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成殇-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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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情成殇
作者:嗔痴人
文案
海棠无香,美而不妖,本是最清华高雅之花,却抵不过人内心深处阴暗的欲望。海棠反季,嗜血如狂,极阴之气汇聚一处,妖冶得如同开在地狱之花。
最恶毒的诅咒,最残忍的现实,全都加诸于她身上时,她已一无所有。当幕后黑手要将她赖以生存的爱情也剥夺时,她,最终会如何呢?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倩,成殇 ┃ 配角:花轮日,司诀 ┃ 其它:
☆、楔子
天上的墨云缓慢地流动,弦月半掩,散发着诡谲的寒光,透过满树开得妖娆的海棠花,照到地面上。地面也寒了似的,起了一重又一重的雾气,浓重的青雾在夜色中飘荡,形如鬼魅。一阵风吹起了青黑的帷幔,重重叠叠,犹如无常手里的招魂幡。灵堂内的一口杉木棺材若隐若现,棺边有一角素白的衣袂上下翻飞。
那是一个浑身缟素的纤细美貌女子。她看起来已经守灵很久了,素白的衣裳衬得她美丽的脸更加苍白,几乎没有半血色。若非那无盖的棺里还躺着一个年青男子,几乎就要让人以为她是从棺里出来的。
她本是茫然无措地注视棺内的男子。
忽然间,灯花爆开了细碎又极刺耳的响声。
她如遭雷亟,空灵的大眼睛里忽然闪现出惶惶不安的神色,她开始来回踱步。目光触及棺内的男子时,她本就苍白的脸霎时变得灰败。原本该是带着温柔的爱意的眼里,此刻却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脑中因恐惧而混沌一片,绝思和尚临走时说的话似乎又在风中传递而来,
“有因必有果。你因他造业,也必了结于他手。”
☆、第一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妖娆的海棠花立上枝头,一波又一波,远观如艳丽的瑰火燃遍了整个山头。风一拂而过,无数飞花飘零,使得妖娆中平凭了朦胧的梦幻之境,凄婉的残酷之美。
“倩,你看,海棠开了!”
男子一袭月白长衫临风而立,落雨般的海棠花影停留在他清臞而又极高的身影不过片刻。清冷的面容异常的白,略微显现出些许病态来,却不掩其神清骨秀之姿。
他伸手,托住了飘至面前海棠,转身递至女子的面前。
秦倩望向他的掌心。指节分明有如白瓷般的手里托着一朵初绽的海棠,娇艳欲滴,有如冬日白雪之上跃动的火焰。
“确是开花了,很漂亮呢!”
她并不伸手去接,发了一会儿怔。心下暗叹,美丽不过一瞬,终究抵不过无形的风。就好比人再强,也敌不过命运捉弄……
思及此,她心下一惊,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心底却弥漫开一层淡淡的酸涩。
成殇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却不多言。打量了秦倩片刻,便将海棠轻轻簪在了她的鬓边。
葱白的玉手拂过柔软的花瓣,她的心也暖暖的,刻意不去在意心底的异样。笼了笼鬓边的发丝,她撒娇似的玩笑,“殇,你说,是花美,还是我美?”
女子白皙的肌肤泛着天然的藕荷色光泽,与海棠妍丽的花瓣相得益彰。今日她只将乌黑的发丝松松地绾了个髻,凭添几分惺忪慵懒之美。
成殇抬手,将飘至她面颊边的青丝轻轻拂开,“花美。人更美。也只有你配戴此花!”
“这样啊!”她眼波微转,笑意更浓,“那我以后只戴海棠可好?”
他微微一笑,“甚好。”
“这不公平。”她佯装不满地撅起嘴,慧黠的眼环视一圈,忽地就席地而坐。红艳的花瓣在她翠绿的衣袂映上点点红痕,宛如烛光滴下的红泪。
她拍拍身旁的地方,“作为惩罚,你要唱支歌给我听。”
成殇看着她清丽的笑颜,沉静的眼底也浮现浅浅的笑意。
他依言坐下,秦倩却没有听到他开口。不过这在她意料之中,本就是随口说说的。
正待开口打趣成殇,不料风中飘来了男子低低的吟唱。犹如石子落入深潭激起的泠泠之音,清冷不失澄澈。
秦倩一时也听怔了,收回了将说出口的话语,只轻轻倚靠在成殇的肩侧。
清洌的嗓音不大,却被海棠萦绕,久久不散……
“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女,方秉蕑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
士与女,殷其盈矣。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咳咳……”
成殇突然咳嗽起来,尽管他很快就忍住了,但仍被细心的秦倩察觉。
“殇,你怎么了?”
成殇笑笑:“一时不察,无碍。”
秦倩的手抚上他的额角:“还说无碍?你都出了一头的汗了。”
说完低下头掏绢子。
一阵血气上涌,成殇似乎支持不住地蹙起眉头,一缕血迹自他唇角流下。
他不着痕迹地揩去血迹。待秦倩抬头时,神色已恢复如初。
秦倩不由咬住下唇,细细地替他拭去额角的汗珠,心下暗怪自己怎么如此粗心,今日游玩的时间太长了。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寻个住处。”她说着,顺势扶了他站起来。
他淡淡一笑,“不用扶着了,我还未弱到连路都走不动。”
她却执拗地不肯撤手,“我知道的!只是乏了走不动,你就给我靠靠啊!”
成殇明了她的用意,淡笑,就顺着她,“那就这样吧。”
☆、第二回 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成殇知道他的时日无多了,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从出生那刻起便与顽疾为伴,能活到如今,几乎每个人都认为这是个奇迹。然而死亡的脚步却在不知不觉中迫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感觉到他的生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逝,这副皮囊越来越不堪重负了。
但他不在意。
他的这辈子都在疾病的阴影下苟延残喘,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是为了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天而活着。有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活着?直到他遇上了她。
她是个特别的女子。初见她时就被她眼中玉石落地的决绝和不可瓦解的温柔所吸引。
于是,一切都明了了,他活着,仅仅是为了一个她罢了。与她在一起,才真正明白生命存在的意义。遗憾的是,自己没有更多的时光陪她到老,到死。
遇见她,是自己最大的幸事。只是于她而言,是幸抑或是不幸?她的不安,她眉目间偶尔流露出的忧伤,都令他心疼。命运无可逆转且如斯残忍,让人看得真切却又无力改变。
他还记得那日海棠花开,漫天飞花。她微微发怔,眼里有忧伤的细雨在飘洒。花开得越繁华,就越让人联想到花落的颓败。而死亡,是最敏感的话题。
但言语终究太过苍白。他只能无言为她簪上初开的花蕾。
她抬首,微微笑着问他花美还是人美?
海棠很美,但远不及她,她就像是无意间跌落凡尘的仙子,清尘出世。
“花美,但人更美。也只有你配带此花。”
他这样回答她。她似乎很开心,还说以后只戴海棠。
今昔她犹巧笑,只是以后,能否再见她于晓风残月处回眸一笑?
曾经的自己无欲无求,无畏无惧。而如今,心里有了牵挂,便再也无法看淡生死,更不愿见她终日郁郁寡欢。此生,他仅有唯一的一个愿望,那就是她能平安喜乐。
但他并不后悔爱上她!
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只要是她爱的地方,即使去过又如何。既然是她所愿,那么他就陪她踏遍千山万水,看尽她最爱的海棠。希望这些回忆能够在她最痛苦的时光里,带给她些许的安慰与温暖。
☆、第三回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寻至客栈时已近黄昏,这里的海棠不同于先前的红艳,而是雪白,缟素一般。落日的余晖通红,打在花瓣上泛起一层异样美丽的红。
成殇突然拉住了低头向前走着的秦倩。
见秦倩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成殇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都要撞到门上了,还这么心不在焉。”
秦倩一看,客栈的门离她不过寸许。
她赧然,“这不是专心想吃的嘛,我饿了!咦?”
成殇顺着秦倩的视线看去,客栈那里贴了一张告示:忘空大师迎舍利入宝刹寺。
“怎么了?”
“没什么。”秦倩笑笑,“只是看到了恩人的名字。没想到在这般偏僻的地方还能看到这告示,这事件着实不小。”
但细思一下当今世风,也就不足为奇了。天子笃信佛教,大肆兴修佛寺,自然也影响了普通百姓。舍利乃佛门圣物,迎舍利自然是件大事。这已是宝刹寺迎入的第八颗舍利了。
“说到舍利,我记得我爹爹提起过,秦家与佛门渊源颇深。秦府的祖辈曾与一位得道高僧交往甚厚,后那高僧坐化于秦府,留下了一颗舍利。我爹还道秦府能传承百年,要多亏那个舍利的庇佑……”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只是戏言罢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见到那个舍利……秦府,也早就不复存在了……”
见她无意多谈,成殇也不勉强:“我们进去吧。”
“好。”
客栈并不大,但却很空阔。因着地处偏远,人并不多。见他们进来,眼睛都不自觉被他们吸引。
如此绝色的女子和俊美的男子,想不引起注意是很难的。
见此客栈萧条的生意,秦倩不无失望地耷拉着脸道,“生意这么冷清,怕是没有招牌菜了。唉,还想吃海棠做的菜呢!”
成殇拍拍她的手,“这里没有,我们就到别家。”
秦倩粲然而笑,“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找第二家客栈?只怕找到了也快饿昏了头呢!”
成殇但笑不语,眸子深处涌动着潮水般的宠溺。
倘若她想要,自然是他替她寻了来,如何会让她饿昏。
也算他们运气好,这个其貌不扬的客栈却有海棠为主的招牌菜。
她笑了起来,像孩子得到了糖一般,
“果然有呢,我们可真好运!”
虽说是偏乡僻壤,但菜做的样子还真不输给扬州的精致。像面前的几道菜,翠绿似玉,乳白似脂,特别是那盘海棠饼,酥黄金脆,光是看着就足以令人口齿生津。
“我要开动了!”
秦倩笑盈盈地夹起一块饼,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好味道!”
新鲜的羊乳混合着绵密细滑的海棠花酱,丝丝入扣,清新香甜的味道自舌尖迅速地席卷了整个味觉。
“殇,你也尝一块试试,很不错呢!”
成殇微笑,举著夹了一块。
忽然,一阵阴冷的风穿堂而过,打得烛火摇摆不定,在墙上投射出斑驳的阴影。光线,刹那间就暗了下来。
幽幽的泣声飘过。又是一道闪电划空而过,一群浑身缟素的人鬼魅般地连立于客栈前,一口棺黑洞洞地正对门口。
雨点密密地落下,又疾又猛。
秦倩脸色骤变。手里的筷子一松,金黄的饼落地,瞬间沾满了尘土,灰暗腌臜。
成殇此刻心底不由地一慌,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恐惧的样子。
她现在的样子,白皙的脸无半丝血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般的她,好像风一吹她就会倒下。
“殇,带我走。”
“好。”
没有多言,成殇抱紧了她,提起轻功掠进雨幕。
雨,瞬间包围了他们。
“殇,我怕…”
她颤了颤身子贴进他,却未睁开眼。
他紧紧揽住她,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在。”
☆、第四回 血手屠满门,深恨无处遣
不要,不要过来。
秦倩惊悚地呼叫,身边够得到的东西全都砸向不断逼近的那个「人」。
但根本就没有用。
那东西说是人,其实是个惨死多时、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它全身污秽,腐肉发出阵阵恶臭,半脱不落地险险垂着。一种红色的液体顺着那悬着的腐肉一滴一滴地坠落,那声音在深夜里尤为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新鲜的腥味翻腾的血,自然不是它的,而是地面上横七竖八躺倒的人的血。
他们是秦府的家丁、护卫,还有她的双亲、兄长、姊妹。
难以想象,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竟在一夜之间全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