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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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俦贴近了卿君耳畔,呵气低声道:“这肚兜一桩,便权当慰藉我儿子方才受惊了!”
夜无俦笑的邪魅,卿君心下腹诽:好个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夜无俦!往后还需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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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凉薄不过人心
“小姐,当真便要嫁作人妇了?”见识过前几日曲水流觞之上夜大爷的荒诞不羁,子衿仍心有余悸,试探着问道。正在收拾行装的子佩也凑上前,两人侧身坐在踏板上边。
“可不是嘛!”卿君耸耸肩,不明白为何她们看来如此忧伤?自己倒了杯茶喝了。想不到大龄剩女也有春天!无比欣慰道:“终于嫁出去了!”
“可是,七王爷这般顽劣,终日流连烟花风月,小姐日后,免不得要受苦。”子衿心疼的望着卿君,自责道,“怪我没有看护好小姐。”
“顽劣吗?人前的虚幻并做不得数。”卿君脑中闪过那人邪魅的面目。她们二人虽只是瞎操心,但是对她内心关切不假,她很受用。
子佩忽而想起什么,倏地起身,由房中木箱内捧出用绸绢包裹着的一团物件,跑来问道:“前几日七爷赏的这两颗珍珠还有那些首饰还没来得及询问小姐如何处置呢。”
“还能如何处置?那珠子着人磨了粉与我做面膜甚好。那钗环之类的首饰,我左右是戴不惯的,你们瞧着喜欢的便挑拣出来,不甚中意的便与其他丫鬟、侍者们分发了去罢。”穿越只容灵魂来去,这些世俗之物她本便不看重。
子佩见自己万般珍视的“掌上明珠”被宣告了即将被粉身碎骨、挫骨扬灰的命运,手脚便也不复先时的轻巧,大咧咧将其置于卿君面前的茶桌上,坐回踏板,挽起身旁姐姐的臂弯,蹙起淡淡的秀眉问道:“二小姐当真可以释怀江公子吗?曲水流觞之上,我见江公子虽面上平和,但在七王爷那般放浪于众人前说什么……肚兜的时候,他挑眉望向小姐来着。”
“哦?”卿君自觉小觑了江浸月的演技。
“小姐忙于嗔怪王爷,自是无暇顾及的。”子佩有些惋惜道,“小姐从前并非如此豁朗之人,如今……如今这般对待江公子,不免薄情了些。”
她笑笑指向自己的肚子,“可现在生米都成隔夜饭了,你们还挂念着前度也是徒劳。”
子衿、子佩依旧一副莫名忧伤模样,卿君自觉有义务引导下她们的价值观。
“若得一人老,暮暮朝朝好。这样的美好,我是即渴盼,又悲观。但凡女子,谁不渴望一生一代一双人的专宠,可凉薄不过人心,哪个男子又甘心被束缚呢?
莫说今时今日的皇室王爷,便是千年之后的凡夫俗子,从一而终的也是凤毛麟角。江公子也好,七王爷也罢,钟鸣鼎食之家,亲情、爱情、友情便没有纯粹的,全都沦为权谋算计。谁又比谁更高尚呢?或许,江公子就此远离这场追逐,对他未尝不是件好事。”
在那一世演尽了悲欢也无人相和的戏,这样的倾轧谋算,她再熟悉不过了。
夜无俦无端向她求婚背后的阴谋她从不刻意去窥探,许是怕自己的满腔热忱无情被虐,抱着无知无畏的心态,同其相处着,倒也增添了几分情趣。但凭她多年宅斗、商战的敏锐嗅觉,她意识到这同皇权更迭有莫大关联。
青川人人皆知夜无俦同江浸月不和,曲水流觞之上也是明晃晃的针锋相对。这些戏码于卿君看来却如此惺惺相惜、契合无间。相似的怀才不遇,相似的迫切上位。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们刻意将“不和”夸张放大,按照实则虚之的理论,这里面水很深。
她只是匆匆而来,不日便要匆匆而去。她有她要守护的,操持的。这西凉波谲云涌的一场折子戏,她只是来打个酱油,所以刻意回避不去探究。对于夜无俦的那场痴妄,经过她昨日回来冷静思虑,觉得甚为不妥。情爱之中,最忌讳便是有所求。人一旦有所贪恋便会误了原本紧要的正式,譬如,回归。她决心,要收收心。
见两个丫头神色稍动,继而又编排了一席话加以慰藉,同时,又何尝不是告诫自己:“镜花水月一场,嫁谁重要吗?若是想给后半生寻个稳妥的托付,我觉着谁也担负不了这任重道远。
若是本着愉悦身心的原则,你取悦了我,我消遣了你,倒落得自在逍遥,两不相欠!如此说来,我同夜无俦,委实算不得什么剥削与被剥削的敌对阶级。若当真要给这桩婚事寻个什么不妥之处,便是往后很难喝到这青川的桃花酿了。”说起这一憾事,便不免有些惆怅了。
“阿卿有孕,怎可如此贪杯?”夜无俦这厮招摇过市了进来。手里拿捏着个什么物件……肚兜?!
见卿君已然注目他手中之物,便大方递上:“原物奉还!”手中握着这么**的物件,竟也这般光风霁月,天真有如提孩模样。
卿君向子衿使了个眼色,子衿红着脸接下王爷手中之物,同子佩急急退下,却听卿君稳坐茶桌旁悠悠道:“涤洗仔细了,同艾草煮沸,再以伽蓝熏香。”子佩疑惑着何时主子这般讲究,被子衿拽了衣角,匆匆退下了,识趣的为房内二人掩上房门。
“阿卿如此,是怕脏污还是怕鸩毒?”夜无俦道。
“倒也不是,那肚兜横竖是要丢弃,涤洗干净了只因我不喜污染环境。”卿君调整了个舒适的坐姿道。
“方才阿卿说本王人前的顽劣并做不得数,如此便多承谬赞了!”
卿君白了眼他,“你听了这许久的墙根,倒也听的理直气壮!王爷这做派委实不似寻常正经男子可比拟。”
第九章 我退敌进
“本王劝你收起自己对所谓正经男子的眷恋之心,抬头三尺未必有神明,但本王贞节牌坊可是含糊不得!”毫无征兆的,夜无俦微微愠怒。“唔,忘了提醒你,这平南王府暗卫众多,萧二小姐还是举止稳妥点,莫教人再寻着什么‘人面桃花相映红’的韵事来。”
西京局势瞬息万变,岂容蹉跎?为质异乡,归期遥遥无际,虽扮演着闲散王爷,可他怎会心甘日日面具覆面?
若想回归权利中心,他得寻个妥帖的缘由,既不唐突,又不能看似汲汲营营于权位。太子夜无尚是皇帝钦定继任大统的嫡子,地位分毫僭越动摇不得。先时大皇子夜无妄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若公然钻营太子之位,是个什么下场他又怎会不知?
他这般年岁,唯有婚娶事宜,得以脱身,亦不落口实。而求娶之人,需身家清白,不能同帝都任一势力有染,否则他这夺嫡之心便路人皆知。也不能出自寻常人家,过犹不及,过于清白则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倒教人生疑。
所以,她萧卿君,便是唯一人选。
经年为质异乡,寄人篱下,惺惺相惜,渐生情愫,郎才女貌,**,倒也不失佳话一则。这萧卿君背后的荣国公也是位不可小觑的人物。
十八年前,北方胡狄攻破经年积弱的西凉,载文帝夜容瑞痛失西凉北部半壁江山,被迫迁都西京。自胡马窥江去后,容瑞皇帝偏安南疆半壁江山,同时已然失去了对各路诸侯中央集权的统治。荣国公便同平南王、西凉皇室势成三足鼎立。
当年平南王江百里与荣国公萧伯殷同为容瑞皇帝卿士。顿失安全感的平南王提出了“交质”,即西凉皇帝与平南王以及荣国公交换其子作为人质,以保各自相安。帝同意,可见君主的权利早已被蚕食。堂堂天子,为了消除臣子的疑心竟答应交质。
西凉经年积弱偏安,派生出江百里和萧伯殷这两位脱离皇权控制的危险人物!不若江百里早些年的冒进与莽撞,萧伯殷则礼遇有加,谦逊有理,并且游离于夺嫡纷扰之外,选取这样一股势力,雄厚而纯粹。
封恬来报,同胞兄长夜无非已然趁太子北上出兵以退边境胡狄滋扰之际,于西京修筑城墙、囤积粮食、煅造兵器、训练步兵。容瑞皇帝想制止却有心无力。如此一来,他势必要结束多年苦练的忍功,主动出击。
前来她的住所,设计支开了她的两个婢女,却瞥见她出浴风韵。因着焚琴的缘故,他对这位传说中倾国倾城的纯良女子本能的疏离。近水楼台的距离,他却不曾造访,这有悖于他一贯风流纨绔形象。
烛光绰约中,初初一见。目光从容,没有敌意没有恭维没有畏惧,不似自己一贯见识的脸色。眼神,清澈狡黠。清浅莞尔,便教人沉醉在她左颊的酒窝里。那眉间朱砂,确为萧家二小姐不假,但似乎,又不尽相同。
她同他讨价还价,倒也利落爽朗,毫无矫揉造作,如此,也省却他坑蒙拐骗的闲暇。
而后,花园假山处,他同智囊幕僚的商议被她撞见,他命封恬向她腿部投掷一枚石子,致其失横崴脚,他得以对其有所制约。当看见她那副狼狈相,他便肯定,她对于他们的密会全无知晓。将她抱进他住所,她羞怯似醉,煞是可掬。
她听闻煮鹤的名讳之后,竟笑问谁是焚琴?他料想,她定然只是玩笑一句。焚琴,是他隐藏至深的秘密,除却一干誓死相随的幕僚,旁人无从得知。焚琴,不会这般不分尊卑、连名带姓叫他“夜无俦”;焚琴,同他相识十数载,为他深入虎穴、不辞水火亦从未皱眉;焚琴,同她一般是他浩荡棋局上的一颗子。
而后接到暗卫密报,她确为同江浸月约会过后,信马由缰行至这等偏僻之处。按常理,他即便不放过她,也该有所释怀——她并非居心窃听。但却在听闻暗卫所说,桃林之中她同江浸月的种种之后,却莫名愤慨。
他不是没有听闻过这位萧家二小姐同江浸月的过往。江浸月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他自是明了,他未必有情。先时去卿君房中求婚,瞧她的谈吐,也无甚眷恋旧情。他同她,原本便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书房之中听闻暗卫描述桃林韵事,却怒火中烧,随即便将煮鹤研制的独门慢性毒药加入那碗祛除她臂上守宫砂的汤药之中。何以解释这反常的怒意?他本能的闪躲这一问题。
她倒也不设防,仿佛对这身体并不同常人一般珍而视之。一饮而尽,他却端的是在一旁生出一番恻隐之心——她便总是这么迷糊吗?
她听闻这汤药有毒之后,倒也没有吵闹,安静的像只乖巧小猫。将她送到了自己住所,用膳这种事宜她自会自己料理,本犯不着他操心。他却想起她趴在杂乱果壳之中熟睡之时腹中咕咕的叫声,心生不忍,向她的丫鬟们吩咐了句:“她尚未用膳。”
之后听见内厅她在向婢女耐心询问一盏茶是多久。手执书卷,心却怎么也收不回于这诗书上。
茶气氤氲中她恍若翩翩欲飞的蝴蝶,他惊若天人,却不动神色饮茶。伪装,如同呼吸一般成为了他的本能。于是,他像逃离她似的快步离去,这个妖孽女子,本是扰乱对手人心的,现在,却堪堪乱了自己的心。
他听得她在身后,清浅唤着:“喂,夜无俦,这曲水流觞之上,是否你负责吟诗作画,我负责貌美如花?”他便知道,万劫不复,他已然无从逃离。
她随口吟的一句他从前闻所未闻的“天姥连天向天横”诗倒是颇有才气。
曲水流觞之上,她大放异彩,须臾之间便作出一首如此惊艳之作,他承认,自己着实为这个古怪女子所折服。
之后见江浸月望向她的神色,同为男人,他觉得甚为不妥。拈酸吃醋替了吟诗作画。她的肚兜确实在那日在他房中更换侍女服饰时被她迷糊的落下,他却没有必要当众提及。
然而,江浸月向她遥遥敬酒,她娇羞莞尔,他觉得更为不妥。终于,他说了那句孟浪的言语。终于,看见江浸月颓败下来。他甚满意。
今日,他来她房中奉还肚兜,本没有必要亲力亲为。门口听得她的丫鬟在说什么,“七王爷这般顽劣”。若在平时,他定要破门而入,掌嘴伺候那长舌丫鬟,可今日,他却甚为在意她的看法。他听见她说,人前的虚幻并作不得数。他的韬光养晦,她竟然一语道破。她懂他。
他听见她不识货的叫婢女将偌大南海珍珠磨成粉,又将他精挑细选的首饰珠宝做顺水人情一律分散了个干净,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荣国府这些年定然也成了些气候,怎的这荣国公幺女竟然这般鄙夷?
她说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倒是新鲜。又说着什么“你取悦了我,我消遣了你”这等不似闺中女子一般见识的言辞,他狐疑,先前她对于他,分明有些许眷恋柔情,并非如此纯粹啊?
她同他之间,桩桩件件净是权谋算计。他无从抵赖,却贪图更多。
而此刻,她言语之中分明眷恋那位“正经男子”,他遏制不住的愤怒。难不成,在他所不知晓的岁月里,她对江浸月果真动了情?
“王爷如此这般却是做甚?”卿君受惊问道。
“本王不喜你提及旁人。既已接受聘礼,你眼里心里,便只能有我一人!不过如此浅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