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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舞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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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齐楚也比他多吃好几年的饭。
  后来我去洗碗,邵丘扬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儿。
  等我出来的时候,他收起最后一支飞镖。然后漫不经心地对我说:“杜七月,你跟我在一起吧。”
  “什么…。。”
  “我认真的。”
  我沉默。
  “我不会像齐楚一样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但我真的挺喜欢这样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我想也许有一天,我能加深并确认这就是爱情。甚至,也许可以超过对另一个女人的程度。当然也许并不能……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要接受,就有风险。我唯一可以承诺你的,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女人,我便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是任何人。
  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就回卧室了,我站在门外懵了好几分钟,直到里面传来均匀平淡的轻鼾,我才意识到我刚刚是不是遭遇了一场本世纪最烂的直男癌告白!
  我该接受邵丘扬么?他甚至都不确定自己喜欢我!还他妈坦白的那么理直气壮!
  可二十六岁的杜七月,不是十六岁了。我历经沧桑人世,也太明白一个男人在爱而不得千疮百孔之下,是有多么容易对一个看似能够疗愈内伤的女人产生依赖和新鲜。
  至少人家何许还明白阿珍是有多么特别,多么单纯善良不做作跟妖艳贱货不一样。
  而邵丘扬却根本不懂我杜七月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我怎么可以答应跟他在一起?
  唯可惜,我刚刚应该抡起的巴掌却被腹中幼小的生命硬生生压了下去。
  我怀了他的孩子,除了悄无声息地做掉。我想不出还有哪一条路能让前面没有荆棘……
  悄悄走进他的卧室,我把他换下来的衣物送进洗手间。
  洗完才发现我是那么地心甘情愿。这么多假设和命题堆在我面前。我却忘了问问自己——我呢?
  我喜欢谁呢?齐楚,还是邵丘扬?
  第二天下午,邵丘扬带我去医院看望何许。
  他说何许醒了以后就表明了态度,并不希望家里人再去找虎爷和阿珍的麻烦。
  当我们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的大姐也在。
  何棠今年三十四岁,单身独立,漂亮高贵,自带背景音乐的女强人气场。据介绍,她是T市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口碑问鼎,手下败将无数。这会儿怒其不争地骂得正欢。
  我拉了拉邵丘扬的衣袖,说要不咱等会?
  “不用,机会难得,一起骂。”邵丘扬推着我进去。
  “大姐你差不多行了,我听得脑仁疼。”病床上的何许耍着赖,脸上还没消肿。
  “活该!你说爸妈也不指望你传宗接代,你就是玩个gay带回来都没人管你。犯得着为个小姐要死要活么!”
  我知道何棠也非有意讲这种话,但还是觉得脸上发烧。把花插进花瓶,我站在邵丘扬身后,一句话不敢多说。
  “大姐,你就当阿许情窦初开吧。”邵丘扬笑道。
  “你少来!指望他跟你混混能远离那帮狐朋狗友,没想到好的一点没学,光一棵树吊死的功夫复制挺快。”
  “就是就是,他十几年了放不下Jenny,闹得还要夸张呢!姐,你骂他去,放过我吧。我就剩半条命了,他有一整条呢!”何许翻着眼睛,就这么出卖了阶级立场上的弟兄。
  “呵,不好意思。谁说我放不下Jenny的!”邵丘扬唇角一挑,单手掐着我的腰,把我扭到怀里:“我现在就放下给你看看!”
  我还没等挣扎出来,就看大姐何棠脸色突然僵了僵。站起身来,目光往门口拉直。
  “阿许,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身后甜甜的嗓音那么熟悉,我转身,看到陶艺琳抱着一束鲜花站在病房门口!
  我以为邵丘扬会本能地放开我,然而并没有。

☆、053 你会做掉的吧?

  真尴尬啊。
  这一屋子人呼吸凝成一块,快压抑成兵马俑了。
  “啊,艺琳过来了啊。快坐吧,我所里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最局外的人当然是大姐何棠,这会儿赶紧画个圆场,把气氛拉一拉。
  陶艺琳则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把我们这几个当空气一样自顾自来到花瓶前。抬手就把我的花扔了,换上自己的。
  “阿许不喜欢太肃静的颜色,对吧?”
  “啊?这……”何许左右为难。
  “还有杜老师啊,下周咱们学校有个小型的联谊活动。我选了班上的几个学生,你周一早点过来,我们再商量一下?”
  “请假,周一我带你回邵家。”邵丘扬截住话锋。
  我与何许相视了一下,心想要不要你给我腾个地方,我躺床上一道装死算了!
  “Larry,别闹了,阿许还在养身体呢。”陶艺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眼神却温柔得像一谭波澜不惊的秋水,吹起涟漪分分钟想淹死我!
  “啊,是啊,何先生还要养身体呢。”我见缝插针,好不容易逮了个好机会:“那个,趁今天还早,我还有点事想跟您单独说,是……是关于阿珍的。要不,二位先出去走走?”
  何许如何不明白我的用意,当然连连说好。
  “呼——”砰一声,我关上了病房的门。
  何许长出一口气:“谢谢你七月,你救了我两条命了!这两人要是继续待我这儿掐,估计我又得吐血三升。”
  我把椅子搬过去,一边削苹果一边说:“别客气,昨晚我打电话给你本来是想跟你预约手术的。”
  “你不要了?”何许看看我,又看看我的肚子:“该不会是,真的跟丘扬在一起了?啧啧,他还不知道你怀了个孩子吧。我觉得最好不要给他知道,他那么洁癖的人,我不是吓唬你,真受不了的。”
  “我……”手指抖了抖,我捏紧水果刀:“不是,这孩子……其实就是他的。”
  我把那天的事简单地跟何许说了,说到一半他差点就从床上蹦下来了:“什么?那个没品的嫖客是他?!”
  “他自己也承认了,那晚上喝得太醉,加上心情很糟,就把我给……”
  “看不出来啊,丫的还学会玩蒙面捆绑了?”何许拄着下巴,瞪圆了好奇的眼睛,接着一拍大腿:“妈的,我跟他说了多少次。戴套子戴套子!唉,那天晚上我就应该看着他才对!一眼没盯着,出来祸害良家妇女了吧!”
  我红着脸说,关于‘良家妇女’这个词,我稍微……有那么点受之有愧。
  “那你真的要打掉这孩子?我知道他是混蛋了点,但是如果知道这孩子的话——”
  我摇头,我说我还是下不了决心,要不,还是先留着吧。
  “但你别误会!”我赶紧辩解:“我想要这个孩子,可并不是想要用它来圈绑或利用邵丘扬的。他说他想跟我在一起,但我心里明白。他是不可能完全放下旧爱的。所以我更不想让他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意外,而看不清自己真实的内心。
  所以,孩子我会留下。但我不想让他现在就知道…。。。也可能……”
  我想说也可能我会一辈子都不愿让他知道,因为我们之间的交集,本来就比镜花水月还脆弱。
  “可是……就算你很瘦小,这肚子最迟六个月也就起来了啊。邵丘扬又不是傻子。”何许说。
  “三两个月,足够看清楚一个人的内心,也足够考验两个人是否真的合适。我……我想我愿意为我的孩子赌一个合格父亲。”
  “那好吧,我答应你。这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瞎掺合。”何许翻了翻自己手机,抄了个电话给我:“这是我们院的张医生,很和善的大姐。我这段时间都要病休养伤,你就说是我转给她的病人,让她帮你定期检查。当然,反正我也在这里住院,你有事来问我也成。”
  “谢谢。”
  “啊,想不到这傻逼居然要当爹了唉!”何许刚刚想要欣慰地往后躺,突然腾一下又坐了起来,动作大得吓掉了我手里的苹果。
  “我跟你说,你最好还是当心点Jenny。说实话,我总觉得这个女人让人怕怕的。”
  我心说你还会觉得女人可怕?再可怕也没有阿珍那样让人揍你一顿可怕吧。
  “反正我建议你最好少跟她接触。怀孕的事,更不能让她知道。要不,我跟齐楚哥说说?”
  我说还是不要了,就别像滚雪球一样,拉进来这么多人越弄越乱了。
  都在一起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们爱撕逼,但也爱生活啊。
  “也是。不过你说齐楚哥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半年多前突然就说要投资艺校,干爹干妈都说他在文艺青年的路子上越走越偏,生怕他连性取向都弯掉!
  明知道丘扬会误会,还与Jenny做合作。”
  后来何许大概是累了,苹果也没吃就睡了。闭眼睛之前就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有机会再见到阿珍的话,让我帮他问一句——
  之所以不愿意相信他,是不是担心动了感情的话,再蹈曹贺庭的覆辙?她是不想再受伤,才宁愿把自己打压到看不到希望的最底层对么?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我便不会以为是自己魅力不足才挨揍而难受。”
  我看着那张青紫泛肿的脸,英气和俊美都显得很滑稽,却一点想要嘲笑他的冲动都没有。
  出了病房。我没看到邵丘扬和陶艺琳。心想着以邵丘扬那个尿性,不会一言不合又啪啪吧!
  “七月……”
  听到拐角处弱弱的一声,我吓了一激灵。
  “谁?”探身过去,我看到邢绮珍那张熟悉而憔悴的脸。
  “阿珍!”我惊讶不已,刚想问出你怎么在这儿。
  “何先生伤得怎么样?”
  我重重出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阿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盯着她瘦削的脸颊,夸张的墨镜下,眼角丝丝泛青紫。
  她明明就过得像个过街老鼠一样,除了心疼,我哪里还有一点想责备的冲动?
  拉她到楼下医院的小咖啡厅,我们找了偏僻的位置。
  我把随身带着的两样东西推给她:“这项链,是何许说想要认认真真送你的一样礼物。这支票,是邵丘扬为曹贺庭的事……给你的补偿。
  阿珍,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不能就这样作践自己啊!虎爷是什么人?这种亡命之徒无恶不作。你跟在他身边,下场难道不可预见么?
  你不愿相信男人,不愿相信爱情我都能理解,但是——”
  “但是什么?不能饥不择食是么?”阿珍惨笑一声,挑着咖啡杯的勺子有点颤抖:“七月,何许的伤不要紧吧?”
  “当时挺凶险的,还好他年轻,身体底子健康。”我拧着眉头,抱紧面前的白开水:“阿珍,你能跑到这来,是不是说明你对他……”
  “七月,你别太真了。”阿珍呷了咖啡一饮而尽,仿佛让我有种咖啡也能醉人的错觉。
  “何许是什么身份?年轻,帅气,健康,多金,良好的出身和家庭背景,这样的男人……谁玩得起?谁能不动心呢?可我们是什么样的女人?出身最卑微的底层里,骨子里都是下贱的血液和不堪回首的过往。
  七月,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生命去把同样的错犯两次。”
  “所以,何许要的答案,我已经帮他问出来了。”我轻笑一声:“阿珍,症结就在这儿,是你自己不敢了。”
  “是啊,我不敢了。你比我胆子大是不是?你以为邵丘扬就不一样了么?醒醒吧杜七月,我们这种女人,逃不出这样的熔炉,变不成枝头的凤凰。你要是想不开,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泪水淹死的!”
  阿珍越说越激动,最后竟连咖啡杯也抓不住了。我看到她肩膀不停地筛动着,嘴唇也变得血色全无。
  最后她哗啦一声推开桌子,三步并两步地冲进拐角的洗手间。
  我追了上去:“阿珍!阿珍你怎么了!”
  “别管我!”
  咣当一声,她锁上马桶间的门。
  “阿珍!阿珍你别吓我,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急得几乎要掉出眼泪。
  一阵刺鼻的烟熏味从里边传来,我怀孕十分敏感,皱皱眉挥挥手。我说阿珍,你在吸烟么?
  她不回答,只有悉悉索索的喘息声。
  五分钟以后,她大抵是平静了。推开门,我惊讶地看着地上那燎烧过的锡箔纸——只觉得内脏都要被掏空般地寒彻骨!
  “阿珍!你——”
  “别管我。”她撞开我就要走。
  “你怎么能碰这东西!”拉住她的手,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这东西会废了你的!”
  “七月,”颓废的镜面下,阿珍面无表情地直视着自己的容颜:“有时候一旦踏出一步,你以为你是错了,其实……这可能本就是自己该走的路。你要是还相信人生有希望,就离我这种人远点吧。”
  我没有再上楼去找何许,我承认阿珍这一套消极有毒的人生观的的确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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