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2·猛龙过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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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咔哒一声,廖光惠马上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电话里面传出来一阵阵被挂断的忙音,我的心头涌上了一阵的不舒服。
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我起了一种极大的无法抵挡、被牢牢掌控的感觉。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我该怎么办?
望着脚下波光粼粼的江水,我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转身快步地向车边等候着我的人群走了过去。
“怎么样?”险儿走了上来,两只漆黑发亮的眸子在江边灯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地望着我道。
其实险儿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他也许没有小二爷的分析能力,但是他却非常的敏感。望着他的眸子,我突然觉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淡淡地一笑,拉开了车门,“大家上车,去××大酒店。”
两辆车子发动了起来,一前一后地开离了微风拂面的江边和那倒映江面、碎成千百片的月光。
廖光惠,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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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酒店是我市第一家五星级酒店,也是我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装修富丽堂皇,非常高档。有几年,能否出入××大酒店,甚至就代表着一个人在这个市的地位与身份。
很快我们就看到了××大酒店耸立于夜色之中,好似风帆一样的高大身影。
泥巴和袁伟把车停好之后,我交代了袁伟带着大家先去二楼的饮食部吃饭。就带着险儿,我们两个人坐电梯来到了七楼。
出了电梯,我和险儿来到了桑拿部大厅一角的茶座外面。
站在那里,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廖光惠打个电话,问问他具体在哪个房间。
一个身材非常好、很漂亮的穿着套装的女人对着我们走了过来,“对不起,请问两位先生,你们有位是胡先生吗?”
我和险儿有点意外地对望了一眼,“啊!我姓胡,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哦,胡先生!您认识廖总吧?廖总交代过我了。麻烦二位跟我来。”
“哦,那好,谢谢你了。”廖光惠还真的有面子,到哪里别人不是叫他廖总就是廖哥。
那位女人把我和险儿带到了茶座后面的一排棋牌室的包间里面的一间VIP房。
房间中间有一张很大的台子,我估计是玩牌九的,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自动麻将机和一张按摩椅,再一边是一套看上去就很舒服的真皮沙发,沙发前摆了一张小小的茶几,我和险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二位先生想喝点什么?廖总交代了,要招待好您!”
“不用了,谢谢你。廖哥什么时候过来?”
“那好吧,二位就先请坐,我去通知下廖总。稍等!”
过了两三分钟,那个女人又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服务生,托着一个盘子,端了两杯茶过来。
“胡先生,我刚刚帮您通知廖总了,再过十分钟,他马上就过来。麻烦您二位稍等了。这是廖总帮你们点的茶,二位慢用。”
茶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深红色,红得很圆润,喝下去也很圆润,香气扑鼻。这是我第一次喝却让我至今为止都非常喜欢的大红袍。
那个女人很是健谈,不断地和我们拉扯着。看得出来,对于廖光惠她是很尊敬的,这种尊敬甚至都延及到了我们两个平时她也许望都不会去望一眼的小毛头的身上。
说心里话,我和险儿都是很乐意和她多聊聊的。但是,现在确实不是很好的聊天时机,我很委婉地给她说了,我们希望单独呆呆。那个女的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然后很高兴地说要我们下次来玩联系她,才很有礼貌地转身走了出去。
名片上印着“李乐,桑拿部经理兼公关部长”,我当时以为是五星级酒店里面很大的一个官,类似于宣传部长之于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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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打拼2(49)
很多年之后,袁伟手下的一个姑娘也给了我一张同样内容的名片之后,我才明白了原来部长就是妈妈桑,古时叫做老鸨。
我把三哥电话里面说的话和我的想法都一五一十告诉险儿了,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来商量一下。险儿阴着脸半天没有回答我,最后说了一句,“胡钦,我们也别太难为自己,没有什么的。实在都不行,大不了等下找启明多调几把枪,他妈的打死几个把小二爷搞出来了,我们一起跑就是了。哪个都不好过,逼上沾坨屎,大事干不成!没有什么的!义色,老子算是把他看透了!”
这是险儿第一次叫义色,也是我们兄弟里面第一次有人把三哥的称呼改成义色。
险儿说的是最差的一种方法,但是看着他冷静却又狠毒的样子,我的心却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是啊,有什么呢?小二爷怎么都不会死吧。实在不行,杀几个人还怕救不出他来?大不了一起吃花生米(注:吃花生米,黑话,挨子弹)呗。
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感觉到头脑开始在事件的冲击下慢慢地回复了正常的运转。
我们正在讨论着的时候,包间的门打了开来,廖光惠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手上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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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哥!”
我和险儿两个人都站了起来。
“哎呀,小钦,等了半天了吧。我刚好一手好牌,舍不得放。哈哈哈,险儿也来了啊,坐坐坐!”
“廖哥,你坐!”
“坐吧,和我还客气个什么。坐,都坐!”廖光惠走了过来,两只手按着我和险儿的肩膀,三个人一起坐了下去。
“小钦,你和险儿今天怎么了?有事就说啊!看我可不可以帮你们什么忙。”我递给了廖光惠一根烟,他边点烟边对我说道。
“廖哥,我们兄弟今天出了点事。小二爷被人抓了,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过来求你了,你是市里的头大老大。如果廖哥实在觉得麻烦的话,我们几兄弟今天晚上也就只有自己去拼命了。”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怎么?小二爷被人抓了?不是公安?”廖光惠没有任何吃惊的感觉,依然很平淡地望着我道。
“不是。是城北的方五!”
“哦!怎么回事?”
“是三哥要我们过来办事的,为了将军的那个饭店的事。廖哥也知道,××市的将军在我们这里开了一个叫做将军肚的饭店,开始是和方五合作的……”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廖光惠。
廖光惠听完,稳稳当当地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两口茶,“小钦,这个茶还不错,叫做大红袍。着锦衣穿红袍,这在古代是贵人啊。来,你和险儿两个喝喝看。”
我不太明白廖光惠为什么顾左右而言他,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得和险儿端起杯子,一人喝了一口。
“廖哥,你是大哥。我只是个小混混,这么高档的东西,我还不懂。我今天最担心的就是我兄弟的命。廖哥,我胡钦今天求求你,能不能出面帮我一个忙啊?”我有些着急,也有点恼火廖光惠暧昧不明的态度。
“哈哈哈哈哈哈,小钦啊。你和义色一个样子,和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像。聪明,但是不沉稳。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直接、简单、有义气。要是别的事都好说,方五这个人也不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廖光惠又喝了口茶,我的心已经开始有点冷了下去了。
“但是将军这个事,我真的不是不帮你,我实在是也不怎么好插手。你晓得将军当时要开店找的哪个不?找的我啊。他看我廖光惠不来,要靠着方五。本来道上就有些朋友在传不好听的话了。现在搞出问题来了,我廖光惠无缘无故地屁颠屁颠跑过去帮他将军擦屁股,我怕脸面上说不过去啊。是吧?小钦。”
廖光惠这么一说,我和险儿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估计三哥不找他帮忙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再说了,你为什么不找义色呢?凭义色两个字,搞下方五应该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你们毕竟是跟着他混的,我插手也不太好。”话锋一顿,廖光惠接着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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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打拼2(50)
三哥今天在电话里面给我说的话,除了我们六兄弟,我不想告诉别人的。怎么说,三哥待我不薄,在别人面前说我们之间的事,我并不想。但是我感觉到在这个人面前打动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说实话。无论如何,为了小二爷,我再努最后一把力吧。
“廖哥,我晓得。到了您这个级别,一般这些小事您出面是真的不太好的。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来之前,我给三哥打了电话,三哥现在正在搞招标,有些事不太好正面出马。
开始找您之前我也想了很久,道义上您没有任何帮我们的义务,现在我也只能和您实话实说了,您生意做得这么大,又是道上的头号大哥,白道上也都是您的朋友。我们六兄弟什么卵都没有,一口饭还是靠着您和三哥吃的。
您帮我们救出小二爷,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报答廖哥您的,将军那个店子也不是我们的,我们说不上话。
但是,只要廖哥您和您下面的人今后有什么不好出面的事,我们可以帮您做,包括杀人!今后,我们帮您看场也不收一分钱了,只要有人闹事,所有的责任损失都我来背。只求廖哥您今天无论如何提我一把,我求您!”
说完,我一下推开面前的茶几就跪在了廖光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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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旁边的险儿看见我突然之间跪了下去,大吃一惊,一把拉着我,想拉我起来。
廖光惠本来也大吃一惊,站了起来想拉我的。但是一看见险儿在拉了,他反倒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一双眼睛平凡冷静得让我完全摸不透他心里在怎么想。
但是我感觉到了一点,我没有让险儿把我拉起来,反而一把拉着险儿,“跪下!”
险儿呆呆地望着,我也望着他。我想他应该明白了我眼里的意思,因为他也低着头慢慢地跪了下去,跪在了我的旁边。
但是廖光惠没有让他跪下来,险儿腿一弯、跪到一半的时候,廖光惠就一只手拉住了他、一只手拉住了我,“都起来都起来,小钦,你还是这么一个人啊!看不出来啊。我廖光惠没有生你养你,都给我起来!起来了,一切好说,不起来我就走了!”
他的语气里面有一种很坚决、很果断、让听的人感觉最好按他的意思办的味道在。
我没有反抗,和险儿一起站了起来。
我扭头的时候,竟然看见险儿的两只眼睛红红的,里面闪闪发光。两片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非常倔强地很用力地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鼻子一阵发酸,眼睛前面的廖光惠也一下就模糊了起来……
廖光惠安静地站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两个半晌,突然“唉”了一声,叹出了和他谈话到现在最带有感晴色彩的一口气。
“小钦啊小钦!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算了算了,你们等我一下。那边朋友在等着的,我先去打个招呼。等下就过来。别哭了!”
不等我回答,廖光惠并不高大的身影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就像是掉在了无尽深渊的一个溺水者,却看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从身边慢慢地漂过。一颗心,完全地冰凉了下去……
我很有些担心地和险儿一起坐在包间里面,默默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险儿,我欲语无言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低着头,还是没有望我,但是他的手却放在我按着他肩膀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
我实在是摸不清廖光惠到底会不会帮我们。
在我亮出了最后的底牌、和险儿一起跪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的态度却依然像开始一样的暧昧不明。但是他叹出的一口气却又让我感到他好像也受到了某些触动,动了感情。
这样一想,我觉得好像有一线希望,心里沉沉的感觉轻松了一些。但是却又免不了反过来想,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而已,什么回答都没有给我。要是他愿意的话,怎么会这么反复无常,半天了连答复都不给一个呢?
这样左思右想,巨大的压力让我的情绪开始异常狂躁起来。
我给袁伟打了个电话,想看他们吃了没有,结果就是因为袁伟很担心地问了我一句,事办得怎么样了,被我狂吼了一通,最后还是险儿接过电话,和袁伟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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