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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白马-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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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曲杀成这样,便决定助黑山军一臂之力,借此时机斩杀面前的带兵将领。

三万新卒都低着头,靠拢孙坚的部曲。

孙坚带着韩当、祖茂去迎来讲。

前头交给黄盖率领。

瞧见面前疾驰而来,马速不减的冀州新兵,孙坚暗道,王芬之言无错,确实有部分人马相助,而且对面的来军看样子还不简单,便想交好的说明一下情况。

“这……”

字还未出口,面前的冀州新军已经靠近,冲在最前头的将领以至孙坚近前。

“将军……末将,孙坚!”

刚一出口,孙坚便觉不好,面前杀气逼人,一股不言而喻的杀气向着自己袭来。

“杀!”

一声厉喝,伴随着陶皋胯下战马高高扬起,陶皋手中长刀已经横出,这一刀虽然不见得有多么快有多么疾,但胜在他出这一刀时,孙坚猝不及防。

身后又有三万新卒向前冲击的气势。

随着陶皋动手,三万冀州新兵同时拔出环首刀猛地砍向身旁的西凉部曲和羽林卫。

虽是猝不及防,但孙坚毕竟还是骁勇善战,久经沙场,立刻撇下战马,跳到一旁。

随着血光乍现,一股鲜血扬洒空中,孙坚胯下战马劈成两截。

在后的韩当、祖茂发现面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神色僵硬,不知如何进退。

孙坚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已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抢过身旁士卒的刀,便朝着冀州新兵砍去,此时,他已经明了,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哄骗的对象便是自己和天子,而幕后黑手就是那些怂恿自己出兵的人。面前这冀州新兵将领就是反贼之一。摸清事情来龙去脉后,孙坚高举长刀,冲着自己身旁的西凉部曲、羽林卫吼道:“他们是叛军,不要上当,随我杀出去啊!”

随即,韩当、祖茂亦是提起兵刃同陶皋站在一起。

而对着黄盖的黑山军突见此番景象,短暂的一怔神,接下来便随着郭太等人冲着两面受夹击的西凉部曲、羽林卫杀去。

此时,韩暹终于露出笑容,这就是某种协议,面前来的确实是援军,只不过不是孙坚的援军,而是黑山军的援军,十万黑山、三万冀州新兵如果还打不过万人部曲,这轮谁都不会答应的!

……

天色暗了下来后,天边的阴云才渐渐散去,只在天地相接处划出一道红霞,映衬着信都城外流淌的鲜血。

张婕儿负手而立,淡淡道:“现在城外的黑山军应该同孙坚的部曲交上手了吧?”

“十万黑山对上不足万人的汉卒,少主不必担忧。”

孙轻轻声的回应道。

张婕儿轻轻一笑,孙轻没有同孙坚交过手,又不知道孙坚的厉害,自然有些轻谩对手。可是孙坚的实力,张婕儿自己却很知晓,当初太平道举事,南阳一代的形势最好,青州张白绕、南阳张曼成两股大方的形势最为好,并有波才等人把朝廷朱儁、皇甫嵩的大军挤压在那里,可还不是因为孙坚、曹操的勇武,加之皇甫嵩诡计多端,一股大火烧毁了太平道大同天下的梦想。

灭黄巾,孙坚和曹操同样是有罪责在身。

“不过,冀州的三万新兵应该就快到了,战事虽然艰难,也该擒住孙坚。”

张婕儿淡淡的安慰自己道。其实额外抓住孙坚,这未尝又不是件喜事,毕竟孙坚的手上同样沾满了黄巾军的血。

“那少主还在担忧什么?”

孙轻小声自语一句。

却被张婕儿听到,张婕儿踱步徘徊,忍不住的低吟道:“是啊,我还在担忧什么?难道……白马义从?”想到这里张婕儿望向北方。虽然有管亥抵挡白马义从南下的脚步,却不见得能抵挡住。

白马义从毕竟是白马义从。

这股未知的因素时刻困扰着张婕儿。张婕儿低吟着:“没事,一定没事。只要再过两个时辰,只要两个时辰,大汉就该轰然倒塌了!”至于天子刘宏身死后,黑山军何去何从,整个天下何去何从,张婕儿没有想过,现在他的心中放着的全都是两个时辰后的兵变。

言外之意,只要城外能顶住两个时辰,她张婕儿只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

“少主,用不用我们提前动手?”

孙轻瞧着张婕儿,上前安慰道。

张婕儿想了想,许久才回到。

“不用。”

张婕儿负手而立,既然许攸说自己有把握,就不用找自己出手了。自己出手毕竟有太多的不定因素,而且成功率也不高。但是许攸不同,他毕竟早已经计划好了。只要等上两个时辰,按照预定计划,就能事成。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份得罪汉庭的事情就由士人们自己解决。自己还不想承受接下来汉庭那些道貌岸然的士人无缘无故的怒火。

见此,孙轻闭上嘴巴,退到一旁。

不过,张婕儿想了一下,似乎还是担忧出现什么突变,走到孙轻近前,道:“告诉太平道的兄弟们配好甲胄刀剑,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杀出刺史府内!”

第八十一章 绝地反击

信都城。冀州刺史府天子刘宏的行辕内出奇的安静,除了几个偶尔传出的猫叫声,剩下的便是深夜里空灵的寂静。尤其是刚刚才信都城下还喊杀冲天,现在却连一丝敌军的音信都听不到。

每一个信都城的老百信都安静的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等待着再一次天明。

而信都城内的羽林卫们,则是安静的守好自己的岗位。

不过,他们却总觉得这仿佛还有着什么东西在蔓延,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的不安。

就连冀州刺史府的天子刘宏似乎都感觉到了这股不安,从毛毯上慢慢起身,不停的踱步徘徊。这股不安究竟来自哪里他不清楚,而且也不明白究竟有什么不安之处?难道……孙坚?

想此,天子刘宏的拳头击在面前的几案上,脸色铁青,暗暗自问道:“难道只有皇甫岑才能让自己放心?不!绝不,这种时刻他都没有出现在朕的面前,朕决不允许,朕决不允许!”言此,天子刘宏对皇甫岑的间隙已经越来越深,而且似乎还有一股孩子般的偏执。

从外而来整齐的脚步声打断了天子刘宏所想,随即忘向来人。

来的是冀州刺史王芬,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府内侍卫,瞧见天子龙颜,王芬恭敬的跪倒一旁。

“陛下,晚宴已经备下。”

看到来人是王芬,天子刘宏似乎特别厌恶面前这副面容,但却深知自己现在冀州境内,还不能处置他失职之罪,还要多多倚重此人,等回京后,再说不迟。随即恼怒的回道:“不吃。不吃。”

“陛下,龙体为重!”

“不吃。不吃。”

“贼寇刚刚退却,陛下如因此伤及龙体,臣等之罪大矣!”

“你……”天子刘宏抬头指了指面前的王芬,却知道不能言深,恼怒的挥挥衣袖,低声道:“好,朕这就去!”

王芬让过道路,在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等让过天子后,阴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芒。

一众侍卫护从在后紧紧跟随,似乎一步都不愿离开。

刚刚让过他们,天子刘宏走到前厅,早有大小随行官员在酒宴之上等待着天子刘宏,刘宏似乎瞧见了这些人,眉头不悦的皱了皱,这种时刻,竟然还不忘吃饭。当真是稳如泰山的一群饭桶!

见天子刘宏到,群臣起立。

等天子刘宏挥挥手,示意他们坐下的时候,他们才开始坐到一旁,屏气凝神的不言不语,就连一丝逾越的目光都不敢释放,用个词汇形容便是“正襟危坐”。

既然诸位文武能常年混迹朝廷,自然就深喑为官之道。

眼下黑山军寇城,天子安危在这一刻竟成儿戏,两汉四百余年,也只有高祖有此之辱,其他时候,哪一次不是大汉士卒的铁骑跨过他们的土地。什么时候,轮到贼寇兵寇天子的大门?

而且面前这个皇帝又是号称四百年下来,最为昏庸无道的天子,他可以卖官卖爵,让奸臣阉佞混入朝廷为官;他可以建造西苑,荒淫无度可以去看宫女同狗&媾;他杀人如麻,接连发起两次党锢。而根本就不在乎史书如何写,更不在乎他人绯议。他只要不痛快,便要杀人!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所以,他们只有闭嘴不言,唯恐下一刻,天子发怒,染指自己的性命。

偏偏王芬就预料到这样的场景一般,回看天子刘宏道:“陛下,方才城外探马来报,乌程侯孙将军携精锐正在掩杀黑山贼寇,臣冀州三万新兵适时赶到,正在同孙将军里外夹击黑山军,相信此刻黑山贼寇已经溃不成军了。”

闻此,有些担忧城破后背俘虏的臣子纷纷望向王芬,脸上终于扬起一丝笑容。

“如此甚好。”

天子刘宏闻听此言,心神不宁的心境竟然有些平复,随即动起筷子,低声回应了几句。

随着天子刘宏动筷子,其他官员才敢随之动筷。

王芬望了望天子刘宏的面容,心中笑了笑,随即目光极远,瞧着站在角落里充当仆人的许攸和周旌,示意他二人早下决定,此事该如何来办。

许攸同周旌彼此凝视两眼,同时冲着王芬狠狠地点了点头。

此时,酒过三询,已经是痛快畅饮之刻。

王芬起身禀奏道:“陛下,臣这冀州无娇容美色,更无艺伶助兴。为助酒性,臣这府内侍卫颇通剑舞,可供诸位观赏!”

闻言,众臣凝望王芬。

王芬又看向天子刘宏。

众人彼此都是心中一颤,这宴会之上,舞剑助兴不是没有,汉高祖当年便是在酒宴上差一点被项庄取了性命,所以在汉尽管崇尚武力,却很少有人观赏剑舞。

尤其是位高权重,仇家众多者,偏偏面前的王芬提及此事,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一起。

倒是天子刘宏无奈的摆摆手,回应道:“随你意吧!”整个人无精打采,似乎并没有心思在王芬所说的事情上,或者说,天子刘宏脑海里就没有拿什么的念想。

天子应承。

王芬喜上眉梢的朝着许攸、周旌挤了挤眼,并不时的提醒道:“注意,不要伤到诸位袍泽!”

他话罢,许攸和周旌已经走出幕后,走上太浅,凝望着自己眼前的诸位百官,还有对面龙椅上坐着的天子刘宏。

“蹬。蹬。蹬。”

整齐而有有力的脚步声接连想起,随之便是一众士人的鼓吹,偏偏只有袁绍呼吸均匀,既不急促,也不欢喜,整个宴会仿佛就没有他的身影。偏偏袁绍还坐在那里了,这份手段确实无人可比。

等数十舞剑者入内,领在最前头的便是许攸和周旌,两个人自同往日,却不觉表露出来,等到他们感到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了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凝视自己。

“开始吧。”

随着天子刘宏漫不经心的目光,许攸和周旌带着大批人开始舞了起来。

此时,却在门外传来一阵阵欢呼声,走在最前头的便是卢植,大声呵斥道:“大胆王芬,速速住手!”

……

信都城下。

夜色刚刚掩盖住方才似血般的晚霞,幽暗的信都城外,躺着遍地死尸,却已经分辨不清究竟哪些人是战友,哪些是对手,等着黎明破晓,孙坚回军的消息,然后再重新收敛这些尸首。

信都城上,大部分的羽林卫都斜靠着墙跺,微闭着双眼休息。

谁也不清楚,战事还会在哪里打响?

他们这些精锐当然清楚,任何一个空隙都是他们休息的时机。

只有程普一人伫立在鼓架后,凝视远方的夜空,那里究竟会是谁先出现,程普也不清楚。

孙坚?

黑山军?

冀州新兵?

这些可能没有谁是肯定的。但程普知道孙坚是个枭雄,至少可以算得上英雄,因为整个羽林卫都知道此次追击贼寇,可以说是引火烧身,偏偏孙坚反其道而行之了,大汉天子令下,他孙坚的马蹄、兵锋就指向哪里。

没有人清楚,孙坚这股信念来自哪里。

直到孙坚的西凉部曲冲出城的那一刻,程普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绝不是身处两都三辅能够感受到的东西,这是一种只有出身西凉,出身六郡,驰骋大汉的西凉铁骑才能够做到。

哪管孙坚只是同西凉铁骑有一点点关系而已。

这便是,大汉数百年在西凉制夷的政策。凉州羌氐,向来是剿灭为主,同样亦是用来锻炼大汉铁骑的地方。

从这里诞生过太多的枭雄,霍骠骑、班定远、陈破胡、马伏波……等等一系列让大汉驰名中外的名字,正是因为他们,大汉才能有朝鲜、安南、西域等地,正是因为他们这些凉州武人的子嗣代代不息,才会有大汉!

虽远必诛的大汉!

即便整个帝国都陷入风雨飘摇中,大汉都不会丢掉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尚武”。

秦皇汉武,一脉相承。

现在也许只有耳边这股风声能够感受到程普的血脉贲张。

慢慢,黑夜之中,几匹快马的马蹄声敲击着信都城的大地!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随着程普的默默念叨,纷乱错杂的马蹄声开始席卷着信都城的土地。

已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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