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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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连个传人也没有,你就帮忙劝劝张师兄吧,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哎?这是什么话?”金若谷佯怒说道:“我们泰山派有那么多人,你怎么孤苦无依了?你把武功传给那些师侄、徒孙不是一样可以壮泰山门楣吗?”
杨若怀讨情不成,反讨来了一阵抢白,急的他摆手说道:“嗨!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话虽然在理,但我教起来总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是吧!”
金若谷轻轻叹气,笑了,说道:“难得杨师兄有了这心思,张师兄你就割舍一个吧。”
齐若冲也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笑了,像是在鼓动张若虚割爱相让。
杨若怀天性嗜武,武功造诣的确深不可测,但他童心不改,一味贪顽,行事不喜遵道理常规。十多年前收过两个徒弟,他却将之视之玩伴,完全不自重自己师长身份,带着他们漫山遍野地追猴赶兔,玩的不亦乐乎。那两名弟子武功虽未落下,只是性子浮躁视门规如不见。终于,在山下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被废去了武功逐出门外。杨若怀也被罚在祖师挂像前思过三年。因此事打激,他又痛心又懊悔,便闭关悔悟钻研武学,至此,武功更是突飞猛进。三年期满,出关后他性情大又收敛,也不再下山到江湖上走动,只是练功不辍。近几年,前事渐淡,他的玩性又见浓重。齐若冲和张若虚屡屡劝说,他总是回答:“深以为戒,不会重蹈覆辙。”他二人无法,也只能任之。其实,作为掌教,齐若冲自是希望师兄弟几人能齐头并进,枝繁叶茂,见他门下凋零,一直颇为忧心。今见他又有收徒之意,自是大喜,虽按耐不说,却欲促成此事。
林天鸿崔成不由得紧张起来。
只见张若虚苦笑摇头,说道:“唉!既然掌教师兄和金师妹都有心成全他,那我就忍痛割爱吧。杨师弟,收徒授艺可不止传授武功一道,这两个孩子是我受了托付带上山的,你要用心教导。”
杨若怀见师兄应允,乐的手舞足蹈,说道:“知道!知道!若不用心,他学得不好,不但你不好交代,我脸上也无光不是嘛?”
齐若冲笑道:“既然张师弟答应了,我便向他讨个情面,任你先选一个,不过我得再嘱咐你一句,你的性子可要改一改,切莫误了良才,不要辜负了张师弟的美意。”
张若虚一怔,说道:“选什么选?都是好胚子······”
“好嘞!”杨若怀一跳,蹦了过去开始挑选徒弟了。
林天鸿和崔成又是一愣,齐齐把目光望向杨若怀,不知他将如何挑肥拣瘦的选徒弟?他二人都不希望是自己。他们也想挑肥拣瘦地选师父,这一点可比林青尘幸运多了,林青尘是没人要,他们是被争着要。不过,他们此刻也做不得主了,只能任人来选。
只见杨若怀把他二人扯来拽去看了个仔细,拍了拍崔成肩头,说道:“长得倒是蛮瓷实!”
“噢!还好他选了肥的。嘿嘿!”林天鸿心中窃喜,不禁为崔成前途担忧。
却见,杨若怀又抓住自己的手,说道:“这个倒是和我更像,便选他了。”
“哇!他终归是选的瘦的。呵呵!”崔成心中石头落地,暗自庆幸,向林天鸿投以鼓励的目光。
齐若冲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此时,执礼道人进殿说道:“禀掌教真人,已准备完毕。”
齐若冲点头,说道:“好!行礼。”
四真人分立两侧,有道人进来摆放香、烛、典册、法器。
林天鸿和崔成从道童手中接过三炷香,二人捧托驻入香鼎,然后磕头拜过三清神像;又给祖师挂像上香磕头,听宣《祖师宝训》;再掌教真人齐若冲行礼;最后分别给自己的师父磕头、献茶后,又和金若谷行了礼,才算礼毕。
林天鸿给师父杨若怀行礼时,杨若怀感到无比的庄严神圣,一改往日神情,道貌岸然,正襟危坐,激动的满面红光。香烟缭绕中他更增显庄严神圣。或许是因烟雾的扑迷,他竟然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响亮喷嚏。把金若谷逗得实在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受完了礼,迫于仪式,杨若怀一本正经地喝了一口茶,慌不迭地放下碗,跳下来拉着林天鸿便哈哈大笑。说道:“好多年没如此正儿八经地受礼了,师父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齐若冲说道:“慢慢就习惯了,以后你就得正儿八经的了。”
“噢!······呃······是!”杨若怀立掌稽首,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贫道谨遵掌教所命。呵······哈······”他又想要笑,忙捂住了嘴。
“哎呦······”林天鸿见自己的师父好没正形,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有丝毫现于形色。
齐若冲对林天鸿和崔成说道:“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是我泰山派弟子了,虽是俗家,但也要恪守本门戒律,认真习武修道。”
林天鸿和崔成齐声说道:“是!弟子定当恪守门规,专心学艺,不坠师门清誉。”
齐若冲点头,又对抠鼻孔的杨若怀说道:“杨师弟,他二人的武功自是由你和张师弟分别传授,但道法功课、习书练字便由张师弟的门下一并教习如何?”
杨若怀收的心仪的弟子,能使自己的武功得到传承,已是心满意足,跟别人读读经书、习习字如何还能不许?更何况若让他来做这些,实在有违本性,也做不来。能有个文武双全的徒弟毕竟也大长师父脸面。于是,他满口答应:“可以,好的很啊!”目珠一转,又说道:“可是只准教他习书练字学道法,可不准教他武功,否则会乱了章法。”
齐若冲等人知他心意,哑然失笑。
☆、荒唐师父幸运徒 另辟蹊径有大成
第二日,林天鸿早早起床去拜见师父。哪知推门进去后却不见他的人影,便又退出来寻找。看到夏克谨在空地上传授包括崔成在内的一干年轻弟子武功,便走过去问可曾见到自己的师父,都说没见。他又转过了几栋房屋,顶头遇到杨若怀拎着两只野鸡蹦跳着跑来。
“师父,一大早您去哪儿了?怎么弄得一头雾水?”
杨若怀四下瞧看,嘻嘻一笑,说道:“观中的饮食太素,没多少油水,你身子单薄,得补养补养,我去捉了两只野鸡来改善伙食。”
林天鸿见师父须发斑白年过半百,却一大早跑到山林里去捉野鸡为自己补养身子,弄得满身水湿淋淋,他心中大为感动,却也觉得有些好笑,说道:“这样不好吧!弟子应当和师兄们一样吃素。”
杨若怀摆手说道:“有什么不好?我门中虽一向倡食素食,却也不是明令严审不准动荤沾腥,在江湖上行走,喝酒吃肉多的是。在山上他们不吃,那是他们的事,师父我是不会如此的。你是我的弟子,当然要和我一样。”
林天鸿踌躇说道:“话虽如此,可若是被执法道长看到还是不好吧。”
“当然不好!”杨若怀说道:“吃肉这等美事,哪能让他们看到?否则,十只八只也不够他们分的。你别看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背地里也没少干这事。”说完,他鬼计地一笑,抓住林天鸿的肩头跃出墙外。
二人出了道观,左转右绕来到溪边一个山洞前停下了脚步。只见右边地上有羽毛、兔皮无数,还有许多干枯的细碎鱼鳞;左边三块石头上支着一口铁锅;山洞内竟然还有平滑大石摆就的桌、凳,石桌上残留着骨头、鱼刺、凝结的汤渍。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这泰山派的杨真人在道观外别有洞天,开创了观外别邸!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杨若怀在一块大石后搬出了一个大木盒,里面装着各种碗碗罐罐——竟然是油、盐、酱、醋各种佐料。
林天鸿惊叹道:“哇!师父,您在外面起个小灶开开荤也就罢了,怎么还弄的这样齐全?该不会连酒也备下了吧?”
“噢!”杨若怀一怔,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有酒,在这儿呢。”他弯下身子在石后摸索,一边拨弄着,一边自说道:“噢······这个没有了!唉······这个也没有了!噢······唉······”一只只酒坛在他的裆下滚了出来。
终于,在他五声失望叹气之后,兴奋地说道:“哈哈!这个有,还有一坛。”
他把酒放到石桌上,说道:“等会儿,我把鸡剥了先煮着。”在木盒里拿了一柄小刀到溪边去剥洗野鸡了。
林天鸿见师父如此玩闹,不禁叹气摇头,说道:“师父,我来帮你。”他走到外面剥洗着另一只鸡,心中七上八下的难以安定,试探着问道:“师父,与掌教师伯和张师伯相比,你们谁的武功厉害?”
杨若怀头也不抬,嘿嘿一笑,说道:“你猜呢?”
林天鸿说道:“是师父你,对吧?”
“噢!”杨若怀点了点头,呵呵地笑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天鸿说道:“昨天张师伯说的。”
“噢?”杨若怀哈哈大笑,说道:“张师兄嘴上不肯认输,看来心里还是佩服我的。不过师父我也比他们厉害不了多少······”他掐着小指肚说道:“只厉害这么一点点。”说完,他又呵呵地笑,开心的样子溢于言表。
林天鸿也跟着笑,打心眼里高兴,说道:“张师伯真没骗我。那和金师叔相比呢?”
杨若怀说道:“不相上下,差不多。我是师兄她是师妹嘛!师父我从不以大欺小的。”
“噢!”林天鸿点头笑道:“那还是你厉害?”
师徒二人把鸡剥洗干净,放入锅中、加水、放料、拾柴、点火煮烹了起来。不一会儿,锅中水热渐沸,香气诱人,令人食指大动。
杨若怀似乎可以凭借锅中散发的味道就可以判断出火候,抽了抽鼻子,一拍大腿,说道:“差不多了,快好了!”他跑过去添柴吹风,拿着木勺扬汤尝味,品味了一番,又进进出出添盐加料。
林天鸿看着这个热衷于烹调的师父忙忙碌碌,心中却还是七上八下喜忧不定:“看来师父的武功是泰山派最高的,可他的贪顽喜闹比我以前还有过之,如何能安下心来传授我武功?若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大落后于人了?唉!”转念又想:“他老人家既然武功独到,自然也定有他独特的法门,反正日久天长,耐心等着吧。若真像其他师兄们那样中规中矩,每日只是读书练功、习字悟道,还真太过无聊。玩的开心又能学得武功才是双全齐美。”想到此节,他心中踏实了许多,脸上露出了笑意。
“好嘞!吃鸡喽!哇!好烫!好烫······”杨若怀双手捧着铁锅,咧着嘴“哧哧啊啊”地嚷着跑了进来。
热气腾腾,肉香扑鼻,林天鸿下手抓起一块便要往嘴里送,又停下来,旋了弯递到杨若怀面前,笑道:“师父先吃。”
杨若怀摆手说道:“没那么多规矩,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他抓起酒坛子猛喝了一通,送到林天鸿面前。
林天鸿先时不敢,只称说不会喝酒。
“什么?”杨若怀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跳了起来,说道:“我的徒弟怎么能不会喝酒?你不要拘谨,喝就是,即便真的不会,也要学会。我的徒弟就要会吃、会喝、会玩、会打架,师父我今日就先教你喝酒,学会了喝酒再学武功。”
“哦!这是什么理论?哪有这样的师父?”林天鸿忙拿过酒坛子,说道:“喝酒不用教了,我喝就是。”于是,他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左右开弓。
“噢,好!”杨若怀脸上渐渐笑开了花,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样嘛!”
二人一边吃喝,一边谈笑,好不快活。
林天鸿禁不住感慨:“怪不得昨日刘师兄听说师父收了我做弟子还羡慕,先不说武功,单说师父这随意的性子就令人轻松惬意,不拘不禁,但不知教起武功来到底怎样?”
杨若怀喝干最后一滴酒,意犹未尽。见林天鸿若有所思,他嘿嘿一笑,问道:“好徒儿,想什么呢?”
林天鸿答道:“没······没什么。”愣了片刻,他凑身上前说道:“师父,我刚才见夏师兄他们在练剑,很用心的!崔成都耍的有模有样。”
杨若怀摇头摆手不以为然,说道:“那都是些粗浅的入门功夫,平常的很,有什么值得眼馋的?不学也罢!你是我的徒弟,当然要学些高深精妙的。”他说完,从柴草中捡起一根草棒剔牙,又呜呜弄弄说道:“呃······噢······你不要着急,等会儿我教你。”
林天鸿听说师父要教高深精妙的武功,心中立时振奋,转念又想:“泰山派的武功乃是玄门正宗,必须从入门的招式开始练习,打实基础,循序渐进才可,否则,终难登极致。张师伯也曾说过,练功不可急功冒进,若不然,时日一久会反伤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