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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禽迷婚骨-第333章

小说: 禽迷婚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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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能觉察到自己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觉得自己一定有一段需要我记起来的过去。

    原本对于房子合同之类的细节问题我一点也不介意,不是想不到,而是觉得没必要。但这一次不行,我要把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想到,然后查出从前我是什么人。

    第二天早上我给袁阿姨打了电话,她很惊讶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但是微微的惊讶以后,语气变得热情起来。

    “程新,要不要中午一起吃个饭,最近正好有几个中国的项目刚刚立项,你要是今天没画,明天就能收到邮件了。”她在电话里说。

073 何连成之寻找() 
“可以,不过除了公事,我还有点私事。”我对她说。

    “没问题,我让秘书订好吃好的地方,等下给你通知。”袁阿姨说。

    凭心而论,袁阿姨对我真的很好。好到很多时候,我有一种错觉,总觉得她似乎是我的妈妈。

    中午我如约赶到了袁阿姨订好的餐厅,她大老远看到我就向我招手。

    等我坐下以后,她像慈母一样认真看着我说:“怎么这几个月瘦了这么多?工作太忙还是?”

    “不完全是工作的事。”我摇头。

    “先不说这个,吃完再说,免得影响胃口。”她岔开了话题。

    每次都是这样,她太熟悉我的胃口,总点一大桌子我喜欢吃的菜,然后坐在对面认真地看着我吃。

    等到吃过饭,喝过水,她才会提到工作的事。

    说实话,每次面对她的眼神,我有很多话都问不出口。每次回来的感觉都像回家,也只有在她面前我的心才能安宁片刻,一旦离开就会变得无处安放。

    和往常一样,吃过饭以后她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上,隔着两杯咖啡看向我,问:“怎么了?在中国遇到什么问题了?我看你们每个周的报表都非常漂亮,你在帝都也算小有声望了。”

    “工作上还过得去,只是”我犹豫了一下,“只是我生活仿佛除了工作,就没其它的了。以前,我也是这样的人吗?”

    她微微笑着:“以前都忘记了,我觉得你现在挺好。”

    “可我觉得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而且”接下来的话我有点难以启齿,毕竟是面对一个上司加长辈,这么直接的说个人问题,似乎有点不妥。

    “而且什么?”她追问,“你有想到过什么吗?”

    在问这个问题时,她略微有点紧张。

    “没有,我说是而且我对女人失去了兴趣,除了工作我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我终于说出这句话,觉得人都轻松起来。

    她却先松了一口气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你不感兴趣是因为你没遇到那个对的人,如果遇到了你就有兴趣了。何况”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了笑,“何况,以你现在的收入什么样的女人追不到手?我觉得你不适合在中国结婚,现在的中国姑娘太现实了,你需要找的是一个贤内助,一个精神伴侣,所以你在中国遇不到合适的人在我意料之中。”

    她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我对女人这件事不感兴趣了,可这话题没法说得更明白了。

    “等你再忙半年回来,我帮你介绍几个好姑娘。”袁阿姨说。

    “袁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忽然问。

    “因为我和你妈妈是好姐妹。”她说。

    “就这么简单?”我又问。

    “你以为呢?”她反问。

    我无话可说了,看样子她是铁了心不会告诉我任何事了,我只能去查我自己的牙医记录了。

    一个人可以改变样子,改变记忆,但是牙齿是改变不了的这个想法让我自己吃了一惊。

    回到住处我把袁姨给我的资料扔在桌上,去卫生间洗脸,正准备拿起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时,我忽然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那人在我眼里很陌生,他甚至对着我也表现出陌生的眼神。

    我与他互相看着,越看越觉得古怪,就像是在镜子里真的有另一个自己一样。那个自己眼底都是看不清楚的迷雾,一如我的从前。

    最后我差一点忘记自己在哪儿,猛地伸手在镜子上砸了一下,玻璃碎成一地,我才恍过神儿来。

    经过一周的调查,我在美国所有的就诊记录都只有那一家医院,我清醒时住着的那所医院。

    这一点,简直太可疑了。

    我就算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也不可能自幼到大只在这里看过病。

    但是想的抹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痕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很多资料会直接进入国家的某些系统,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人这么看中。

    真不知道,为了把我过去删除干净,他们到底花了多少钱?

    他们当中,应该少不了袁阿姨的一份儿力量吧?!

    她对我好,目的何在。

    为了我的能力?别扯了,像我这样的能力虽然比普通人强一些,但绝对没到非我不可的地步,在美国同行面前,我最多算是中等水平;为了我的长相?更别提了,镜子里的长什么样我太清楚不过,说句好听算是中等的长相;

    那是为了什么?

    钱!利益!

    这两个词毫无征兆地蹦到脑海里。

    就我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并不能给她带来太多的钱和利益。我可以做为她赚钱的机器,但是同样她给我的报酬也很丰厚,甚至超过市场的平均水平。

    想了大半天,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的过去绝对不会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我以为我要寻找自己的过去很简单,但是没想到真正去找的时候很困难。我读过的学校要么被兼并,要么已经倒闭,大学时期的教育经历是完整的,但是却联系不到一个老同学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么多的巧合不可能自然地发生在我身上,那我的过去一定是被做了手脚的。

    我从工作当中挤出来一个月的时间来调查自己的过去,等到一个月结束以后,我所得到的只是更多的迷雾,无数的头绪。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工作当中从来没遇到的无助感把我淹没。

    经过几天连续失眠的思考以后,我决定不计一切代价向袁阿姨摊牌。我可以放弃现在这么高的职位,放弃看似良好的前途,放弃现在的声誉,从袁阿姨的公司离开。

    我带着自己调查来的所有迷团坐在袁阿姨的对面,一条一条把自己的问题扔出去。

    “袁阿姨,我相信你知道我的过去,而我需要这段过去,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

    “在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想得到的,不妨直说吧,我如果不配合,你什么也得不到吧?”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会放弃现在的一切,离开集团,离开工作岗位。”

    我的话终于让她脸色发白了,她沉默了很久,最后用异样认真的眼神看着我问:“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忘记的,就是你根本不想记起的,如果那段往事让你变成一个平庸的疯癫的人,你还会选择记起过去吗?”

    “要。”我坚定地说。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再给我回答。”

    在她严肃的表情面前,我一下失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几乎是逃一样的回到国外。

    然后我再次遇到了林乐怡,她看我的眼神与原来完全不同。

    甚至在她的家里,在茶几上拿出了一份我的病历,在美国就诊的所有病历。

    我很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安静地看我翻完了病历,缓缓开口说:“如果这些病历没问题,你也能确认病历里所写的就是你,那你的原名叫何连成,是我的未婚夫哦,不对,应该是丈夫。”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那些见到她的异样感觉和砰然心动一下有了解释。在第一时间,我就相信了她的话,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但是,我又不相信,我觉得自己不会爱上一个离异并且带着孩子的女人。

    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讨厌非自己亲生的孩子在身边。

    在这一刻,我不知道如何反应。

    或许是我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她侧头看了看外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我尊重你现在的生活方式,不管是你的思维方式还是你的外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也知道你可以接受不了我。同样,我似乎也不能接受现在的你。但是关于你原来是谁这件事,我有朋友查了很多时间,浪费了许多精力,现在知道我有必要在你面前公开一下。宽宽是你的孩子,何则林是你的父亲。至于其它,你自己做决定。”

    她的冷静让我觉得惊讶,同时自己的脑袋乱成一团,真的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她再次开口,声音完全恢复了正常:“当时车祸发生时,你为了保护我伤得很严重,脸上也受了伤,相信整容是迫不得已的。我说出这些,并非是想让你负责任,而是想让你知道真相。好了,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想了想,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照片放在那堆病历上,“这是你整容以前的照片。”

    我不由自主看过去,照片上的人二十多岁,整个人都是飞扬的向上的,长得很好,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男人。

    我下就看怔了,虽然我和照片里的人完全不一样了,但脸上还有一处相似,那就是眼睛。我们眼睛相似,眼神却完全不同。照片里的人眼神干净,就像是清透的阳光;而我的眼神里全是迷雾,看不清楚的迷雾。

    “绝对没有逼你的意思,于我来说,现在的你也是完全陌生的。”她说着笑了笑,“如果你现在非要和我在一起,我未必能接受。我爱的男人是他。”她指了指那个照片。

    在这一刻我慌乱地站了起来,在她的冷静和理智面前落荒而逃。

    她能明确地知道自己的心思,喜欢着谁,而我呢?

    我无头苍蝇一样断断续续查了一年多,专心查了一个月,什么进展都没有,而这个女人在这种时候,毫无征兆地端出了我所有的过去。

    我不知道怎么接受,也不想接受这一切。

    如果我是爱她的,这两年的分开也会淡了许多感情,何况我没有关于过去的任何记忆。找回来过去的自己时,不仅找到了一个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女人,甚至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孩子

    这一切,让我不知所措。

074 何连成之逃避() 
这种沉重的,真实的,让我不得不接受的现实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压抑,我不想自己有那么沉重而复杂的过去。

    我宁愿相信袁阿姨所说的一切,我所失去的只是一个无所谓的过去。

    现在我的过去被扒了出来,并非无所谓。

    在这种时候逃避并不是一个男人应做的,可是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些与自己相关的事情以后,也不会淡然接受吧。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圣人。

    事实的真相往往就是这个,只要撕开了一个角儿,剩下来的就会自动跑到你面前。我这样的身份和过去,还有家世或许是有人希望拥有的,但是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何则林的出现说突兀也突兀,他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说他是我的父亲。

    面对一个女人,单身养着我的孩子的女人;面对一个老人,年过花甲满头白发的老人,独立支撑着一家庞大的家族企业的老人,我真的无所适从了。

    从道德方面来说,我应该尽快适应这一切,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我自从清醒以后,给自己预计的人生和过去不是这样的。我希望我的过去简单,然后我有能力自己去奋斗去拼搏,我不想借助任何的捷径。

    我在这种各方面压力一齐出现的时候,终于不像男人一样选择了逃避。

    那个叫林乐怡的女人很大度,她的话表面看来没给我任何压力,但是却让我逃的时候最犹豫。

    独自找了一个靠边的城市,住进了临海的最好的房间,每天我所做的就是推开窗子看着大海,关掉手机,关掉电话,关掉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想要自己不受任何影响的好好想想,我要怎么办,我想怎么办。

    最初的几天,我推开窗看着海,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个女人的话,何则林的话。他们都是聪明人,话说得都非常漂亮。

    反反复复……那些场面就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子里重重播放。

    十多天的不与外界联络惊动了总部,也惊动了袁阿姨。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是当我看到她出现在我窗外时,我知道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到了。

    我是个理智的人。

    也只有在面对何则林和林乐怡时,我有些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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