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有明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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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接过后，轻轻抿了抿，发现这茶不错又小酌了一口。
　　我觉得现在的时机正适合将那话题扯出来聊聊……便问：“爸爸，你就不问问今天李伯尧上门……”
　　父亲端着茶杯，悠闲的半靠在椅背上，笑呵呵的道：“这不是正等你开口……”
　　我嘟着嘴，娇嗔道：“爸爸狡猾！”
　　父亲呵呵的笑了两声便问：“李伯尧说什么了？”
　　我一听，便想到……父亲真是精明，总是能一针见血。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就把今天所有事都说了出来……正所谓喋喋不休，正是我此时这个状态。
　　父亲耐性也极好，不仅没打断我还细细的聆听着……
　　说完之后，父亲是沉默的。
　　我悄悄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试探着问道：“爸爸，岭山是在哪儿呀？我们家在那里住过？”
　　父亲半响后才直视着我，那眼神看得我有些不自在，只听到他说：“你觉得李伯尧怎么样？”
　　我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了。
　　喃道，“什么怎么样？”
　　父亲沉思了一下，才开口对我说：“陈年旧事了……”
　　我紧紧的追问道：“那我们家在那里住过？”
　　父亲摇摇头，说：“你没有……爸爸年轻时呆过……”顿了顿又道：“蓝蓝觉得李伯尧这人怎么样？可有好感？”
　　我第一次见父亲如此追问我同一个问题，还是如此……执拗；只能这样说：“只见过两次，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父亲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解，问：“爸爸，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父亲始终没回答我，还保持着沉默状态，弄得我的心忽然不安起来。
　　这是怎么了？
　　岭山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一提起父亲就这么忌讳？
　　我实在忍不住，只能硬着头皮问：“爸爸，岭山到底什么地方？跟李家有什么关系？！”
　　父亲不言不语，只拉开了抽屉，里面有个黄花梨木盒子。
　　这个盒子我从小就见过，但里面的东西一直没能看见，因为那里上了一把锁。
　　父亲把盒子拿出来放到桌上，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它。
　　没瞧清具体都有什么东西，只看见最上面放着的是一张照片，看样子那照片应该是有些年代的了。
　　微微泛黄的边沿，中间是个女人，背影隐约看出……那是一座山。
　　难道那就是岭山？
　　可那女人是谁？
　　别说，还挺漂亮的。

　　第十四章

　　父亲的神情，语气……似乎陷进了回忆。
　　他说：“你也大了，有些事情爸爸也就不藏着不掖着了。岭山，它在X城……说起来，如果当年爸爸没去岭山，你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儿。”
　　我在一旁涓涓聆听，刚听到父亲说到这儿时便好奇的追问：“这话怎么说？是不是爸爸就在岭山认识到母亲的？！”
　　父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继续说：“你有一位祖姑奶奶嫁到了岭山，那年她回岭山祭祖，爸爸那时候年轻，玩心也重，也就跟着一起去了。也是那时候认识到了你母亲……”说完便低垂敛眸的看着那张照片，手指轻轻磨拭着……举止轻柔，可以看得出那份隐藏在心底的浓浓情意。
　　我看看父亲后又瞄瞄那照片上的女人，问：“这就是母亲？”
　　父亲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张照片，最后还是递了过来，说：“这还是你母亲未嫁时的相片，你拿去吧！好好保存着……”
　　我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又追问道：“那李家……李伯尧怎么会知道岭山？”
　　父亲略沉默了一小会儿便说：“李家……”顿了顿又小声的呢喃了句，“或许是位故人。”
　　我不解，问：“什么故人？”
　　父亲不愿和我细说这个……便开口问起其他事。
　　“李家是有联姻之心，蓝蓝你应该也察觉出来了吧！跟父亲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迟疑了一下，支吾着说：“这个……李伯尧我只是见过两面，实在不太清楚；至于蒋东珏……也最多一个巴掌能数过来。谈不上对谁特别喜欢……只不过……”
　　父亲笑着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不太喜欢李家这样的行事作风……李伯尧这人……说不清……”
　　父亲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说：“那就静观其变，等等吧。”
　　我明白这一眼的意思，默契的点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正如父亲想的那样……李家又上门来了。
　　来得还真频繁。
　　恰巧今天父亲难得没去公司，正在后花园里捣鼓他那些花。
　　来的正是李伯尧……但他并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妙龄少女。
　　不知怎么回事，第一眼看那少女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自己确实不认识她……奇怪。
　　李伯尧这人看起来斯文客套，满脸都是笑意，实质上……凭我个人感觉还是觉得他这人不太好相处，玉榕子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
　　看他笑得……李伯尧正和父亲握了握手，十分客套的打了个招呼；这一点他没有像他父亲那样一见人就亲亲昵昵想一下子就拉近大家的距离。
　　李伯尧似乎有自己一套的做法，我觉得他和他父亲都不是善茬。
　　并不是我对他或李家有什么偏见……相信第六感吗？第一次见面总会多多少受彼此磁场的影响，对方是不是合眼缘，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
　　况且，我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过……就好比现在……那个妙龄少女，她站在李伯尧身旁笑着和父亲打了个招呼，没有握手，但父亲却僵住了。
　　虽然一瞬间就恢复正常，但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没有拆穿……父亲笑着喊来佣人吩咐了一下晚餐。
　　李伯尧客气的推了一下，但父亲已经吩咐下去，且态度强硬；李伯尧便笑呵呵的应下了。
　　我在一旁就像看大戏一样……左瞄瞄父亲又看看李伯尧和他旁边那位妙龄少女。
　　父亲似乎对她……有些好奇，问了下芳名和其他。
　　她没有开口回答，只笑盈盈的看着父亲；是李伯尧替她回答的，但她偶尔还是会搭话几句。
　　似乎看起来很是完美，就像古代那些大家闺秀一般。
　　不会什么事都自己……总会有个发言人在身边。
　　原来她叫李珣珣。
　　看着李珣珣，我正在努力的回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脸蛋看起来如此面熟？
　　突然，有人喊了喊我。
　　是父亲……
　　他笑着对我说：“蓝蓝～你和榕子带李小姐去后花园走走吧，那花开得正是旺盛……”
　　大家的视线都在我身上，我挂上那标准的笑容点点头。
　　站起来说了一声：“李小姐这边请吧。”
　　玉榕子也随之站了起来，率先走在前面。
　　我领着李珣珣走在后面，前后距离不远不近；李珣珣的眼睛及其漂亮，就像泉水那般清澈，看得我都不得不为她赞一句。
　　“可能有些唐突，那个……我可以叫你蓝蓝吗？”
　　只是个名字，没什么好纠结的，便点点头；她似乎十分高兴，又开口道：“我们年纪相仿，就别叫我李小姐了，如果不嫌弃可以喊我珣珣。”
　　我再次点点头。
　　她嘴角一直翘着，看着后花园的花时不禁叹道：“蓝蓝是不是很喜欢花？这里的花太美了～品种还挺多的。”
　　慢悠悠的走着，前面的玉榕子早已不见踪影。
　　走着走着，我有些好奇，便问李珣珣：“怎么……在之前的宴席上都不曾见过你？”
　　李珣珣笑笑　，视线却透过我落在了后面的花丛上。
　　“我之前住在岭山，是去年才回这里。”说完那视线已经落在我身上，准确来说是盯着我的眼睛笑着说：“你去过岭山吗？那里可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我笑笑，摇摇头。
　　李珣珣俯下身凑到一株玫瑰上闻了闻，扭头对我说道：“这是龙沙宝石！对吧？！”
　　我点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她突然盯着某一处兴奋的问我：“那是路易十四吧？！”
　　不等我回答，已经兴奋的往前边走去。
　　她感叹一句，说：“蓝蓝你是不是特喜欢玫瑰花？这里的品种可真多～”
　　我摇摇头，说：“是父亲喜欢……”
　　李珣珣明显一愣，随即笑开了的说：“还真是没想到，白伯父果然不同凡响呢～”
　　这话我听着……不知为什么有些别扭；随口便对她说：“逛了有一会儿了，口渴了吗？要不进去……”
　　她摇摇头，指着远处的秋千兴奋的说：“能坐会儿那个吗？我还是小时候玩过呢～都好多年没见过这种秋千了。”说完扭头看着我，那眼眸里满是期盼。
　　这个要求没什么，可能对于第一次上门来做客的人来说稍微唐突了一些。
　　不过我还是对她点点头，跟随她走了过去。
　　这个秋千……还是小时候父亲亲自给我安装的，到现在已经快有二十个年头了；摸了摸秋千旁边的支柱，上面还留着小时候回忆……身高的刻数。
　　还记得小时候的我个子要比玉榕子长得快，每次都是我得意洋洋的逗弄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个头一下子就蹿高了；彻底把我甩在了后面。
　　摸着那些留下来的痕迹，指腹上触感刺激着大脑，情不自禁地就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来。
　　李珣珣已经坐在其中一个秋千上，轻轻的晃悠着……那笑容一直不曾停过，两人一对视，她便立马招招手，说：“来～一起玩才有意思！”
　　我扯过剩下的那个秋千的绳子，慢悠悠的坐下，跟李珣珣一样轻轻晃着……
　　她开口道：“这座秋千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是小时候的玩物对吧？”
　　我点点头，笑而不语。
　　她随口说了句，“真好！”
　　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
　　按照她的出身……李家应该不会连秋千都没有吧。
　　李珣珣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那份不解，解释道：“小时候一直呆在岭山的老家，后来因为读书的缘故在日本留学了一段时间。”顿了顿，她又感慨了一句：“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现在想想真是怀念……”
　　她说这句话时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觉，但不知怎地让我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抑。
　　奇怪……
　　她和李伯尧，乃至李家……给我的感觉都是奇怪。
　　只稍稍坐了一会儿，就有佣人来请了。
　　估计是晚餐准备好了，我便笑着邀请李珣珣进去。
　　她也爽快，笑盈盈的跟随在佣人身后。
　　父亲已经上座，李伯尧也落座在他左手的位置上。
　　我坐到了父亲右手的位置上，正好对着李伯尧……玉榕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来明显比我们要早进来，已经坐在我旁边。
　　李珣珣便挨着李伯尧坐下，对着玉榕子……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了几眼玉榕子。
　　实话说，玉榕子的那张脸蛋就是容易招惹是非。
　　想到这……我就莫名的想笑。
　　不过，这场合还是算了吧。忍忍吧……
　　玉榕子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安装雷达，我明明脸上都没表现出来，他就表面固若淡定的……却用脚踢了踢我。
　　我踢回去，又被他灵敏的躲开了。
　　不爽！我想到了什么，笑盈盈地着看李珣珣，话却是对玉榕子说的，“珣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玉榕子。你们俩都还没好好认识一下呢～”
　　父亲笑呵呵的在一旁附和着……玉榕子不得不挂上他那套自认完美的笑容。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
　　然后，大家便开动了。
　　和平时不同的是父亲偶尔会出声给李家两兄妹介绍了一下今晚的菜式。
　　仔细看看，今晚的菜式也确实不一般。
　　不知是哪里的特色。
　　不过，味道却是一流。
　　再听到李珣珣和父亲的对话时，才知道原来这些菜式是岭山那边的味道，怪不得……这么特别。
　　令我出奇的是……相较于李伯尧，父亲明显对李珣珣关照比较多；时不时讲解一下菜式，这……太不正常了。

　　第十五章

　　吃完晚饭没过多久，李家两兄妹便借口告辞。
　　送他们到门外，上车后李伯尧那最后一眼颇有些古怪。
　　没多想，看着他们的车离开了白家；然后才转身走了进去。
　　父亲早已上了楼，该是去了书房整理他的公务……而玉镕子则在李家兄妹俩离开前便出去了。
　　往二楼方向睨了一眼，想想还是不去打扰父亲为好。
　　无所事事，只好回房呆会儿……
　　结果，在梳妆镜前……一个相框摆在那儿。
　　‘啊！’
　　我怎么那么笨，这都没想起来……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在哪里见过似的。
　　原来在这儿……是她，不！准确来说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