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又一春(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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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极了她现下的模样,依稀的是当年那个他一眼初见的何浅浅,自有主张,一往无前,聪慧果敢。
当年,一眼看过去,心有赏识。
如今,一眼看过来,爱意漫溢。
她见桌上还是那本《天龙八部》,眉目间浮上笑:“大哥,你这本书怎么还看起来没完没了的了?”
他一本正经道:“眼花了,等你回来读给我听。”
何浅浅噗嗤笑了:“遵命,老太爷!”
他盯着何浅浅的笑颜,是这么久以来,他在她脸上见到的最美最开心的笑,心无芥蒂,总能欢欣无限。这就是他看上的女孩,心伤是有,但从不肯自暴自弃,真真切切的,他很满意。
何浅浅难得的,睡了一顿好觉,梦里,莺歌燕语,草长莺飞,正是人生好时节。
☆、奔头
沈先生说得对,心有奔头,整个人精气神都会提上去。
何浅浅本来一向学习用功,现下却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了,连一向要求严苛的沈先生都委婉提议她,学习不是一蹴而成的事,何况她已经表现很出色了,适当的劳逸结合还是必须的。
何浅浅告诉沈先生,她希望自己半年内能同时读完两个专业。
陆小希却是觉得何浅浅整个人是打了鸡血,没日没夜的学习,气色却很好,整个人由内而外冒着喜气。
沈先生细看之下,亦是赞同小希的观点。
终于,沈先生在一次指导完何浅浅专业后,问她:“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何浅浅知沈先生问的是什么,笑着告诉沈先生:“国内有我的亲人,他们在等我回家。”
沈先生沉默许久,问:“如果,半年内,生物工程学位拿不下来呢?”
“老师,我不做这样的假设。但是,真要有这个如果,我想,我会选择如期回国。”何浅浅的目光中,透着自信与坚定。
沈先生便是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贺湛江也觉得葛向东疯了,失去理智了。
他试图说服葛向东,从葛宅一路说到葛向东办公室。
贺湛江说贺湛江的,葛向东批葛向东的文件,贺湛江说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见葛向东没有半分松口的意思。
大步走到门边,将门反锁了,又将葛向东面前的文件一把推开,正色道:“我说了这么多,你给个态度,是坚持去,还是不去?”
葛向东搁了手中的笔,起身给贺湛江倒了一杯水:“不过是随老孙去一趟木姐,有老孙在,你还不放心?能有我什么事?”
贺湛江瞪眼怒道:“就是因为有老孙在,肯定有你的事。”
“老大哥,老孙好歹主抓刑侦多年,你这老眼光看人可是要不得。” 又拿起笔审批文件,好言道,“你要是真不放心,还跟上次一样,一同去。”
“别跟我提上次的事。”不提还好,一提贺湛江就要怒发冲冠。他在西南玩了个乐不思蜀,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葛向东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是没闹出什么动静来,不过是如葛向东所言剪彩签协议。
谁知道,葛向东后脚刚离开西南,老孙兴冲冲给贺湛江来了电话,说是老鹰集团的三号人物被抓了,查货大量毒品,最为关键的是,获得了老鹰相关个人信息以及老鹰制毒贩毒的铁证。老孙为此荣获一等功,不久从局长升任副厅。
贺湛江当即气得摔了电话,老孙为此还气了许久,到处打电话给老战友,说老贺就是见不得他好,看不得他顺风顺水。
话传到贺湛江耳朵里,贺湛江正好气还没消,当即搭飞机跑到老孙办公室毫不留情的将老孙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要是没有葛向东仔细谋划提供信息,凭老孙的能耐,只怕再忙乎个十年八年,连老鹰集团的毛都寻不着。
贺湛江提到葛向东,老孙表示无话可说,毕竟老贺所言不虚,若非葛向东幕后坐镇,精心布局,谁会想到西南德高望重的制药专家竟是老鹰集团三号人物。
贺湛江既没有说服葛向东,也没有如愿随行,因为当日,他被自家不孝的大侄子贺义联手GE集团旗下的安保公司老总大力,五花大绑,锁在了书房。
等他家亲儿子给他松绑,葛向东早已不在宜城。他的屁股后面,随时紧跟着大力派来的四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穿亲一色的黑色制服,吃喝拉撒全程紧盯,家里的老兄弟都觉得他越活越威风,连保镖都是四大金刚。他有苦难言,更可恨的是,他的身份证被贺义给偷走了,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家里干等。
☆、木姐
位于缅甸掸邦西北部的木姐市,因居于中缅边境,是两国贸易的口岸城市,街道整洁,跑短途的三轮摩托与长途的士随处可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老孙透过窗户看向对面批发市场,早晨十点多,正是批发市场最热闹的时候,人流涌动,华人居多,为他们的人混入人群起了很好的掩护作用。
他带来的人都是便衣打扮,已三三两两混入人群,各就各位。
老孙回头看了一眼,大力正在摆弄全套远程监控装置,进口的最高端设备,老孙看一次眼馋一次,心底里感慨葛向东真是豪得可以,够下血本的。自己人带来的那套自以为很高端的装备,拿都没有拿出来的必要,太丢人现眼了。
大力调整好设备,对站在一旁的葛向东点了点头。
葛向东穿一身黑色风衣,取过贺义手中的黑色巴拿马草帽,戴在头上,朝外走去。大刘身穿黑色大衣戴墨镜,一手提了一只密码箱跟在后面。贺义也要跟上,被葛向东一个眼神制止住,贺义甚不甘心的坐到大力身边。
“向东……”老孙喊住葛向东,“我看还是换我带来的人去吧。”毕竟,深入虎穴,最是危险,葛向东与大刘已非军人,没有这个义务。虽然老孙也明白,没有比葛向东更合适的人了,甚至是自己,别说与葛向东比,怕是连大刘大力的本事都是在他之上的。
葛向东平静道:“老孙,放松,这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事。”
待得葛向东与大刘离开,片刻后,大力站起身,拍拍贺义,对老孙道:“让你的人过来,盯着这里。”
贺义立刻警觉:“你干嘛去?”
大力从行李箱里翻出黑色大衣,戴上墨镜,道:“打虎亲兄弟,我必须去。”
老孙阻止:“大力,你别添乱,听向东的安排。”
“老大不让我去,因为我有家庭。”大力笑道,“等了二十年,就等这一天,怎么能少了我,我与大刘就是他的左右手,缺一不可。”
“我也去。”贺义又来了劲。
大力将贺义按在椅子上:“你去就是添乱,看管好老大交给你的东西。”
贺义有些无语,又不好意思告诉大力,葛向东让他看管好的不过是一部手机,专用来联系墨尔本那一位的。只得眼睁睁看着大力也离开。
老孙没话找话,问贺义:“你是老贺儿子?”
贺义无精打采:“不是,是大侄子。”
“哦,牛津大学毕业,26岁拿到双料博士学位,是个天才。”贺湛江没少在老战友面前得意。
“可拉倒吧,都是我老叔逼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跟李速一样,去少林寺学点功夫,然后到大力公司里做个最牛的私人保镖。”贺义忽然不说话了,无线监控视频里出现了葛向东与大刘大力。
老孙亦走了过来,一齐看向监控。
他们进了批发市场旁边的一家小旅馆,大力在柜台办理入住手续,大刘与葛向东在大厅一角背向而坐,葛向东手上拿了一本杂志在看,大刘将脚翘在茶几上,一只手搭在两个密码箱上,正在喷云吐雾。
不多时,一位身材矮小的掸邦人走过来,坐在大刘对面,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文先生好,阿虎让我来给你带路。”
大刘透过烟雾斜眯着眼睛问道:“虎哥怎么没有来?我是虎哥推荐,只信得虎哥。”
“阿虎在外面开车。”掸邦人甚是瘦小,活似没有长开的大号饥饿儿童,笑起来倒是有一份文气在里面,“文先生这次要得多,大哥让我亲自来接,我是猴二。”
据内部线报,大刘他们早看出此人是老鹰集团内部人物猴二,先前试探,不过是看看老鹰集团的诚意。当下,葛向东压低了帽檐走过来,大刘立刻熄了烟头站起来,对猴二道:“虎哥应该跟你提过,这是我大哥。”再看向柜台那边站没站相的大力,一抬下巴,“我二哥,都说好的,统共三个人。”
猴二点头,正要对葛向东唠嗑两句,葛向东已经负手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大刘低声解释:“我大哥这人傲得很,等闲不理人,您别介意。”
猴二瞟了瞟大刘面前的两只密码箱,好脾气的笑着摆了摆手,他只介意那两只密码箱里的钱是真是假,还不至于跟个将死之人置气。
一上车,三人便被乌压压的枪管指住了,大刘也不动气,笑:“我懂,老规矩,搜搜身,验验钱是真是假。”
大力粗鲁的骂道:“妈拉个巴子的,别碰我大哥。”
葛向东抬了抬手,阻止大力,由着猴二将三人身上的□□搜走,大刘将两只密码箱打开,猴二看了看,确实都是真钞。
猴二正要提走,葛向东猛地出手按住猴二提箱子的手,身形微错,猴二手中的枪瞬间回到了葛向东手里,葛向东将枪管抵在猴二眉心,低声道:“兄弟,别坏了道上的规矩。我是来求财,不是来杀生。但如有谁敢挡我的财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大刘与大力亦是瞬间制服了包括阿虎在内的四个人。
大刘命令阿虎:“开车。”大力将另外三人捆绑成团,扔在了大巴车后排座上。
葛向东松了手,□□扔给猴二,草帽盖在脸上,闭眼打盹。
猴二虽是拿着没有退堂的□□,已不敢造次,人不可貌相,他是老鹰亲弟弟,有勇也有谋,在集团内,向来自视甚高。但凡有大手笔,他必定出马,从未失手,没想到这次碰到了狠角色。
车子绕着街区转了三四圈,确定后面无车跟踪后,沿着公路向朝港口驶去。
果不其然,老鹰反其道而行之,将交易选在最繁华的港口码头。老孙心里对葛向东顿生敬佩,同时也微微蹙眉,港口鱼龙混杂,虽说他们早有人在此盯梢,但若是动起手来,因担心伤及无辜,难免缩手缩脚。
车停在了一处开阔荒地,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猴二用缅甸话对阿虎交代了两三句,又改用汉语道:“三位在此处稍等片刻。”
大力忽的抬腿,抵住了车门,乌压压的枪管抵住了猴二后背心:“少他妈给我来这一套,当老子是黄毛小儿好糊弄?”
大刘比大力文雅温和多了,对驾驶位上瑟瑟发抖的阿虎商量道:“虎哥,麻烦你去通报通报?”
阿虎坐着没敢动,猴二用缅甸话骂道:“妈的,还不下车发信号?”
阿虎哎了一声,几乎是滚下车,弯下腰发出几声乌鸦叫。
“妈的,都是些什么品位,号丧呢。喜鹊叫会不会,给爷来几声。”大力骂骂咧咧推着猴二下车。
“大力,客气点。”葛向东下车,理了理衣服,抬眼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四处风景,视线闲闲掠过海面上矗立的四层简易的钢筋水泥楼,用缅甸话说道,“靠山面水,好地方。”抬手遥遥一指那钢筋水泥楼,“天线太过□□,引人注目,不好。”
老孙的面前摊开一张地图,迅速在地图上西南角划了一个圈,骂道:“这老鹰倒是个人才,选这么个闹中取静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通过对讲机命令道,“一组二组,潜水包抄,二十分钟内到位。”又抬手看了下时间,“四组,五组,紧跟目标,二十分钟后,实施抓捕。”
猴二有些惊,问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没有两把刷子,谁敢做这刀口上舔命的生意?兄弟,现在这社会,讲求技多不压身,咱也得紧跟潮流。” 大刘将手上两只密码箱高高扬起。
老鹰身穿白大褂,站在四楼阳台上,隔着栏杆,透过望远镜看过去,监听器里传来大刘的声音:“一手钱,一手货。钱在这里,货呢?”
身边人凑到他耳边道:“老大,这方圆十里,别说是人了,连只鸟都没敢飞进来,被咱们的人守得密不透风的,放心吧。这三人再有天大的能耐,也休想活着走出去。”
老鹰将嘴里嚼烂的烟叶子吐了出去,望向那两只密码箱,这几年查得严,买卖不好做,难得有上千万的大买卖,做成这一次,够歇好几年的了。别说是无人跟踪,即便这三人可疑,他也非得铤而走险这一次。到手的肥羊,哪有硬生生看着溜走的道理。
老鹰转身进了屋,望向那个坐在瓶瓶罐罐实验器材间的黑压压背影,恭声问道:“七爷,你怎么说?”
七爷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