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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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十足的、□□裸的挑衅,但众人不予理睬,都觉得她狂妄的已经疯狂了。甚至连王兴也如此认为,不过他或许是看在冷月影那次令他心花怒放的慷慨的情份上,没有对冷月影的师父予以不齿的冷笑。
独孤冷月意得志满,像只下了精美蛋卵的母鸡一样面色绯红。她以更加优美的姿势为自己倒了半碗佳酿般的浑水,并且发出了极为夸张的声音咽下。然后像只悲吝凡鸟的凰鸟一样,叹了哀其不幸的一息,望着心神不定的雷星说道:“雷公子,如果你想要喝还是可以的。”
雷星大喜过望,问道:“当真?”
独孤冷月说道:“当然!你只要把那盒子给我,我便把水给你。”
众人立时明白了独孤冷月先时诱惑的险恶用心,她在生死存亡之际仍然死心不改,念念不忘宝盒。看来女人真的把自己的容貌看的比性命更重要,女人的爱美之心至高无上。可是,众人实在搞不明白一个把男人拒于千里之外的女人,不惜一切代价地驻春保颜有什么意义?但众人却都明白此时探讨这个问题也毫无意义。
林天鸿潜意思里觉得雷星必不能成功,但出于信念,还是紧紧盯着雷星,防患于未然。
只见雷星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好,好!”并立刻毫不拖泥带水地从怀里把宝盒掏出。若非是先前众人的拼死争夺令他恐惧,他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就在雷星严加防范地察看别人脸色的时候,杜飞虎说道:“雷公子,你省省吧。无论你给不给她盒子,她都不会把水给你的。”
吕会声也说道:“不错,如今到了这步田地,都是受你所累,你说你不骑马,不坐车,偏偏坐什么船?她此刻定也恨你入骨,只是还不死心而已。你有宝盒在手,她摄于你的霹雳弹还不敢把你怎样,但若是你没了宝盒,你以为她那破布条子会容你把霹雳弹打出吗?你没见那玩意有多厉害?”
林天鸿说道:“不错,与其说这宝盒令你担惊受怕,不如说是它护了你的周全。你若想多活个一时半刻,最好拿稳当了。”
雷星猛然觉悟,忙把宝盒又塞入怀中,抱的更紧,两颗霹雳弹在手中捏的咯咯直响。
独孤冷月被道破心机,恼羞成怒,恨不得立刻把雷星毙于掌下,但面对如此复杂的敌我形势和水难为继的恶劣条件,她不敢再动干戈。用如刀似剑的目光把众人挨个刮了一遍,又把目光迁怒到爱徒沈如月身上。终于被沈如月不畏生死却对她无比敬畏的神色打败,她怅然叹气,沉思不语。
☆、触壁撞崖登孤岛 为慰平生誓结盟
顽固的太阳被坚强的人们打败了,在人们眼神交锋、心思对垒的漫长过程中,太阳渐斜渐落,终于在人们的冷落之下羞愧藏身。夹带着咸腥气味的海风变得凉爽湿润了许多,缓解了人们的烦躁和痛苦。人们精神大长。
最为精神大长的要属王兴,他在偷偷瞄了冷月影无数眼之后,陶然自乐,一笑出声。但他的笑声立刻招来了焕发出生机的冷月影大有别于日间怜悯的、轻蔑厌恶的神色。王兴心中一沉,又茫然若失了,多么希望再回到那一刻,即便是燥热难当。他甚至有些愤恨太阳的坠落。但太阳的坠落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天空已经出现了弯月和繁星,空气也变得更为凉爽湿润。于是,他竟有些盼望着下一个晴天朗日的到来,以求能得到下一次的怜悯、眷顾。
星明月清,涛声入耳,海风送爽,这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林天鸿和沈如月又依偎船头,在这有可能是最后的夜晚里,许下了“生未成双,死亦成对!”的不渝誓言。
事情总在不经意间会有转机。在凉爽给人们带来惬意的时候,也给人们带来了饥饿。人们确实真的饿了。
于是,枯体朽躯的老船工责无旁贷地,如任劳任怨的老仆人般,为人们做起了重复了无数次的、也是别无选择的那道菜——锅内鱼当菜,锅底鱼当柴。
老船工麻木地,同时又是专心致志地舀海水添锅、向锅内放新鲜些的鱼,然后点火,向炉膛内放干燥些的干鱼。火势渐旺,锅内的水渐热,渐沸,升腾起白色的水雾。
老船工用铲子翻鱼时,不经意地发现了凝在手上的细小水珠,他那灰暗的眼睛猛然变亮,伸出干涩的舌头在手上舔了起来,吱喳有声。他忽然跳起来,欣喜若狂喊道:“我们有救了,有水了!”
杜飞虎率先跑了过去,惊喜说道:“对啊!这馏出来的水便可以喝了!锅盖,要是有锅盖就好了。”突然身后有人说道:“有,这不正好可以盖锅吗?”他转身,看到林天鸿手中拿着老船工那顶斗笠走了过来。
杜飞虎把锅中的鱼倒了出来,又在里面新放入海水,把斗笠盖在锅上,投干鱼添火。
当第一滴馏水在斗笠下檐滴入水瓢时,众人一跃而起,拍手欢呼。
突然的转机让人们惊喜,似乎也泯却了恩仇,每个人都心情愉悦。独孤冷月也是如此,所以当林天鸿激喜地抱起沈如月荡了一个圈时,她没有发怒,只是在一瞬间的惊讶后,耳面一红,转过了脸去。这对于林天鸿和沈如月来说,绝对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冷月影心情大好,当王兴殷勤地端着碗给她时,她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虽然看都没看王兴一眼,还是让王兴激动不已,更加卖力地添水、添火,并勤快地、大方地、无私地为别人接水,而他是最后才喝的。
馏出的水味道虽有些酸涩,但总算解决了燃眉之急。当吕会声喝到第一口时,他激动难言,在熊熊的膛火照映下,林天鸿又发现了他的眼角有两颗闪烁的泪珠冲掉了那两颗眼屎。
馏水虽然很慢,但忙活了半夜,每人都喝过些后,还是装满了两葫芦。没了缺水的焦虑,人们很快各自为营沉沉睡去,并且扭转了数日来的噩梦压力。
王兴这次没有打起气吞山河的呼噜,也没有胡言乱语地说梦话,只是那久别重逢的口水又挂在了他傻笑的脸上。因为他很难得地做了一个美梦,梦到登陆了,落脚在一片泉涌花开的草地上,冷月影在色彩斑斓的蝴蝶群中翩翩起舞,而他自己则是欢快地为冷月影摘花捉蝶。
船一直向北漂流,没人知道已漂流了多远,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因为人们都做着各自的美梦。人们甚至没有感觉到船身起伏加剧,摇晃起伏的船身像个大摇篮,摇动的摇篮应该更有利于睡眠。但事情的发展却严重扰乱了人们的睡眠。
滚滚而来的浪声猛然变大,突然咆啸如雷,所有人几乎同时惊醒,包括梦境无比美好的王兴。
林天鸿说道:“不好,又要起大风浪了。”说完,便拉起沈如月欲进船舱。船身一个剧烈的起伏又使他拉着沈如月蹲下身来,紧紧地抓住了摽绑的绳子。
杜飞虎在船尾大声喊道:“转风了,大家抓紧绳子,用不了多久我们便可以靠岸回中原了。”众人惊惧却也惊喜,舱中的人都踉跄着冲出来感知风向。
正在这时,船头撞上了庞然大物,发出了“砰”一声震天大响,船身直掀而起,接着四分五裂,把众人抛洒了出去,像洒豆子一样。
梦到靠岸,说到靠岸,果真就靠岸了。不过所靠之处不是在花开泉涌蝴蝶翩飞的柔软草地上软着陆,而是被重重摔在了一面坚硬陡峭的崖壁上,来了一次出其不意的硬着陆。但终归是着陆了。
众人骨痛欲裂,顺着崖壁向下滚落,惊慌之中,不明情形,也顾不得疼痛,伸手乱挥乱抓。有人发出了惊悚的喊叫,有人用兵刃割石撞壁,声音刺耳,闪出耀眼的火花。水咆浪啸,飞花溅沫,场面异常混乱。
林天鸿空脚连蹬窜高丈余,手挽住沈如月的左臂向上一抛,忙双手扣住了一块凸出岩角。沈如月被抛上去后,举掌在独孤冷月脚底一托,又笔直坠了下来。而独孤冷月借势一箭冲天跃上崖顶,甩出她那条神出鬼没的锦带缚住了无所攀附的冷月影的一只手臂。正在独孤冷月因无法挽救爱徒沈如月而惊恐欲呼之时,林天鸿推臂荡身,奋力一脚踢向沈如月的脚底。沈如月的身体又再升起,而林天鸿却再也难以抓攀,向海中坠下。正在“如果可活一人,与其是我,不如是你。”的念头在林天鸿心中闪过的时候,突然感到左臂被牢牢缚住。缚住他的正是冷月宫弟子便于携带的、足以以柔克刚的得意武器——生丝锦带。沈如月正一手抓住冷月影的脚腕,一手紧扯着锦带向上拉。现状是:独孤冷月站在崖顶以威武的姿势,努力地拉住被锦带连着的冷月影;沈如月抓住冷月影的脚,用锦带拉着林天鸿。四个人连成了一串。
林天鸿正欲顺势而上,突然感到有一个人影在纷落的碎石中掉了下来。他一惊,也不及分辨是谁,身子一摆如蛟龙探海般疾抓了过去,正好抓住了那人的裤腰,那人转危为安。而当林天鸿摆荡身体凌厉一抓的时候,从沈如月到冷月影,一直到崖顶的独孤冷月,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凤鸣般的哀号。其中声音最为尖利的要属冷月影,她的声音像是被割了喉的母鸡发出的,或许是因为她肩头有伤吧!
果真,冷月影肿胀发炎的伤口又被撕裂了,因为有几滴温热粘腻的血水滴到了林天鸿的脸上。流出了脓血,应该更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吧?但愿如此吧!
林天鸿担心冷月影坚持不住,大声喊道:“冷师姐,你可要坚持住啊!”
冷月影“吭吭哧哧”发出痛苦的声音,但不答话。
人串又多了一人,无疑也加重了终端的独孤冷月的负担,她跨步弓腿,憋着一口气,一言不发。
被林天鸿抓住的那人腰弯腚撅,四肢下垂,跨间晃荡着两个皮囊,却是雷星。雷星被控的气血冲头,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说道:“林······林大哥,你······你也要坚持住啊!你可要抓紧了啊!”
林天鸿见这人竟然是雷星,这可真是意外惊喜啊!他说道:“别说话,护住你怀里的东西,若是掉了,我立刻把你扔海里去。”
雷星连声答应,忙把双臂缩回,紧紧抱在怀里。他此刻才真的相信是宝盒护了自己的周全。
这边扯巾连带弄成了一串,那边几个人的情况也不乐观。陆同章一手握住插入石缝中的钢枪,一条手臂下夹着摔昏了的老船工,正努力伸脚去勾凸石。杜飞虎的情况更为艰难,他左手扣住刀背,右手腕被吕会声十指交错死死箍住,又被王兴在身后拦腰抱住。他奋力向上耸身,却不能上升分毫,叫苦不堪。
吕会声大声嚷道:“老杜啊,你可得抓紧了,我寻个落脚的地儿便救你,你不要慌。”他晃着身子想要荡到左侧的一块大石上。大石离得太远,他荡悠了几次都没敢拿出那一式威猛的“饿虎扑食”窜身而起,可能是怕再摔个狗□□吧。这次若是失败,可不是狗□□的问题了,是关乎生死的,所以他很谨慎,一直荡来晃去,就是不见行动。
吕会声的犹豫试探,可苦了杜飞虎了,手脖子都快要脱臼了,大叫道:“老吕你他娘的跳啊,晃个什么劲?哎!哎?王兴你他娘的往哪抓?放手,快放手。”
王兴似乎察觉抓到了不该抓的地方,忙缓了一下手,却哧哧啦啦把杜飞虎的裤子撕破了。他滑落到了杜飞虎的臀下,脸贴着杜飞虎的屁股,双手死死抱住杜飞虎的大腿。
杜飞虎臀肉大露,又急又羞,又窘又气恼,哇哇大叫着骂出一连串的脏话,踢蹬着双脚想要摆脱王兴。
王兴又惊又怕,胡抓乱拽地向上爬,杜飞虎的鞋子都被他蹬落海中。
吕会声还是在晃来晃去,杜飞虎便连他也一块骂了起来,几乎用尽了他所听过的一切骂人的字眼。
此时的王兴和吕会声都是一样的心思,只要不掉进海里,哪管杜飞虎骂什么?所以他二人依然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吕会声如若猴子荡秋千,而王兴则像是大猩猩爬树。
杜飞虎倒也真有把子力气,在他二人如此疯狂的折腾之下,硬是没有松手。单手扣刀,被勒出血来,血滴到头上,流到臀上,滴到王兴脸上,溅到吕会声身上。人似乎还可以坚持,但刀却吃不住了,咯咯一响,稍有松动,三人齐声大叫,慌作一个蛋。
正在不可开交的危急时刻,张新成撑剑一弹,窜上了吕会声没上去的那块石头,说道:“老吕,荡过来,把脚给我,松手。”
吕会声说道:“你行吗?可要抓稳当了。”
杜飞虎骂道:“你他娘的还废话?快跳过去啊。”
吕会声这才闭上眼睛拼力一荡,把自己扔了过去。
张新成探身抓住吕会声的脚腕,用上太极柔劲,一收一甩。
吕会声向玩物般翻转着栽到岩石上,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杜飞虎右手得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