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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戏梦长安-第103章

小说: 戏梦长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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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珩从树林中悠然走出,锦衣华服,翩翩如玉,他深情地看着她,就像在注视世间的至宝,这目光让韩文殊无法抗拒,她停下脚步,紧紧攥着手放在胸前,咬唇静静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嬴珩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款步到她身前,朝她伸手,当韩文殊的指尖下意识地放在他手上时,他单膝轻轻跪下,含情脉脉地道:“今日有天地为证,日月为盟,还有这些蝴蝶的见证,子卿,你愿意嫁给我吗?”
  “珩哥……”韩文殊怔愣地看着他,一双秋风剪水般的凤眸惊讶得睁大,她一直盼着这一天,可是从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她竟会心头酸楚,熏然落泪。
  五年了,他们分开整整五年,彼此都以为对方死了,绝望地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但是韩文殊身边有澧儿,而她的珩哥什么都没有,他的鬓发都等白了,他比她更孤独地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好在这上天真的给他们创造了奇迹,他们相遇了。
  “我愿意!”韩文殊喜极而泣,伸手将他扶起,投入他的怀抱。
  掌声与欢呼声入耳,韩文殊吃惊地抬头,夜明、蒙嘉、赵奕、江辙、小多就站在一旁笑看着他们,韩文殊尴尬地想要挣脱,却被嬴珩钳得更紧,他毫不收敛地张扬着对她的爱意,直到一个让韩文殊目瞪口呆的人出现。
  “刘恒……不,皇上!”韩文殊惊呼出声。
  嬴珩雍容淡笑,小声在她耳边道:“他今天微服出来,你不必行礼,也不用害怕。”
  已是一朝帝王的刘恒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韩文殊,赞叹道:“朕听珩兄说你回来了,起初还不信,想来见见你,他却说要给你个惊喜,非到今日才让朕与你相见。”
  韩文殊抬头看向嬴珩,他淡笑解释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与皇上闲来无事会对酒饮茶,不是不与你去西域,是皇上要求,咱们必须在长安成婚。”
  “所以你传信到西域,把大家都请来了?”
  嬴珩温雅地笑着,点头颔首,“家人朋友不在,你说什么也不会和我成婚的,我已经等不及了。”
  最后一句,嬴珩是欺在她耳边说的,惹得韩文殊满脸羞红,一番嬉闹过后,皇上回宫,大家回府。原来北城的城门一早便接到皇命,全天不通行,就是为了帮嬴珩顺利求婚,而那花香与蝴蝶,是夜明从大宛国带来的迷夜香,专门吸引秋蝶,嬴珩曾说要学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如今引蝶为红颜,也是前无古人的佳话。
  大婚定在十日后,韩文殊心结已解,为期半月的冷战就此终结。

☆、番外二

  原来的韩府经过战争的洗礼,早已无人知晓它的原貌,后来刘恒登基为帝,便将此处重建,赐给了一个白衣平民,因这些都是暗中进行的,而且这房子的主人为人低调,所以平日里几乎没人在意这座府邸,直到大红绸缎装饰着四周,门前挂着红灿灿的灯笼,人们才意识到,这个府邸中单身多年的俊秀男子,终于要摆脱独身汉的命运了。
  大婚当天,韩文殊凤冠霞帔坐在喜轿上,在十里红妆的簇拥下,抬到原先的韩府,也就是今日的赵府。
  望着被喜娘搀扶曼步而来的娇妻,嬴珩心跳加速,他等了这一天太久了,终于,他能把承诺与自由全部都兑现给她了。
  拜堂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一拜天地!”
  夫妻携手,百年迟暮。
  “二拜高堂!”
  蒹葭琴瑟,人间白首。
  “夫妻对拜……”
  “等等!”一声阴森的喝声打断了司礼的声音,礼堂骤然安静,所有人都诧异地望向门外,不知是谁敢在今日来搅局。
  几个面向阴柔的男人从外面缓步走进,为首之人神色倨傲地扫过众人面庞,最后停留在与会的刘恒身上,虽稍稍收敛,却仍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领着身后众人屈膝下跪,“奴才见过皇上。”
  刘恒眉目微凝,抬手,“起来吧。”
  既然自称“奴才”,想必是宫中的宦官,但奇怪的是刘恒神色有异,照理说,宦官见了皇上也不应是这般傲慢的模样,嬴珩目光一深,淡笑开口:“今日在下大喜,几位客人可要吃些酒水?”
  “不必了。”为首的公公扬手,后面的人端上一个雕琢精致的木盒,“这是秦皇后命奴才献上的贺礼,请赵公子收下。”
  秦皇后的名讳一出,场上除了皇上与嬴珩,其他人皆是噤声震惊,韩文殊轻轻将喜帕掀起,如花娇颜微微惊讶,轻蹙娥眉看向嬴珩,“珩哥,这是……”
  当年嬴珩借假死隐姓埋名,而皇后萧情一直未离开未央宫,直到刘恒建立汉朝,恩准秦朝后宫离宫,萧情仍然只是搬离了椒房殿,却不愿离开,久而久之,大家便称她作“秦皇后”,而她则日复一日生活在寂冷的后宫,无人问津。
  此时她派人来送贺礼,没有人知道她的意图,嬴珩安抚似的拍了拍韩文殊的肩,随后握紧她的手,淡然笑道:“草民谢秦皇后大礼,劳烦公公代为转达。”
  那为首的宦官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携手下人离开。
  嬴珩看着桌案上的木盒,神色无波无澜,伸手想要放下韩文殊头上的喜帕,“这喜帕只能为夫来掀,你怎么自己说掀就掀开了。”
  韩文殊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审视地望着他,随后使了个眼色,冷然道:“打开看看吧。”
  听到自己夫人不容置喙的语气,再加之旁观人好奇的目光,嬴珩只能缴枪投降,他可不敢再惹韩文殊生气了,万一她再冷战,他盼了这么多年的洞房花烛夜可就毁了。嬴珩叹息一声,硬着头皮打开了那个木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支翠玉笛,下面搁着一封无名书信,嬴珩将玉笛拿起,打开里面的信笺。
  云泥之别,鱼鸿之隔,君遗此物,原封奉还。
  桃花笺上小字娟秀,嬴珩神色微黯,眸中光彩也不自觉地柔了几分,转瞬,恢复如常,将玉笛与笺纸放回木盒,重新盖上新娘子的喜帕,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夫妻对拜。
  到了晚上,嬴珩送走了宾客……当然,这些宾客大多都借住在韩府,不过蒙嘉一把年纪,老早就歇息了;而江辙、夜明向来寡淡,也早早散了;赵奕执意要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前往北山,只说是要将韩文殊的喜酒洒给故去的银羽军兄弟们喝;而小多虽然有心想要闹一闹洞房,却毕竟独木难支,也就不了了之了。
  嬴珩被灌了不少酒,对于江辙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平日里他可不敢这么放肆,两个人豪饮了不少,好在嬴珩千杯不倒,否则今晚良宵便要浪费了。
  进到洞房,韩文殊正端丽地坐在床上,身着绣着凤凰牡丹的喜服,在昏暗的烛光下像一朵盛开的凤凰花,焕然生姿,嬴珩轻轻挑起喜帕,娇颜含笑,清眸流溢,曼妙的身姿被双凤喜服包裹着,像是一团火,烧得嬴珩心头发烫。
  他两眼冒光地望着她,伸手缓缓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秋瞳剪水一般的眼眸,嬴珩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欺身便要一吻香泽。
  “哎。”韩文殊轻轻推开他,笑嗔道:“你以前是天家,别废了礼数,莫要被祖宗怪罪。”
  “怎么这般迷信?”嬴珩讶然失笑,却还是照她的话起身,“都听夫人的。”
  嬴珩从桌上取来圆盒,里面放满了小饺子,是“子孙饽饽”,寓意子孙满堂,两人各吃了一块,嬴珩又拿过喜酒,两人行了合卺交杯之礼,剪了烛花,又结发做荷包,这才礼毕。
  韩文殊攥着那只放了他俩人头发的荷包,微笑喃喃:“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些承诺,我们在宣室殿说过,还记得吗?”嬴珩温柔地凝视着她。
  韩文殊长长地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时他们在宣室殿拜过天地,有羲和为证,若违誓言,受日噬之刑。
  望着她回忆和幸福的神色,嬴珩再也克制不住,他急迫却小心翼翼地放下她的凤冠,三千青丝倾泻而下,他只呆滞了一瞬,便如猛兽般进攻,在欢爱面前,一切华服都是累赘,繁复的凤服就像禁锢他的铁索,越想快点打开,就越是纠缠难解。最后,被火焰燃烧的嬴珩用了内力,十指下去,那衣物便要撕成碎布,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禁欲太久了,这几个月又被她勾引了太久了,只要她在眼前,何时何地无论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勾引!
  正当他要发起侵略,韩文殊却忽然躲开,伸长手臂与他划清界限,眼眸中还有烦恼和幽怨。
  “子卿?”□□焚身,嬴珩声音干涩沙哑。
  “你在意的我给不了你,一辈子都给不了你,也没法弥补你,我后悔了,不想与你成婚了。”韩文殊侧眸,不去看他,眉心有一股怨气无法舒展。
  “啊?”嬴珩一脸茫然,瞪着一双桃花眼,无辜到了极点,“弥补什么?”
  “我不是第一次啊!”韩文殊脸红地偏过头,眼中满是寂然,“你当初责骂我并非清白之身,你一直在意我与你第一次没见红,而我也不记得前事,给不了你答案,若你始终在意,你我夫妻也无法坦然相待了。”
  嬴珩哑然无语,过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当日是……是随口胡说的,再说,若是不说得狠一些,你怎么会死心离开长安……”
  “可你仍是在意!”韩文殊抢过话道,“你若不在意,怎么会随口说这句!”
  “我那天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你满身伤痕我也爱你,你性子泼辣我也爱你,你终有一天红颜不再,白发苍苍我亦是爱你不减现在,我不需要你记起这些,因为我不在乎曾经的你,我爱任何时刻、任何模样的你,我只爱你。”
  温暖而静谧怀抱拥了过来,韩文殊怔怔地被环抱住,她从未听过如此深情的告白,嬴珩从来没和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今日,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他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泻了出来,韩文殊幸福地闭上双眼。
  这时,衣带松懈,最后一层雪白的内衬褪下,美好的胴体呈现在眼前,嬴珩低吼一声,攻城略池。
  花烛良宵总是稍纵即逝,欲求不满的野兽最难伺候。

☆、番外三

  最近韩文殊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迷恋上了易经之术,天天就是抱着一堆图纬与谶记,坐在案前研究,简直丢光了二十一世纪无神主义的脸。
  今晚也是一样,韩文殊依旧是沉迷于谶记不可自拔,至于这些东西,嬴珩也不知道她从哪找来的,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给她送新的谶书,嬴珩起初并不反对,直到这些东西影响到他的夜生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嬴珩习惯等着她一同上床入睡,可是韩文殊就是不睡,这么几天下来,韩文殊出了黑眼圈,嬴珩眼下的乌青也不亚于她。
  此时,嬴珩一个人斜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刚刚还有些迷瞪,现在却是精神百倍,只能说气都气饱了,何来的睡意。
  光这么看着她也没用,眼神又杀不死人,她现在埋头于那些笔笔画画,似乎正在兴头上,恐怕眼前飞过一条龙,她也不会注意到。
  不对,他本身就是真龙天子,她现在的态度,摆明了眼里没他。
  嬴珩气呼呼地站起身,一路带风,走到她案旁,虽然只有五步远,却也走出了真龙天子的气势。
  然而并没有吸引到韩文殊的注意。
  嬴珩撇了撇嘴,眉上川字皱得老高,俨然已经心中大恼,却还是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呼唤:“子卿。”
  “嗯?”韩文殊眼也未抬。
  “我们睡觉吧?”嬴珩强压内心□□,故作轻松地问道。
  “你先睡吧,我要再看看。”韩文殊淡淡回道。
  室内静了片刻,烛光摇曳,冷月入窗,一阵困顿袭来,她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揉眼时余光扫到嬴珩还在一旁站着,心头不悦,蹙眉责备:“都说了让你先睡了,你看你,一直站在这,把瞌睡都过继到我这来了。”
  嬴珩讶然,心中甚觉无辜,怎么这种事也要怪到他的头上。
  “这也能过继么?”他撅了撅嘴,颇有几分委屈。
  “当然。”韩文殊理直气壮,她是有自己理由的,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他站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导致以他为圆心,直径为三米的范围内,都二氧化碳浓度过高吧,说了他也听不懂。
  嬴珩想发火,但是一看到心爱的人,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舍得冲她发脾气,算了,自己憋着吧,谁叫他奈何不了她呢。
  韩文殊的凤眸紧紧逼视着他,嬴珩不得不先投降后退,接着躺在床上,看着她。
  过了好久,大概三更天了,嬴珩又撑不住了,他下床,这次没穿鞋,蹑手蹑脚地走到韩文殊身后,轻唤道:“子卿,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了……”
  说着便俯身,从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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