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茶花满路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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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喝。”
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喝光。满意摸摸肚皮,渐渐入睡。
阴风夜雨,猫头鹰突然嘎嘎一笑。
老乞丐惊醒叫声妈的,猛朝掌心吐口唾沫,啪的抹向眉毛。
远远的,暗中的猎人,目光阴狠盯着这里,满意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跟我一样觉得猫头鹰是很诡异的动物吗?其实我以前看卡通形象还觉得眼睛大大很可爱,自从看了实物……哦那个红楼梦里的话,我就是喜欢就加了,你们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
☆、窈窕幽谷【一】
清晨,九月开门,一夜细雨湿流光。院中的山茶树过了花期,但墙角的紫玉兰和玉荷花雨露微凝,开的正好。
萧坤双手抱臂闭目立在墙蒸霞院外墙。九月蹑手蹑脚,正要出声吓人,他嗖地睁开眼睛,反把九月吓一跳。拍着胸口递给萧坤一个烤米饼,道:“呐,早餐。”萧坤嫌弃:“就给爷吃这个?”“不然你还想吃什么?”少女立刻瞪人。萧坤咬一口米饼,清甜,如同少女鬓角的玉荷花。眼含笑意:“还挺好看。”“什么好看?”顺着萧坤的目光摸向发间,“那是自然!”得意地笑。
“我是说花。你的黑眼圈同红血丝足可以退敌。”萧坤不客气挖苦她,年轻轻的小姑娘怎么一脸憔悴损。九月气急噘嘴,伸手打了萧坤一下。萧坤一躲,嘲笑她:“没事当什么夜猫子啊?”九月火大:“什么夜猫子!还不是那个病态凶手,害的人做噩梦!”把尸检结果跟萧坤讲了一下,问他有什么高见。
萧坤盯着手里的玉米饼道:“高见没有,吃都吃不饱哪儿来的什么高见。”九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有的吃不错了,娇气成这样。我们以前查案的时候没饭吃都是常有的,谁还挑啊。”萧坤看她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心道再装,再装你也就十几岁。到了刑捕司,徐正擎正要找九月,说是城西有家客栈说见过齐香韵,叫她一块去问问情况。
昨日之后,刑捕司捕快将查询重点放在与齐香韵有交集的青年男子,宴会中见过的公子,清贫的学生,她经常光顾的店铺的店员。有人提议城西破庙方圆两里的客栈也该去排查询问,李亮一大早就带了人去了。
三人快马赶去城西,百花谷温泉山庄。山麓中有大大小小数十家温泉客栈。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瀑布,温水倾泻,蒸腾起大片逼人热气。
爬着山,九月觉得薄汗蒸衣,树荫遮天也无法清凉起来。
小小的家庭旅馆很不显眼,门口挂着个简陋的木牌,写着“温泉山庄”四个字。九月他们还未进门,就听到一个阴沉的声音怒声道:“多管闲事。”一张阴鸷难看的脸听见声音转过头,见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的惧意,低下头一瘸一拐同他们擦身而过。九月转身看他,他也转身看九月,丑脸上难掩兴奋的饥渴目光。九月皱眉,他匆匆收起眼神离开。
老板是个观之可亲的胖胖妇人,同儿子一起经营自家客栈。刚被儿子训斥,忙笑着掩饰尴尬,叫几位快请进。
正要说话,李亮拿着画像从侧门走进来:“老大,九月。冯老板已经确定齐香韵曾来此住店,身边还有一个青年男子。”妇人恭恭敬敬道:“女子样子比画中难看一些,眼角耷拉着,脸上有几颗黑痣。但眉心这颗红痣我记得甚是清楚,当日穿的衣服就是这件。我们温泉客栈夏日都比较冷清,客人甚少,所以记得深刻。”
徐正擎问:“可查过了店薄?”
李亮道:“查过了,登记的是假的姓名李雷和韩梅,说是新婚夫妇来游玩。”
“男子的样子呢?”
李亮道:“身高五尺五寸左右,相貌普通,可能改过装了。小张已经画好了画像。”九月拿过来,人群中绝不会多看一眼的模样,只面颊上一颗黑痣比较突出。
“付钱的银两可还在?”徐正擎问。
冯老板忙道:“在在在,入店时押的十两银锭还在呢。那女子最后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没有退店所以也没有退换多余的钱。”从抽屉中取出,双手在衣服上摩擦着不安问:“可要没收?”徐正擎拿过来仔细检查,普通的官银。递还过去,她千恩万谢地接了。
九月道:“烦请老板细说一下他们来住店的详细情况,还有两人的言行举止。”
冯老板把银两放好,双手交握站着,道:“两人骑马来的,一大早就来敲开门,大约是卯时。两人说话有商有量的,很是恩爱。我想推荐附近名胜给她们,但看他们爱理不理不愿说话的样子就作罢。当日正午男子就离开了,后来这女子两日没有露面,饭菜都是叫送进去吃的。那男子真是温柔,但女孩子脾气甚大,又嫌饭难吃,又嫌有虫子,还同我儿子发生了争执。”
九月想到刚才那人的表情心里很不舒服,问:“刚才出去的可是你儿子?他们为何起争执?”老板脸色微变,似是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是我儿子小吴,不过是一些小事。山中蚊虫甚多,我儿子在院中烧了些草药,那女子嫌难闻,两个人拌了几句嘴。”
连忙岔开话题:“这女子在我这里住了一日,第二日晚没有回来。第三日一早那个男子来找,慌忙着急问我那女子呢。我就告诉他没有退房就走了。他又问我什么时辰走的,我也没有留意,问了我儿子还有伙计厨娘都说没看见。”
失踪第三日,齐府已经报案。情郎回来找她,那么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她的死跟情郎没有关系,是被其他的人劫走。
几个人走去后院客房查看。齐香韵走后没人住过,房间已被收拾干净,也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出到院中,碰到一个中年美妇,气质如兰,甚是面熟。
萧坤出声:“若静姐,你怎么在这?”
原来是小蓝花店里的那个主事王若静。若静姐见到萧坤他们特别高兴,几步走近答道:“我家就住在附近,今日轮休,就来这儿泡温泉。萧少,九月,你们怎么在这里?”李亮忙展开手中画卷,道:“我们来查案,若静姐你经常来这里,可见过这个人?”
若静姐看了一眼,笑道:“这画里的人,跟我几天前在这儿看到的一个女孩子好像啊,但那个女孩子脸上有颗痣。那天我也是来这里泡澡,刚进门就听到隔壁隔间有人叫救命,赶紧跑去敲门问怎么了。就是这个女孩,她衣衫不整,浑身湿漉漉的,说是窗纸上有个孔,她看到一只眼睛。我们赶忙到侧面看,什么人都没有,也没有看到她说的窗户上的孔,我安慰她许是她看错了。她非说有流氓,大骂小吴下流无耻,又说他家是黑店。冯姐出来安慰了几句她才作罢。”
九月跟徐正擎对视了一眼,问:“若静姐,那日是在哪间汤屋你可还记得?”
客房对面是温泉房间,一排小木房。若静姐指给九月,是最右侧那间。九月道:“我想泡个温泉再回去。” 王若静怕打扰他们办案,道声有时间来家中玩就告辞离开了。萧坤皱眉,这样热泡什么温泉?九月踮着脚凑在萧坤耳边说了几句话,萧坤看向这个脑子里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的姑娘,不情不愿点点头。
九月开开心心去找老板娘要澡牌。老板娘忙道:“几位随便泡,不需要会钞,我叫人开汤屋给你们。”扬声叫几句小吴,那人慢慢走来,老板娘嘱咐他给几位大人开门放水。小吴请九月到最右侧的房间,刚好是那日齐香韵泡澡的那间,倒了干玫瑰花瓣进去,一言不发走了。又去远远开三间给另外三人。
美人入浴,温泉水滑洗凝脂。
四下无人,有人拨开树丛钻进去,拉开第一层窗户纸。眼睛凑上去,里面的人正要褪掉外衣,他贪婪盯住。“可看够了?”是萧坤冷冷的声音。那人如遭雷击,吓得就要跑。萧坤随手把他摁倒在地,其他三人同时开门。九月忙忙披上外衣,笑道:“可叫抓了现行了!”
小吴在地上不停挣扎,双目还是盯在九月身上。李亮蹲下绑住他,狠狠在他头上敲一击:“眼睛放老实点。”萧坤护在九月身前,看向地上的人,小吴被萧坤眼神中一瞬间的凶狠吓得慌忙低下头。
萧坤转头,神色恢复如常,叫九月快穿好衣服。九月才发现出来的着急,外衣只是随便披着,忙整理一下。
小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磕头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李亮好笑,咳一声厉声道:“少废话!是不是经常这样偷看?那日来住店的女子就是你在这偷看是不是?”
小吴吓得满头大汗,道:“我我我,我瞧见她洗掉面上的黄粉,长得挺美,偷偷在这里看了一下,结果被发现了!但是我发誓,我真的只是看了一下而已,没有做别的!”
冯老板听到动静,忙走到院中来,听到这话又羞又急,哭的要背过气。捡一根木棍狠狠打在儿子身上:“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种!”打了两下丢掉棍子,也跪了下来,磕头道:“官爷,小儿无耻,但是断然不会是那会害人的。”
九月看他体若筛糠,满头是血的样子,知道不是他。朝徐正擎摇摇头,徐正擎微微颔首,朝跪着的两人道:“是不是杀人犯,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但是现在你实话实说,或许将功赎罪。”
冯老板恨恨拧儿子一把,厉声道:“问你什么你都快说!”
“把你偷窥这女子看到的情况都详细说来!” 徐正擎道。
“我只是那晚上鬼迷了心窍,看她洗洗洗澡……再再就是第二天下午,我看她偷偷从后门出去,就跟在她后面想瞧她要做什么。结果她从院子出去绕到后山的小石阶那里,突然好像发现我了,回头来看,我怕她发现我,就赶忙跑回去了。”
“那时什么时辰?石阶通向哪里?”
“天色已经全暗了大约是戌时,那是一条下山的小路,一盏茶时间就到山下破庙那儿了。”
“前日申时,你在哪里?”
“我我我,我那天一日都在家中,申时在厨房帮做饭,客人厨娘都可以作证。”
李亮立刻去问了住的客人和厨娘,证明小吴当日的确没有离开。
九月不齿他好色,皱着眉一本正经道:“即便如此,目前还不能洗清你的嫌疑,先带回刑捕司审问。”冯老板也不敢求,只恨声嘱咐儿子要好好配合,一定要将功赎罪。
几人沿着后山石阶下山。山中四处都是古树,也无人家。果然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到了山下。山脚住着几户人家,徐正擎叫李亮带人来盘问这几户人家看可有见过受害人。三人押着小吴,走去前山找来时骑着的马。
转个弯城西破庙,勒索信中交赎金的地点。破庙前围了一众人群,朝里面指指点点。几个人拨开人群走进去,骆枝正在里面,对着一个老乞丐的尸首。
骆枝面无表情检查着尸首,抬头看到他们,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神情严肃:“死亡时间子时,口眼张开七窍流血,面孔指甲乌紫,中毒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 李雷和韩梅,我也是够了,哈哈哈。
☆、窈窕幽谷【二】
周围人悄声谈论。
“这是吃了老鼠药了吧……”
“真是可怜……”
徐正擎皱眉,转向人群问:“报案人是谁?”众人互相看过来看过去不吱声,一会儿一个满脸胡渣的乞丐怯怯道:“我……”
徐正擎叫他进来,拍拍他肩膀:“说说吧,怎么发现的。”
这乞丐受宠若惊,一下腰杆就挺起来,好像比别的乞丐都高人一等了,说:“今早我起床尿尿,睡得模糊被老胡头绊一跤。觉得他身体怎么硬邦邦的,低头一看,他脸上都是血……”
骆枝接口道:“七窍出血,眼睛突出,舌上有裂纹,浑身小泡,野葛中毒。”徐正擎闻言回头问:“野葛,是鼠药吗?”骆枝不下结论,只是说:“民间的确有人用野葛做鼠药。”
那个胡子乞丐啊一声,道:“昨天老胡头捡了一个肉馒头和一壶酒,酒我们都喝了,都都没事。许是那馒头是人用来毒老鼠的……”
一把破酒壶,看不出什么来。徐正擎交给骆枝,她闻一闻:“杜仲药酒,酒中无毒。”说完起身,叫几个人把尸首抬回去。两个时辰之后,验尸结束,确定死者服用了含有野葛的肉食而亡。每年误食鼠药而亡的惨案时有发生,如今也没人有心思管一个乞丐的死活,匆匆去城南南山埋了。
九月想着适才其他乞丐的七嘴八舌。
“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没有什么反常啊。”
“不对,老胡头前几日倒是好像哪里捡了一笔银子,天天吃好的,还带着我们去吃了顿牛肉饵丝呢。”
“对对对,我听说啊,他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