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长风沙-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心的高级公寓了,我们坐电梯直达三十六层,进了她的家。
家里很乱,衣服鞋子到处乱扔,反正像一个女生的房间,我问她:“你一个人住吗?”
“嗯,你随意坐。”她倒是直接坐在地上,桌上还有一堆纸和还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
我坐到她身后的沙发上,看了一眼对面的落地玻璃,没关窗帘,窗外是这个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夜景,再回头看了眼对着这个城市加夜班的姑娘,问了句:“你在工作吗,会不会打扰?”
她朝我移了移:“说吧,怎么了?”
我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她。她笑笑:“直说。”
“你现在能带我去找你男朋友吗?”
她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起身:“去趟卫生间。”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扰了,有些不安地在那等,十分钟,江微阑妆容精致服装整洁站到我面前:“走吧。”我愣了一下:“这么快?”
江微阑不仅化妆穿衣快,开车也很快啊,但却让人不觉得危险,特别稳。她直接开到YEP俱乐部,这是一个开给有钱公子哥玩的,各种场景设施应有尽有,酒吧区练歌区密室区高尔夫区等等一应俱全。我虽然很少来,但这里还是很早就直接给我开了最高VIP,因为这里没有VIP不让进的,我想了想,他们应该不会过来吧,不然就是成雨豪带他进了。
她没问服务生,倒是带着我转了会儿,找到了一个往外走的男人,是她认识的人,问了句:“嘿,肖哥,成少呢?”我心里想着,江微阑果然还是有心计的,要是她直接问服务生,也许她来这的消息就会很快被成雨豪知道,虽然她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面对不知道要干嘛的我,她还是默默帮我拿捏着。
那个肖哥回头看见她:“阑姐,成少在地下赛车场,好像今天赌车挺热闹的,我媳妇儿来了我正要出去。你去看看。”
我跟着她乘电梯下去,她转头看着我:“怎么,不要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没说话。
这个地下赛车场,就是给公子哥挥霍钱挥霍精力的地方,人很多,围着车道站着。江微阑带着我找了个高一点的地方,看了下,说:“两辆车都是成雨豪的。”
我看了眼,两辆车很快,但差的距离也不远,已经接近终点了,黄色那辆超跑压着红色那辆超跑不超过一米过线,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黄色超跑下来的那个人影,应该就是盛该了,因为他下车后迎上去的那个身影,我离多远都能认出来,是简濒。
嗯,她还是来了。既然简濒来了应该就没有需要我帮解决的事了吧。
前面人声鼎沸,我站在江微阑身旁,两人的安静好像与这个地方都不符合,我问她:“你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她转头:“你呢?”
我摇头。
她一笑:“那走吧,送你回去,我还回家审稿呢。”
车开到我家门口,我的车刚好停在一边,江微阑挑挑眉:“风少耐心这么好呢。”我转头笑笑和她说再见,让她小心开车,天知道她开车真的很快啊。
看见我下车他也下了车,站到我面前,我有些责备地问:“大晚上不回去等我干嘛?”
段乘风脱下外套披我身上,大门的灯是复古的昏黄,照着他显得格外温柔。他拉过我的手,把车钥匙放我手心,没问别的也没说别的,只是轻声让我“回去吧”。我低着头吸了吸鼻子,伸出双手,他走近一步,就势轻轻搂着我。那晚有点凉,我再次吸了吸鼻子,带着些鼻音,听起来像撒娇:“我想和你走走。”
他伸手摸了摸我头发,把下巴在我头上靠了靠,过了一会才“嗯”了声
我伸手牵着他,他的手干燥但很温暖,他带着我往前走,这里路很宽,偶尔过车,但几乎没人,不过走一段路转过去就是繁华的商业街了。我们走了很久,也没说话,等快到商业街的时候,我低低说了句:“我饿了。”
段乘风终于带了些笑:“这么能吃?”
我仰着头看他:“啊,很难养的。”
☆、轻易背叛
进入□□月的城市晚上有些凉意,我本来以为段乘风会带我去什么餐厅应该会暖和又情调,结果他拐几个弯儿走几条巷把我带到了一条小吃街上,因为这边离我家近我也常过来,没想到这里我还真没来过。街边的小吃热热闹闹也不冷了,我好奇地这也要那也要,他在一旁不停地付钱,看我吃的满嘴都是他一边顾着帮我擦,还不忘笑我。我一边吃一边喂他,可他吃很少,所以干干净净的,我抬头望着他嘟着嘴嘀咕:“又不是吃西餐干嘛呢!要吃得像我这样才能表达对这些食物的赞美啊!”
那条街上晚上出来吃东西的人很多很热闹,我站在人群里一手端着纸碗一手拿着串,看见他的眼眸温柔得像星星,他俯下身轻轻用嘴蹭过我满嘴的油,站直看着我愣愣的模样,还一脸戏谑地问我:“这样可以了吗?”
我眨巴着眼望着他,他表情渐渐温柔起来,眼也深深地回看着我,缓缓俯下身。我忽然反应过来,口齿不清地小声说:“这、这么多人……”
他轻笑出声,然后凑近认真拿纸帮我擦着那只拿串的手,油已经倒流了我一手,我还浑然不知,竟然以为他要……干嘛,我很窘地站在那,他笑着看向我:“不吃啦?”
我赶紧吃起来掩盖我的慌乱,以至于没看见有路人过不小心被碰到,一下撞在他衣服上,几个油印子立马出现,我赶紧下意识地退开,他用力一把揽过我,叹口气:“没事,随便蹭。”
瞬间我就觉得好安心。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乘风哥哥在我身边,还有什么比这更让我觉得安心的了呢。
等我吃得饱饱的,他才带着我慢慢走回去,等到了又没人的那段路,我就开始唱歌,他面对着我倒着走,默默笑着看着我。
等到了家门,他站住,轻声说:“回去吧。”
我把外套还给他披上,他忽然俯身轻轻拥抱了我,在我耳边温柔地说了句:“晚安。”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闻着他的味道里还带着我抹上去的小吃味儿,闷闷地笑了两声,乖乖答了句:“晚安。”
晚上回家时我母亲已经给了我准确的答复,绣工和场地都安排好了,只是得到巴黎去。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去问问简濒,虽然她一直说会陪我把这件衣服做完。
电话那头她依旧清甜地叫了我:“小白。”
我顿了顿,说:“小冰,都安排好了,只是我得去法国,既然你……才工作不久,应该也不方便陪我过去,你知道也不是一天两天……”
她打断我:“我请好假了,什么时候走,我来定机票吧。”
我小气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有些埋怨地嘀咕了句:“你舍得走啊?”
她在那头“嗯?”了一声,我提高音量颇正式地说了句:“三天以后。”
她轻轻“嗯”了声。
我对家里说是要去法国看我母亲,我父亲很快就同意了,只要是关于我母亲,他几乎从来不说不。只是我走之前,他还是颇随口地说了句:“回来时把你母亲也带回来吧。”这样说,倒不像随口了,我心里暗暗地笑笑,老一辈啊,真是有点太含蓄了呢。
倒是我姐姐,意外地准备了些国内的吃的,真空密封好,让我带去给“阿姨”,虽然不是什么上档次的东西,但才见细心贴心啊。我独自收拾装箱的时候,忽然想起小时候我俩还一块儿住在大大的房间里,那张大大的公主床,我和姐姐就在床上打闹着,母亲就会坐在床边微笑着温柔地说:“你俩再不睡我就不讲故事啦。”
那时候我俩就会乖乖躺好,母亲就一手揽着我俩一手轻拍我们,温柔地讲着各种童话故事,讲到巫婆或者巨龙地时候我俩就会瞪大眼睛“啊”地轻呼,讲到王子来了我俩就会安心闭上眼,等到美好的结局了,我俩就乖乖进了梦乡。有时她也会用简单地英文讲一些小动物的故事,我俩还小只能听懂个大概,迷迷糊糊地听着听着就睡了。最好听的就是母亲用法文唱各种温柔的曲子,最能让我俩快快入睡了。那时我的姐姐,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蹭在我母亲身边,甜甜糯糯叫着“妈妈”,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美好。
都过去了啊,我叹口气。
到了法国机场的时候接我们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模样偏东方人一些,但眼窝又有些深,瞳孔是浅蓝色,不知是不是混血,但皮肤白白的,长得有些秀气。他微微有些羞涩地自我介绍,中文说得很正:“你们好,我叫苏凯,是DILER法国总部的经理,接到任务做这次秘密工作的组长,我会配合你们完成这次任务的,请放心。”
之后他就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启正集团名下的槿南酒店顶层套房,设施和人员都到齐了就等我们。我真是没想到我母亲竟然直接让我工作也没能让我回趟家,只好拜托苏凯帮我把给母亲带的东西送到她手上就急急地进入正题了。
这时我才知道,这里所谓的安排简直是闭关工作啊,每餐时间都有酒店员工送饭,十来个高级绣工身上连手机都没带,每晚轮流用座机给家里打个电话,除了仔细听我们讲一些需要以外就直接工作,也没有怨言。我本来想带简濒出去玩玩看看风景走走马路,可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要出去,也就在那里忙里忙外,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做衣服。只有那个苏凯还稍好一些,要不要会讲个笑话活跃气氛,不过他的笑话都挺冷的,基本都只能配合笑笑。不过简濒就很随遇而安了,整天工作后一觉醒来照样精致得体,还能每天配着裙子挑口红,自己收拾好了再过来帮我打理头发。她和我一块儿在英国读大学的时候,她有时候来我家和我住一起,常常早晨帮我吹头发做发型,我就在那迷迷糊糊刷着牙。
虽然这样其实我们的效率并不是很高,因为他们初拿到图纸光打板就研究了很久。这个皇褂还有着非常繁琐精细的刺绣,多次试绣出来的我和简濒都不太满意,所以返工了很多次,然后就是配色,因为照片始终有色差,特别是手机照的,还有模糊的地方,所以我们前期准备的时候也参考了五千曾很多的皇褂配色,但实际要复原的时候,很多一点之差都会使整体不和谐,所以我们也非常谨慎。虽然麻烦一点也几乎没人见过原版而去指责,但毕竟这承担的是一份深情,有它一份寓意,所以我和简濒还是要求很苛刻。
我没和段乘风说我来做衣服,撒了小谎说是来看母亲,主要一来我也有担心五千曾不满意我的复刻不愿意换戒指,二来我怕其中还有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到时候万一会出变故。虽然我已经辗转探了五千曾的口风,他们只表示能复刻好就会交换戒指,但我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所以想等到都尘埃落定了再和他说。他十分相信我,常常有空会打电话问我这边好吗,我就开始胡乱编着回答他。后来实在编不下去了,我就开始说我母亲安排我在这边公司学点东西,所以有点忙,他也让我好好学习,打电话次数便少了。
只是我们在法国待了近三个月,我从来没见简濒接到过盛该的电话,我有时候有些好奇,就委婉地问她:“N。L给你打电话了吗?”
她每次答的不是小软妞刘淮淮就是小胖胖吴沫蓝,我想着盛该还不如盛辞呢,盛辞要不要十天半月地还给我来个电话,盛该一点消息都没有,等我实在憋不住了,就问她:“你和,那谁,是在一起了吗还是在……准备在一起的阶段?”
她刚洗完澡出来揉着头发,问我:“谁?”
我咬着牙:“你和盛该……不是挺熟的那什么?”
她笑笑:“我老板啊,怎么啦?”
我转身给她拿吹风:“你,简濒大小姐,怎么可能跑到那个工作室去上班?你一个月工资还连你今天穿的鞋跟都买不起吧?不是为了泡老板还能真为了挣钱啊?”
简濒坐到我身边看着我,浴袍微微敞着头发还滴着水,幸好我是女的,她没发现我走神,还在那说着:“你是没见过N。L的技术呢还是没见过King的能力?他要是有朝一日能出头那我就是开国功臣,要是一辈子都在那个地下室接些地摊货的小订单,那我也觉得和思想契合的人一起做事是人生可遇不可求的。再说我上有能力非凡的姐姐,家里也不指望我做什么大事,养着我那还不容易?不养我了我也活得成呀,舒大小姐也是要养我的。”
我一开电吹风呼呼吹着她:“就知道胡乱说。”
段乘风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一个半夜,他以前总算着时差给我来电话,不知怎么的这次可能忘记了。我迷迷糊糊被简濒摇醒,她拿着我电话让我快接。
我看了眼手机上显着“乘风”,可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