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从遇见你开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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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她这样，顾钰也来了逗她的兴致，懂装不懂地反问：“什么怎么样？谁怎么样？”
一句话就让杜可恼羞成怒了，睁着水润的眸子瞪他，“能有谁啊，他啊……”吼完又瞬间弱了下来，用乌黑圆溜的眼睛瞅着他，分外无辜的眼神含着期许与紧张，“……你觉得他怎么样？”
顾钰终是笑了，转过脸来看她，谦和地脸庞带着亲昵宠溺的神色，宽和而温柔。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发，眼神温和却认真地道：“我妹妹看上的人，自然是人中龙凤。”
杜可一赧，傲娇地别过头，小声念叨，“谁说就看上了……”
顾钰失笑，没有接言。
过了一会，杜可又转过来，“哥，你真觉得他很好？”
闻言，顾钰晃了下神，眼前一闪而过的是在休息室里，乔靳宸看着她的眼神，那么热烈而温柔，含情脉脉。
他笑了笑，对杜可点头，“嗯，很好。”
那样一个位及人上的男人，又有那样温润如玉的气质，眼里却只有你，宠溺，包容，宽和，当然很好。
杜可嘴角弯了弯，又抿住，别过头看向窗外。
顾钰眼底笑意一闪，整理了下西装外套坐正了身子，才又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我是觉得他很好，但爷爷会怎么觉得，我就左右不了了。”然后转过头看她，说：“你知道的，爷爷不会喜欢他的身份。”
杜可脸上的得意之色一顿，瞬间皱眉。
乔靳宸什么身份？
商人。
☆、女人脸，六月天
乔氏的合同案暂时告一段落，杜可没有再跟进，乔氏那边相关法律问题由谷光担任法律顾问为他们服务，杜可回到乐谦身边，乐谦开始把手头上简单的小案子交给她处理，人也就忙了起来。而乔氏那边研发设计的新产品很快投入了生产，乔靳宸的工作量随之加大，得不到空闲，忙着忙着，到顾不上找机会和杜可碰面了。
直到六一儿童节这一天，乔氏高层管理人员创建的微信群里，不知谁发了一条搞怪的祝福信息：今天是“六宜”日，宜开心，宜快乐，宜休闲，宜出游，宜发财，宜晋升，总之元亨利贞，百无禁忌，诸事皆宜！为此特解除对你的限制——少儿不宜！
后面附了句：没对象的同仁，要种子吗？
诸人捧场后，微信群里就被各种关于六一儿童节的段子刷了屏。
乔靳宸无意中扫了一眼，眼底笑意浮现，突然想起他好像很久没撩过杜可了。
这么一想，便把手头的工作放下了，编了条信息给她发了过去。
彼时杜可正对着一堆条款勾勾画画，手机震响她也没有理，过了一会却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看了手机一眼，拿起来滑开了屏保。
JO：六一，要不要过节？
杜可挑了挑眉，撇了下嘴，回复：没空儿
乔靳宸原还以为她不在线，刚要收起手机就等到她的回复，看一眼笑了。
这态度，似乎有点小脾气啊。
乔靳宸摸了摸鼻子，多少猜到些她这点小傲娇是从哪冒出来的，不仅不着急，反而有点开心。
刚敲下一个字符准备回复，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乔靳宸下意识把手机收起，卜薇就带着文件推门进来了，“乔总，这里有两份文件需要你签字，另外今天约了亚钺的华总吃饭，你看什么时候出发？”
话音落下，卜薇才发觉乔靳宸似乎没怎么在状态，以往她进来，他都是低着头在奋笔疾书，今天却明显是在装装样子。
她一顿，一句“怎么了”差点脱口而出，幸而即使反应过来，咬住了唇。
继而苦涩地抿了下唇角，是她痴了，近来他每一次的不对劲，基本上都是与那个女孩子有关。
乔靳宸没去注意她的情绪变化，接过她递上来的文件边看边回应，“嗯，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定的几点饭局？”
“十二点。”
乔靳宸在文件上签字，抬手看了眼腕表，对她温和笑笑，“那就出发吧，你也准备一下。”
卜薇接过文件，扬了扬唇角，转身退了出去。
乔靳宸看着时间，握了握手机，无奈地叹息一声，到底是没再回复。
而那边，杜可瞄着手边彻底安静下来的手机，整个人都不好了。开始咬牙切齿：乔靳宸，姑娘算你能耐！
陈佳如去茶水间倒咖啡正巧从她身边过，看见她就这么会工夫脸色便由晴转阴了，颇为惊奇地开口，“咦，可可，谁又得罪你了吗？”
杜可的脸直接黑了，阴森森地转头看她，“陈佳如，那个闹离婚的男委托人你处理好了？”
陈佳如现在也由律师助理往正牌律师的职位上转了，只是她师傅交给她的案子，委托人都特别奇葩，这个闹离婚的男人自身ED，老婆要跟他离婚，他却反咬说妻子出轨，要离婚可以，要求对方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
每次双方一见面，这男委托人都要闹出点一哭二闹的戏码，闹得陈佳如都想拿根头发丝把这委托人勒死，一了百了。
陈佳如瞬间变哭脸，“杜可，我恨你……”
杜可虐了人，心情舒畅了，收拾东西站起来，拍拍陈佳如的小脸蛋，“乖，见委托人去了，回来宠爱你。”
只是她没想到出来见个委托人能碰上某个撩她撩一半消失了的人。
杜可这次的委托人是酒店的经理，但因为其工作特别忙，时间上总排不开，故而约了杜可来这里谈话。看到乔靳宸的时候，她正坐在一楼咖啡厅喝着咖啡等人，偶然抬头时见到乔靳宸和卜薇从转门那儿进来，侍者迎上去，卜薇同其说着话，说了两句，侍者便领着两人朝楼上走。
她瞧在眼里，挑了挑眉，随后又撇了下嘴角，转回头自顾自地喝着自己的咖啡，全然漠视的样子。
似有感应般，在她转回头时，乔靳宸朝她这边看过来，见到人自己也意外了一把。虽然杜可这会是侧着身子的，但他知道她一定看到他了。
乔靳宸笑了笑，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顿住脚，偏首对卜薇道：“你先上去，我稍后来。”
卜薇一愣，没等说什么，乔靳宸已经抬步转了方向，留下清俊的背影。
她抿唇，看过去，就见杜可坐在那，自顾喝着咖啡，并没有戴眼镜，侧颜雪丽，气质清灵。
侍者侧首看着她，无声询问是否上楼。
卜薇朝那个方向又看一眼，头一次不想做一名知性大度的女子。
她朝侍者淡淡一笑，“我们等一等。”
杜可姿态做得挺风轻云淡的，眼角余光却总往那个方向瞟，所以乔靳宸走过来，她是知道的。
她喝着咖啡，晃着，故意不往他那边看。
乔靳宸把一切都瞧在眼里，实在有些忍不住笑。
他走过去，自顾拉开她对面的那张椅子坐下，笑容温和地看着她，眼里净是璀璨的笑意。
杜可喝着咖啡，斜着眼皮看他一眼，颇有些小矫情。
乔靳宸竭力忍着笑，温和开口，“怎么在这？”
杜可看他温温润润的样子，就有点小气闷，面上却丝毫不显。她把咖啡杯放下，揉搓着手指，特随意地说，“见委托人啊，倒是乔总，怎么在这？”说着往卜薇站着的方向望一眼，似笑非笑颇有深意地，“过节？”
乔靳宸：“……”
他苦笑，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个好糊弄的。
要说起来也是，是他说要追她，可这一阵子又因为工作一直没把行动落实到实际上，大概换任何一个小姑娘，都要给他情绪看了。
“应酬，有饭局。”他解释，转而又噙着笑意去看她，“我是挺想过节的，可想和其过节的人没空儿啊。”
话音落下，乔靳宸就觉得有些不好了。
因为对面坐着的人，脸色已经有些冷了，偏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开始一口一个乔总地回击他，“是啊，我没空儿，不像乔总是大老板，大BOOS，想让自己哪段时间忙就哪段时间忙，想空闲下来，随随便便就能空出时间来。乔总不是有饭局吗？快去吧，别和我这种小人物浪费时间，咱们有时间差，坐在一起都是互相浪费，乔总走好，呶，那边，美女助理都望穿秋水了，我就不送了。”
乔靳宸听得眼皮子直跳，还有些懵，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女人脸，六月天”，怎么说变就变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乔靳宸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往卜薇的方向看了一眼，卜薇朝他温婉一笑，食指比上手腕，提醒他注意时间。
他就有些头疼了。
看时间，又确实快迟到了。偏对面的人说完那一套乱七八糟的就又不看他了，一脸我一点都不在乎地喝着咖啡。
迟疑犹豫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要不，我不赴饭局了？”
杜可转着一双眸子不可思议地看他，以为他故意拿话堵她，好似她是无理取闹地小姑娘。可目光看到他眼底极为认真的探寻之意，含在嘴边反讽的话就吐不出来了。
吐不出来，可咽，又咽不下去。
杜可蔫了，郁闷了。
她遇上了一个什么品种的男人啊。
乔靳宸也是个善于观察的，见她有软化的迹象，就笑了。打蛇顺杆上，乔靳宸无师自通，一把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捏了捏，“见完委托人别走了，等我，饭局散了找你。”说完，瞅着她瞬间瞪圆了的眼睛，眸子里就噙满了水润的笑意，又捏了捏她温热的手，有点不舍地放开，才起身去赴饭局。
杜可瞪着眼睛，可以说是目送他离开，看着他离去时还翘着的嘴角，不明白这局面是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他扭转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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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
因为碰上了杜可，饭局上乔靳宸多少有了点心不在焉，好在他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并没有让对方察觉到什么，顺利地结束了饭局。
刚把人送出包厢，乔靳宸就皱着眉去看时间。比他预想地要晚上许多才结束，那丫头怕是早就等不及跑了吧。
这么一想，乔靳宸多少有了点郁闷，头一次有想把肩头上这么多工作分点给他家老头的念头。
卜薇笑着把人送走后，回过头就看到乔靳宸皱着五官不太开怀的样子。她想起什么，微微敛了笑容。
乔靳宸见人已经送走，便笑了笑，对她道：“辛苦了，先回去吧，让司机送你。”
卜薇神色一动，“那你呢？不回去了？”
她一向都是聪明的女人，这是第一次，明知故问。
乔靳宸没在意，随意点头，说着笑，“嗯，最近工作太累了，总得允许你们家老板忙里偷个闲吧？”
不管那丫头还在不在，他总要下去看看的，万一在呢？
嗯，虽然还在的机率比中彩还小。
乔靳宸说完就想先走，脚步刚动，就听身后，卜薇用一向从容的声音问，“你们在一起了？”
她其实是不相信的。虽然之前没有说，但在她心里，一直都不认为他们会在一起。他是站在社会顶端的人，人生注定不会平凡，他的温润、从容以及波澜不惊，都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身处的地位锻造出来的。他坐的位置，不允许他情绪失控，不允许他身边出现任何意外。
而杜可随性洒脱，她的人生没有太多束缚，做任何事都是随性而来，随性而去。她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和乔靳宸在一起。
一个不允许自己的决策出现意外的人，怎么能让自己的生命里出现这样的意外？
所以，她不相信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可在楼下看到的那一切，她又做不到自欺欺人。
乔靳宸终于从她的话语里意识到什么，神色微微变了变，有些意外。
他微敛了笑意，看着她，平静而认真地说：“我们会在一起。”
卜薇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眼底流转的光亮是什么，他和她都明白，却没人说破，因为有些事，本身就是清晰明了的，说破了，不过是平添一份尴尬，于谁都没有益处。
片刻，卜薇敛下眸子，无奈地笑了笑，“这么确定啊……”声音低低的，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最后，她抬起脸看着他，又是一笑，笑里多了几分苦涩，几分释然，“真是怕了你了，那我先回去了，老板也不要旷工太久啊。”说罢，她笑了笑，又别过头，抬起步子，几步从他身边过去，身姿窈窈。
这一次，她选择不再看他的背影。
乔靳宸看着她走远，意外又不意外，在他的认知里，卜薇向来都是个大度又放得开的女子。
只是，这么多年，他终是耽误了她。
他垂下眸子，淡淡一笑，收起了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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