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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七百长风沙-第37章

小说: 七百长风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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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收回手退两步,他抬头看着我,紧紧皱着眉。
  我转身走了。楼下打出租的时候他拦下我,说:“我送你。”
  我仰着头靠近他他下意识退一步,我笑笑,说:“算了吧。”
  我打车回去的路上给盛辞回了短信:“护照身份证我会直接去补办的。”然后看着窗外,曾经他也开着车,带我看遍了这个城市的白天黑夜,繁华荒凉,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
  因为补办身份证和护照,我不能立刻离开,却坚定了我离开的心情。
  相安无事了两周,我又接到了苏媚的电话,是在半夜。我就知道夜长梦多。又出什么事了。
  她说盛该在她酒吧喝醉了让我去接。我说我去不了找别人。
  她竟然威胁我:“我找谁?让盛潇池那个大明星来啊?那就让他喝死在这。”
  我平静地说:“你舍得就这样吧。”
  她说:“我不舍得又打不过他,他不要我我有什么办法,再说我还怀着孕我怎么管他?”
  虽然我很直接地挂了她的电话,但是挣扎了十分钟以后还是决定去接他,她的酒吧就是我很久以前找到过盛该,也接过喝醉的盛辞那家。大半夜出租车都不愿意走那么远,我还一段一段打车,折腾很久终于到了。
  盛该一个人靠在酒吧门口一处灯火稍暗的角落站着,和以前一样,就爱一个人站着,莫名的寂寥。他喝多了也不闹,只是不太清醒。有些出来看见他的人还给他打招呼,他都没反应。我站在那看了他很久,他孤独得让我心疼。
  他开始低头点烟,手有些晃打不着。我走过去抢下他的打火机,看见他手上还是我给包扎的纱布,也没换过,带着血迹,还被酒给沁湿了。我怕这样会灌脓就给他拆了,伤口结了痂,问他疼吗?他不说话也不碰我,任由我拉着他。
  这时苏媚走出来看到我,意料之中地笑了下扔了一把车钥匙给我:“诺,他车在那边。”然后转身又进了酒吧。
  我带他回了我住的地方。他身子有些晃,但还是自己去洗漱,我给他找了新的牙刷和毛巾。他好像醉得很厉害,手和身子都有些晃,但我知道他的酒量特别好,也不知道他喝多少醉成这样。
  他漱口洗脸之后就把我关在门外,我以为他要上厕所结果就听见他开始放淋浴,洗完澡还知道下半身包上浴巾,然后自己跌跌撞撞走出去。我正想着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却发现浴室里没有热气,我一开水全是凉的,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我洗好出去的时候他睡在床上,因为我租的房子就一张大床。我关了灯睡在他旁边,偷偷往他身上靠,他皮肤很凉,我帮他盖了盖被子然后贴着他,他习惯性伸手搂过我,和曾经无数次一样。
  他面对着我,叫了声:“舒旖旎。”
  我答应他:“嗯。”
  他的声音因为醉酒有些喑哑:“舒旖旎。”
  “嗯。”
  他忽然翻身撑在我身上,但完全没有碰到我。他就那样看着我,看了很久,忽然扯了扯嘴角:“我醉了。”然后倒在一边。
  我无奈地笑笑,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缘故他还睡着,我偷偷往他怀里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头顶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威胁我:“你再动。”
  我一下停住,抬起头望着他,他看着我,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我往上移了移碰到他的唇。他僵了一秒然后回吻我。我往他身上攀明显地感觉他热起来。
  下一秒他就放开我,然后把我拎到一旁。我坐起来,回头看着他,说:“盛该你嫌弃我吗?”
  他皱起眉起身,伸手轻轻碰到我的脸:“没睡醒?”
  我推开他:“我很清醒,盛该,其实你嫌弃我,因为我结过婚吗?你嫌弃我的身体……”
  他皱着眉看着我:“别闹。”
  我说:“那你有问题吗?不然你为什么喝了酒不敢碰我清醒时也不敢碰我?或者你不爱我?”
  他眼眸很深,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搂过我,低声问:“你爱我么?”
  他忽然这么问让我有些紧张起来,但还是轻轻抱住他,低低地说:“我爱你。”
  他身子一震,更紧地抱着我,头低到我耳边,呼吸渐渐重起来,过了很久很久,似乎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也可能只是我在紧张。我怕他回答,又怕他不回答,但我知道这意味着我们以下的路要怎么走。
  终于,他沉声问我:“……你确定吗?……与我……共度余生?”
  我听到“共度余生”四个字终于鼻子一酸,满心翻滚,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尽量平静地说:“我确定。”
  他低头吻我,声音更加哑:“没办法后悔了……我会,做的事。”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有些紧张起来,但是没有害怕,只郑重地点点头:“嗯。”   
  他试探性地抚了抚我的身体:“可以么?”
  “嗯。”
  盛该异常地温柔和耐心,甚至带着一点青涩和不知所措。他看着我的眼眸极深,像在黑暗深处蕴出光来,铺天盖地地泻下。我盯着他,想把他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他轮廓分明线条坚毅,好看得我心慌,看着看着好像我与他前世就认识。
  

  ☆、最狠如此

  我站在浴室,看着镜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美好,一切都刚刚好。我看着自己嘴角浅浅的笑意,好像能包容整个世界。
  直到我洗完澡走出来,看见他衣冠整齐略微皱眉坐在床边,嗓音低沉,带着寒意:“你……第一次?”没有丝毫我想象中的激动与狂喜,却带着压抑地愤怒。
  我的心骤然凉了,连我还留着他温度的心也凉了。可怕的落差忽然逼着我走向了极端,我到一旁拿出钱包掏出所有现金,两千左右一块儿扔到他身上,然后说:“辛苦了,出去吧。”
  他这才沉着眼抬起头看我。
  我露出鄙视地样子:“盛该,我玩儿够了,我们结束吧!”
  他站起身看着我,一贯冷漠沉稳的他竟然有些微微的慌乱,却说不出任何话。我看着他这样心里忽然有了报复的快感:“盛该,你怕什么?我所能带给你的意义,无非就是N&M那一半股权。其实你根本不用和我在一起,也不用害怕对我负责,因为那些股权全都不是我的,而我,也根本不需要你负责。”
  我转过身抽出那张卡,仍在他面前:“卡里是N&M所有分到我这里的钱,一分没动。至于我手上所有的股份,你随时让凌律师过来转手,全是你弟弟盛辞的。你还不知道吧,我当初入股的那二十万,就是你一直仇恨的父亲留给你俩的,只是盛辞拿给我帮你做了N&M的启动资金罢了。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你穷困潦倒的时候出手帮你吗?算了吧,要不是你现在有钱,我都恶心看见你!”
  我的口不择言终于激怒了他,他的表情一直变幻着最终汇成了愤怒,他眼眸极深,暗潮汹涌,最后他还是没对我说一句话,只转身出了门。
  他没拿钱也没拿卡,我一张一张捡起来,忽然有点头晕目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用那样的言语攻击他,这一次我只觉得自己好像比失去段乘风还要疼。
  那天一整天我都没有吃东西,只喝了水,我一反复地想,还回得去吗,还回得去吗?
  三天以后盛该敲了我的门,我看到他的时候终于在我昏暗的世界里莫名的开出浅浅的小花,漫山遍野,带着欣喜,他来了,他最后还是来找我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没理我直径走进去,到了一杯水,拿出一小袋药,剥出一颗放在桌上,终于正视着我,冷漠地说:“吃吧。”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走近看了看包装上的字,僵住了。
  他把药放进我手里,水杯塞到我另一只手,逼人的目光直视我:“吃吧。”
  我低下头缓缓打开手掌,看了一眼,然后说:“盛该,我吃了这药,从此以后我们就彻底完了。”
  他只发出了一个单音,但语气足够冰冷坚硬:“嗯。”
  我仰头吃下,猛喝了几口水。
  他说:“十二小时后再吃一颗。”留下这句转身就往外走。
  我叫住他,看着他的背影,原来这个人真实的样子,可怕得让我清醒,我的心抽搐着颤抖着,声音却平静又决绝:
  “盛该,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他没回头,关上了门。
  我低头看了看藏在手里的药片,终于哭了出来。
  我办好一切手续,回了法国,英国那栋房子里有他的气息,我想我永远不会去了,本来想卖了,但那栋老宅我又住了四年,实在是舍不得,最后就不了了之留下了。
  杨婆婆老了,耳朵也背了,但衣服和用香都很精心,照顾她的家务们都很温柔,和我母亲的脾性倒是如出一撤。我不想去家里的公司,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出去试着找工作。有时候去香榭丽舍大道上,每每遇见与他身材体型相仿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看,但我知道不会了,他不会来了。
  我在附近找了很多工作都没成功,但是碰到了苏凯,他帮忙把我介绍到一个小的婚纱工作室,帮忙给顾客讲解婚纱之类的,我很喜欢,就留下了。只是他走的时候有些小小地紧张和羞涩地问我:“简濒好吗?”的时候,我才有些明白,我忽然想起很久前我结婚时他也来了,原来他心里默默藏着一个人才会飞过大半个地球吧。
  这么久了,他们应该也没见面,可是他在我面前说起这个名字地时候,好像嗓音都在发抖,带着快速的心跳。我笑了笑,给他写了简濒在乌镇的地址和电话,说:“你有空去看她。”
  他低着头微微有些窘迫,抓了抓耳边的头发,接过了地址。
  在婚纱店工作的不久,但每天都接待着新人,他们难掩的爱意涌在脸上,甚是幸福。有的瞬间,我好像看见了爱情,在每一次准新娘试婚纱的时候,每一次准新郎感动到落泪的时候,好像爱情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看得见摸得着。
  很多时候我还会想起他送我的婚纱,那又怎样,再盛大都没有结局。
  是的,我还是止不住很想他,那种想念是剜心的,却没有随时间的推移消逝,而每一次被扯开伤口的时候,我都会疼得更厉害。
  但是我注意到一件事,我的经期迟迟不到。我有些紧张又有些快感,我不敢去测试,一直没有查,但是在夜深人静地时候,我一遍一遍摸着自己的肚子,祈求他或她真的存在。然后我会永远地生活在法国,给我的孩子最好最深的保护,但我不会让他知道,我要让他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生骨肉。如果他猛然一天想起我,来到我身边,我还能加倍地报复他。
  我这样想着,就会很觉得日子好过。
  我离开近四个月的时候,成雨橙打了我的电话。她在那头泣不成声,她说:“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盛小辞吧,他活不了……他真的活不了了……”
  不管我问什么,她都哭着说:“求求你了,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你可以救他……我求求你了,你要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来见他一面……”
  我离开后盛辞就没再联系过我,想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的哥哥,那他应该不会再觉得我重要了吧。我有什么可救他的。虽然我这样想着,还是上网查了查他的事,一看就愣住了,所有的报道都是“盛潇池遭遇公司雪藏,全面停工”,我走的时候分明是说过所有股权转让给盛辞,虽然一直没人来找我,但是那个经纪公司是我买下的,交给N&M在打理,怎么可能雪藏他。
  虽然我是想去帮他,但是我既然已经远离了是是非非,还是不想再回了。直到成雨橙再打我电话时,我说:“乖别闹了,他哥哥会处理的。”
  成雨橙倒抽了一口气,愣了半天,才喃喃地说:“姐姐……你不知道吗……盛该哥哥死了。”
  我已经忘记当时的反应了,只觉得白茫茫一片光,刺的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听着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纪传来的,我问她:“你刚刚说……谁死了?”
  我拖着僵硬的身体去了机场,整个状态都是恍惚的。好几次都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到了国内出了机场打车,司机问我去哪,我愣了半天,才报了N&M的地址。
  走进我发誓过永不再进的大门,我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脸也没洗妆也没化,衣服也没换,不过没关系,他不会生气,我会上前抱着他,他一定会很心疼。
  我走进去好多新来的人不认识,拦着我,看来我衣冠这么不整洁吗?僵持了很久,简濒走下来,看见我,才放了我进来。我没理她,直接上楼,闯进他的办公室,坐在熟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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