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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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妃娘娘……”水穷语带着哭音忙追来。
取出一柄紫竹伞,我笑着同她们挥挥手,“好了,你们俩就待在疏雨小院讲笑话吧!我出去了,晚膳前会回来的。”
“齐妃娘娘……”
“齐师要出去?”
才刚踏出门口,迎面正对上了吕秋荷。看着是她,我怔了一下,她这么早过来我这里做什么?
“吕妃娘娘”“吕妃娘娘”水穷和云起忙在我身后喊开,语气里似乎还松了口气。
她们以为吕秋荷来了,就能拦住我不出去的心思了?我心里头嘲讽的撇撇嘴角。
就着吕秋荷的问话。我也不隐瞒的点了头,“嗯,难得今天放了个假,我出去转转。”
“可是外头正在下大雨,你这会出去,好吗?”她的反应同水穷、云起一般。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以着不确定的语气反问我。
就在她说话的当口,天空响起了“轰隆隆”地沉闷一声。她抬头看看天,转回头时以着一脸都这样你还要出去吗地眼神望着我。
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只要没有闪电,我是不会怕打雷地。抖抖手里的伞,我笑着往前走去,“我出府转转就回来,不用担心。”
“你要去哪?要不让马车载你去?”
“不用了。我就随便转转而已。”拒绝吕秋荷的好意,我撑起伞就往外头走去。
霍泰知道我要出去,虽然也是一脸的不赞同。但也没有真地拦着我不让出去。
街上的行人大多在躲雨,也就没几个人。我踩着雨水一步一步朝前走,虽然很快雨水就将衣裙打湿,但我并不多在意,反而觉得雨水飘到脸上的感觉很不错。
云起和水穷或许也该感觉到了,这次回来,许多事上我并不会再听她们的。就算做什么事,也不会带上她们。我已经对她们设了防。
在走离王府一条街后,我雇上了一辆马车。原本没有确定好去处,但上车后却自然而然的报出了“远莱客栈”四个字。看来我还是惦记着含月楼的美食的。
“夫人,打尖还是住店?”
才刚踏入远莱客栈,店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原来没有听过远莱客栈的名号,还以为这里也就是一家小客栈,只是进了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没想到这也是间规模颇大地客栈,来打尖的人也不算少。
我边抖落着伞上的雨水,边四处探了探后。这才回答着店小二地话,“我来找人的。”
“找人?”店小二不愧是店小二,够有专业素质的。听得我不是来光顾,只是来找人倒也不摆脸色,指指前头就领我往前走,“找人得问掌柜,哪房哪位客人,掌柜那全有记着。”
“多谢小哥。”我随着店小二朝前走。
店小二走到掌柜面前就忙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有位夫人说是来找人。”
掌柜从账册中抬起头来。我忙扯着笑问他,“你是掌柜的?我想找位陆敬亭。陆公子。不知道掌柜的是否知道?”
“陆公子?”掌柜的想了想,自一边取过本册子,翻查了一下。“啊,有。东厢天字一号房。”
“啊,谢谢掌柜的。”没想到一问便答,我还以为做掌柜地这行不会轻易告诉陌生人自己店内住的什么人呢!
看看客栈内的构造,我忽然有些犯难,这东厢天字一号房是在哪啊?
“夫人,小的带您过去。”正在犯愁,那店小二忽然热心的又为我指起了路。
“劳烦了。”松口气,有人愿意带路就太好了。
由着店小二指引,我很快就到了天字一号房门口。原本以为店小二就这么下去了,没想他还好人做到底的为我敲了门。“陆公子在吗?”
“什么事?”里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似乎是还带着困意,但那声音的确是几天前听得的。
“小地是跑堂的店小二。”店小二扯着嗓子答到。
门“咿呀”一声拉了开来,一颗头颅探了出来。“有事吗?我的房钱可是付到下月了的……啊呀!”话还未说完,原本的还有些困顿的脸上忽然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拉开了房门指着我,“你……”
“陆敬亭。”我笑着喊了他的名,视线却忍不住从头至脚溜了一圈。歪斜着的中衣,脚上连布袜也没套,更别提穿鞋了。散乱的头发,一脸地困倦模样。好一副落拓地模样,我忍不住“噗哧”笑了出声。
他脸上快速的染上了一抹红,吞吐着道:“那个、那个……你稍等一些,我马上好。”说着“砰”地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以手捂着嘴,我好一阵的偷乐。
屋内“乒乒乓乓”似乎有许多东西倒地的声音,具体或许是洗脸盆,椅子这类的东西,隔了些距离,我并不是听的很清楚。
偷乐过后,我才发现这个店小二竟然还站在我身边,我好奇得看着他,他也赶忙盯着我,眼内还闪几点光彩。我一阵的茫然,他不忙吗?但与他对视久了,我才恍然悟出他还站在这以及帮我这么多的原因就是在等着我打赏。
叹口气,我自荷包里取出碎银,瞥头看那店小二眼里的光芒更盛,我恶作剧般又塞了回去,改而掏出几枚铜钱,递给他,“给,赏你的。”
“谢、谢谢夫人。”店小二苦着脸接过了铜钱,口里还恭敬的道了谢。得了钱,自然也就不同我站在一起了,只是离去时的脸色并不如来时的那么好。
店小二才刚走,房门又被打了开,陆敬亭气喘吁吁的出现,这回是衣冠楚楚的翩翩佳公子模样。一想到之前的那模样,再对比此刻的模样,我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原来书生都是落魄的
我抑制不住的笑得前俯后仰,陆敬亭一脸的苦恼,对我这笑似不满却又不能明说,只能耷拉着个脑袋呆站在门口,一直等着我笑够了,才赶忙退开一步请我入内,“真没想到齐师会来,快里面请。”
“嗯嗯。”我也不懂得避嫌为何物,他请了,我便大方的抬了脚就往里走。
或许是因为天字房的缘故,屋子倒也布置的不错,空间也够宽敞。只不过刚才听得的那阵“乒乓”声的具体物件还散落在地上,具体是铜盆一只、巾帕两条,架子一幅,散落的衣服两件……这地上真是有够狼藉的。
我回头瞧瞧那陆敬亭,他似乎也是羞愧着屋子里的狼藉,一张嫩白干净的脸登时红艳艳的。偷瞄了我一眼忙是往前走了两步挡了挡,指指屋里的椅子结巴的道:“你、你先坐、坐着。我、我给你倒茶。”说着人左右转了几圈,似乎是拿不定主意先收拾屋子还是先倒茶,最后才是选择跑了出去。只听得外头的大喊:“喂,小二,房里没水了,给我提些热水来。”
而后又听得遥遥一声应对,“好咧,客官…………”
“齐师,你坐啊!”陆敬亭又回了屋内来,有些无措的指指方桌边的椅子,自己却蹲下了身收拾起地上那一堆的狼藉起来。
瞅瞅脚边的铜盆,我也跟着蹲下身,帮着他捡了起来。
“哎……你不用……”
看他脸上的红,我忍不住扯了道笑,也不语。
帮他捡好了东西,他也随便往旁地一放算是收拾过了。我忍不住好笑,他这样应该是不太常打理家务的。不多时小二送来了一壶热水,他忙是引我入座,沏了茶。
两杯清茶,水面上只漂浮着两三片的茶叶子,这客栈怎的这么小气?陆敬亭手捧着茶盅。喝一口,刚挪开嘴,又凑回去喝了一口,表现的不若上回在含月楼那般自然。瞧他那样,我也渐渐的觉得尴尬起来。屋内就只剩下了沉默。
“那个……想不到齐师竟然会来。”这是没话找话说吧。
“嗯。你不是说我可以来找你?”
“呃!是啊!”他偏头想想。以着不太确定地口气点下了头。
我搔搔鬓角。我也知道他原话并不是这么说地。只是我这不是也是没话找话说么。
“那个……”我继续搔着耳边鬓角处。“我今天正好有空。就来看看你。没想到似乎是打扰了你地休息了。”
话才刚说完。外头又一阵“轰隆隆”地雷声。
听得雷声,他忽然放开了一些拘束,笑叹道:“嗯,难得是个打雷下雨天。自然就忍不住多睡了一些时候。”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我微微张着口惊讶道,雨天就爱赖床不起,爱合着雨声和这阴沉沉的天气睡觉的。我以为就我家那俩妹妹是这样的呢!没想到这么个大男人也会这样,忍不住便啧啧好奇起来。
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难得悠闲一天嘛!”
我点点头,完全赞同他的话。气氛也随着这波谈话而热络了一些。我看看房内,忍不住就问他道:“你住这儿多久了?刚听你说什么房钱已经付到了下月了,我瞧这客栈还不错,你是长期住着地?房钱该多少啊!”
一提到钱字,他的表情又转化成了尴尬,也不直接回答我多少,只是口里头不停的喃喃着。“还好,还好。”
看着他这么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就闪溜出了一句话欺负老实人可是不好的行为,轻咳了两声,我也不拐弯了,直奔主题问他,“陆敬亭,还记得上回说的不?咱再去含月楼吃一顿去?”含月楼的美食啊,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冒口水。这可也是打雷下雨。而我一定要出府的头条原因。
“啊?”他愣巴巴的眨着眼。
“啊什么?”我没好气地啐了口。“该不会是知道这回该你请了,就想赖帐了吧?”
他欲言又止,尴尬地搔搔头,最后只是回我,“没事。”
“没事就一起去含月楼吃顿吧?”我率先起了身,迫不及待的就想着走。
陆敬亭还赖坐在凳子上,相较我这满脸的兴奋,他却似乎很抑郁。尴尬地瞅了我一眼,扯了一道苦笑。打着商量道:“那个……今儿个的天又不好。不如改天再去吧?”
“可是……我就今天有空。改天。不知道是哪一天呢!”我苦恼。
难得可以不再遭受那几位大人的折磨,我自然想好好犒赏犒赏自己。谁知道下回宿凌昂能发现我的辛苦特准我休息一日的时候还要过多久呢?
他也跟着一块儿苦恼一起。
我是想去,更想找个伴一块去。但看他一脸为难的模样恐怕是不愿去了。僵持了一会,最后我叹叹气,摆摆手,“抱歉,不该勉强你的。那你休息着吧!我也不打扰你了。”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我想我真是不该来的。只不过相识过一场而已,还真把人当认识了许久地来看了,还兴冲冲的跑了来……真傻!
“哎哎哎,齐师…………”刚走到门边,一道身影从身边哧溜一下窜到了我的身前。
瞧着陆敬亭张着手气吁吁的拦着我,我没好气的问他,“做什么?”
他喘了两口气,才颇为懊恼得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朋友白交了?”
我不解也不语。
“哎呀!”他更是懊恼得厉害,眉头紧出了一个川字,像是挣扎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只是依然有些吞吐,“我、我并不是故意不想请回你的。上回……上回承蒙你请客的事,我一直都是记得的。这回本该也是我来请的,我绝对没有想占你什么便宜地意思。只是……唉……实不相瞒,我身上早已是……空空如也了。”
“空空如也?”什么意思啊?我茫然的看着他。
自话说完,他的整张脸迅速红了起来。此刻见我一直盯着他,脸色越发红的快要是滴得出血似的。我依然睁着好奇地眼。就是反应不过来他的“空空如也”是什么意思。
“我……”他一味的吞吞吐吐,脸随着不停吞吐也是越来越红,我的心情则也随着他不停地我越来越失了耐心。自觉脸也越来越红,不过却是被气地。正想出声让他有话直说,少我不停,他也终于是我完了。
“其实我身上地盘缠已经用完了!”他羞愧地咬牙吐出这么一句。头往旁一瞥,眼也紧闭。
“哎?”原先的情绪悉数淡了下去,这一刻我只傻傻的吐出一个单音节的字。慢慢消化着他的话,他的意思可是说……他现在是一枚铜钱也拿不出了?“你没钱了?”
快速回头来看了我一眼,他又羞愧的别过头,好半晌嘴里才吐一个“嗯”字。“这里的规矩交足一月地房钱便可包三餐,所以我将剩下的盘缠全交了房钱了。这几日正想着去找份谋生的活计……”
交足一月地钱可包三餐?因为他没钱的关系,所以刚才喝的茶水才那么清淡?再看他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我忍不住便叹着气。摇了摇头,原来书生都是落魄的。
也罢,也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我提议道:“哎,陆敬亭。我们去含月楼吧!我请你!”说完,还大力的拍打了荷包处。以示我今日有带钱财,实则……只是籍此拍去心中的郁闷。
陆敬亭回过头盯了我许久,才皱着眉痛心的喝了一声,“我不是面首。”
嘴角处忍不住抽搐,这家伙想到哪去了?我故意上下细细打量了他,而后才以更大声喝他,“我相公比你好太多啦!我才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