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千顷-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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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江凌忽然想起什么,将头一扭,抢回自己的嘴,瞪着秦忆问道:『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干这个了?怎么技术如此熟练?』
『干这个?』秦忆一愣,马上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不对。老实说,是不是跟那通伯侯的女儿有染,或是去逛了青楼楚馆?』
秦忆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把我想什么人了?合着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那你怎么这么熟练?』江凌记得他原来甚是生涩,现在技巧纯熟,全然不一样。
秦忆微红着脸,挠了挠头:『我……每天睡前我都很想你,于是就想着……想着如何亲你,所以……所以就……』
江凌定定地看着他,见他虽然有些赧然,却目光清澈,表情坦然,狐疑道:『是这样吗?』
『我骗你干嘛?』秦忆有些恼,『江凌,你不要老这么怀疑我行不行?很伤人的。』
『我……』江凌哑然。她反省过两回了,每次感动,都说要相信秦忆,可临到事前,却总是怀疑他。
秦忆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拉了她的手:『走吧,回去了。』一面走,一面道:『凌儿,除了你,我真没碰过别的女人。如果我有那心思,以前在边关时我就已经娶妾了。我知道你的性子,容不得半点沙子。你也知道我在乎你,自然不会去做那种让你不高兴的事。再说,有了你,别的女人我连看都不看,我有那个必要去逛那什么青楼楚馆吗?』
江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嘟哝道:『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这么不对劲来着。』
『是,是我错,我不该每晚想着如何亲你。』秦忆无奈道。
『不许再胡说。』江凌听他这样说,甚不自在。见前面已看得见院子了,道:『我先过去,一会儿你再回去。』
『好吧。』秦忆停住脚步。
『吃过饭,你到我房里来,我给你洗伤口换药。』江凌走了两步,又转脸嘱咐。
秦忆张嘴正想说不用,可转念想想,又点了点头:『行。』
见他听话,江凌抿嘴一笑,这才脚步轻快地进了院子,跑进陆文远的房间。见陆文远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而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歉意道:『祖父,劳您久等。』
陆文远放下书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凌一眼:『秦忆呢?』
江凌脸一红,知道什么都瞒陆文远不住,老老实实道:『大概回那边院子去了。』
陆文远转头对阿生道:『叫秦将军过来吃饭。』见阿生跑了出去,他又道:『秦忆那小子跟你说了没有?他在京城立了功,升了官了。』
『啊?没说呢。升什么官?』
陆文远抚着胡子,微微一笑:『从五品下,归德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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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唠叨
江凌对这官职毫无概念,不过五品官的官职,听起来似是不错。看陆文远高兴的模样,想来以秦忆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当上五品,应该是十分难得的了。
『那孩子,心术正,能力强,品行佳,更难得的是对你一心一意,不可多得,回零陵后,你们还是早些成亲吧。免得有人老打歪主意。』说到这里,陆文远的脸色沉了沉。
『是。』江凌应了一声,心里却苦笑一下。秦忆又升了官,这个香馍馍更香了。就算她跟秦忆成了亲,那些想方设法做他平妻或是妾的人,应该不少吧?虽然秦忆比较可信,但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防不胜防。幸亏陆文远认了她,让她有了靠山。只要陆文远不高兴,那些人不敢乱动。否则这门亲事,还真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
此时阿生已带着秦忆来了,三人便坐下来一起吃饭。虽说江凌与秦忆这样坐在一起甚不合规矩,但陆文远向来是特立独行的人,出门在外一切从权,他不在意,秦忆自然不会反对——他巴不得时时能与江凌在一起。而江凌骨子里仍是现代人,跟男人在一桌吃个饭,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段时间,很辛苦吧?』陆文远接过入画手中递过来的饭碗,问秦忆。
秦忆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习惯了。』
秦忆是客,也是朝庭命官,入画打了第二碗饭,递给了秦忆。秦忆也不推辞,接了过来,却顺手放在了江凌面前。
江凌讶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着欢喜和微微的嗔怪。这家伙,便再心疼她,也不用在陆文远面前做得这般明显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陆文远一眼。待看到陆文远眼睛盯着桌前的那碗饭,眼里却隐隐有笑意,她不由得又瞪了秦忆一眼。
这一嗔一瞪的两眼,秦忆却把它们都当成了媚眼,心里受用得紧。接过入画递过来的第三碗饭,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来,都吃吧。』陆文远见阿生把原来扣在菜上的盘子都掀开了,开口道。他平时吃饭是不说话的,但此时看到秦忆对江凌体贴有加,心情大好,不由得啰嗦起来。自己夹了一筷红烧鱼,尝了一口,点头道:『味道不错。』又叫秦忆:『趁热吃。』
秦忆跟陆文远吃过好几次饭,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慈祥得如自家的爷爷。当下受宠若惊地应了一声,伸出筷子去夹鱼。
江凌看了,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伸出筷子去,拦住秦忆,小声道:『这鱼你不能吃。』说完转身陆文远,『祖父,秦忆到京城执行任务时,腿上受了伤。这鱼好像是发物,不能吃吧?』
『受伤了?』陆文远抬起眼来看了秦忆一眼,点头道:『那吃肉吧。』
『是。』秦忆应了一声,瞥了江凌一眼,那一眼里的温柔怎么也遮不住。
吃过饭,陆文远留下秦忆:『你给我讲讲京城的情况。』
江凌只得带着入画回房,打发她去吃饭,自己拿了一本书坐在房里,等着秦忆出来。
可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天色全黑了,入画吃了饭又洗了澡,秦忆才从陆文远的屋里出来。
这个时候,再叫秦忆到自己房里来,在这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实在是不明智之举。江凌思忖半天,还是叫入画到门口,把他叫进了房:『我看看你的伤口。』
『敷了药,挺脏的,别看了。我让手下给换换药就行了,不用担心。』秦忆却是不肯。
江凌一瞪眼:『哪来那么多废话,坐下吧。』
有心上人抚伤,自是一件幸福的事。秦忆原来是担心江凌看了恶心——闺阁小姐,看到这些狰狞的伤口,没有不恶心害怕的。不过,在秦忆心里,江凌自然跟那些女子是不一样的。所以此时见她坚持,便乐滋滋地坐了下来,把裤腿挽起。
『你都有伤口,还跟他们到河边洗澡。』想起这事,江凌又忍不住唠叨。
『这点伤口,不算什么。以前在边关,还要重的伤,照样没事。』秦忆满不在乎地道。
『那不行。以前我不知道,没看见,你怎么都可以。以后你归我管,自然得听我的,该注意的地方就得注意。』江凌一面说,一面伸手将他的伤口解开。待布条解开,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从脚裸到膝盖后面,整条小腿从上到下被刀割了一个大口子,虽然伤口包了药看不见有多深,但从伤口外翻的情况来看,显然伤得不轻。
『你说你,怎么这么逞能。在京城多呆上几天,等伤口好一些再走不行吗?这么热的天,如果伤口发了炎,是会危及性命的你知不知道?』看着这么重的伤口,江凌想想他总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越想越气,忍不住数落道,『这么重的伤,还去河里洗澡,你不要命了?』
秦忆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感动:『凌儿,除了我母亲,从没人这么唠叨过我。』
江凌心里有气,才不受他的蛊惑,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你要是再这么不爱惜小命,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秦忆乐滋滋地应道:『是,娘子,我知道了。』
『胡叫什么』江凌低声喝道,瞪了他一下,又回头瞥了入画一眼。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她特意将入画留在了房间里。
看着伤口,江凌犹豫了一下,抬起眼来看着秦忆:『要不,叫我祖父给你看一看,开个药方。我们带了些药来。』
秦忆本想说不用,待看到江凌的目光,及时地把话吞了回去,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盒,递给江凌:『这是军中的金创药,是大唐最好的伤药。你看看,如果还要再开药方,那就开吧。』
江凌接过来打开药盒,又闻了闻,点点头:『行吧,就用这个药。』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将里面的水淋在伤口上,洗净被血染红了的药膏,再从药盒里挖出药,小心地抹在伤口上,用布条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凌儿。』秦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凌,眼里的柔情能滴得出水来。
『嗯?』江凌抬起眼。
『谢谢你。』秦忆低声道。
『傻瓜,谢什么?』江凌莞尔一笑。
心里的话,秦忆没有说出口。作为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的军人,能找到一个女子,肯这般不怕血不怕脏的亲手给自己疗伤,在他们这些当兵的人看来,是一件最幸运也最幸福的事。
江凌把那瓷瓶递给他:『你既未发烧,药就不用吃了。把这瓷瓶里的水喝了。』
『这是什么水?』秦忆接过,打开盖子闻了闻。
『你别管,只管将它喝了。现在喝』
江凌给的东西,就算是毒药秦忆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更何况是水?当下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三口两口就喝了个精光。
『好了,回去休息吧。』江凌接过瓶子。
秦忆看了站在那里有些别扭的入画,无奈地站了起来,交待一声:『你也早些休息。』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睡吧。』见他出去,江凌回头对放画道。两人把东西收拾了,分头睡下,一夜无话。
虽然陆文远只是去查看灾区的田地受灾情况,但他心系灾民,心里忧患,日程自然安排得紧。第二天一早起来,匆匆吃过早餐就赶路,中午也是在小镇上随意地吃了一些食物,到得下午酉时初刻,就进入了岳阳地界。
『大人,再往前走,就是水患严重的地方了,恐食宿都成问题,今晚还是在此歇息吧。』秦忆看了看前方,向陆文远道。他从襄阳回来,知道岳阳闹水患,绕了道避开了往回赶,所以岳阳那里的灾情如何,他并不清楚。
陆文远几十年来,这类事件处理过不少,岂有不知前方是何状况的道理?当下默默点了头,让王越去找了个客栈住下。
虽然只是到了岳阳边界,在这小镇上就能感受到一种沉重的气氛。陆文远心情不好,再加上年纪大了,大热天里日夜赶路,江凌怕他身体吃不消,亲自下厨,用空间水给他做了些饭食,这才放下心来。
次日再往岳阳方向赶时,大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这地方被水淹过,不光四处荒芜,时不时还能在路旁看到被大雨冲垮的房屋,甚至在慢慢消下水去的沟渠里,看到被淹死的尸体。越往前面走,这种情况就越严重。一些沿途的村镇,都成了一片废墟。
『难民。』这天走到中午,前面传来王越的呼声。
江凌拉开车帘,往前面望去,果然看到前方几百米处大概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路上走着。
陆文远沉吟片刻,吩咐道:『准备些粮食,路过时留下。不过不要太过靠近。』
『是。』大家应了一声,动声准备。
江凌也知道,这些人必是家园被毁,前往岳阳去逃生的。但不知是否染有时疫,自己这些人能做的,只能给一些粮食,让他们能支撑到岳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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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忆的震慑
此地受洪水来袭已有七、八天了。大水来时,这些人只穿着随身衣物拼命往高地上跑,待得手头的粮食吃尽,高地上能吃的植物吃尽,洪水退去,回到家时看到的已是满目疮夷。此时便是留在原地,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也无物可吃;如要活命,只得往未被淹的城镇去,等待官府放粮救济,接下来或是打工,或是乞讨度日,待来年再回来重整家园,春播耕种。
所以他们这车队先头所遇的那十几个灾民不过是第一批,接下的路上遇到了越来越多的灾民,一部分零零散散往零陵方向去,更多的则像潮水一般涌向岳阳。
陆文远早在看到第二群足有四、五十人的灾民队伍时,便不再下令放粮了。原以为一路有村落,所以他们这一行带的粮食并不多,就算放完,也不够这些人吃的。再说,此地离岳阳还远,也不知前方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不留些粮食在手,心里不踏实。
而那些灾民本就食物匮乏,看到这一车队里的高头大马,俱都眼冒绿光。在他们眼里,那些马不是交通工具,而是一块块香喷喷的肉。这么十几匹马,慢慢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