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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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深吸一口气,表情越来越严重。
而赵忠似乎也发现了来自张然身上的凝重,表情极其不自然的瞧着张让,嘀咕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闻言,身旁其他几个十常侍便不再开口说话。
张让却仿佛闻所未闻,继续向段珪问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上书?”
“好像并不准备上书,好像是要直面陛下觐见,亦或者朝堂之上进言。”
“不行。决然不行。”问过缘由后,张让终于开始了强烈的反对,浑然不顾周围一众不明的目光,轻声低吟道:“这决然不行,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不仅仅想手握京师军权,他们竟然也想控制大汉四地的军权。”
此言一出,赵忠好像反应过来,疾步上前,盯着张让,问道:“你是说他们改易刺史为州牧,想要军政两权在握?”
“嗯。”
张让点头,表情却仿佛忧心忡忡。
“怕什么,陛下在,他们还敢杀入宫中?”
郭胜还未讲完,便被张让毫不客气的打断,怒道:“糊涂!如果真把他们外放了,等他们掌控各地军政大权,一个激怒,谁还会管大汉,各个各地为王,如果来个清君侧,进京勤王,你我便死无葬身之地!”
闻听张让解释,段珪暗中偷偷对张让佩服不已,十常侍中也唯有这张让智略能当一用,其他人不过就是皇帝的傀儡吧。如果不是皇甫岑讲明,段珪也不清楚,这中竟然蕴含着这么大的危机。
“呼!”
众人不约而同的深吸一口气,纷纷抬头凝视眼前的张让、赵忠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拖延,拖住!”
“对,由此上书的奏折一定要压住,其他外人如要见天子一律阻拦,如果实在不行……”说此,赵忠的眼中依然闪过一丝阴毒,低声道:“想什么办法,也要把他们下狱。只要记住没有人可以触动我们的权利。”
“这招真是毒辣!巧借组建西园军之力,分散我们对他们的注意力,再借汉室宗亲的力量,企图重掌四方军权。虽然此计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可是日后也是不小的忧患,更何况,天子病重,如果真有……那么,我们就才真是被动了!”张让回身瞧了眼身旁的段珪,安抚道:“段公公,今日的消息,可是等于救了我等一命!”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救了大家也等于救了咱家自己!”
段珪亦是同他们虚以委蛇道。
“就是。就是。”方才讥讽段珪的郭胜舔着脸,上前谄媚笑道:“段公公不虚此行,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还有谁能够威胁到我们。哈哈。哈哈。”
几句话后,段珪同他们各自告别。一路上心里却在不停的回应着郭胜最后那句话,他很想告诉郭胜,真正的威胁永远都是那看起来不可能的人。日后,你们便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第五十五章 延后再说
果不其然,旦日凌晨例行的早朝上,以太常刘焉为首的九卿无一例外,全部入朝。就连百官也一个不缺,不过却因天子刘宏身体不适推了出来。刘焉、黄婉等人依旧不甘心,入宫觐见。
十常侍百般阻拦不得。
最后听到消息的天子刘宏还是召见了部分臣子。
大将军何进、太常刘焉等人自然在列。
就连十常侍也赫然在列。
天子还未到,太常刘焉垂首冥思着什么,他已经感觉到此次自己这个建议想要实施很难,因为改易州牧一事,已经不再是关于安定大汉四境,维护皇权的最佳手段。它已经成为宦官与大将军争权夺利的斗争产物。
也就说,这种时候如果天子没有决定,自己在掺入其中,那就是自寻死路。
外戚与宦官的斗争历来都是你死我活。
不择其一,却要掺入其中很有可能引来的却是两方的仇视。只要一想到这里,刘焉的头就成两个那么大,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的这件事情仿佛就像是被对手事先预料到一般。而且,这个对手你还不能确定是士人还是宦官?总之,现在事态扩大,想成功似乎已经不太可能。
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
吕常、吴素……等等,应该都不是,那些都是自己最为心腹之人,怎么可能一两日之内变化如此之大?
未等刘焉想清楚,天子刘宏已经在十常侍的搀扶下坐上龙椅。
双眼之中透着一抹未熟的睡意,轻声道:“皇叔。”
“臣在。”
听见天子刘宏问话,太常刘虞跨前一步,及时回应。他本是高祖皇帝之后,但两汉刘氏公认为一氏,所以刘虞在辈分上来讲还是天子刘宏的皇叔。加之,刘虞曾任宗正,在皇族之中地位斐然!
“听张让说你有急事要禀奏?”
“哦,臣是有事要上奏。”刘焉环视身旁几个重臣,有些犹豫的回道:“不过就是一些皇族私事,不用如此兴师动众。”
他这话一出口,屠夫何进的心性最低,忍不住的开口道:“改易刺史为州牧怎么就成了皇族私事?”
“呃。”
刘焉被问得一怔,心道,何进还真是知道了。
而旁的张让低头,凑到天子近前,低声道:“太常刘皇叔早朝曾提过此事,但老奴见陛下病重并没有打扰陛下。”在刘焉未曾揪责之前,已经成功摆脱了刘焉的质疑。
闻言,天子刘宏兴致不高的点点头。
“陛下,当今之世,内乱不休,臣以为改易刺史为州牧有利安抚动荡。”
“刘虞,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内乱不休,安抚动荡?”
赵忠直视前方,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暗里轻轻责问一句。
大汉现在的处境,谁都清楚。刘焉说的没错,只是当着天子刘宏的面,只要措辞有一字之差,这十常侍便会揪住不放,直至咬死刘虞。
听到这话,刘焉身子一颤,毕竟身为上位者,虽有悔意,却转移话题道:“凉州耿鄙、益州郤俭等人暴敛暴政,难免有些与陛下相悖之意,陛下要组建西园军,征讨这些叛乱本无可厚非,但臣以为,改易刺史为州牧便可就地取兵,肃清兵乱。”
“就地取兵!”
四个字一出,不仅天子刘宏动心,就连大将军何进等人也满心欢喜。似乎想起什么,疾步上前,插手道:“陛下,臣以为太常刘皇叔之建可行!”
“哼!”
瞧见何进如此欣喜,赵忠冷哼一声,暗道段珪说得没错,哪里是什么太常刘焉的意思,还不是他们士人的心思。不行,决然不能让此事通过。想罢,赵忠冲着许相急忙使眼色。
瞧见赵忠的眼色,许相还没有缓过神儿来,他在想着昨天的事情,明明张让和赵忠的意思是放在西园军的军权上,怎么转眼之间,却注意到这件事情来了。虽然隐约看到一点利益,但是赵忠给自己使眼色,又怎能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在赵忠的几度暗示下。许相上前,道:“陛下,臣以为太常之建却是不错。”
此言一出,身旁的何进呵呵一笑。
赵忠一急,许相怎么这样说话,难道没有看到自己的暗示?
张让给赵忠一个眼色,示意赵忠别急,听许相说话。
许相接着道:“陛下,可这人选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此言一出,即便是已经有些垂暮老矣的天子刘宏目光之中都暗放几道精芒。
“正如太常所言,耿鄙、郤俭等人暴敛暴政,惹得天下民怨四起,谁又能保证出任之人,不会如此?”
“这。”
何进面色一难。
刘焉接着道:“陛下,如改易之事可曾,陛下可选近臣外放,定能肃清寰宇!”
未等天子刘宏有何反应,赵忠在旁冷笑道:“只可惜,有人想借此割据一方,坐实公孙述一事吧!”此言一出,已经是针锋相对,顿时让刘虞面上无光。
赵忠这话,话里话外都透漏着一股讥讽的味道。
可是赵忠说的又是实话,即便赵忠不点透此事,那天子刘宏还不清楚,天子刘宏最善制衡权利,又怎能眼见这事落实?更何况,眼下的情况还没有到最危险的境地。
史上,改易州牧一事也是未定,刘虞就率先南下,而后追封的监军、益州牧、阳城侯等职位。
不过,这话却是让天子刘宏心生突生膈应,本能的往后一退,开口道:“既如此……”
天子话还未完,便听外传来一声通传。
“——报!”
“进来。”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皇宫禁卫跪倒天子刘宏近前,插拳低首,回应道:“禀陛下,司隶校尉府前有人报官,通传……通传……”
“通传什么?”
既然事情已入司隶校尉府邸,便无关天子。而眼前这禁卫看似模样很急切。这一切本违常理,让群臣不由从心底发出一声疑问。大将军何进竟然逾越的开口问了起来。
“东郊巷内,发现中常侍封谞的尸首!”
第五十六章 朕的信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打乱本应该继续下去的谈话。但在洛阳被杀的可是当朝中常侍封谞,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宦官,这让群臣无法继续商议。问了些发现的经过后,天子刘宏勃然大怒,竟然在自己的京畿重地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让自己的颜面放何处,随即愤怒的离去。并下令,此时直接交由大将军何进彻查。
时间期限,只给了五日。
这让何进本就没有想夺取利益的心思一下扑灭,虽然他对封谞的死是抱有幸灾乐祸的表情,但是迫于天子压力,全无心思插手其他事宜,全力猛攻封谞被杀这事。
而十常侍也每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般,谁也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封谞竟然被杀了!
而且还是死在洛阳京畿重地,这让十常侍每个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跟在天子刘宏的身旁,他们每个人都躬着身子,私下里,彼此用眼神交流。
等天子回到西园后,他们站着的腰才挺直,彼此对视几眼后,轻声唤道:“难怪,昨晚上封谞没有回来,原来被人杀了!”郭胜一脸惊慌之色掩饰不住。
而旁的张让迟迟没有开口,却望着段珪。
段珪手心之中的冷汗已经滑落,他知道,封谞的消息他们早晚还是要知道。虽然皇甫岑早就让他做好准备,却没有想到皇甫岑真的说到做到,对封谞下了死手。如果要不是封谞替自己顶罪,那么下一个可能死的会是自己。不过所幸,自己现在还完好如初。
看见张然瞧向段珪的目光,赵忠也才意识到什么,扭回身,瞧着段珪,低沉道:“段公公,难道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咱家……咱家有什么好说的?”
“昨夜你二人一同出去,他封谞死了,你却活着,难道你不知道?”
郭胜这种墙头草嚷嚷的最欢。
“该说的昨夜已经说了,难道你们还想让咱家向陛下承认,咱家昨日是同封谞封公公一同出去的吗?”
话中深意,段珪都在告诫身旁几个人中常侍,他段珪可都是办着他们的事情。既然你们不念旧情,他也不怕被天子知晓。毕竟谁都清楚,天子忌惮结党营私的。
闻此,一旁的张让缓缓神色,拉过段珪,回应道:“段公公,咱家这不是为大家负责吗?这洛阳京畿重地,要说谁能敢动他封谞的人没有几个,不是想看看你知不知道什么线索?”
“线索?”段珪冷笑,道:“陛下让大将军何进全权办理,这线索张公公应该找大将军要去啊!”
这话看似气话,但是此言一出,几个宦官才意识到,这杀封谞的很有可能会是士人、外戚。
“糟糕!”张让一拍大腿,急道:“陛下让大将军何进监管,如果何进要是徇私,那封谞岂不是白死?”
此言一出,几个中常侍表情说不出的凝重。倒是只有赵忠久久不语,这封谞向来是以他马首是瞻,虽然往日里封谞行为也曾有过异常,但绝无这么多的变数。今日落得这般下场,他赵忠隐约想起一些事情来。低声呢喃道:“会不会是她呢?”
……
“碰!”
在接连推到面前数个茶盏之后,天子刘宏一脸恼丧的往后一靠,心中的烦躁却仿佛像是无法发泄出来。偏偏他现在这个羸弱的身子,做些什么事情来都有些吃力。眼下这接二连三突然事变却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就在几个奴婢被拖下之后。
迎面走来阳安长公主。
瞧见阳安长公主的身影,天子刘宏犹是怒意不减,扭头不语。
这般情景与往常瞧见阳安长公主大相径庭。
见此,阳安长公主摇头,弯身拾起那些茶盏,挥挥手,让下人们退下后,轻声问道:“陛下,可是为改易一事忧心?”
“皇姐是如何知晓的?”
天子刘宏扭头看向阳安长公主,虽然自己有事从来都不瞒着阳安长公主,可是眼下阳安长公主知道的也太快了,这让他颇有疑虑。
瞧见天子生疑,阳安长公主回应道:“皇叔上书前,曾与我夫婿谈及此事。”
“哦?怎么未听伏完说及此事?”
“夫婿曾想告知陛下,却屡次觐见未得。所以……”阳安长公主瞧了瞧门外,示意有十常侍在外,不好过多绯议。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