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爱无能-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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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眸子里荡漾着柔和的光,她笑的轻松,“我让她宝贝外甥女流产了啊。”
别人的事情他有可能不来,只不过,这次是关于郁晓的事情,他一定会来。
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下班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她喜欢在另一个路口打车,沿着马路走的时候,却老觉得有个车跟在后面。安夏想了想,干脆还没到路口便停下脚步,然后便看到那车的窗子摇下来,驾驶室上坐的,就是顾泽楷。
她突然轻笑出声。
仍是之前的样子,语气却没有之前的亲昵,顾泽楷说,“上来。”
她也不客气,开门就坐上去,然后啪的一下甩上门,听到他说,“你看到我了?”
“我很自觉,”安夏笑起来,“我作为那么大事情的嫌疑犯,你怎么能饶过我?”
“我不认为是你做的。”
“那既然是这样,”她转头看着他,笑容一点点从眼睛里渗出来,“顾泽楷,那你告诉我,你这次来找我,是什么意义?”
他皱眉,紧紧地盯着她。
“不是找我算帐,那是旧情复燃?”她眯了眯眼睛,又哈的一声轻笑,“对不起,我又用错词了。你对我连新情都没有,又提什么旧情复燃的老话?”
说罢,她便侧头看向窗外,看到那些人群在车子中间穿行游移,看到驾驶室里的人们焦躁的按着喇叭却仍然止步未前,看到等公车的年轻白领们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只为了能上车,便脚踩着高跟鞋,穿着西服革履的小跑到车站。在这样的傍晚,似乎所有的人都有奔头。唯她,落魄而懦弱。
她一直觉得自己算是这场爱情的先行者,从说喜欢他开始,便大步未停,一直坚信自己有着出路,可是现在却是改了,再强的人也抵不过事实的抨击。她现在胆小的,只有说几句狠话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愤,仿佛话说的越薄凉讥嘲,她的心就能越有些安稳。
靠这样的话来给自己积蓄自尊,安夏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可是旁边那个人却没有反应,只是猛然发动车,碍于人流太多的缘故,车子却只能缓缓滑行。
这样的做派,更让安夏有一种自卑的悲凉。瞧,她觉得自己说的话足够难听足够刺激,可是他呢,就有本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正值下班时间,路上的人实在太多,车子几乎是走一步停三步。她突然有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也不想知道这车行到哪里,也不知道未来怎么去,只想在这儿安安稳稳的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他说,“到了,”抬头一看,居然是他们“喝黄酒”的那个酒家。
安夏突然浅浅的笑起来,“叙旧情?”
大概是她的声音太小,又在嘈杂的街上被掩饰,实在是听不清。所以他仍是朝前走,话也没多说一句。她跟在他身后,看到迎接的侍者眼中突然绽出市侩的红光,“顾先生,您好久没来了。”
“前段时间太忙,没时间,”顾泽楷微笑,“还有没有位置?”
安夏突然怕这个侍者脑子太好,再记起上次她单独来这儿的事情,于是死低着头,随着顾泽楷到了位置。仍是上次那个地方,还是上次点的那些菜,顾泽楷看都不看菜单便递给侍者,又看向她,“还要黄酒吗?”
“不。”安夏摇头,目光却有些锐利,“顾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只不过您指证罪名的时候,总得保留我申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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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今时,信任(5)
这样子的她,似乎又让他看到了初识的那个时候。其实仔细看去,眼睛里还有一些固执的孩子气,但是在职场套装的掩盖下,却偏偏成就了职场的孤傲,再加上专业性强,更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想到这些,他心中突然有些悲凉,却勉力微笑看着她,“我真的没以为是你。”
“可是我偏偏出现在现场,出现在你外甥女流产的现场。”
“那是你要找她谈事情,只是凑巧。”
“可我事后又和你的外甥女婿离开,留下郁晓一个人,”她抿了抿唇,“这有点像私奔对不对?反正,总是说不过去。”
“安夏,”他唇角笑容弧度加深,好笑道,“你是在列举自己的嫌疑可能吗?”
安夏一怔,缓缓笑了起来。是啊,她这立场可有些不太对,别人都是努力洗刷罪名,只有她在他面前往自己脸上扣屎盆子。“我只是觉得你这么找我,在现下情况内,除了宣我罪名,没什么别的理由。”
“他们要我回去。”他突然说,“他们要我回台湾。”
安夏倏然抬头,“为什么?”看到他眼里的光芒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反应太大,又微微低头,“其实也算是正常是不是?那里毕竟是你的总部。”
“是,”语气中有一些无奈,顾泽楷低下头,“勾心斗角,内部压榨,总是有些身不由己。但是,”他抬头看着她,“我尽力不回去。”
那样子真的像是承诺,安夏看着他,却笑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话题,她总觉得无力。不想让他走的心思依然强烈,但是她知道,如果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把握不住自己。何况,她的话在之前便没左右他的决定,现在这样的状态,更不可能有一丝影响。想到这里,安夏微微扯唇,“只是为了这个?”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其实,我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是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和我合作到一半却要离开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已经尽了告知的义务。我们这样的关系,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她的唇角微扬,如同刀子一般划伤他的心。“安夏,”他看着她,“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那瞬间被剥去,她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你说过,这都是为我好。”
“那你现在呢?”
“很好,”她低下头,“顾泽楷,你说的总是真理。我拿到今年最大的一个单子,因为你还升了职,这样的身份地位,很少有人能做的到。我怎么能不好?”
他无力的笑笑。
“你笑是什么意思?”他的笑容仿佛成了导火索,莫名的将她的委屈激发起来,“顾泽楷,是你让我走的。是你说你和我不合适。可你现在又过来我现在的日子,你不觉得你太自作多情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要我,我就得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哀戚痛苦,就得在那里孤独终老?我告诉你,没了你,这世界上的男人愿意娶我的多的是!”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后悔,一直觉得难过,她却到底是没忍住。
安夏别过头。
又是良久的沉默。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十一年前我便认识你,现在又该是怎么样的情境。”他的声音突然轻扬起来,比起她满面涨红的激动,脸色仿佛是沉默的苍白,“那时候我会年轻,和你一样年轻,没有现在的身份地位,却和你一样有那么多的共同点。安夏,我知道你在怪我懦弱,可是你不知道,见惯了太多的事情,我知道有些事情可以重来,有些经历却真的赔不起。”
“你总说我我是看不上你,你总说感觉我是高不可攀。可是我是真的自卑。”他深吸一口气,语速更加放缓,“我从没觉得我的过去可耻。可是对于你,我却觉得自己是那么脏。你太年轻,就像是白纸一样纤尘不染。可是我呢?我身上有着那么多的过去,还有着不稳妥的事业,现在看似高高在上,可是那边一有动静我便有可能分文不值。我觉得我这么支离破碎,怎么能配的上你?”
眼睛突然酸痛,仿佛要有泪水流下来。她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太狼狈,只能努力昂头看着天。
◇欢◇迎◇访◇问◇。HQDOOR。◇
第103节:今时,信任(6)
“安夏,你慢慢的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情我愿的爱情就可以,”他的声音悠悠的,如同大提琴悲哀的鸣响,“我怕答应你,以后会有一天,你会指着其他人旁边正当年华的老公,说我这个已见老态的毁了你一辈子;你会在与朋友叽叽喳喳的时候,说我这个老公与你没有共同语言;你会在看到他们幸福的时候,会觉得我们的婚姻中有着太多不该有的因素,那些东西看起来小,其实却会成为鞋底的石子,每走一步,都会铬着我们的脚,让你疼的痛苦揪心。所以……”
“所以,你不要我?”
他静了静,良久才看着她,“我试过要,可是怕那样的日子太美好。到最后,我无法抽身而退,还会把你扯进来,然后,你会后悔,会一辈子都记恨我。”
真是可悲,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她,她一直以为都是她死缠烂打,他抹不去面子才那么难过才说的抱歉,时至今日,才知道他有着这么多荒诞却沉重的理由,可偏偏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永远也忘不了分手那天的他,那样冷情的顾泽楷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最看不起的动物,连眼神都是轻飘的,“安夏,我们不合适。我一直觉得能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看来,我真的不能勉强。”
看起来中肯的字句,如刀子一般将她一片片凌迟。
她当时说了什么?对,是说,顾泽楷,你别后悔。
其实听起来像是笃定的诅咒和发誓,但却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心中伤痕的膏贴。当时的她只觉得自己那么卑微,仿佛只能通过这样可笑的方式,才能让自己强大和自尊起来。
眼前的顾泽楷似乎浸在了水雾里,安夏伸手拭了一下眼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用力吸气,唇角微微扬起看他,“顾泽楷,你的确是为我好。”
“我只是想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她渐渐笑起来,尽管眸中还有荡漾的泪波,“过去的那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
这是一直憋在她心底的问题,每每想到之前和他共经的日子,这件事情就像是铬在心底的一刀,伴随着每一次呼吸,生生的痛。
他抬起头,看着她,目光沉静幽然,却欲言又止。
“算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安夏突然害怕他的答案,“顾泽楷,我终于明白了你今天来的意思。虽然我心里还是不大痛快,但是总是谢谢你。”
“其实我之前要的也不多,看起来我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其实要的就是你现在的话。”她吸了吸鼻子,勉强自己露出笑容,“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爱你就可以了,没想到,会给你这么大负担和压力。”
说完,她便起身。
其实今天这样的聊天简直就像是结束语,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方,多说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走到门口,安夏却又停下来,倏然回头,正对上顾泽楷的眸光沉静。她从来不知道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有一点沉溺,有一点怜惜,更多的却是无力和难过,那样哀哀的,连整个人都显得模糊起来。
她的心又开始刺痛。
可是他却又换上了之前的那种笑容,唇角微扯,看她的眼睛都是温柔的,“怎么?”
“假如我……”她皱皱眉头,停了几秒,忽然也笑起来,“我想说,假如你回台湾的话,希望能向林董举荐一个好说话的总经理过来。我们还有八个月的合作期要延续,我还会在公司负责这个项目,希望能与新领导合作的好。还有,如果你要走了,能够提前告诉我一声最好,按照常规,我们会有许多资料要进行对接。如果实在没有时间也可以,招来秘书到我们公司也是一样的,我……”
她没想到会说这么多,可是到了嘴边,却絮絮叨叨的无法停止。像是要宣泄出这些日子的难过,安夏只是机械的说出这些话,脑子里却没有什么内容。直到他在她眼睛里慢慢放大,那些用力抑制的泪水终于簌簌落下,他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如之前在她家分别道晚安的动作一般,轻柔温和。距离的如此近,她能清晰的听到他呼吸的声音,深深浅浅,如同细线一般勒在她的心上。最后,他在她头顶说,“安夏,是我要不起你。”
其实任何一句话都要比这句让她舒服,可是他偏偏说了这句。
事到如今,安夏反而庆幸自己刚才那句“我和别人订婚”的假设,没有说出口。
她还能做什么?
只能夺路而逃。
还没回到家,路上便接到沈小瞳电话,上来就说,“你怎么样了?”
“能走么样?”安夏泪意未干,鼻子里还有些发堵,“正要回家。”
“下班的时候,我仿佛看到是他接的你,还以为他要以郁晓的事情找你算帐,”沈小瞳大松一口气,“我真怕他一再误会,你再不理智。”
“不会了。”她看向窗外,努力勾唇微笑,“沈小瞳,他有可能会走。”
“他要走?”
“对,”她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