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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大宋日月记-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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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益恭的声音,难怪了,其竟没死,那凤姐姐怎样了?当日长江上他俩是一同落水的。

“大哥,父王不在,怎么处理这鸟蛋?”

又一个声音,粗声大气的。他听出外面只有三人,这个人口称“大哥”与“父王”,难道是自己的二舅子?记得楚月跟自己说过,她有两个哥哥,大哥叫斡带,二哥叫乌达补,都很疼她,看来到齐了。

“高益恭,你有何提议?”

大舅子的声音比较文雅,应该是个有头脑的家伙。

“二位公子,这小子很是狡猾,不如先关着,等王爷回来再定夺。”

挞懒老小子不在,没人给自己做主了。高益恭这家伙,尽出馊主意,将老子关着,也不让我一家团圆——见见郡主和孩子,哼,等老子出来再跟你算帐!岳父大人,你快点回来么。

“照我的意思,先将这鸟蛋拖出来教训一顿,为妹妹出气!”

哎哟,二舅子,你也太过分了,好歹是一家人么,你骂我是鸟蛋,你不就是鸟舅子?打我一顿有什么好,你妹妹会心疼的,虽说我有点对不起你妹妹,可是天底下的男人都会犯同样的错误么,你敢说你没有,大家都是男人,还不互相体谅体谅……

“我刚仔细问过那百人长,乃教尊亲自递信,命他们将这小子送来,这时间上倒与我们探报相合,只是教尊既然制住这关系重大的小子,为何不亲手押送?高益恭,你可带几个人去灵泉寺查问清楚。”

咦,大舅子心很细哩,自己日后可要当心,不要被其发现什么破绽。哼,去灵泉寺查问也不怕,任你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你妹夫与教尊变成了一个人!

“大哥多虑了,这鸟蛋头发未剃,在我大金境内当寸步难行,只怕一直被教尊装在这箱子里。听父王讲,教尊与我家关系至深,他去接应高益恭押送明日亦无外人晓得,他如此做必有道理。何况教尊一向行止神秘,寻常人难得一见,连父王要联络他还要通过海冬青呢。”

还是二舅子好对付,更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教尊姐姐行事作风神秘不定,她的身份仍可以大加利用,还有海冬青是联系教尊的重要工具,须留意此点,看来他冒充教尊姐姐的这一着真是押对了宝。只听大舅子道:“先将这小子关好,不可泄露半点消息,凡事等父王回来后再说!”

人声远去,传来锁门的声音,他没听到半点楚月的消息,失望之极,恨不得一脚踢开木箱跳出来。

现今的他要踢破这铁丝箍固的木箱并非难事,难就难在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只有隐忍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还无人理会自己,总不成将他一直关在箱子里,吃喝拉撒都不管了?无奈之下,权作修炼吧,这木箱的黑静状态倒和蕺山山洞相似,对他修习混沌大法应大有裨益,在一个月的奔波流亡中,他难得有空练功,也不知退步了没有。

渐渐地,他晋入混沌大法的初层状态,“看”到自己处在一间大房中,里外数间,桌椅俱备,不似牢房,灵知扩散出去,外面感光极弱,应天黑了,却有个庭院,花草繁盛,他的灵知于庭院游曳,这是他能“看”到的最大范围,没有人影,看守应在院外吧。

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的婴儿亮啼随夜风飘进木箱,他心神一分,混沌大法顿散,自黑暗中睁大双眼:亲王府中有婴儿哭声,难道是……他兴奋不已,几欲脱箱而出。

却听外面吱呀两声,有脚步声进入庭院,接着房门“喀哒”一下,来人进屋了,来得正是时候,该放老子出来了吧,果然,“咔”一响,箱子解扣,揭开箱盖,他又“睡”了,只觉有根手指在身上一触,正是解穴,竟是个会家子,他一个哈欠“醒”来,只见一个斑须老仆举着根蜡烛在眼前,他“茫然”道:“这是哪?”

老仆绽开满脸皱纹,笑一笑,以东北话回答:“公子已在左监军府中,请用晚餐。”

“啊,总算到‘家’了!”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爬起来,立处乃一间厅堂,故意问,“大将军呢?”

老仆转身整理桌子,身材瘦缩,动作迟缓,似垂垂老矣,其一面摆开一笼食屉,一面道:“王爷尚在军中,公子一路劳顿,请养息几日,有事就唤老奴,我叫车福。”

见车福要离去的样子,他赶紧问出最关心的话:“郡主呢?她在哪?”

“郡主好着呢,老奴告退。”车福不待他多问,转身离去,几步间已到院外,端的敏捷,他心头骇然,其如此身手,挞懒府藏龙卧虎啊!

桌上几样小菜热气腾腾,他真有点饿了,毫不客气地大嚼起来,谅俩舅子不敢在饮食中做文章。

吃饱喝足,他掌烛在房中转了一圈,厅堂、寝室、厢房等皆有,起居诸般物齐全,与宋人房屋无二,惟寝室不同,没有床,墙三面环炕,下面有烧火洞,却是女真人特有的火炕,再挨出房,是一座不小的庭院,花园、廊子、耳房主次有序,哈,这便是“郡马府”了,可女主人呢?

他欲寻听方才的婴儿哭声,却只闻蟋叫虫鸣,是时天上星光闪耀,地上花香浓郁,已是初夏光景。

院外耸着其他建筑物的檐影,楚月必在其中一幢,他心痒痒的,大步上前,一把推开院门,竟没锁。

“乒”——两杆长枪十字交叉横在自己面前,两个高大侍卫冷冷挡住:“请公子留步!”

果然有看守,他不甘心地探头张望,院门左右,夜色中人影憧憧,寒光点点,不知有多少侍卫在“保护”他,借口道:“我找车福。”

侍卫不为所动:“让我等去传话便可。”

“算了,算了。”他悻悻然回头,以他性格,哪会轻易气馁,在院中左瞅瞅,右嗅嗅,扒着墙头窥探几趟,确认这院子被围得严严实实,方死了心,更发现这是个独立小院,周围全是空地,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除非能飞,好生恼人!

一连数日,除了车福定时送饭,再见不到其他人,车福又半天憋不出个屁,直把他闷出个鸟来,几次欲硬闯出去,看俩舅子还沉得住气否?

这日午后,车福不当点儿来了,捧一叠新衣,并带两个小厮抬一桶热汤进屋:“请公子沐浴更衣,王爷召见。”

岳父大人,可把您老盼来了,他大喜过望,飞快过了一遍水,穿戴整齐,却是一身百人长戎服,心中一动,挞懒必别有用意,管他呢,只要能和楚月团聚,什么都好说!

跟随车福穿廊过院,好大的亲王府,房室叠崇,碧瓦连空,廊径曲幽,园林精致,秀水清灵,端的富丽堂皇,比那绍兴府的赵构行宫过无不及,心道挞懒的野心昭然若揭。

不时有碰上的丫鬟小厮对他指指点点,他昂首挺胸,可不能堕了郡马爷的威风。

七绕八拐,过了三四重门,他注意到每道大门边皆悬挂一弓三箭,红布缠着,不知是什么风俗,还是给自己下马威?

到得一座高堂前,檐前额上书三个狂草——“啸虎堂”,煞是遒劲!车福停住脚步:“公子请进,王爷就在里面。”

“俊女婿总要见泰山”么,他忐忑不安地推开鸟头门,只要不变成误入白虎堂的林冲就行,绕过照壁,进入中堂——正厅,厅中仅有三人在谈笑风生,一见到他,坐于正中的戎服大将军起身相迎,以汉语道:“哈哈,贤婿,你可来了。”

跟想象的阵仗大不一样,更没想到挞懒如此热情,上来就一济宽心丸,他反应甚快,立刻满脸堆笑,扑通跪倒:“小婿叩见岳父大人!”

“免了,免了!”挞懒大笑着扶起他,“来,见过你内兄斡带、乌达补。”

原来是曾闻其声的俩舅子,他一面见礼一面打量:两人端坐左侧椅上,均二十余岁,斡带一身汉人士子打扮,英俊儒雅,与楚月相象,微笑回礼;而乌达补则女真劲装,豹眼卷须,与挞懒极似,瞪眼不理。

他恭敬落坐于右侧椅上,早有丫鬟上茶,厅堂内和气融融,挞懒的高兴倒不像假的:“贤婿,恭喜恭喜啊!”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有何喜事?”

挞懒拍拍手,一个粗壮伺女自挞懒背后的山水屏风转出来,怀里抱着个红布襁褓:“乳姑,抱给郡马看。贤婿,月儿生个男孩!”

啊?当真!他又惊又喜,扑将上前,只见一张粉嫩浅笑的小脸蛋陷在襁褓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有儿子了,老子有儿子了,哈哈哈……

儿子面皮如玉,五官秀美,乍一看与他后世的婴儿照一模一样,仔细看除了鼻高孔大、小嘴薄薄神似自己外,其他部分更像楚月,眉如弯月,眼若汪泉,长大了必是一个玉树临风的万人迷。

他喜不自禁地搓着手,想抱过来又不知怎样抱,却见儿子眉头皱作一团——这一点更是他的遗传,接着小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嘹亮之极,原来那晚听到的婴儿啼正是儿子的,他方想起来问:“有几个月了?”

乳姑有点好笑:“郡马爷,小公子生下来有七斤七两,看起来大些,其实刚足月,尚认生哩。”

“乳姑,快带小公子回去喂奶吧。”挞懒看起来很疼这外孙,眼里满是慈爱,“还是月儿挣脸,某这亲王府好久没挂‘公子箭’了,尔哥俩何时让老夫抱上孙子啊?”

原来大门边悬挂弓箭是女真人生男孩的风俗,敢情俩舅子没生过儿子,重男轻女,各族皆难免俗吧。他的眼随着乳姑移往后堂,脚步也欲跟上,却听挞懒一声咳嗽:“贤婿,这喜事来了,坏事也来了!”

有何坏事?他一惊,怎没见到楚月,难道会是难产?忙转身:“岳父,郡主她……”

“非也,月儿很好,只是……”挞懒表情严肃起来。

可人儿没事就好,他一颗心落地,插问:“那她怎不出来见我?”

“月儿不愿见你啊。”挞懒洞悉地看着他,“贤婿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二舅子在旁冷哼一声,他老脸一红,王氏自然早通报过了,自觉理亏,讪讪道:“岳父请讲。”

“女儿家,气头一过,哄哄便行。”挞懒口气一转,“你可知,月儿是未婚生子,虽说我女真人有男女自媒之俗,这大婚之仪总要补上的,然我大金禁本族人与汉人通婚,你已姓完颜,遮莫算本族人,此条可免,朝廷却又有律令禁本族同性为婚,尤其我完颜皇族只可与徒单、蒲察等大族联姻,你要与月儿大婚,这一关非过不可,只有立上军功,获圣上特赐!”

他听明白了,挞懒这一环扣一环上来,乃要自己重归金军,立功受赏,才能真正当上郡马爷,这便是让自己穿百人长戎服的原因了,也亏大金有这么多的臭规矩。当日教尊姐姐迫他站到大金一边,被他一口回绝,眼下却真犹豫了。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爹爹,让我治治他,替妹妹出气!”乌达补忍不住嚷起来。

“不得无礼!”挞懒呵斥道,口气一缓,“贤婿,这些尚不打紧,却有个最紧要的前提,若不解决,将为我挞懒一族带来灭门惨祸!”

他正在天人交战中,却不知还有什么后果比自己归金更严重的,猛吃一吓:“甚么?”

气氛已紧张起来,挞懒一脸慎重,命斡带屏去厅堂内的奴婢,方道:“只因你是明日,据有和氏璧的明日!一旦月儿与你之事传出,圣上还不怀疑我家图有异心?”

挞懒总算提到正题了,这才是其循循善诱的最终目的,只是老小子本来就怀有异心,才有死鬼秦桧的南归和当日缩头湖的秘密协议,眼下作样子给谁看,总不成尚瞒着其两儿子?

不过挞懒说得没错,和氏璧的问题不解决好,只怕真要给其一族带来不幸,在这时代,谋反乃最大的罪名!无论如何,他也不忍可人儿的父兄死于非命,好在他早有准备:“岳父大人,那和氏璧已不在我手里,被教尊夺去了!”

“啊?”挞懒父子三人同时惊呼一声,挞懒与斡带迅速交流了一下眼神,大舅子转而平静:“妹夫,不是我不信,你可将与教尊一路的情形讲与我听好么?”

他看出身为长子的斡带深得挞懒信任,当下不敢犹豫,自江上沉船讲起:那教尊如何得一只狗儿相助,带伤救起他,如何智退西夏武士,如何运用嫁衣神功击败武当张三峰和少林宗印,在大战当中,那嫁衣神功侵入他思想而探出和氏璧的秘密——原来那和氏璧被他夹带上韩世忠军战舰后,于兀术火攻中逃上岸,趁乱埋于一处岸堤上,具体位置都记不清了,嫁衣神功倒是神奇,竟还原出当日情景,埋藏地离沉船所在不远,于是教尊又与他返回取和氏璧,为避大宋各路好汉,迂回德安,一路大玩捉迷藏,只是带着他不甚方便,过伪齐时碰上武举大会,教尊便救下一个行者,挟恩让行者送他入金,那时起他便不和教尊在一起了,行者对他十分过分,竟将他装入一木箱中,再后便到了亲王府。

这一番话中,真实性占了绝大部分,只略去了三相公和玉僧儿两个人物,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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