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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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后传来陆敬亭尴尬的轻咳声,“其实今日我找王爷来,只是想与王爷爷谈谈齐师的事。”
听得我的名字,心一下子跟着提了起来,不出所料,果然是要谈关于我的事。
“哦?”
“咳,我近日听说,你和齐师之前有些小问题?”
“什么问题?”宿凌昂反问,话里自有一份闲适。而就是这份闲适,让我听着很是不爽。
当宿凌昂问完,久久都没听得陆敬亭再问什么。我不禁叹口气,都说了他说不过宿凌昂,却没想说都没说呢,就先败
了。
“你和齐师,你当真不愿意娶她?”
一口口水呛在喉咙口,想咳却又怕出声让外头的人听到,只能涨着脸强忍着。这个陆敬亭,用不用的着将话问得这么明啊?
好不容易止住了喉间的难受,外头始终还保持着沉默,瞧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又听不到一点儿的声响,我的心慢慢的悬了起来。到底是说不说啊?
室内极静,静的我仿佛都能够听到小间外头风吹过树梢,枝丫颤抖的声音。
“呵呵呵。”静谧了许久,终于又传来了声音,只不过却不是回答,而是宿凌昂不知所谓的呵笑。
这么笑是什么意思?
“陵王这么笑是何意思?”
“没想到皇上日日国事繁忙,竟还有时间来管本王这些琐事。”
琐事?心口处一揪,他竟然说这样的事只是琐事。
“琐事!”一声重响传来,接着便是陆敬亭暴跳如雷的质问声,“王爷只当齐师是琐事吗?你俩的感情事是琐事吗?终生大事也是琐事吗?”下一句比之上一句更加重几分语气,陆敬亭话间满满的都是怒气。
他的问,句句都问在了我的心尖上。只不过,陆敬亭的问,得到的又是一阵漫无边际的沉默。
“请陵王作答!”
……
“请陵王作答!”拔高了声,又道了一遍。
依然是叫人心惊的沉默。
“砰”,又是重重的一声。看来又是陆敬亭在发飙了,“要是你再不回答,我就当你是不愿娶齐师。那么,那么……那么我来娶!”
“噗”,虽然口中并没有含水,可我还是忍不住喷了一下。这个陆敬亭,他到底是在乱说些什么啊?
“你愿意娶,她愿意嫁吗?”宿凌昂终不再沉默,可是他说的话,清淡中带着一抹自信,似乎很有把握。
咬咬下唇,他说的也没错。就算陆敬亭真愿意娶我,我怎么可能愿意嫁他啊?不说别的,就说这身份,他可是帝王,我这一乡野村妇,能攀的上他吗?况且心中已经存了个人,怎么可能还能与别人在一起呢?
“我……那总比守着你这个无心的人好吧!”
“无心?”宿凌昂嗤笑一声,“无心总比伤心来的好吧?”
“什么意思?”陆敬亭追问,同时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过几日我便领军出征,若得胜,我定回来迎娶她。若回不来,那或许真得劳烦你照顾着她了。”
什么意思?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得胜?回不来?他要出征?征哪儿?
“是这样吗?”不同于刚才拔高了声的质问,这回陆敬亭语气中的问话弱弱的,似乎有些有气无力。“陵王因为有所担心,怕……才不愿娶她的?”
“怕什么?”一心急,我忍不住喊了出声。
帘后传来几道咳嗽声。
我知这是陆敬亭给我的暗号,可我却不想再缩在这里,听着他们不清不楚的话干着急。念头一闪,手再一抬,拨开厚重的帘子,我走了出去。
“你怕什么?你担心什么?你告诉我!不许再瞒我什么!”一走出去,还来不及看看两人的表情,我快步冲至宿凌昂面前,出声质问他。
在见着我的刹那,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诧,而当我一气问出这些问题后,面对我的又是他的一贯平静如水。
“过几日,我领军出征。”盯了我一会,他才道。
轻捏着袖管,我问:“出征做什么去?”
“打天业。”他回的清清淡淡,我的心却一提。
“以天业的兵杀回去攻打天业,风险多大,你可清楚?”这风险,可当真是凶大于吉。
他轻扯了个笑,不作回答。
我恍然明白了他的想法和担忧,拧起眉,再问他,“你担心自己这回是有去无回,所以才说出不愿意娶我的话的吗?”
他还是笑,笑里有些我不明白的情愫。
我苦笑起来,“你都忘了你说过的话,你明明早就告诉过我,我们或许不能活到白头,但是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你太自私了,什么承诺,什么誓言,全都忘了。”
“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不管什么好与不好,我只记得你说过的话。若不是你的话,我们现在也不会走到今天,可是现在你竟然要一意孤行,你竟然要抛下我。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事,接受不了,若你这次去得胜而归,你也别指望我还等着你。如果你真的因为这点设想而丢下我,那我宁愿跟着陆敬亭过一辈子。”手一指,我怒冲冲的指着陆敬亭。
身后的陆敬亭是何表情,我看不到。而眼前的宿凌昂轻蹙了眉,面上添出了一丝阴霾。
见他这般,我昂高头,生出一丝得意来。
对峙了片刻,他才垂下眼睑,口里轻吐出一句,“那你想如何?”
从开始到如今,他哪有说过这样的话,这回竟然还摆出这么一副无奈的表情,配上这几句话,倒是让我愣住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还能如何?自然是赶紧操办婚事啊!”似憋了半天,终于能说话了,陆敬亭急急在后嚷着。
回身瞥了陆敬亭一眼,他不但话间急切,面上也是急切的很。冲他裂了个笑,转身继续看着宿凌昂,想看看他会怎么说。
“莫要再多想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啊!”
回应着他的话,宿凌昂轻眨了下眼。
第三卷 最终章 山水迢迢
宿凌昂轻眨了下眼,答案是否说出与否都已经不再重要,那眼神,我心领神会。
瞧我们已经谈妥,陆敬亭忍不住大叹他这说客当的真叫屈,原来我只用短短两三语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任他说了这么多句都问不出半句话来,害得他心焦的差些都要去求人了。
我听后便是笑,早说过他与宿凌昂比还嫩许多,他还偏不信。只不过,我也得谢谢他,他为我定也是操了不少心了。
人生得一知己,难!得陆敬亭这样位居高位,心却平近的,更是千载难得。心里除了感恩上天的厚待,也不知道还能有些什么想法。
一片喜气洋洋的红,从院子这头漫延到了那头。虽然宿凌昂在那时眨眼表示了同意,但我没却没想到,同意之后的事会操办的如此之快,快的我还没自梦里醒来就已被震天响的喜乐扰去了困意。
掰着手指头一算,真真假假,这已是我的第三次出阁,似乎也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出阁了。
第一次,仓促间,两人定了约作了假。第二次,热热闹闹,依然是假。过了这么久,到了这第三次,终于是成真。想想,这似乎就是弄假成真,忍不住呵呵傻笑。
当红盖头遮上头顶,心竟跳的厉害了起来,生出了一丝紧张的感觉。却不知道究竟是紧张些什么,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惜骂归骂,这心跳却没有慢一下拍来。
今日的主婚人是陆敬亭,高堂自然是爷爷。千说万说,陆敬亭非央着我让他做这主婚人,我笑,他这么说,又有谁会反对,谁又敢反对。
值得一说的是今日的司仪,请的不是别人,正是容相。得知我们这家邻居要操办婚事时,一双虎眼瞪得十足的大,不敢置信的来来回回打量了我与宿凌昂许多眼,那眼里的意思似乎是在指责我们俩既没正式拜堂,却这么每天粘腻在一块,有辱了圣贤,打量了个够本,他本意是拂袖而去,却不想出了变数。
而一向最爱找容相麻烦的聂瑜自然是看懂了他的意思,籍此出了个馊主意,要容相来做这婚事的司仪。我们几人笑他果然是一个馊主意,容相本就不想与我们往来,又怎么可能会来做我婚事的司仪?
但聂瑜偏偏就让这不可能地事成了可能。办法也甚是简单。臣是君地臣。君地一句话。抵地过旁人地数十句。于是聂瑜直接找上了陆敬亭。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陆敬亭竟然也就跟着他一块掺和上了。
“噼里啪啦”一连串地爆竹声在耳旁炸响。低着头。视线已经隐隐瞧见自己衣裙地裙摆以及隐隐露出地鞋尖。任由喜娘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向前厅。
今日来了不少人。或许说只要卖陆敬亭面子地朝中大臣该是都来了。一路走过去。不停地听得人们地议论声。议论些什么。我已无心去听。随着脚步跨入屋内。心越发跳地厉害。
容相不愧是容相。声音里透着一抹叫人不敢不服地威严。短短两三声。还本议论地热闹地人尽数止了声。宽阔地大厅里就听得他一声地声音。
听着他地声音。我忍不住竟然想发笑。原先地那份紧张神奇地减退了许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本是简简单单地几句唱词。偏偏在容相地口里念出来是那样地怪异。害得我憋笑憋地辛苦。
对拜完礼,就等着容相再唱最后一句“送入洞房”,等了半刻,却始终听不到容相开口。正在纳闷,只听得容相拔高的声音唱道:“取称杆,请新郎以称掀起喜帕,恭祝两位新人称心如意——”他的音调拔的太高,唱到最后竟然破了音,尖细的尾音倒是像宫内行走的人。
只是怎么听那“称心如意”四字都像是咬牙切齿着说出来的,看来他的确是对我们请他担任司仪有所不满,以至于现在要来小小报复我们一下了。
有哪家新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掀盖头的?
才这么想着,眼前一片大亮,我不明所以的抬头,正对上宿凌昂含笑带柔的双目。
好吧!我早该知道,别人不能的,到他手里就不一定了。
“好!”陆敬亭忽然大力击掌,“恭祝两位称心如意!”原来是为我们顺台阶的。
我低目垂头,忍不住而笑。
容相定然很失望。
红烛虽垂泪,有情人自得乐。没有进喜房前,心里还小小的想过,今夜这正正式式的洞房夜该如何度过?未想过半,脸就已羞烫的很。
而此时,我忍不住再笑,自己的思想太过了。
正
的洞房夜,我却与宿凌昂犹如第一次般对坐在花桌旁TT,我吃菜。不时还说上一句话,“你说,我以后该叫你什么好?”
他停住饮酒的动作,抬眼睇了我。
“是叫相公好呢?还是该规矩的叫你王爷好呢?”我再问。
搁下酒盅,他认认真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问道:“那么你想喊我什么呢?”
“唔……按照规矩来说,当然得喊你王爷。但是,我又喊不惯这两个字,每次喊起来都觉得别扭。其实喊你名字,我也挺习惯的……”
“你想喊什么便喊什么吧!”重执起酒盅,他很大方的随便了我。
“哦……”我低应了声,低下头剥了颗寓意早生贵子的花生,吞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复又抬头,“那么我喊你的全名吧!每次喊你的全名,我都觉得特别顺口。”虽然不曾敢当面喊过。
左边的眉毛习惯性的挑起,他先是睇了我一眼,而后勾着笑开口吐道:“那你还是喊相公吧!”
我大乐。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并不了解多少。只是觉得自己与他在一起总有一种涓涓流水,细流绵长的感觉。什么是**,我不知道。只是当肌肤贴上肌肤的时候,滚烫的不禁是皮肤,还有心底最深处的那一股悸动。
脸贴着滚烫的胸口,仔细聆听胸腔里怦然有力的心跳声,出奇的平静。十指紧握,忽然就想起了一个词:天荒地老。
新婚的第三日,按照礼俗该是上坟告庙,可这天,我们告的不是庙,而是别。
一路挂着笑,看着他整军待发。这一回,我并没有吵着说什么要同去,很安分的将该为他打点的准备都悉数盘过,再送他出来。
曾经他带来的大军听得整军回天业了,莫不欢喜。只是我好奇,他们究竟知不知道,他们这一去,还是一场硬仗要打?
今日陆敬亭也来相送,还带来了一群的舞姬,说是要以舞送君。
舞姬们打扮的有些怪异,艳红的窄袖短衣,下配同色的石榴裙,脚蹬短靴,看来很是帅气。
乐曲节拍鲜明、奔腾欢快,舞姬们不停的随着乐曲旋转再旋转,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转个不停,身下的裙子随着她们的动作飞扬着,像是一朵朵绽放的红艳艳的牡丹。
惊的我忍不住瞪大眼,舞姬们的舞蹈深深记入脑里,那别样出色的乐曲也停留在脑海里久久不散。
后来听说,那乐曲的名字叫出塞。可我终身也只听过那一回。
辰时正,相传是群龙行雨的时候,宿凌昂定下出发的时候。
“虽说小别胜新婚,但到底也是别离,你们俩可就没什么想说的了?”陆敬亭在一旁暗示着我。
接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