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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女神偷穿越乱世:梦回大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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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怎么还没死?”好吧,我错了,我没死。要命,我怎么没死?

我自言自语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原地跳了三下,郁闷,半点头晕都没,还神清气爽得很。

合欢酒的味道不错,只不过是我一人喝的,而且还是抢来的。

我又转了三圈,屋子里仍安静着,所有的目光像胶糖似的黏住我,我干笑了下,道:“你们瞧,我已经有些骨质酥松的迹象了是不是?这酒绝对含有致癌物质。”我挥动着双手,又强调一句,“瞧,连手也举不起来,你们看,你们看,我没有说错吧。”

我愈说愈没底气,侍卫们已经拿着武器冲了进来。我木木朝霍去病看去,他的脸绷得像座冰山,表情可怕得几乎可以吃人,薄薄的还有些性感的嘴唇,微微颤动着。

我还想垂死挣扎,于是朝着玉奴冲上去,哗一下撕开她身上的喜袍,她似是被我吓傻了,竟也呆呆望着我一动不动,我在她身上一阵乱摸,一边摸一边喝道:“肯定在身上藏着暗器!肯定!”

玉奴终于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旁边忽伸出一只大手,铁钳似地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擒到半空,我的双腿在空中无力地折腾,喉咙里发出快要断气的咯咯声,眼睛却对上霍去病冒火的双眼。

他的眼珠与卫青不同,是极黑的,像颗黑宝石,长长的甚至还带着秀气的睫毛,在眼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竟有种不同层次的黑。只是,这份黑里,透着一股杀气,如把利剑,刺进我的胸腔。

我承认我后悔了,我耳边响起了刀郞的那首歌《冲动的惩罚》。什么时候,我变得面目全非,失去基本的自控力。我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惩罚,但无论怎样的惩罚,都抵不过他此刻看我的眼神,如此鄙薄、如此厌恶的眼神。

我闭上眼睛,我想,就这么死了算了。韩真真,无足轻重的韩真真,失败而啼笑皆非的穿越人生,强吻历史人物,又强扰他的婚礼,我的“丰功伟绩”让我成为历史上无耻女倒追优质男的超级典范,成为近十年之内,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死了吧,也比接下去的悲剧人生要好过。

他却松开了我,我重重落到地上,我的心情反而霍然开朗起来,如果此刻是一本插图小说,旁白肯定是“人至贱则无敌”。我缓缓地站起,理了理身上的衣物,风轻云淡道:“抱歉,你们继续结婚,我不打扰各位,我自己去牢里,自己去。”

我干笑着,朝着所有人深深鞠下一躬,回避着霍去病的眼睛。

我想当时我的眼睛里应该是湿润的,虽然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但我并不是意志坚定有着国仇家恨的革命先驱,我只不过是个受点小委屈就要哭鼻子的小女人而已。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伤,我怕被他看到我的懦弱和悲伤,所以,我快速转身,大步凛然地朝着门外走去。

古代的府邸里一般都有地牢,用作处置不合家法的奴隶。霍去病其实对下人很宽容,很少惩罚他们,所以这里反而是冷清加干净。

我躺在干草上,眼睛愣愣地望着高高只透进一丝光线的小窗户,脑子里一片空白。

之前,我想了很多,揣测阻扰当朝大司马婚礼,甚至把他的合欢酒也抢去喝了的罪名究竟有多大,后来,我又分析自己神经是不是处于过度亢奋的状态,应该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最后,我分析自己对这大色狼的感觉处于什么层级。暗恋?好感?痴迷?或者只是出于人道精神,想救一个人而已。

我愈想愈乱,到后来,乱作一团,干脆什么也不想,埋头大睡。可是才睡去,白胡子老爷爷又来了,我不知是真在说话,还是梦话,反正我对他说:“大伯,麻烦你告诉我你是谁行不行?你每天出现在我梦里,我却叫不出你的名字,这很没有礼貌的,好不好?”

我又说:“我想,我恐怕得了狂躁症,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干些什么,傻到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像只唱独角戏的猴子,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那条大色狼了,可是喜欢怎么会这么辛苦呢。大伯,你算作我的朋友吧,你说,我接下去会怎么死?一刀一刀凌迟,还是乱箭穿心?其实我觉得喝毒酒不错,我酒量那么差,没毒死之前,就已经先醉死了,呵呵。”

我说着,笑着,光线慢慢透进我的眼帘,我睁开了眼,对上了一对漆黑的眸子。

白胡子老爷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张刀削般五官分明的脸庞、晶晶亮的眼神,带着几分狡黠与玩笑,嘴角一如往常地勾出一个玩世不恭的弧度,看得我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想:“这是梦吗?”

我又睁开眼睛,仍旧是这张脸,我的心狂跳起来。郁闷,这好像不是梦。

我与霍去病就这样对视着,他热热的气息似有似无地喷在我的鼻尖,向我昭示着他离我有多么近的距离。我也完全意识到了一个艰难的事实,就是他肯定是听到了我方才的梦话。

其实,我的心情中还掺杂着一丝喜悦,就是看到他还活着,但这丝喜悦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局促不安所淹没。我想我的脸已经红到了脚指头,被他知道我的心意,还不如让他一刀斩了我。

“原来你想喝毒酒?”他嘴角扬起兴味,似笑非笑。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躲过他的眼神:“呃,侯爷看着办就是了。”

“你那么想死?”

我怔怔转过身:“侯爷不准备杀我?”

“不杀。”他淡淡笑着,很干脆地回答。

“我不想老死牢里,终身监禁那种我也不干。”

“好啊。”

“呃,有期徒刑也不行。”

“好啊。”他仍笑着。

我瞪大了眼,不信似地上下打量他一番:“那侯爷准备怎么罚我?”

“你想本侯爷怎么罚你?”

“……”

“你不说,我如何知道?”他抬起我的脸。我的脸通红通红,肯定像个柿子。

“可是你把我关进牢里。”

“韩真真,是你自己要来的。”

“呃,”我擦去额头冷汗,“好吧,侯爷,我被你的大度和宽容彻底折服,谢谢侯爷放过我。”

“谁说要放过你?”他声音一转。

我眼睛已经变作两倍大,他却探上头来补充道:“本侯爷还是要罚你。”

“侯爷准备如何罚我?”我声音发虚。

他的脸愈来愈近,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心快蹦出胸膛,只差最后一口气就晕过去了。一只手指轻轻在我额头弹了下,我一个激灵,他却莞然笑道:“还没想好如何罚你,先记着再说。”

有人说,暧昧的最高境界是眼神。没一定的本钱,没一定的自信,随便地搞起来简直像个笑话。一些男人没到这个程度,却偏偏要去使用这门功夫,结果两眼要么呆滞无光,像口没水的井,要么贼眼溜溜,像只几天没进食的老色狼。

我必须承认,霍有病绝对达到了这样的境界。暧昧的眼神加上动作、语言,简直一尤物。这样的男人天生就吃透女人心理,带着一丝坏意的笑容和眼神,配之于英俊无双的相貌,达到了暧昧的炉火纯青高度,扰得女人春心荡漾、浮想联翩,到最后不能自拔。

我一定要保持头脑的清醒,因为我知道,他暧昧的对象肯定有千千万万。

我止住心跳,干脆直入主题:“玉奴是左贤王的细作。”

他本来要走,听到我的话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头。我见他沉默,于是提高了声音:“她是细作,因为我听到了她与匈奴人的对话。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还是提醒你要小心。当然,我这么做,并不是说明我爱上你,只是不想以后陷入见死不救的内疚当中而已。”

他转过身,眼神中有种光彩如流星般掠过,却化为一个色淡如水的笑容:“韩真真,如若我没有记错,你好像才是匈奴人吧。”

“呃……”我一时语顿。

我真是个傻子,我的身份是左贤王身边的侍女,却在指控他的爱妾是左贤王的细作。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擦了下额头的冷汗,镇定道:“我虽是匈奴人,但对左贤王并没什么好感。我说的全是真话,侯爷若不信,我也没法子,但我也已经尽责了。以后你有个三长两短,说好与我无关。”

他再次逼近我:“你是左贤王的人,却说对他无好感,那你是对我有好感吗?”

“侯爷,我对你超级无敌的自负表示无比的佩服,当然,像侯爷这样少年得志春风得意的钻石王老五,自负也是正常。但侯爷千万不要误会真真这份博爱的胸怀。说句侯爷不想听的话,即便是个乞丐,真真也不会见死不救。真真今天所说的,侯爷也可当什么都没听到。信或不信,全凭侯爷自己做主。真真也完成了使命,这会就告辞了。侯爷不用送。”

说完,我起身,朝着牢门而去。

一只大手拦住我,我转头迎上他有丝严肃的脸庞。

“韩真真,你忘了?你欠我一条命,所以,别再想着偷偷溜走,否则,我可真不饶你。”

他说着,笑了起来。我被他笑得心里七上八下,隐约却有种雀跃。我的想象力又开始作祟,前几日我失踪,难道他找过我?我想,大色狼是不是真喜欢我,否则,怎会这般在意我的离去?我大闹他的婚礼,他竟也不生气,此番又用这样的借口留下我,太牵强了些吧。除了他喜欢上我,我还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我正胡思乱想着,他却逼了上来,一字一句道:“就给你一次机会,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啊?”我愣住。

他却古灵精怪地一笑,轻轻说道:“后日出征左贤王,你与玉奴随大军一起去,如何?”

第十四章  汉军启征

汉军启征,上万将士密密麻麻地站着,跟无数根电线杆似的。风那么大,他们居然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表情肃穆庄严,纹丝不动。边上旌旗鼓鼓作响,更显气势磅礴,让人连丝大气也不敢出。

汉武帝在城楼下设下送行酒,但见卫青与霍去病二人身着银白铠甲,轻盈的盔翎与俊朗的披风在风中飘逸。我是头回见到卫青身着将服,只觉那银白与钢铁的造型,与他成熟淡定的气质浑然一体,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表情,证明了一句名言:工作中的男人最性感。我又朝霍去病看去,他身着将服,更是像巴黎秋季时装周上最闪亮的男模,把如此笨重的钢铁也能穿得如此款款有形。我若是有相机,一定会拍下这一幕,传给巴黎的老佛爷瞧瞧,告诉他,真正的帅哥在中国古代。

我努力探出车窗欣赏帅哥,风声渐渐大了起来,我被吹得眼花缭乱,终于决定作罢,坐回了车子,迎上了正对面玉奴的脸。

她的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她的眼睛是笑的,但嘴角却有一丝敌意;她的眉毛是弯的,但却透着一股杀气。我眼睛落到她一侧隐藏在身后的手上,下意识地咽了口干沫。

她肯定是左贤王的细作没错,但她却没有在婚礼上动手,难道她知道我会回来,所以才故意没有下手?不管怎么样,她对霍去病肯定是不利的,接下去,一定有更险恶的阴谋要实施。而且,我的存在对她是个威胁,她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我。晕。古代真危险,平白无故地又多了一个仇家,韩真真,今后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才行。

我想着,她却笑着,笑得我心里发慌。我低沉着声音威胁:“想杀我吗?我可不怕你,我也是有武功的人!”我说着,捏紧拳头向她示威,她却仍旧笑着,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

她这般风轻云淡,倒显得我自作多情了,于是咳了声道:“你若是聪明,老实交代,或者人间消失。我既然在侯爷的身边,定不会让你们阴谋得逞,我是一个具有正义感的社会公民,特别霍去病又是那么伟大的历史人物,我,韩真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似是有些忍不住了,探上半个身,目光生吞活剥打量了我一番。看完,她一脸严肃,终于开口道:“韩真真,你明明是匈奴人,为何想要帮霍去病?难道你不想为匈奴王报仇?”

我想,这个问题我很难解释,所以想了想道:“霍去病救了我,所以,我要谢他。不是有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她忽然又笑了,只是笑声让我很不舒服:“韩真真,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回我是真傻了,一时回不上话。

她的笑容渐渐阴冷:“你有多了解霍去病?”

“……”

“不错,我是左贤王的人,我至少知道该做什么,该站在哪一边,但,韩真真,你却敌我不分,甚至连前方有何危险都不知,你还在这里装疯卖傻,有一天,你会连怎么死也不知。”

我心一紧,有股冷气从脚底攀升。她却继续冷笑道:“韩真真,你好自为之吧。”

古代行军打仗绝不是游山玩水,不但日夜兼程,茶饭简陋,还风餐露宿,连张像样的床也没有。这些天,我基本处于昏睡与半失眠状态,白天打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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