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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白马-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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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滔天恨意,一瞬之间被放大。

未等谁在开口说话,皇甫岑已经拔出腰下佩剑,抢先一步,超前走去。

“大人,我来带路。”

狄清不敢怠慢,抢过皇甫岑的身子,在前领路。

身后的典韦和黄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追了上去。

他们知道,今夜虽然不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但是皇甫岑这股怒火就能让洛阳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

这一阵儿封谞的感觉不错,这半年的时间,没有了张婕儿的牵制,他在宫中的地位稳步提升加之赵忠的提拔,隐隐成为张让、赵忠之后权利最大的中常侍。加上赵忠年纪已大的原因,封谞有种有生之年能够掌控皇宫之内大小事宜的感觉。只要一想到这里,封谞就掩饰不住内心深处的欢喜,眼下同许相、樊陵已经相商完毕,却还没有等到回来,恼怒的嘀咕道:“也不知道这段珪干什么去了,找个人竟然这么长时间。”

身旁躬身相望的许相和樊陵,亦是同时上前回应道:“可能是威考(崔烈)兄有事拖延了。”

“我看崔大人不像是这样的人吧!”

他话一出口,身旁两个精于为官之道的许相和樊陵急忙点头,回应道:“就是,就是。”他们俨然听出封谞话语之中对段珪的不耐。但这又是十常侍内部的争议,两人也知道,不关自己的事情,自然还是不要掺和最好。

又等了一刻,封谞恼怒的起身,道:“不等他们了,如果崔烈再来,你们把方才我说过得话告诉他。”

“是。是。”

“一定。一定。”

两个人也是位极人臣,不过在封谞面前仿佛孙子一般姿态,丝毫不敢忤逆封谞。

“嗯,要知道,张公公同赵公公两位虽然有些矛盾,但是他们的对组建西园军一事的态度是一致。而且,你们或许也应该听说过天子有意从我们宦官选取人才,出任上军校尉。至于这个人选是谁,都没干系了,毕竟都是我们的人。所以……”

封谞这番补充的话语之中尽是透露着对许相和樊陵施压,言外之意,即便不争不夺,他们一样能够得到西园军的军权。

至于蹇硕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人,这一点还不清楚。

但是许相和樊陵既然已经投靠十常侍,自然知晓该怎么做。纷纷点头道:“封公公尽管放心,此事一定办妥!”

“这样便好。”封谞衣袖一挥,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不忘叮嘱道:“崔大人来后,告诉他宫里几位的意思。咱家还有要事就不等段珪,先走一步了!”

“恭送公公。”

“恭送公公。”

就在这一声的回应中,封谞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只留下许相和樊陵面面相觑,眼下这种时刻,不是你死便是我火,可是他们已经掺入进来,便再无躲避的可能。想到这里,许相便对身旁的樊陵,嘀咕道:“洛阳城内的权利争夺的太过激烈,你我还是早图为上!”

樊陵亦是点头。

且不说两人如何心思,只谈往宫内回走的封谞,他是青衣便装而来,自然不敢张扬,身旁带着的随从也不过就那么两三人,不过倒都是有些身手之人。但是封谞绝没有想到,偌大的洛阳城内,天子脚下,竟然会有行凶行刺。便在封谞刚刚转入一个角落里,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轻吟:“封公公,既然来了,今日便别走了!”

一句话,吓得封谞冷汗涔涔,当他转过头来,借着月光、灯火看清来人后,已然瘫软在地。

第五十三章 刀斩封谞

一句话吓得封谞魂飞魄散,说话的是狄清,但是他看到的却是皇甫岑。他和皇甫岑的仇恨不是很多,但却是杀父之仇,而这样的仇恨一件便可以。当日他受张婕儿指使暗中几度阻拦朝廷的军队,并暗中偷偷通风报信。平黄巾,他是内鬼。要不是皇甫岑不受他人节制,直接向天子通报,当日冀州黄巾之乱也决然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平定。冀州王芬谋反,也他又曾阻拦卢植信报。促使卢植身死的间接凶手。所以封信心中有鬼,瞧见皇甫岑后,双腿发软,却依旧强挺着,朝外深巷之中跑去。

他不清楚皇甫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知道狄清既然这么说,定然是掌握了什么。

“快拦住他们!”

封谞不忘命令身后协同保护他的侍卫。

那群侍卫哪里辨别这几个突然杀出来的人是谁,但是他们清楚封谞能够带给自己的压力。所以也无所顾忌的,提刀去截杀皇甫岑几人。他们却是皇宫之内最精锐的侍卫,但是他们哪里是皇甫岑这些人的对手。

没有皇甫岑示意,典韦和黄忠便分为两部分把面前的对手轻松打包。

“——啊!”

“——啊!”

接连响起几声嘶吼,划破寂静的夜空,让洛阳城内的小巷之内格外的阴沉,死神已经来临。

封谞并没有跑出去几步,便被皇甫岑和狄清轻易的堵在一处。他是太监,入宫前虽晚,也学得一些剑术,但毕竟太多年没有动手,一时间握着腰下佩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还手。值得哆哆嗦嗦的看着皇甫岑,问道:“皇甫……岑,你想干什么?”

“杀人。”

很干脆、很简洁的两个字,惊得封谞整个人的魂魄都烟消云散。

“大人,给你刀!”

狄清递过自己手中的御赐宝刀,这刀还没有真正开封杀过哪个奸佞,狄清倒是想见识见识,这刀第一次斩杀奸佞之时,会有什么样的效果。验证一下御赐宝刀究竟好在哪里。

“锵!”

宝刀出鞘,在深夜的夜空里划过一丝森寒的冷光。

“别杀我,别杀我!”此时封谞已经意识到,自己再恐吓些什么都没有退路,急忙连爬代跑的抓住皇甫岑的衣袍,哭诉道:“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给你,金银财宝,豪宅良田,女仆娈童,应有尽有!”

“锵!”

依旧是刀锋撕裂空气的声音,封谞这些对寻常人的诱惑俨然没有打动皇甫岑的必杀的心思。

见此,冷汗湿透周身的封谞,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都没有用,皇甫岑身为并州集团的统帅,手下拥兵十万,难道还会在意区区这些财宝,那才是小觑了皇甫岑。突然意识到这些不能打动后,封谞急忙跪爬近前,压低声音求饶道:“如果皇甫大人不杀咱家,咱家可以告诉大人一件要事。”

皇甫岑用刀在空中又狠狠地劈了几下,仿佛在历练出刀的速度和方向。

这连番的举动吓得封谞早已经没有什么隐藏,不管皇甫岑如何解答,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道:“当然,大人这件事关乎大人老师卢公之仇啊!”

此言一出,皇甫岑握着宝刀的手臂搁置在空中。

似乎瞧见有门,封谞趁热打铁的回应道:“大人,当日不仅仅是袁绍构陷,其实黑山军也有份!”

“少废话,说重点。黑山军我们当然清楚!”

狄清踹了脚已经魂飞魄散的封谞,骂道。

“是。是。当日黑山军能够如此及时,其实是有人指使。”

“何人?”

此时的黄忠和典韦已经轻松解决身旁围绕的四个侍卫,慢慢聚集到皇甫岑的身旁。

“是太平道少主张婕儿,要不是她趁着张牛角病重,夺了褚飞燕的军权,黑山军哪有那等远见,敢连夜狙击大人,又攻入冀州城。”

“接着说。”

说话的依旧是狄清。

“当日张婕儿挟持我一家老小,几次三番威胁咱家,咱家唯恐家中有事便应承了她!”

“哼!没说实话是吧?”狄清冷哼一声,道:“当日蛾贼乱起,指使左丰为难卢公的是你吧?”

封谞眼皮翻了翻,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还有,卢公曾携河东假太守华子鱼大人的奏折告知天子,暗中阻拦不让见的人也是你吧?”

“不。”

话还未说完,皇甫岑的刀又动了下来。

吓得封谞连忙点头承认道:“是咱家,是咱家。可是咱家也是迫不得已,当时要不是张婕儿威胁,打死我也不敢啊!这事的缘由还是在张婕儿那里啊!”

皇甫岑瞧了眼狄清,狄清当即会意,开口问道:“我来问你,你刚才去见许相、樊陵、崔烈可是为了朝廷组建西园军一事。”

听闻这话,封谞脑袋高速飞转,但嘴上却不敢耽搁的回道:“是。是。”

此话一出,未等封谞再有任何反应,皇甫岑的刀仿佛一道闪电一般,瞬间从封谞的脖子中穿过,快速的竟然都看不清楚封谞脖子上那本应该流淌的血迹。

“死了?”

“死透了?”

狄清傻眼的一连问了两句,从没有见过皇甫岑行事这么彻底,竟然不给封谞一丝活路。

不过黑夜之中,尸首两分的封谞瞪大双眸,瞧着皇甫岑,似乎在问,为何不给他生路。

而皇甫岑又仿佛从战场之上走出来的血煞,嘴角轻佻,低喃道:“我可没有答应什么,死有余辜!”言外之意,方才一直应承回话的都是狄清,并不是自己。

“大人,没想到,太平道竟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张婕儿竟然……”

隐约知道一些内幕的狄清本着大嘴巴的性格嘟嘟囔囔,却猛然瞧见皇甫岑瞪过来那阴冷的目光,即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回去!”

“那,尸首?”

“暴尸!”

短短两个字,决定了封谞的惨死状。闻听此言的黄忠、典韦、狄清不敢有任何耽搁,急忙追着皇甫岑的脚步冲了出去,今夜真是所获颇多,竟然知道这么多内幕。

第五十四章 势必阻拦

杀了封谞之后,皇甫岑连夜赶回黄忠的聚集地,同段珪讲明了杀封谞的过程,又交代了一些回去如何同张让的说辞,至于西园军一事暂且先放下,由段珪告知张让,刘焉改易刺史为州牧一事,进而转移他们的视线。再由十常侍出面阻拦此事的成败。

当夜,段珪颤颤兢兢的赶回了宫内。

也已经三更天,但张让、赵忠等人还未睡,听到段珪回宫的消息后,便派人把段珪叫了过来。

“段公公,封谞封公公何在?”

“这个,咱家不知。”

段珪即便知晓封谞眼下如何,也不能够告诉面前的张让和赵忠,随即装作不明的回道。

“你……”赵忠一怒,瞪向段珪,道:“你二人一同出宫,怎会不清楚封谞的去处?”

提及此事,段珪既是脑中生怒,瞧着面前的赵忠,虽然谦卑,却带着一股不满的语气,回应道:“赵公公,是你让咱家出宫后同封公公各办各的事情,而且封公公也事先让我去寻崔烈,并告知咱家不用等他便可直接回宫,咱家不清楚封谞去路,难道还能是咱家的错?”

“你。”

赵忠从未听过段珪这样的口气,即便当日段颎在朝为太尉之时,也没有这般,眼下,他段珪敢同自己如此口气。

瞧此,张让上前拦住要发怒的赵忠,回身问道:“既如此,我们再等等封谞。不过……段公公回来的好像有些晚了!”

“当然晚了。”段珪作势收回方才恼怒的气势。他那气势虽是恼怒,却又简介表明,他段珪对自己地位的不满。这样一来倒显得真实。戏已演完,段珪继续道:“我方才无意之中探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情,神神秘秘,难道还有封谞一事要紧!”

赵忠甩甩衣袖,不满的回应一句。

张让回身盯着段珪,问道:“可曾重要?”

“听崔烈同他人的口吻,很重要。”

“崔烈崔威考说的?”

“不是,是他的儿子,崔钧说的。”

“崔钧?”闻听此人,郭胜插言道:“不就是那个同他父亲崔烈反目成仇,言及嫌其铜臭的那个忤逆子?”

“正是。”

“他可是同我们一向不和啊!”

“正是因为同我们不和,他才能从那群士人口中探听到我们想不到的消息。”段珪笑着回道:“要不是当时,我出来之时,行踪隐秘,也不会听到这话。”

“什么话?”

“太常刘焉要上书陛下改易刺史为州牧。”

此言一出,十常侍们怔怔神,然后郭胜几人哄堂大笑道:“段珪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这有什么!”

就连赵忠都忍不住讥讽的笑了起来。

反倒是张让一张脸平静如水,陷入沉思之中。

“就这消息,你也好意思告诉我们!”

郭胜再次羞辱段珪。

也许投靠了皇甫岑,让段珪心中有底气,段珪脸上怒色而起,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露,在恼怒眼前郭胜的无礼,不过终究没有惹出什么事情来,最后不甘的收回双手。

倒是他身旁的张让在众人笑过之后,走到段珪的近前,问道:“你说是太常刘焉,而不是那些士人?”

“不是。”段珪摇头,道:“虽然是刘焉牵线,但是听说出任边镇的几个重臣都是士人出身,朝廷九卿!”

“——吁!”

张让深吸一口气,表情越来越严重。

而赵忠似乎也发现了来自张然身上的凝重,表情极其不自然的瞧着张让,嘀咕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闻言,身旁其他几个十常侍便不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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