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无垠(上)-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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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几乎快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定神问道:“你母亲为何给你取了这么个小名?”
他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母亲怕我长不大,所以小名越贱越好。”
长不大?他贵为王子,养尊处优,吃喝不愁,还有一大堆人侍侯,怎么会怕长不大?忽然想起日前非烟曾对我说,王府之中,即使亲如手足也难免互相算计,东方昱共有六子,他是最小的一个。因为从小聪明过人,招人嫉妒也是可能的。那长子沂立为世子,十岁便夭折,难怪他母亲怕他长不大了。他心思这般沉重,想来与自小的生活环境有莫大的关系。
当下心中微沉,沉默不语。却听他笑道:“怎么了?心璃没有小名吗?”
我愣了愣,道:“母亲都叫我璃儿。父亲……也这么叫。习惯了,就当是小名了。对了……你母亲为何会怕你长不大?”
他的眼色微微一黯,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我七岁时出了一件大事,差点没命。母亲抱着我去师父门前跪了一夜,师父才答应救我,但要我拜他为师。从那以后,母亲就时刻担心我会没命,我为了不让她担心,只能拼命练功,学会保护自己。”
我埋头不语,他说起来云淡风清,却不知当时那一件“大事”是何等的惊人!抬起头来望了望他,却没说话。只听他笑道:“怎么了?吓到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心璃不必担心。如今……已经没有人能要得了我的命!”
我心中一惊,他说这句话时,眼光已经恢复成惯有的平淡深沉。这个男人心机之深,远在我所能估计之内。要想卸下他的心防,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敛了眼光,淡淡笑道:“汐,你今天不用进宫吗?”
他正要说话,忽听周益安在门外道:“王爷!宫里又来人了!”
又来人?难道已经来过一次了?转眼去瞧他,他淡声道:“知道了,你去回话,本王即刻进宫。”
周益安应声去了。他方才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叹道:“唉!皇上真是不想让本王有一刻清闲啊!心璃……我,还真舍不得走呢!”
我心头一跳,连忙推他道:“汐,还是快去吧。皇上来催了两次,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第74章 邀宠(三)(2)
他懒懒地站起身来,披上衣服,笑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是要定下西伐主帅,拟旨颁诏。唉!”
我故作不经意道:“西伐是如今朝中头等大事,皇上当然重视了。尤其是这主帅,更加轻忽不得。”
他淡淡地笑了笑道:“心璃此话说得倒是在情在理。不过主帅已定,如今只需拟诏。再过几日,天威将军怕就要挂帅出征了!”
我蓦然一惊,果真是赫连家挂帅!心中念头百转,又去看他,却听他道:“等忙完这一阵,我陪心璃出去走走?”
我欣喜道:“当真?汐,可不许食言。”
他低下头来,抚着我的脸,又在我唇上一吻,轻声道:“当然!等我回来。”
我面色微红,见他含笑出了内室,我方才收了脸色,兀自发呆。直到碧叶进来唤我,我才回过神来。连忙起床梳洗,刚收拾妥当,便见文昕走了进来。
我淡笑道:“今天怎么早就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文昕道:“日前我去通晓殿调查曲方舟,有了结果,想跟小姐说说。”
我“哦”了一声,让碧叶去门口守着,方才问道:“如何?”
文昕道:“曲方舟还是婴孩时就被蓝其山收为弟子,所以他虽然年纪比明南王小,入门却更早。据说他的体质并不适宜练武,蓝其山传他的乃是奇术。”
我皱了皱眉,道:“奇术?什么意思?”
文昕道:“奇术是蓝族人的说法,简而言之便是医术和卦术。他对药理和万物相生相克之法门尤其精通。摆阵之术更不在凌宵宫武公子之下。”
我低头吸一口气,道:“这么说他也算是个人才,只是突然来了京城,却不知为何?”
文昕道:“他来京城,也许与西伐有关。宫中传来消息,说皇上已属意天威将军挂帅,不日便会起程西伐。而京城内,则由明南王总揽西伐之所有事务。”
我笑道:“文昕的消息倒是来得挺快,昨夜才定下的主帅,你今天一早便知道了。”
文昕没理会我的笑容,倒是忧心忡忡起来,叹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曲方舟此行必有什么目的。他不会武功,只研究药理和卦术。前些日子我曾留意明南王,他面色倦怠,异于平常,恐怕有什么别的事。”
我心中一跳,忽又想起那日他在我房中睡着的事情,连忙道:“我也觉得他脸色不对,只当他是太忙,所以才会疲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前几天他……的确不太正常!”
文昕道:“哦?有何不正常?”
我脸色红了红,想了想,还是说道:“他曾在我房中留宿三日,但……一次也没碰过我。”
文昕一愣,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半晌方道:“他……三日都不曾碰你?现在还是?”
我叹道:“不,昨夜不是。”
文昕回过头来,皱眉道:“昨夜……昨天曲方舟到了王府……难道与此事有关?”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文昕也没什么头绪,只得散了。午后周益安忽然来请示,说是赫连清音连日来身体不适,怕有什么不对,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我略略一愣,便答应下来。思索半晌,还是唤了碧叶一同去厚意园瞧瞧。进了屋,只见赫连清音歪在软榻上打盹,琪儿侍立在一旁。见了我,连忙起身让座。我浅笑道:“听说妹妹身体不适,可有大碍?”
赫连清音懒懒道:“也没什么,就是犯懒,贪睡。”
琪儿笑道:“说不定侧妃娘娘是有喜了呢!有不少人有喜了就是贪睡犯懒,算算日子,侧妃娘娘的月事也迟了好多天了!”
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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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极乐香(1)
周益安很快就领着大夫进了厚意园。我坐在一旁,看那大夫约有五十多岁,经验十足,把了半天的脉,却沉默不语,似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问道:“大夫,侧妃可有大碍?”
大夫想了想道:“以脉象来看,侧妃身体并无大碍。可能是不小心受了些凉,故此身上不爽。待老夫开些药,侧妃先服用试试。”
赫连清音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想必是得知自己并未怀孕,难免有些失落。我让周益安送了大夫出门,见赫连清音脸色极为疲倦,嘱咐各人好生侍侯,便回了真意园。一进屋便见文昕在屋里等我,一见我便急道:“小姐!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吩咐碧叶到院门守着,方才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文昕道:“我心中一直不安,方才回去查阅无生的秘笈,发现明南王之症状不是那么简单,他极有可能是中了毒!”
我大吃一惊,连声问道:“中毒?!中什么毒?”
文昕道:“此毒名唤极乐香。是用南藩边境特有的一种媚草,掺和八种缓性剧毒淬练而成。一般是女子定时在经期前后服用,但凡与之交合的男子,皆会中毒。此毒发作极为缓慢,通常要二、三月之后才会显现端倪,初时只是疲倦、精神不济,并无大碍,但若不加以解治,毒素越积越深,便会深入五脏六腑,最后心力衰竭而死。死后与正常病死无任何异样!”
我惊得“啊”地一声叫了起来,世上居然有这种狠毒的毒药!
文昕又道:“只因此毒皆以男女之事相染,故此名唤极乐香。一旦有人染上此毒,凡与之交合之人,不论男女,皆会相染。前几日我见明南王脸色倦怠,心力不济,小姐又说……他三日不曾碰你,恐怕定是中了这种毒!后来曲方舟来了,此人精通药理,定然是用了什么方法替他解了毒,所以他才……”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回想那几日东方汐的确身体有异,我也觉得蹊跷,只是一直不得其解。听文昕这么一说,复又想起方才在厚意园里见到赫连清音,她的症状与前几日东方汐的症状倒是如出一辙,那么东方汐极可能真的是中了极乐香之毒!可是……谁会下毒?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我心中惊疑不定,望了望文昕,见她也是一脸惊疑,想了想道:“方才我去看过赫连清音,她可能也中了毒。如果东方汐真的被人下毒,那么赫连清音的嫌疑倒是可以排除。如此,便只剩下戚若翩与容罗。文昕……”
文昕立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我立刻去。”
我努力回想东方汐近几日的表现,越想越是心慌意乱,主意全无,终于还是忍不住唤道:“碧叶!随我去一趟恩意园。”
携了碧叶进了恩意园,只见戚若翩坐在院子里养神,心头突地一跳,浅笑道:“若翩今天好悠闲啊!”
戚若翩睁开眼睛,一见是我,连忙喜道:“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快坐!瑾兰!快点倒茶来!”
我在一旁坐了,仔细地打量她。她神色一如平常,脸色虽有两分苍白,却并无多少倦怠之色,仍然有些犹疑不定。连忙笑道:“若翩最近身体可好?天气渐暖,反倒容易着凉。清音可巧就病了……”
她淡淡笑道:“清音病了吗?怎么也没听人说起。我以为就我的身子弱,想不到清音那般健康的人,如今也会生病。”
我略略一惊,又道:“你……最近没什么不舒服吧?”
她淡笑道:“多谢姐姐挂心了。我也没什么。我一向身子弱,王爷知我有气虚贫血之症,昨天还拿了些药给我吃,如今已经好多了。只是……上次见到王爷,是十天之前了呢!”说到这儿,她神情之中难掩失落。
我叹了口气,却没说话。她复又笑道:“瞧我,都说些什么呀。姐姐如今总算与王爷和好如初,若翩应该恭喜姐姐才是。”
我愣了愣,叹道:“有什么好恭喜的。他……给你的是什么药?你一直在吃吗?”
第75章 极乐香(2)
戚若翩道:“昨儿王爷遣若织送过来的,只说是补药,对我的身子好。让我每日早晚服一粒,前些日子我常常觉得身子乏,吃了这药,的确是好多了。”
我心头突地一跳,口中却道:“如此,王爷还是关心妹妹的。妹妹就不要想太多了。”
戚若翩微微笑了,我坐了一会,便带了碧叶回真意园。心中仍然忐忑不安。如果东方汐果真被人下毒,以戚若翩的情形来看,下毒之人应该不会是她。她受宠次数不及赫连清音与容罗,症状较轻,东方汐又拿了药给她吃,她应该无碍。如此看来,下毒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容罗了。
只是如果东方汐给戚若翩所服之药是极乐香的解药,为何东方汐单单只拿了药给戚若翩?还是他根本还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正在胡思乱想想,忽又见文昕进了屋来,神色凝重。心中一怔,问道:“怎么了?”
文昕低声道:“原来宫主早就派人去查了容罗的底细,她……是蓝族人!”
我一愣,宫雪衣……无时无刻不在为我操心啊。长叹一口气,却没有说话。只听文昕又道:“容罗是蓝族一家姓铁的山寨头子的女儿。这伙强盗在当地横行惯了,仗着自己是地头蛇,无视法规,屡屡犯事,十年前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官银,后被东方汐设计一网成擒尽数剿灭,只有两个女儿下落不明。容罗便是大女儿!她当时已有六岁,被人所救,隐姓埋名,来了京城,十年来刻苦练舞,伺机寻仇。当年救她之人……竟是前明南王第四子东方澈。”
我惊喘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容罗竟然有这样一番来历!那东方澈布这一颗棋子竟布了十年!难怪阮修之会助她进入明南王府,东方澈一心想置东方汐于死地,好抢夺明南王位,而阮修之则想让东方汐身败名裂,意在废除辅政王之制,原来他们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文昕又道:“那极乐香,能杀人于无形,容罗这一招当真是阴毒无比。”
我心中惊疑不定,沉默了半晌,道:“极乐香虽毒,但并非不能解,是吧?”
文昕道:“极乐香的确可以配制解药,不过,必须要知道所用的八种慢性毒药究竟是什么毒,才能得解。若只是初期,中毒之人又懂得武功,以内功催动药力,立时可解。若不懂武功,则需服食一月,禁*,方可解。但是如果六个月后还没解除,恐怕就无力回天了。此毒药性甚阴,女子中毒后,就算解了毒,也终身不能生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