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风流-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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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上去。
走出几丈开外,成老鼠压低语气道:“什么要事?”
“大当家的,请先看看这个。”成泉凑前一步,挡住大溪等人的视线,从袖中取出那块玉牌递了过去。
“咦?”成老鼠看见玉牌很是惊讶,一把夺过去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大当家的,刚才有个人进来,自称是金熙泽大人的亲信门客,不过他说奉大公子之命,有要事要和你当面商议。”
成老鼠不再多问,收起玉牌道:“带路!”
成泉答应一声,带着成老鼠来到自己房间前,伸手推开房门,先对钱衡笑了笑,然后才躬身请成老鼠进去。
“是你!”看清是钱衡,成老鼠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讶。
钱衡抱拳道:“大当家的,很久不见了!”
成老鼠摆摆手,成泉躬身退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成老鼠冷冷道:“钱兄,老夫过去确实和你们做过一些交易,不过如今你我是敌非友,老夫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就不为难你了,今天就当你没来过吧!”说完这话,成老鼠转身就想离去。
钱衡语气讥诮道:“不是不想为难在下,是不敢吧?再者说了,难道成当家的就不想知道,大公子的贴身令牌为何会在在下手中?”
成老鼠听了这话,止住脚步迅速转过身子,紧紧地盯住了钱衡。
钱衡微微一笑,指了指地上两只破旧的蒲团。
成老鼠淡淡的哼了一声,不过还是走过去在左边那只蒲团上坐了下来。
钱衡拉过另一只蒲团,也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取出一封信递给了成老鼠。
第325章 平壤城破,高句丽亡41
成老鼠接过信件却并未打开,而是拿在手中低头沉思起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来看。成老鼠一年前通过别人的引荐,从李掌柜手中买过几十把精良的大唐横刀,当时就是钱衡带来交货的,双方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成老鼠见多识广,当时一眼就看出那种横刀是大唐最好的制式刀具,只有精锐的十六卫府兵才会拥有,而李掌柜却能拿出几十把来卖,其身份已经是昭然若揭,只是双方并未有利益冲突,成老鼠也没有什么高风亮节的胸襟,又怕反而若火烧身,因此仅仅是不再和李掌柜打交道,却并未去向官府举报。
其实成老鼠不知道的是,当初引荐他和李掌柜认识那人,其实也是李掌柜的手下。李掌柜在平壤城待了一年多时间之后,逐渐了解了成老鼠的性格和手下的实力,一直想找机会拉拢成老鼠这一伙势力,因此才故意拿出大唐的制式兵器加以试探。
李掌柜拿出这些烫手的兵器之前,已经仔细了解过成老鼠的性格,认为成老鼠不会去报官,这才显得有些冒险的拿出了那几十把横刀。再者李掌柜当时已经是有些身份的人,和很多官面上的人暗中都有些往来,也不怕成老鼠去向官府举报。只可惜成老鼠老奸巨猾,一察觉到李掌柜的身份马上敬而远之,导致李掌柜的拉拢计划无果而终。
有了这些前因,成老鼠此时捏着这封信,只觉得十分的烫手。成老鼠对眼下的形势洞若观火,泉盖苏文虽然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平壤城一定能守住,也一定能拖到寒冬到来使得唐军主动退兵。然而在成老鼠看来,这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他无数次去过辽东城,对辽东坚城的雄伟坚固十分惊叹,辽东城都数日告破,平壤城又凭什么坚守?一旦唐军发力攻城,只怕城池也会数日告破!
只是成老鼠更加知道,一旦打开这封信,就必须做出选择!别看眼前这人拿着泉大公子的贴身令牌,其身份却是大唐奸细!若是不和他合作,城破之后自己和手下兄弟只怕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唐军可不是守备府衙门的兵丁!然而若是和他合作,成老鼠又很是担心,倒不是担心被人骂叛国奸贼,而是担心合作之后兔死狗烹。
“老夫能获得什么保证?”成老鼠沉思了很久,抬起头艰难的问了一句。
钱衡听见这句话心头一松,情知成老鼠已经有了屈服之意,抬手笑道:“请当家的先看信件。对了,还请当家的把那块玉牌还给在下,在下稍后还要去见玉牌的主人。”
成老鼠刚才见到泉男生的贴身令牌时,心里就十分的奇怪,既然大公子派了亲信朴建仁前来,为何又另外派人来见自己呢?而且还是金熙泽的门客!成老鼠本来准备见到来人就询问这件事的,只是进门之后骤然见到钱衡心神为之震颤,一时竟然忘记了令牌的事情,这时听见钱衡刻意提起令牌,心头悚然一惊之后忽然有了些明悟!
难怪大唐奸细在城中往来自由,原来大公子竟然……只是听说大莫离支这几日对泉男生宠信有加,不但把守备府衙门的兵力调动权交给了泉男生,而且精锐的泉氏亲卫也暂时由他掌管,大公子为何又会这么做呢?难道是因为二公子不成?又或许是大公子贪生怕死才和唐军互相勾结?成老鼠越想越震惊,如果钱衡所言不假,有了泉男生做内应,平壤城岂不成了唐军的囊中之物!
“成当家的!成当家的!”
“嗯?哦!老夫一时失神了,还请钱兄勿要见怪!玉牌原物奉还。”成老鼠想通这些关节,哪还敢对钱衡摆脸色,赶紧陪着笑脸解释一句,然后递上了那块玉牌。
钱衡接过玉牌收在怀中,微笑道:“当家的客气了!时辰不早了,请先看信吧!”
成老鼠点点头,迅速拆开信件看了起来。信件只有短短几行字迹,成老鼠很快就看完了,抬头看了看钱衡欲言又止。
钱衡抬手笑道:“当家的有何疑问只管明言。”
“信件中只保证老夫全家无忧,然而老夫手下还有不少生死兄弟不忍抛弃,不知对他们又如何处置?此外,这封信又是何人所书,不知信中所说能否作数?”
“大当家在此时尚且能为手下着想,在下甚为敬佩,只要你手下那帮兄弟不和我大唐作对,自然能保证他们性命无忧!至于这封信是谁所书……当家的并不需要知道,在下敢用性命担保,只要是写信那位说的话,在大唐大多数地方都是能算数的!”钱衡说到这里却并不透漏,而是故意卖了个关子。
成老鼠听了惊奇不已,脸上却露出感激涕零之色,低头道:“那位大人身份如此尊贵,却为了老朽这种低贱之人特意写一封信,如此恩德老朽如何敢当?钱兄,请替那位大人受老朽一拜!”说完伏在地上,就要向钱衡行礼。
“当家的且慢!”钱衡赶紧上前拦住他,语气十分的真挚,“那位大人身份何其尊贵,在下岂敢替他受礼?若是当家的有那份运气,说不定能见到大人呢!”
成老鼠本来就是故作姿态,想要为自己开始的失礼之处弥补一二,这时见钱衡如此说,心里更加好奇是谁写的信,不过也正好就坡下驴,当下停止行礼抬头问道:“不知大公子要小的做什么?”
成老鼠此人为人奸诈小心,虽然怀疑泉男生投靠了大唐,还是想用这句话再次试探一下。
“当家的何必再三试探?”钱衡反问一句,嘴角露出讥讽之意,“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在下就给你说说吧……”
“钱兄,别!别!”成老鼠吓了一跳,赶紧抬手阻止,“这种大事岂是老朽敢听的?钱兄要老朽做什么请直言,老朽无不听从!”
“如此甚好!”钱衡满意的笑了笑,“大公子在半个时辰之前,确认朴建仁背叛他投靠了泉男建,说不定会对大公子的某些计划不利,因此才让在下过来见当家的。”
成老鼠点头道:“老朽明白了!这座房间太过凌乱,请钱兄去那边房里安坐,老朽知道怎么做。”
钱衡摇摇头拒绝了:“不必换房间了,在下就在这里等消息就是,当家的请吧。”
“如此请钱兄稍等,老朽去去就来。”
“请!”
成老鼠站起身,拱了拱手拉开门走了出去,随手关上门对成泉低声嘱咐了几句,向朴建仁等人所在房间走去。
朴建仁早就一肚子火,适才他一进来就和用泉男生的名义威胁这几人,让他们调集所有手下听候自己的命令,然而这几人却都支支吾吾推脱不已,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哪想到事情还没说个眉目出来,成老鼠又被手下叫了出去,而且一去就是很久。其他几人见成老鼠不在,更是任凭朴建仁说什么都笑着推脱,只气的朴建仁火冒三丈却无计可施,索性气哼哼的坐着端起了茶杯,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朴建仁一杯茶还没喝完,房门一响,成老鼠走了进来。朴建仁放下茶杯,讥笑道:“成当家的真是贵人事多啊!竟然把我堂堂副统领扔在一旁,不知外面发生了何等大事?难道是唐军攻进来了不成!”
“嘿嘿,是老夫怠慢了,失礼失礼!还请朴统领息怒!外面几个不开眼的为了一些事情打了起来,老夫不得不花了一番口舌才平息下来。朴统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长话短说,你想要咱们几个手下所有的兄弟,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过既然是大公子的命令,咱们几个也该遵从。这样吧,咱们几个都派出手下七成兄弟,统共也差不多有八百多人了,这些人足够朴统领使用了吧?不过老夫既然是兄弟们当家的,就要为他们思虑一下,敢问朴统领想要兄弟们做什么?”
成老鼠猛然间态度转了个大弯,不但朴建仁十分惊讶,房中其他几个汉子也都用惊讶无比的眼光看了过来。成老鼠捻捻胡须,若有若无的笑了笑,那几个汉子见他如此表情,心里都了然起来,也都跟着表示愿意派出七成手下给朴建仁差遣。
朴建仁很快回过神来,笑着拱手道:“多谢诸位鼎力相助,大公子必定铭记在心!是这样的,明日晚间,大公子要诸位如此如此……”
朴建仁压低声音,叽里咕噜说了一大窜,成老鼠几人听完后脸上都十分震惊。特别是成老鼠,他刚见过了钱衡,已经知道朴建仁背叛了泉男生,因此听完朴建仁这些话,心头惊讶之余又十分狐疑,难道朴建仁并未背叛泉男生不成?其他几个汉子见成老鼠不说话,也都低着头不语。
朴建仁略微抬高了点语气道:“大公子的命令,诸位都听清楚了吗?如果没什么疑问,请诸位着手安排吧,此时大概已经子时了。”
“朴统领所说的,老夫都听得很清楚。只是兹事体大,还请朴统领让老夫几人商议一下。”
“还商议什么!刚才你们不是已经答应派出手下了吗?怎么,想违抗大公子的命令不成?”朴建仁闻听脸色一沉,语气不善的责问起来。
“并未如此,朴统领误会了!老夫只是想和诸位兄弟商议一下朴统领的计划罢了,并无反悔之意!”
“既如此,本统领就在外面等你们的好消息吧!”朴建仁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站起身走过去拉开门,走出去重重关上了房门。
“成当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朴建仁一出去,那名粗壮汉子马上按耐不住心头的疑虑,向着成老鼠开口询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老夫刚得知一个惊天消息,诸位兄弟且凑近点……”
第326章 平壤城破,高句丽亡42
十月十日子时三刻,泉男生书房。
书房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显得十分黯淡,泉男生坐在书桌后,右手分开支撑着额头,左手握拳放在书桌上,不时轻轻地敲动一下。书桌左侧站着权西建,双手紧紧握着拳头,目光愤怒的瞪着书桌前跪着的朴建仁。朴建仁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微微半垂着头,右侧脸上有好几处淤青,嘴角也留着一丝血迹。
三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之后泉男生才坐直身子,揉了揉因为疲惫而皱成一团的眉头,看着朴建仁语气平淡的问道:“建仁,自从你和西建来到我身边,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之处,你为什么这么做?”
权西建听见泉男生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得大吃一惊,知道泉男生已经非常的生气,若是他对着朴建仁破口大骂一通的话,事情反而会有回旋余地!只是权西建毕竟和朴建仁兄弟情深,此时虽然明知泉男生很生气,而且他心里对朴建仁也十分恼怒,还是硬着头皮,对着泉男生躬身道:“大公子……”
“西建,我没问你!”泉男生摆了摆手,阻止权西建继续说下去。
权西建无奈的闭上嘴,见朴建仁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业火腾腾而起,脱口怒斥道:“你这个愚蠢的家伙!大公子问话,还不速速讲来!”
朴建仁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泉男生和权西建,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权西建见他如此窝囊,也顾不得泉男生就在边上,上前一脚踹翻朴建仁,接着又是几拳几脚,同时嘴里破口大骂:“你这个狗东西,真是给我丢脸!做错事不赶紧向大公子求情认罪,操你老娘的!”
朴建仁停止哭泣,任凭权西建拳打脚踢,不过嘴里却下意识的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