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服输。然而在自己明知没能全心全意修练的情况下,到底吃不吃眼前的这个丹药,她还是有点犹豫。不过她再转念一想,师父既然让自己在每一个九尾服用这些丹药,那是不是还有什么深意呢?难道,师父已经料到了这事,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想到此,晏珠急忙拉了两下设置在屋子里的三根红线的第一根。

设置在晏珠素房中的三根红线,是颖考叔特意为妻子在闭关期间的生活起居而设计的。这每一根红线,都连着一个银铃。只要按次数拉相应的红线,那么接收信息的另一边便会清楚的知道晏珠这边的需求。届时会有仆人人按事先定好的规则送来晏珠所需要的物品。那第一根红线,就是进食的专用线,拉一下是吃饭,拉两下是喝水。第二根红线是卫生专用线,拉一下是方便,拉两下是沐浴或者是更衣。第三根是紧急专用线,如果素房内有什么异常之事,那么只要晏珠一拉这根线,连着另一头的银铃就会响起,颖考叔等人都会知道有紧急情况,马上就会赶来救援。却说晏珠拉了第一根红线之后不久,便有两个丫环送来桑朩烧开的白开水和洗漱之物。这些东西被送进一个四方形的开口里。物品送进去之后,封口立马被晏珠关闭。此房四面密封,只有房顶开了一个透气孔,透气孔被铁丝盘盘围绕,密的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因此除了这个递送日用物品的开口,便没有任何危险的东西可以骚扰到晏珠了。一应服用丹药的东西拿进来之后,晏珠先洗手,再漱口,然后打开装着丹药的玉瓶,里面便有一股自然的清香溢了出来。这丹药的香味如梅似麝,若桂象兰,又恍若荷花之香,又似有朩樨花的香味,让人一闻便觉精神一振。晏珠喜道:“看来师父的话不假,这丹药果真是当世珍品。我长这么大,虽然天天怀揣着宝贝,却浑然不知,不然孩子也应该有老大了。”想罢不及细看那药的颜色大小,仰起脖子,把丹药往里一送,只听“咕嘟”一声,那药已经顺喉入胃了。晏珠不禁打个寒战,胃腹中便有种清清凉凉的感觉。不移时,只觉腹中翻江倒海般闹腾起来。晏珠又赶紧拉了一下第二根红线。又不移时,一应方便之物便又由女仆从那个唯一的开口送进来。刚刚把那些秽物密封送出,晏珠又觉得刚才的感觉又来了。于是再拉第二根红线,女仆又送方便物品。如此一日三五次之后,晏珠终于感觉胃腹慢慢平静下来了。可奇怪的是,尽管方便出不少秽物,晏珠却并没有觉得肚子疼,也没有身体虚脱的感觉,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身轻体健了不少。

不说晏珠在素房中自有如此一番奇遇,外边可吓坏了颖张氏。晏珠突然如此,不知是不是病,老太太急的直跺脚道:“晏珠如此折腾,定会伤了身子,这便如何是好?”颖考叔惶惑而不能答。安庆却在旁边笑道:“老夫人不要着急。想当初我师父赐我仙药时,我的肚子也曾折腾了七八回。但后来我不仅不觉得虚弱,内力反而比当初充盈了不少。由是我的功力突飞猛进,学习师叔祖的功法也觉得容易了。我想师父如此,定是服用了这仙药的缘故。”颖张氏半信半疑,拿眼看着颖考叔。颖考叔的本领虽然多从师伯那里习得,但他必竟是无暇子的徒弟,因此郁离子不曾给他这药,他也不曾听说,更不要说服用了。因此起初虽也暗自担心,但听了安庆这么一说,颖考叔也就释然了。反过来安慰母亲道:“这是小晏子脱胎换骨的前兆。母亲大人不必担心。”颖张氏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晏珠自闭关的第一个九尾服用了一颗九转阴阳丹,烦躁的心情便有所缓解。接下她他继续修练,便觉心性沉静了不少。到第二个九尾服药之后,同样是象上一次那样折腾了一日。但是无论是身体还是性情,都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了。至九九八十一天,晏珠终于顺利完成了这次闭关。这天子时一到,晏珠便起身点起蜡烛,略略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开门出来。

晏珠推开素房之门,便见众人都站在月光之下正等她哩。晏珠刚想说话,颖张氏却先迎上来道:“我的儿,功法可修完了吗?你让为娘等的好辛苦啊。快让娘看看,可比先前漂亮些了?”说毕捧住晏珠的脸,着实仔细的看了一回。只见那晏珠在明月的映照之下,身材更加婀娜多姿,皮肤更加晶莹白皙,素手微举,清气飘然,樱唇轻启,吐气如兰;真个是举止温柔,气质贞静。与先前相比,不仅更加年轻,那面貌身段,也几乎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这老太太大喜道:“两位仙长的灵丹妙药真是好东西啊。我的媳妇子原本漂亮,如今更是变的象个天仙一样,老身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晏珠脸色绯红,月光下更添娇艳。颖考叔自是欣喜不已,安庆也不禁暗赞师伯有这等艳福。当下全家人欢欢喜喜,吃了庆贺出关宴,各各尽兴而归。

当晚颖考叔与晏珠情切意洽,又兼小别胜新婚,所以两情相悦,不觉二五之精妙合。两人恩爱多时,直至尽兴,方才雨散云收。

安庆自从在险关制邑被晏珠收服,先是蹲在制邑大牢里等候伐太叔段的庄公,后来又随大军立功,再到后来去师叔祖那里学艺,连番奇遇,使他一直对晏珠都是死心塌地。此次他奉师祖之命来保护晏珠,自是尽心竭力。当晚全家庆贺晏珠出关,颖张氏办的异常丰厚,并允许全家尽兴而归。但安庆深知责任重大,虽然这些天颖府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他还是不敢多喝了酒。饭毕,安庆照例在前后院子里巡视一番。他见一切照常,便吩咐护院的家丁小心守护,便回屋去了。但他却不敢睡,只在床上打坐养神。而且他每个更次必会起来在府中细细巡视一遍,这已经是他自进颖府以来的习惯了。

堪堪等到夜深人静,月落西山之时,一丝细微的响声忽然从屋后传来。安庆习学了郁离子的功法,自是耳聪目明,他一听就知道弄出这声响的人是个练过轻功的。安庆辨别了一下那人是朝颖考叔的卧房去的,于是就轻轻起身,借着花花草草的掩映,悄悄的跟在那人后面。只见那人蒙着面目,好象对这里极为熟悉,轻车熟路的就找到去考叔夫妇的房的路径,一边前后左右的顾盼,一边朝目标摸去。安庆怕他再近一些会惊起两人,便施展“梯云纵”,几个跑跳,眨眼间便欺到那人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刺客正跑的欢,不期一个身躯宽大,模样非僧百道的怪人突然从天而降,慌的急忙止步,险些撞在那人身上。安庆一见那人停步,更不搭话,伸手便向他头顶抓来。那人见安庆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向自己抓来,并且速度奇快,吃了一惊,急忙躲闪。不料安庆那手象是长了眼睛似的,如影随形,竟然不离他的头顶左右。那人显然是个轻功高手,虽然心中大骇,身形却是灵活非常,连闪几闪,巧妙地从安庆胁下钻出,就要逃跑。安庆身形微动,身影如蛆附骨般随那人而去。追至后花园中,那人忽然不见,安庆心中暗暗纳罕,不由的满园的寻找。寻到一处花草驳杂的墙角,安庆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个墙角下边有个狗洞,想是那人觉得以自己的身手无法逃脱安庆的追捕,所以从狗洞子钻出去逃了。

其实以安庆现在的修为,要想捉住那人也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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