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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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此时稍有疏忽,主公就将前功尽弃矣。于是他强装笑脸,向段说道:“主子马上就要南征了。这一去刀光剑影,生死未卜,奴才心里着实担心。”太叔段心中一寒,却故意哈哈大笑道:“子歌先前杀人如麻,乃人中豪杰,今日何故做儿女之态。罢了,你我共饮此杯,聊尽主仆之意。”说完一仰脖干了,又给吴琼斟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谈兴正浓,太叔段却突然问道:“子歌可知凌子青如何了?吴琼拭泪道:“她为处理寤生奸细刘琳的母亲,被寤生杀了。”他说的这话却是从祭足那里听来的,就连姜氏,也以为凌子青与刘王氏同归于尽了。太叔段听了,立刻脸白如纸,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他英俊的脸颊流了下来。吴琼也黯然神伤,一时两人无话。良久,太叔段才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目光迷离地向四周看了看,似乎茫然不知所措。吴琼见他不过一袋烟的功夫,却忽然象老了十岁,不由得十分心疼,于是劝道:“主子不必太过忧伤。当此非常时期,主子宜保重身体,以大事为重。”太叔段缓缓地点了点头,象是对吴琼说话,又象是自言自语地道:“你可知道我冒着杀头灭族的危险,背着犯上做乱的罪名争这个君位,为的是什么?子青,我为的就是你呀,为了让你有一天可以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为了让你可以永享荣华富贵。可如今我万事俱备,马上就可以得手,你,你却走了,永远地走了。青儿,你就安心的去吧。啊,你就等着吧,我一定要杀死寤生,为你报仇。”说完这句话,太叔段眼中凶光毕露,恶狠狠地瞪着吴琼,仿佛吴琼就是庄公,此刻就坐在他身边似的。吴琼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正没做理会处,太叔段却好似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愣了一下,随后一拂袍袖,一声不吭地走了。
过了难熬的一夜,第二天一早,吴琼就被唤到太叔段经常议事的前厅。因为时间还早,众人都还没到,大厅之中空荡荡的,只有太叔段,祝盐无和吴琼三人。太叔段背着双手,背对着吴琼,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吴琼看不到他的脸色。太叔段不说话,吴琼也不好插嘴。半晌,太叔段方才缓缓说道:“子歌,从你入我府中以来,你自忖我对你如何?”吴琼跪在地上呜咽道:“主子对奴才之恩,天阔地厚,山高海深。奴才即使万死亦不能报万一。”太叔段没有回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把这封信带上,回去立即呈给太后;此事事关重大,不容耽搁。为保险起见,我再派二十人护贴身护送。你们即刻起程吧。”说罢把信交给太叔府管家祝盐无,祝盐无又交给吴琼。吴琼把信揣到怀里,小心掩好衣襟,磕头向太叔段告辞。太叔段只把手往后摆了一下,仍然没有回过头来。吴琼只道他昨晚伤心过度,今天只是不想让他看到戚容,所以不疑有他,只得告辞出来。
出得大厅,只见院子当中早有二十一匹高头大马,其中有二十匹马上都坐着彪形大汉,他们个个都手按腰刀,面貌凶狠,气势强悍, 一看都是江湖好手。吴琼知道这都是护送自己回去的,wrshǚ。сōm心说如此安排虽然有点过于谨慎,却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也不多疑,跨上为自己准备的那匹马,狠狠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一行人呼哨声起,如旋风般绝尘而去。
一路餐风露宿,打马直行,三天便到得制邑。此时制邑已经为太叔段所有,守将是段新派来的手下安庆。来到制邑关上,安庆接着,一边摆酒洗尘,一边又换了马匹,那马仍然都是善于长途奔跑的西域千里驹。由此可见太叔段的财力之雄厚——这可都是从京城一带的百姓身上搜刮来的。吃饱喝足,吴琼不敢再有片刻停留,于是招呼众人上马,出了制邑关口,往京都荥阳而来。又奔走了两天,吴琼在马上掐指一算,照此下去,只要再有三天就可回到京都。可是天公偏偏不做美;第三天刚刚启程的时候,天色就十分阴暗,看看临近午时,天上乌云密布,稍后又突然下起豆子大的冰雹。一行人骑马迎风,那冰雹便没头没脑地砸在众人的头上脸上。只要被冰雹砸到的,被砸的地方就会立刻肿起老大的包。吴琼只得招呼众人在路边一个破旧的山神庙里歇下了。
吴琼此时十分焦急。这一路行来,他几次想趁机偷看太叔段给姜氏的信,可是有这二十个“护卫”寸步不离,始终没能看成。此刻在山神庙中歇宿,大家一边啃着干粮,一边等着冰雹下完再走。吴琼心想不能再错过了,否则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他啃完干粮,又喝了半壶水,就对旁边的那二十个人说道:“我去上个茅房。”说完就要朝殿后走去。听他这样说,立刻也有四个人说:“我们也想小解,就和吴将军一块去吧。”吴琼苦笑道:“也好,那就一起走吧。”嘴里说着,脑中却在飞快地打着主意:我该怎样摆脱这四个‘护卫’呢。最好是杀了,可是如果等会那十六个人看见跟着自己的人没有回来,又会做什么反应呢?自己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这十六个人的。怎么办?饶是吴琼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然而直到五个人事毕,他仍然没有想出个万全之策。他这厢只顾想着,不防旁边四人看他在原地发呆,也怕发生什么意外,就催着要他进庙。
正没奈何处,却见四人当中有个身材修长的自己好象有点熟悉,然而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忽然吴琼浑身打了个机灵,心道:我们刚出门的时候好象没有这个人。那么此人又是什么时候跟来的?刚刚进庙的时候明明还是二十个人,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如果这个人不是那二十个人当中的,那么原来的那个人又到了哪里?他正在沉思,却见那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吴将军,还不快走?”吴琼心中一颤,啊,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动作,他突然知道是谁来了,虽然这个人着装粗豪,嘴上还粘着胡子,他还是把她认出来了,他心中十分兴奋,几乎张口就喊出来。那人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可以走了。”吴琼会意,就在那人快如闪电的攻向另外两人的时候,他也顺势一扭身子,轻飘飘地一掌拍向身边的一个“护卫”。这一下变起伧促,那三个人万没想到他们自己人里面也会有人向他们下手,来不及还手,三人都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吴琼检查了一遍,确定这三个人都死了,才转过头来欣喜地向刚才那人说道:“晏珠师妹,你怎么也下山了?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晏珠却急急地道:“师傅他老人家身体还好,不过已经一年多没有见了。至于我怎么下山的,此时亦一言难尽。你快在外面放风,我看看这封信里到底写的什么?”吴琼只好站在茅房外面,装做等另外四人的样子守着门口。
少时,晏珠从里面出来,面色发白,她把已经从封口抽出来的信塞给吴琼道:“你进里面看看吧,马上就出来。我在外面给你放风。”吴琼迟疑不决地看着晏珠,晏珠一把把吴琼推进茅房,自己就在外面守着。时间紧迫,不由得他不看。然而等他把信展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太叔段交给他的信里只有短短的两行字:
子歌禀性已变,即使未叛,久留亦必生害。望母速除之!
不肖儿:段
吃惊之余,吴琼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了太叔段的疑心。此时他不暇细想,急忙把晏珠也叫进来,张口就问:“这封不是回信,是我的绝命信,那么你可知道真的回信在哪儿?”吴琼和晏珠原是他们的师傅郁离子仅有的两个徒弟。那郁离子原是世外高人,精通武艺兵法。按照郁离子原先的打算,本来吴琼要再等三年才能艺成下山,但那年他的家乡歧丰为西戎侵占,而被师傅提早放他去寻找父母和妹妹了,这晏珠虽然后于吴琼拜师,但是修炼的时间却比吴琼长得多。吴琼对师傅他老人家的本领一向崇拜不已,早觉得师妹会比自己的本领更大。此时他认为师妹既然能够跟着这些人出来,凭她的能耐,自然有可能截获真的书信。不过这回他的胡乱猜测倒真是歪打正着了。晏珠正是于前一天截获了太叔段派出的信使。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太叔段为防机密信件泄露,不仅选派的那人不会武功,也没有派人护送,甚至竟然连制邑的守将也没有告诉实情,只说是普通商人,而且随身带着太叔段的关防文书。但不巧的是,此人一到制邑,就被晏珠跟踪了。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普通的商人肯定怀揣什么秘密,当此朝局纷乱之时,她得格外小心。最终的结果也证明,她的直觉是正确的。那人正是太叔段的密使,他正是于三天前来到制邑,奉命给当朝国母传送绝密信件。此刻晏珠不忘当年的顽皮,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件朝吴琼一扬,得意地道:“在我这里呐。不过,我们得设法把外面那十六个人解决掉。他们可不是泛泛之辈,我们两人连手,恐怕也只能战成平手。我看你就假装被袭受伤,我假装去报信,你前我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记住,一出手就要杀着,免得纠缠久了又生变故。”吴琼不禁十分佩服这个小师妹的聪明和胆识,连忙点头道:“事不宜迟,你快去。”
第二十回:战破庙子歌装死 争南鄙考叔佯败
那十六个护卫见吴琼等人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不禁心中焦急。他们都奉了太叔段之命,严格监视吴琼回到荥阳。他们是要亲眼看着吴琼送上绝命书信,并要亲眼看着吴琼被处死的。可是现在冰雹已停,去庙后小解的五个人却连人影儿都不见。其中一人对他们的头儿道:“头儿,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要不要我带几个人看看!”那头儿点点头,用手指着另外两人道:“你们三个,去后面看看。见了吴将军就说冰雹停了,催促他赶快与我们会合,然后马上起程。”
被护卫头儿亲点的三人刚刚踏进后院门口,就见刚才跟着吴琼的其中一人跌跌撞撞地迎面跑来。那人见了他们,惊慌不已地道:“三位,吴将军他们被人偷袭,来人武功高强,他们,他们都遭了毒手了。”三人吃了一惊,心想别说是自己的那四人不是等闲之辈,仅那吴琼,就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被人解决了?事发突然,来不及细想,三个“呛”一声,抽出腰刀就往后院奔去。晏珠心中一阵冷笑,也要跟着三人一起进去,不料其中一人回头说道:“你不用来了,去告诉头儿,叫他赶快带兄弟们过来帮忙。”
晏珠心想,师兄,我看我还是帮你解决了这三个人,等会那十三个恐怕要一起来的。这下子可要看看师父传给你的风雷剑法了。你道晏珠为什么羡慕吴琼的风雷剑法?原来郁离子当初教授他们师兄妹二人武艺时,是根据他们各人的喜好,禀性以及身体素质等而因人施教。吴琼与晏珠接受郁离子的传授时都还是孩子。当时吴琼虽然年小,身体却长的粗壮,所以郁离子便特制了一把三尺长剑,传授吴琼以风雷剑法。此剑法攻势凌利,一旦使出犹如长江大河,滔滔而下,绵绵不绝,且攻势之中,隐隐挟有风雷之声,因此得名“风雷剑法”。晏珠见师兄耍着好玩,便央求师傅也把这套剑法教她。但因这种剑法只适合身体强健的男子使用,于是郁离子就哄晏珠学习柳叶飞刀的使用技巧。吴琼学完风雷剑法之时,掌法和轻功也只学得师傅本领的皮毛,但这时正碰上西戎在他的家乡做乱,因此吴琼就只好回家寻亲去了。而晏珠就幸运的多了,她不仅学会柳叶飞刀的施放手法,还学会的师傅教给的凌波移步的轻功和缩骨功,掌法近来也修炼不俗。说来奇怪,晏珠学那四种本领时,一学就会,但学习剑法,却始终没有没有长足的进步。有了这样一层原由,晏珠就一直羡慕师兄所学的风雷剑法。否则就以自己的本领面临今天这么多高手,虽然逃跑绰绰有余,但要想取胜却十分不易。晏珠心中回想,手里也没闲着,只见她双手一扬,两道寒光直奔左右两人后胸而去。那两人显然想不到她有这一手,因此不及防备就中了飞刀。跑在中间的那人一愣,心叫不好,回头想来战晏珠,却又见晏珠双手连扬几扬,手中飞刀呈“品”字型快如闪电地奔自己而来。他躲闪不及,被晏珠直钉了个三刀六洞,晃了几晃,他也倒下了。
太叔段派遣“护送”吴琼而来的高手一共是二十人。在制邑时被晏珠设法干掉一个,又使易容术扮成原来那人模样,并且穿上他的衣服,竟被她装扮的有模有样,两天来并没有被人认出来。此时又和吴琼联手解决了六个,还剩下十三人待在庙中。要说一个个的解决,晏珠倒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如果十三个人一起上,自己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她的飞刀虽然利害,却不长于明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