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灵犀-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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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朦胧的时候,有人推门闯了进来,宫女退了出去,那人和衣跳进水中,一把抱住她唤着灵犀,灵犀嘿嘿一阵傻笑,我就知道,喝醉了,就能见到仲秋,这不,就回来了。
仲秋抱起她踏上石阶,灵犀一把揪住不让,纠缠着他道:“别想走,那里都不许去。”
仲秋轻抚着脸柔声道:“傻丫头,真的是我回来了。”
灵犀一把揪住他头发,使劲拉着笑道:“你说你是真的?那你疼不疼?”
仲秋忍着嘶疼扒开她手,灵犀歪头看着他,突然就扑了上来,狠狠一口咬在他唇上,嘻嘻笑道:“没有血腥味儿,只有葡萄酒味儿,以为我那么好哄吗?酒,我还要喝酒……”
仲秋瞧着她醉意中酡红的脸颊,长发散落着垂在肩头,沐浴后的身子微微发红,氤氲出粉嫩的光泽,放她在石阶上,俯身亲了下去,度日如年的相思都涌了出来,一夜奔波,见到阆儿和玉容只问一句话,你二嫂呢?得到回答亲一下阆儿,就直奔温泉而来,为的就是马上见到她,确认她一切安好,谁知她却醉得不认识人。
她轻喘着来解他的衣衫,仲秋摁住她手,待她在他的唇舌和手指下绽放,才解了衣衫跳进水中,灵犀睁开迷离的双眼,瘫软着靠坐在石阶上,眼睛一眨不眨瞧着他沐浴,稍恢复些力气,一头扎进水里,就听咕咚一声。
仲秋忙捞她起来,灵犀吐一口水,八爪鱼一样紧紧攀在他身上,喃喃说道:“就算是做梦,也不能让你走了。”
仲秋无奈笑着亲亲她脸,灵犀已不管不顾,手在水下一把揪住了,腰身往下一沉,仲秋两手托住她轻叹出声,静静感受着她比泉水还要温暖的身子,终于,终于又能在一起。
从和风细雨到猛烈风暴,不知几回天上人间,直到灵犀昏睡过去。
她醒来时,仲秋正坐在床沿含笑看着她,灵犀瞧他一眼红了眼圈,仲秋俯下身去抱她,灵犀却转过身去,仲秋一愣,灵犀噘嘴问道:“你跟那个公主,有没有海誓山盟过?”
仲秋笑道:“是她捏造出来骗王太后的,我怎么会跟她海誓山盟,就算跟灵犀,我也没说过那样肉麻的话。”
灵犀坐起身摇着他手臂:“那你这会儿说,我要听。”
仲秋瞧着她:“傩萝骗我说灵犀死了,我当时就想,灵犀若死了,我也不愿独活,若非姜尚阻拦,我早已经……不信,灵犀瞧瞧这儿”
他一把扯开衣裳,灵犀看着他胸前刚结痂的疤痕,骇得一把抱住他:“你这个傻瓜,我不要听什么海誓山盟,我只要你好好的。”
二人紧紧拥抱,恨不能与对方揉在一起,静谧了不一会儿,就听灵犀笑了,笑着说道:“仲秋可看懂了我的书信?”
仲秋笑道:“看懂了,我心有灵犀,怎么会看不懂?”
灵犀就让他念一遍,他读了一遍,灵犀松开他瞧着他笑问道:“仲秋,我厉不厉害?”
仲秋重重点头:“自然厉害,我的灵犀,是女中诸葛。”
灵犀就得意笑了,夫妻二人相拥着,喁喁说起这些日子的遭遇,所做所想毫无保留,说完相对感慨着又纠缠在一处,这时就听阆儿喊着爹爹冲了进来,手脚并用爬了上来趴在自家爹爹胸膛上,仲秋忙抱住了亲着他小脸笑对灵犀道:“阆儿又委屈了。”
这时屋门外素稽对玉容道:“他们一家欢喜团聚,都不理玉容,我看了心里很难受,玉容,过来……”
说着话一把将玉容抱在怀中,笑眯眯说道:“我来安慰玉容。”
玉容手肘使劲一顶,素稽啊得一声大叫,捂着肚子委屈看着玉容:“好疼啊,玉容好狠的心。”
玉容不理他,自行走了,素稽忙追了上去道:“玉容,我向你二哥提亲了,你二哥答应了。”
玉容不说话,脸颊却有些微微发烫,低了头掩饰着说道:“我自己的亲事,要自己做主,二哥答应也不行。”
素稽去捏她指尖,玉容躲了开去,素稽解下腰间玉佩道:“这个送给玉容。”
玉容伸手接了过去:“在我眼里,这个是素稽的临别赠礼,再无他意,可对吗?”
素稽想摇头说不是,又怕玉容给扔回来,只得点了点头。
瞧玉容神情冷淡,就有些沮丧,就听玉容说道:“我给素稽唱曲吧。”
素稽喜笑颜开,忙拿出玉箫,就听玉容唱道: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汉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素稽玉箫和着她的歌声,听着其中意思,不由心神荡漾,再回头时,已不见玉容人影,只留歌声在耳旁轻轻回响,他也不再去追,凝神将曲子吹了一遍又一遍,只盼玉容能够听见。
仲秋将阆儿扛在肩头玩闹,闹着闹着阆儿说要骑大马,仲秋趴在地上,阆儿骑了上去驾驾驾吆喝着,转了几圈,大马垂下头去一动不动,阆儿跳下来指指仲秋对灵犀道:“娘,大马睡着了。”
灵犀跑过去一瞧,忙扶他躺在床上,为他盖了薄被,抱阆儿出来交给玉容,回到屋中坐在床沿守着仲秋。
素稽一再恳切挽留,四人又逗留几日,辞行往博罗而来,素稽一直送到阳关,此时已是秋风渐紧,他恋恋不舍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端坐在马上举起玉箫,吹奏出一首送别诗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马车走了很远,依然能听到秋风送来的瑟瑟箫声,灵犀一瞧玉容,攥着手中玉佩眼圈都红了,笑说道:“我都劝过玉容,不行就留下,偏要跟我们回去。”
玉容眼圈更红了,仲秋笑道:“你知道她心里难受,逗她做什么。”
灵犀叹口气:“玉容将来嫁什么样的夫郎,我想了千百遍,惟独没想过,会嫁一个关外的王子,虽说是关外,看这气派,唉,不是有句话吗?一入宫门深似海,想想魏怡君,如今又有个傩萝公主,还有那个绿瑜,都是一肚子心眼儿,为了一己之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玉容若进了宫门,能有好日子过吗?”
仲秋不说话,只瞧着玉容,玉容将手中玉佩攥得更紧了些,坚定说道:“我才不怕,我又不是二嫂,我能对付这些人。”
灵犀想想被困后玉容所为,点点头道:“这我倒是相信,可是多辛苦啊。”
玉容又说句我不怕,仲秋就笑。
灵犀又道:“那素稽还几百个不放心,求着我让我时时提醒玉容,生怕玉容将他忘了。”
玉容咬牙道:“心里再喜欢,也不能让他知道,知道了,就不珍惜了。”
灵犀啧啧道:“瞧瞧这心眼儿多的,怎么就不象我们家出来的人?”
玉容瞧着她:“我可是二嫂一手教出来的。”
仲秋揉揉她头发笑道:“就你这心眼儿,可以教你二嫂了,告诉玉容,二哥也没有答应,就怕玉容长大了,想法再变了。”
玉容低头道:“不会变的。”
仲秋与灵犀相视一笑,灵犀道:“一直以为春夏秋冬四季分明,世间没有例外,如今已是深秋,这一路南行,天气倒越来越热,可见我是坐井观天。”
仲秋悄悄握一下她手:“谁又不是呢?是以不只要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多行路者,才能视野开阔心怀坦荡。”
灵犀点点头笑看着他,四目交投,述不尽的蜜意柔情。
将近年关才到博罗,城门外长亭中,早已站了两位男子,灵犀掀开车帘一看,眼泪就下来了,哽着说不出话来,仲秋忙唤车夫停下,下车喊声大哥二哥。
作者有话要说:
☆、混沌
富贵和青山听到喊声,一前一后跑了过来,没想到有一个小家伙更快,趁人不备从马车上跳下来,摔个嘴啃泥,哼都没哼爬起来接着往前跑,两条肥短的小腿拼命往前奔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大舅大舅,青山激动得声音都发了颤:“半年不见了,阆儿竟还记得我。”
跑过来一把抱起就亲,阆儿身上脸上的土蹭他一脸,揪着他头发道:“大舅真脏。”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笑着进了城门来了县衙,从后门进去,院子里清爽整洁,两个中年仆人正在忙碌,一个在浇花,一个在舂米,瞧见他们进来,停下手中活计站起身谦恭笑着,青山笑道:“他们是一对夫妇,两个人都是聋哑,人很勤谨实在,我们相处得很好。”
灵犀忙对他们笑了笑,拿出些碎银子递了过去,两人摇着手不敢接,富贵拿过来塞进他们手里,领着众人进了屋中,屋中陈设简洁雅致,灵犀环顾笑道:“真不错,这样一看,我就放心了。”
玉容喝几口水吃些果子,笑嘻嘻出去找哑嫂去了,想要跟她学手语。
阆儿抱着青山脖子一直没撒手,青山笑道:“阆儿这么喜欢我,不如让阆儿姓叶吧,别的孩子不见得跟我这么投缘。”
仲秋忙道:“说不定老二更投缘呢。”
灵犀也笑:“大哥太心急了些。”
富贵在一旁道:“说什么呢,阆儿为何要姓叶?将来大哥的孩子姓叶就行了。”
青山脸色就有些发沉,仲秋与灵犀对望一眼,灵犀心中一喜,莫非?她正琢磨着,青山道:“灵犀就别琢磨了,富贵,我是不会成亲的。”
富贵瞧着他:“为什么呀?”
青山也顾不得旁人在场,咬牙道:“不是说过了,此生和你相守吗?”
富贵挠挠头:“相守归相守,大哥还是要娶亲啊。”
青山气极,起身将阆儿交给灵犀,对富贵说道:“要娶亲,你先娶,正好灵犀在,让她给你操持操持,不是总有小娘子来县衙找你吗?”
说着话拂袖进内室去了,富贵瞧一眼灵犀:“灵犀,大哥最近越来越爱生气了,总给我脸色看。”
灵犀笑道:“二哥,我们不管大哥,先给二哥成亲可好?”
富贵还是那句话:“我不娶亲。”
灵犀瞧一眼仲秋,仲秋笑道:“阆儿有些困了,我们歇会儿去。”
富贵领着他们来到西厢,灵犀看他走了,看着仲秋道:“大哥和二哥,究竟怎么回事啊?”
仲秋摇摇头:“我也瞧不明白,夜里吃饭的时候,肯定有酒,给大哥二哥多喝些,看他们怎么说。”
晚饭后仲秋与青山富贵喝酒闲话,灵犀带玉容和阆儿回去睡觉,玉容学了一日哑语,累得一头倒下去睡着了,阆儿却兴奋得睡不着,在床上蹦跳了很久,灵犀才哄他睡下,阆儿睡着不久,就听到富贵在外面喊她,出去时,富贵有些忸怩道:“想跟灵犀说说话。”
灵犀掩了屋门,与富贵在院中石凳上坐了,富贵没头没脑道:“灵犀,大哥做了官就学坏了……”
灵犀讶然看着他,富贵捏了捏拳头:“他总是动手动脚的,两个大男人,他怎么就不害臊?”
灵犀瞧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富贵又道:“可我还是放不下他,若我走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儿,我不放心。”
灵犀试探说道:“要不这样,大哥成亲了,跟娘子恩恩爱爱,过两年再养育了儿女,就不孤单了,二哥就回平安州去吧。”
富贵沉默好半天方说道:“灵犀,其实,我心里不愿意大哥成亲,他瞧一眼那些女子,我心里就不舒服,可是,我也不愿意他对我动手动脚。”
灵犀抚着额头道:“我好不容易才想通你们的事,二哥这样一说,我倒更不明白了。”
富贵低头道:“我也不明白,自打从壶口救他上来,我这心里脑子里,都一直乱七八糟的。”
兄妹二人相对叹气,屋里青山已有了醉意,看富贵出去好半天没回来,自言自语说道:“又跑哪儿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
仲秋忙在旁笑道:“大哥,我也在呢。”
青山瞧着他叹气道:“仲秋说说,我对富贵好不好,我为何来博罗做官?一来我们两个可以清清静静的,二来他喜欢水,这儿一年四季都能下水,来了以后又费尽心机找一对哑仆,这样就不会出去说三道四,有什么动静他们也听不见,前阵子县丞说要将他的妹子许给我,我一想,这样的事推是推不完的,就跟县丞说我在家乡成过亲,妻子现在家乡孝敬公婆,我准备过两年你和灵犀给我一个儿子,我就跟他们说孩子他娘生产时大出血,离我们去了,我悲痛欲绝,今生不会再娶,你看,我连后路都想好了,他的后路我也想好了,过几年若有人追着给他提亲,我就说他打小泡在水里,身子坏了,不能娶妻,仲秋听听,我想得多周到。”
仲秋在他面前收敛惯了,想笑又不敢笑,只瞧着他一向敬重的舅兄心想,大哥怎么不说自己有毛病,这说辞要让二哥知道,能高兴吗?就听青山又说道:“可他呢?手指头尖都不让我碰,仲秋想想,一大块肥肉喷香流油,就搁在你嘴边,你却吃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