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冲霄-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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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是什么人?”同为高手的齐南明仅从这两名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中就能判断出她们任何一人都有着不输于自己的实力,他的问话时巧妙将自己的身体侧挡在我身前,以防对方突然起暗算。
“阁下手上的紫梭可否借我姐妹一观。”
听了这个声音,才明白什么叫声似天赖,就算是阴冷异常的齐南明在听到左侧开口这位女子的话后,也不由自主的失神几秒。
“两位何不先表明一下身份,如此故作神秘……”
“给她们看吧!”
我突然开口打断了齐南明,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离得越近,我原先心里的那份熟悉感越是强烈,对于她们提出要看紫梭这个没来由的要求,也丝毫没觉得任何不妥的。
第四十五节 琴花双使
地上躺着的老者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一口口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流出。
一直保持着失神状态的老妇人像是灵魂突然归窍般,抱着老者的身体使劲喊了几声,而后马上转过身来冲着东方恨等人直磕头,口中不断的哀求。
“求求你们发发慈悲,找个医生救救我丈夫,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奇怪的是,一直没有说过一个字的老妇人,开口说的却是纯北方口音的汉族语言。
“奶娘!”
当东方恨看到老妇人抬起来的面容时,浑身一阵激颤,猛地跪下身去搀扶那位老妇人。
他的这一声惊呼一下子吸引了老妇人的注意力,她颤抖着伸出双手轻轻地抚上了东方恨的脸庞,动作是那般的轻柔、温和,仿似触摸的不是一个人的脸,而是一份世上独一无二的至宝。
“宝少爷,真的是你吗?奶娘不是在做梦吧?这是真的吗?宝少爷,您还活着,您真的还活着。”老妇人的嘴巴抖动了许久后才说出这些句来,最后甚至语不成声。
“奶娘,真的是我,是小宝还活着。”那些士兵个个都看呆了眼,私下里经常打赌东方恨会不会笑的他们,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东方恨不但会哭,而且这会儿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被老妇人揽在怀里。
“奶娘,这位就是您丈夫吧,好像受了极重的内伤,我先帮他看下伤势,回头小宝再和您细诉。”东方恨虽然因为触到心底的旧伤而悲伤不已,但冷静的他还是记起了旁边有伤者的事,立即离开老妇人的怀抱,并顺带着将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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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说话的这位女子接过齐南明递去的紫梭时用的是双手,而且样子十分的恭敬。
两人仔细地看了紫梭几眼便用眼神交流起来,过了一会儿后,另一位女子开口了:“此宝乃我自然门镇门之宝,不知阁下从何得之?”
这女的一开口,我心里又是一惊,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声音我一定听过,而且就是在不久前,但一时间我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听过。
“两位姑娘未免管得太宽了吧?”若依着齐南明平时的性格,哪容得两个不认识的人这般盘问,在我身受重伤的情形下,他不得不强忍内心的那份怒火,但言语上也不再客气。
“阿姨,都是冰儿不懂事,阿姨,您不要吓我,阿姨!”我永远忘不了,这个世界上赐予我最多的亲人,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的阿姨,一身血泊躺在我怀里的那一刻。
她依然给了我一个轻松的笑容,“冰儿,如果……如果有一天老天开……开眼,你能遇到她们,一定要记得把……把这句诗转述给她……她们听,素手挽轻尘,落花香满衣,记住,记……”
“阿姨!”不知怎么的,眼前这两人的气息让我不知觉的记起被自己刻意埋在心底许多年的心痛,眼中仿佛看到了阿姨临走前的那份无奈及对我的担忧。
“素手挽轻尘,落花香满衣。”想着想着,我嘴里也不知不觉地念了出来。
一个人不自觉时口中的喃喃自语应该声音很轻很轻,可眼前这两位女子却像九天惊雷炸于耳旁,浑身巨颤,相互对视一眼后,之前开口声音异常好听的那位女子十分恭敬地对我问道:“妾身抖胆请公子亮示虚缈令。”
虽然我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对我的那句话反应如此强烈,但心里面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引导着我的行动,我从齐南明身后走出来,平着伸出左掌,一会儿,掌心凝起一股淡淡的雾气,按着红黄蓝绿紫黑白的顺序变换着颜色,到白色时便立即消失不见。
“琴奴(花奴)不知是少门主在此,言语冒犯罪该万死!”
两名女子看到我在虚缈心法催发下掌心纹身发出的七彩雾气,竟齐刷刷地跪在我面前,恭敬地举手奉上紫梭。
这个突来的变故一旁的齐南明吓地不轻,不过至少现在他能确定我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便动身离开我旁侧,去料理那个被我点了麻穴定在那里的“龙头”。其实这也是齐南明的聪明之处,他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肯定有关我的隐私,故而选择离开。
“两位姑娘还是起身说话吧。”虽然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三天两头的被人跪拜,但我还是不习惯这个礼节,便开口让她们起身。
“啊,原来是上官姑娘。”
当两人起身后便伸手摘去了脸上的面纱,其中那个声音让我觉得十分熟悉的女子,居然正是不久前见过一面的上官清音,也就是现在自称琴奴的女子。
“少门主认识奴婢?”上官清音见我能叫出她的名字来,并且语带惊讶,不由略带惊奇地问道。
“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我没有回答上官清音的问话,向另一位自称花奴的女子问道。
“回少门主话,奴婢贱名郑婉晴。”她的声音真是越听越好听,令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原来是另一位当朝才女。”我似有所悟的说道,“两位姑娘不必这般拘束,有人叫我天火,也有人叫我燕若水,你们也可以随便选一个称呼,不要再这般什么少门主与奴婢自称,令在下觉得十分不惯。”
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眼前这两人是万分可信之人,我的手不自觉地拿下了脸上的银面具。
“啊,原来是燕驸马。”上官清音惊讶地低呼一声,居然是他,怪不得那天去探病时会产生这般怪异的感觉,原来是虚缈心法产生的感应,想到自己两人习练虚缈心法后所肩负的责任,上官清音的脸上偷偷浮上两朵红云。
“门规所限,请少门主恕奴婢们不能从命。”郑婉晴似乎也明白上官清音想到了什么,脸上跟着轻轻地红,低头恭敬地回着我的话。
“奴婢抖胆,请少门主尽快随奴婢们回一趟飘缈谷。”上官清音紧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有许多事情需要问我,其实我也有许多疑团需要你们帮着解开,只是目前我尚有许多事要做,且待忙过这几天再说吧。”我理解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
第四十六节 怀璧其罪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钻入我房里时,我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不过习惯性伸臂舒个懒腰的动作却没敢做,怕惊醒了这会儿还枕着我左臂熟睡的鸾儿。
昨夜里将那三十名手脚骨头尽碎的蒙面人及“龙头”带回到鸾儿的住所后,举行了一场血祭,懂得上千种酷刑的齐南明没有让他们失望,这些人每人至少清醒地“享受”了十种以上非人的折磨,连死亡对他们来讲也成了一种极大的奢望。
而坚持要参加这场血祭的流云飞霞两姐妹及鸾儿三人,从齐南明开始实施他的“工作”后,就开始上演呕吐比赛,刚到中场流云飞霞两姐妹便吓晕了过去,倒是鸾儿这倔丫头死活不肯离开,坚持到这场血祭结束的后果就是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离开房间时都是由我抱着走的。
时间太晚,我没有回去燕府,就在另一个房间里睡下,这会儿刚洗漱完毕准备上床,门居然被轰地一下撞开了,只见鸾儿穿着单薄的内衣光着脚一头冲进我怀里,紧紧挤在我怀里的身子一个劲地颤抖着,看来她应该是刚才吓过头了还缓不过神来。
没办法,男人在这种时候总要充当保护神的角色,扶着她在我床上睡下后,轻轻地在她的睡穴上拂了一下,才使这丫头安静地进入睡乡,不过饶是睡着了,她还是枕着我的左臂,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身子不肯放,没办法下只好合衣躺在她身边,极度疲惫之下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公子,您醒了吗?”流云在门外轻轻叫道。
今天是皇驾迁都,百官随驾的大日子,流云怕我昨夜过度劳累睡过了头,准备好早餐后便来叫我。
我慢慢地试着将左臂从鸾儿的头下“解救”出来,看来她昨夜吓得够呛,到这会儿还睡得很沉。
穿着好出去时,流云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具及早饭,麻利地帮我梳洗和整理衣着。
由于要赶时间,我急急地喝下两碗粥后,便匆匆离去。当然,走之时还不忘交代流云一声,鸾儿还在房里沉睡。
街道上人流熙嚷,呼唤声、叫骂声、哭泣声、吆喝声此起彼落,怕伤着路人只好放慢了奔马的速度,好不容易才挤到皇宫之前。
明帝与众臣说了一番极其没营养的话后,又过来单独嘉勉了我几句,之后就在御林军及随迁众臣的保护下登上龙车。
“小哥哥,雨阳也要上车了,你镇守临安职责繁重,万事皆须多加小心,一旦那边事毕,我便即刻赶回这里。”昨夜里她将身子交给了我,这会儿见面时脸上泛起一份娇红,但说着说着,眼圈就慢慢红了起来。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这一路辛苦奔波,千万多加注意安全。”我轻轻地握住雨阳的手,轻声嘱咐道。
“公子请放心,如若有人要伤害公主,除非踏过我的身体。”说话的是一旁扮作贴身侍女的谭轻澜。
自从美姬这件事发生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而且所有人都避免在我面前提起她,天马为了给我一个交代,一直将她软禁着。谭轻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默默地接受着父亲的安排,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修练武功上。这次我想安排个武功较好的年轻女子在雨阳身旁当护卫,一时间想不出什么人选,便询问鸾儿,鸾儿想好许久后跟我提起了谭轻澜。虽然对这人比较感冒,但光以武功及忠心度而论她确实是最佳人选,权衡轻重之下我便让鸾儿安排了这件事。
“上车吧,陛下的车架已经启动了,一路保重。”我牵着雨阳走至她的车驾前,亲手为她揭开了车帘。
“保重!”雨阳猛地扑进我怀里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含着眼泪转身登上马车,一旁的谭轻澜向我敛身一礼后,也随后进了车厢中。
送雨阳上车后,我又急忙转身去送糜夫人等人。
燕威做为刚上任的京城四门守备,也在随的百官名单中,糜夫人也随子而行。嫣然的公公是工部尚书申北放,这次迁都她也随着丈夫一家而行,嫣红亦是一样。
送这些自己现在的“家人”,心里又是别一番滋味,特别是嫣然泪流满面地拉着我,眼里满是不放心地对着我千嘱咐万叮咛,让我也感到鼻子一阵阵地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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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者由于是被人打了两掌身受内伤,再经海水浸泡及一直没有吃过食物所以显得特别严重,当东方恨用自身真元替他推宫过穴之后,又拼着自损几年内力替他做周天疏导,不久之后老者便醒了过来,而后吃了一点大夫开的安神补虚的药,第二天一早醒来便能自已下床走路,差不多痊愈了。
东方恨虽然因为内力消耗过多特别累,但是见着小时候亲手带着他成长的奶娘使他兴奋异常,治疗老者后打坐调息了一个钟头,便开始与奶娘促膝长谈。
一夜详谈,东方恨将自己当年如何逃生而后习得一身武功的事告诉了奶娘,奶娘也将他们因何流落到此地的原因告诉了东方恨。
当年东方恨家遭遇贼人夜袭时,奶娘将东方恨交予一位护院逃生,自己则从侧门出去吸引贼人,一路上尽往山林小道里钻,过了十几天时间才逃回一条命来。当她回到东方恨家时,发现房子已经变成一片墟灰。
奶娘本名李冬梅,已故的母亲是赫哲族人,举目无亲之下,奶娘便回去了母亲的故乡,不久后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毕拉哈拉百厘。丈夫是他们这个部族里最好的艺匠,为人十分厚道,原来娶了一个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毕拉哈拉山寿后因为患上产后风过世了,奶娘嫁过去后又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毕拉哈拉海寿,女儿叫毕拉哈拉明珠。
赫哲族人有个祖传的绝技,就是将鱼皮做成皮革,然后用来制作衣裤鞋帽等穿着物。毕拉哈拉百厘家传一项特别的手艺,能制作韧性胜似牛皮、极不易被利器划破的皮革战衣。这几年换了一个族长后,对毕拉哈拉百厘家百般刁难,想让他将这种特殊的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