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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白马-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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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那些名士,对于刘基的事情他当然也能触及。

不过,现在皇甫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见段颎。

“呵呵。”皇甫岑摇摇头,淡淡道:“明天的事情,一切等见过老师之后再说。”话罢,皇甫岑拂袖离去。

看着离去的皇甫岑,刘基嘴角仿佛阴谋得逞般的笑了起来,如果皇甫岑能见段颎,那么他就一定会被段颎赏识,段颎的为人,刘基清楚,不要说皇甫岑身世,就是那份与生俱来的冷静,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想想日后,陛下捭阖天下,皇甫岑甘为驱使,未尝不能中兴大汉。

“笑什么呢?”程普惊异的看了一眼怪笑的刘基。

“哦。”刘基仰起头,笑笑道:“有朝一日,翔龙依旧会在天。”

第二十章 东观指路

东观。

东汉洛阳,南宫内观名。汉明帝诏班固等人修撰《汉记》于此,书成名为《东观汉记》。章和二帝时为皇宫藏书之府。后因以称国史修撰之所。

皇甫岑没有带任何人,只身来到东观。卢植就在这里。

自去年年末,卢植进东观著书至今已达半年之久,期间因九江诸夷谋反,卢植曾在九江之地有旧恩名,复为庐江太守,任后,九江平定,又被朝廷征调回东观。

皇甫岑也没有想到师徒两人会在此相见。

因为地处的缘由,皇甫岑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见到卢植,只好在天尚未亮之际,早早的躲在去往东观的路上。

天还未亮,过往的行人自然很少,但是通往南宫的车马却是不少,大多为上朝官员,卢植因位小人卑,还参与不了朝议。如此,皇甫岑才有机会等到卢植。

卢植也没有想到,皇甫岑能来洛阳,当初皇甫岑远去辽东避祸,也是卢植出的主意。见到自己的弟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卢植回身看了看自己身旁无人后,便把皇甫岑引至一旁。问道:“岑儿,不是叫你短时间内不要来洛阳吗?”

皇甫岑一怔,没有想到卢植这么激动,隧开口道:“师父,是不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见卢植如此,皇甫岑回忆着自己脑海的印象。

“嗯。”卢植颔首不语。

“师父,其实徒儿也不是要来洛阳自找麻烦的。”皇甫岑很无可奈何的说道。

“在北地的麻烦都解决了?”见皇甫岑如此狡辩,卢植直言,并不隐晦提及。

“呃?”皇甫岑一怔,双眼躲避着卢植的目光,他能依稀察觉到卢植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不要以为躲着我的眼睛,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卢植声音有些刚毅,对着面前的皇甫岑,他的训斥声虽小,却很严厉。

跟在卢植身边不是一日两日了,卢植生气,皇甫岑焉能听不出来,一个声音如钟的人,你让他压低声音,可以想象那是什么样子。

皇甫岑低头不语。

“我以为你也断不会如此行事,一个崔钰,还不值得你动此狠心。”卢植最后终于洒脱的甩甩衣袖,望了望远处的车马。

皇甫岑点点头,心中却有如被人敲打了好一阵,没有想到崔钰之死,这么快就传到了洛阳,而且老师卢植还猜到是自己动的手。

“说吧,为什么要睚眦必报?”

皇甫岑摇摇头,低声道:“非是弟子睚眦。”

“那是什么原因?”卢植不明的回看身旁的皇甫岑,见他脸上并无愧疚之色,反而却有一种死有余辜之感。

“弟子,不敢说。”皇甫岑回道。

“为什么不敢说?”卢植剑眉倒竖。

皇甫岑为难的一摊手,虽没有太多的倶意,但也不轻松的说道:“既然老师都知道了,想必洛阳城内有些人也都知晓,我杀他并非是因为当时涿县那些琐事。”

“哦?”卢植眼角瞥向皇甫岑,似乎在思考着,在涿县还有什么事情能大的过眼下这件事,而且无论自己怎么问,这个弟子都是不说,看起来,这其中还真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老师信得过岑儿否?”

卢植打量皇甫岑,自知皇甫岑这幅神情绝无虚假,道:“那是自然。”

“既然老师信得过岑儿,这件事情,岑儿现在不想解释,等日后能告诉老师的时候,岑儿定当告之。”皇甫岑这话说得很真切。事实上,皇甫岑也没有想好现在是不是要把整件事情全盘托出的时候,所以他才有这么一说。

“只要与国家,与社稷,与苍生不违背的事情,我都可依你。”卢植见皇甫岑神情很严肃,也很真挚,最后点点头。

“岑儿,心中自有分寸。”

“嗯。你的分寸我自是知晓。”皇甫岑是自己最欣赏的一个弟子,这话一点都不为过,皇甫岑文武全才,办事冷静,待人也很真挚,从来不会做些鲁莽的举动。“对了,你来找我何事?”

“呃。”皇甫岑听此一问,就把自己在辽东的事情同卢植说了一遍,当然自动的略去公孙瓒那一段。

“刘基?”听完皇甫岑一席话后,卢植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不语。

“怎么,老师知道刘大人?”终觉得刘基这个人不简单,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能插入辽西,成为幽州下一边塞重镇太守,如果不是朝中有人,谁能坐稳辽西太守之职。

“非救他不可?”长吸了一口气,卢植终于狠下心来问道。

“嗯。”皇甫岑狠狠地点了点头,原本皇甫岑也没有非救刘基的想法,但是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皇甫岑突然觉得自己与此人恩情不减,对刘基竟然有了几分知己之感。

卢植并没有快速回答皇甫岑,只是脚下加紧踱步徘徊,最后才点点头道:“要救此人,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几个人开口。”

“还需要几个人?”皇甫岑不明所以的看着卢植。

“嗯。”卢植点点头道:“刘基是谁不重要,因为陛下也没有想让我们看出他是谁。”

“什么意思?”

听皇甫岑如此一问,卢植转回头看向皇甫岑道:“他是渤海王刘俚的后裔。”

“渤海王?”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历史功底很薄弱的皇甫岑不得不显示自己的无知,只好点头问道。

“算了,你也不用问他的身世,你只要知道他是当今陛下的心腹便可。”卢植本不想说这些事情,也不想皇甫岑参与即将发生的事,但见皇甫岑怎么躲都躲避不了,总是会在无意之中被卷入这场党锢之中,随即点点头道:“有些事,不能躲就不躲,既然来了,你就要坦然去面对。”

皇甫岑点点头,知道卢植这是为自己好,但两人之间的谈话自觉不自觉间就开始转变的严肃异常,皇甫岑努努嘴,谈笑道“那老师,这是不是你在要给我铺路?”

“呃。”

“既然我同那些士人有缘无分,又不能去攀附人人唾骂的宦官,那么是不是说我唯一要选择的就是靠拢当今陛下?”

卢植嘴角微挑,笑笑,自己这个徒弟就是年纪尚浅,其他的一切就连自己这个老师都大大不如,心思灵巧的异常,点头道:“我却有此意。”

“可是老师还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突然间皇甫岑语气冰冷无比,似乎仕途这条路,他从没有想过。

“你不愿意?”虽然知道皇甫岑习性淡泊,不适合在勾心斗角的名利场,但是如果一个人今后想要出息,又被断绝了仕途之路,他不寻求其他出路还能做些什么?

皇甫岑没有回答卢植的话,毕竟自己现在年纪尚轻,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皇甫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也只想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这可不是你皇甫家的性子?”卢植故意一激。

听闻此言,皇甫岑猛地转回身,如果说张奂是因为同自己父亲太熟悉的缘故,而刘基是天子的人,自然也能知晓,可是卢植在这之前,却和皇甫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卢植又为什么偏偏这么说呢?

“呵呵。”卢植摇摇头,两手束缚于后,点头笑道:“你忘了你的师祖是谁了吗?”

“师祖?”初听这两个字,皇甫岑一怔,随即转回头看向卢植道:“原来如此,那我是像父亲还是母亲?”

卢植同皇甫岑说的话,大致上是这样的。卢植师从大儒马融,而皇甫岑的母亲扶风马氏,正是马融的亲侄女,所以两人的关系很近。

“不知道,我与令尊只有几面之缘,还没有认真的交谈过。”

“哦。”皇甫岑怅然若失的回头道:“那老师可说,要开口的几人是谁?”

“本没有什么事,但这些人早在涿县就联系好了的,刘基只不过恰巧碰,所以想要平息他们这群人的诉讼只有让那些名士有人开口。”

“名士?”皇甫岑皱皱眉,忧心的说道:“初到洛阳,既是我拜访谁都要递交老师的名号,谈何认识士人。”

“涿县。”

“呵,”皇甫岑一耸肩,开口道:“没办法,谁叫我在宴会上把他们都得罪了呢?”

“有一个人你可没有得罪。”

“谁?”

“痴人,蔡邕。”

“痴人?”皇甫岑不解的重复一句。

“嗯,如果你能在某些造诣上超过他,你的要求,他会答应。”

“这么简单?”

“简单?”卢植笑笑皇甫岑的无知,这个大汉谁不知道蔡邕学富五车,如果真那么简单,他就不是蔡邕了。

“还要去谁那里?”

“太尉段颎。”

“呃。”皇甫岑没有想到即便老师卢植也跟自己谈见太尉段颎之事。“老师,你是知道我父同段颎的关系的。”

“呵呵,你见过他就知道了。”卢植没有给皇甫岑解释段颎的为人,只是点点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哦。”

“一周后,就是太史所说是癸亥日,把握住这个机会,刘基就有可能赦免。”卢植欲言又止的伸手制止皇甫岑,自己则转回身,转入东观。

第二十一章 武夫田晏

同卢植谈完,太阳也不过刚刚升起,皇甫岑双眼有些迷离,撑不住的坐在一家小摊的面前,叫了几个面饼,囫囵吞枣的咽了起来,一时间也忘记自己要先去拜访谁了。

洛阳城大,势力错综复杂,其中以士人、外戚、宦官、豪强为主,而宦官和豪强因为出身低下,是多被人不耻的,但他们却是皇帝身边的宠臣,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为了要平衡朝野上的士人和外戚,故意提高宦官的地位。以至后世,什么样的抹黑宦官的故事都有,但这也不奇怪,能记录正史的人大多数是士人子弟,官宦人家。

卢植说刘基是渤海王刘俚的后代,是当今皇帝的心腹,难怪在邙山,刘基能祭拜先祖。皇甫岑摇摇头,暗自好笑,自己太自作多情了,想来不用自己去救,皇帝也会想方设法的救刘基。

皇甫岑不了解渤海王一事,自然误认为皇陵之中有刘俚的枯冢,但是皇甫岑却错了,刘俚是被人诬陷谋反,贬为庶人的王爷,这些年一直就没有平反,他死后又怎能进得了皇陵。刘基祭拜的不过是刘汉开国先祖而已。而且以现在刘基的身份却是不能公开的,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赦免刘基。

就在皇甫岑愣神之际,在人渐多起来的街道上,接连传来这一连串的马蹄声。

洛阳天子脚下,谁又敢在天子脚下纵马狂奔?

“驾~~~~!”

“驾~~~~!”

“驾~~~~!”

“让开,让开。”就在皇甫岑的视线中急速的出现一人一马,他的身后跟着很多甲胄鲜明的士兵,人数多达数十人。

这一阵的兵荒马乱,顿时让洛阳街道之上的人纷纷躲闪,唯恐避之而有不及,被无辜牵连,能在天子脚下纵马狂奔的人,不用多想就是达官显贵,要知道踩了也是白踩,挨了骂还不说,说不定还要挨上一顿鞭子。平平常常的一个百姓谁敢去找这麻烦。

“让开,让开。”

这一路赶来,洛阳街道之上所有的杂物全被此一行人弄的鸡飞狗跳。

恰巧,皇甫岑吃饼的这个摊子正挡在那些人前进的路上。

“驾、驾、驾……让开!”

骑在马上的那一人也似乎没有想,在洛阳城还敢有人这么不开眼的挡在自己前进的路上。

“客官,咱们先让让。”小摊的老板,脸上一阵惜色,叹着望了望远处即将行至近前的马队。愁道:“这些官爷,咱们惹不起啊!”

皇甫岑不是好惹事的人,但对于这样嚣张跋扈的人一向不感冒,所以皇甫岑没有开口,也没有动。天子脚下,能有这样的事情,司隶校尉是干什么吃的。

司隶校尉,是汉至魏晋时期,朝廷监督京师和地方的监察官。始置汉武帝征和四年,俸禄比二千石。属官有从事、假佐等。又率领有一千二百名中都官徒隶所组成的武装队伍,故而称为校尉。一直到三国魏晋时期,司隶校尉都是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的秘密监察官。

可以说,汉时的司隶校尉就是后世的东厂和锦衣卫。

“混账!”纵马狂奔的那一人似乎看到了有人挡在自己行进的路上,而且嘴里还悠闲自若的吃着东西,双目一瞪,大声吼骂道。

皇甫岑侧回头,兴致颇高的看着面前的来人。屁股却犹如老树盘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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