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与嫡子-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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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少爷可已经定了亲事了,就是不曾订亲…你想,在凤家眼里,姑娘最多是个妾室… …”
“惯会门缝里看人!”欢喜气道:“姑娘哪里比不得别人,还不是七姑娘捣腾出那件事,她倒好了,可是称心如意了。哼,且瞧着罢,改明儿等咱们姑娘进了宫,看她们如何!”
“嘘——!”雪珠一把捂住欢喜的嘴,“你这张嘴迟早惹出祸端来,姑娘亦不能时时护着你。再者,姑娘何时说要进宫了?
还有那次,姚妈妈向来刻薄,你是聪明人,何必非跟她较个长短来,生生的砸了大厨房,末了得亏了三爷,不然二太太不把咱们姑娘连皮带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呢!”
这事其实一直是欢喜最为得意的,只是此时她不想和雪珠讨论这个,只作出认错的模样来,雪珠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两人站在檐下,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回屋歇息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呵呵呵呵呵,粘贴过来一个今天看到的笑话: XDDDDDDDDDDDDD
“你…这个…不争气的,从…从今…今天起,我跟…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我我…你…你就等着,把你的刑…”李双江觉得胸闷异常,不得不背过身去,捂着心脏大口喘着粗气道:“我…我的心…哎,喘一喘…喘…”铁窗之内的李天一已是泪流满面,悔恨交加地大喊:“爸!你不救我就算了,唱麻痹小虎队啊!”
80惊雷交加冷雨
日头走到了正空中;六姑娘吃罢午饭看了看时辰便去往二太太的正院;到了那里小丫头回说二太太尚在用饭;便领至西边的侧间里。
屋里十分凉快舒适,她站在紫檀木雕花海棠绣屏风前等了一会儿二太太就到了;十分意外,二太太竟是一副分外和气的面容,直叫她坐。
六姑娘心里生疑;不知道二太太什么意思;但还是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低头摆弄衣角;也不说话。
二太太并不打算拐弯抹角;开口道:“想必你也是知道了,前几日河阳伯夫人来咱们家,就说起了你… …”
“女儿并不知道。”六姑娘抬头,说得斩钉截铁的。
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二太太笑了笑,道:“这件事你爹爹已是知道了,我是这个意思,若是他问起,你只说是你自己个儿不愿意的。”
六姑娘一听这话张大了眼,虽说她是不大乐意,可二太太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她凭什么认为她要听她的?
想必是怕二老爷兴师问罪罢,她不禁想,说来二老爷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十分高兴的,怎么说这都是门不错的亲事… …
“太太怎么觉得我会答应?”她蹙眉,把自己的不解摆在明面上。却见二太太呷了口茶,慢悠悠道:“宫里头荣华富贵,是哪里可以比得?你也莫要装腔作势,昨儿你从宫里回来穿的那一身… …
呵,我打听过了,既然都想法子接近皇上了,焉知不是要攀高枝去。你的心这么大,安肯屈身于小小的河阳伯府?”
她什么时候接近皇上了?
六姑娘哭笑不得,心里升起丝气闷,二太太不知是从哪里听到的边角料,居然异想天开到这种程度,她冷笑道:“我是什么想法是我自己的事,进宫亦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我劝太太不要对我期望太高。”顿了顿,“至于前一件事,太太放心,父亲若问起来我自有话说。”
她本就不欲嫁进河阳伯家,二太太的算盘无意中对了她的心意,也算一件好事了。只是二老爷如果真的来问,她怎么说就不是二太太可以控制的了。
二太太虽对六姑娘说话的口气不满,但一想这丫头未来如何还不一定,于是眼下也不发作,维持着笑意让她去了。
却说六姑娘前脚刚走,后脚便听说河阳伯夫人再次登门,小丫头们叽叽喳喳围在一处说话,她站在树荫下看着,心下顿觉烦闷的很,也不让雪珠跟着,自己一个人走至花园边的亭子里趴着。
她的未来何去何从,她讨厌这样身不由己的感觉,老天爷对她实在太不公平!
六姑娘越想越气,不禁指天恨骂了句,“万恶的穿越!”
她话音方落,突然有徐徐的风刮进亭子里,天幕上一道霹雳闪电迅猛划过,紧接着惊雷四起,眨巴眨巴眼,她瞪着亭子外几乎被晒得干裂的泥土,周围先是响起了“啪哒啪啦”大颗大颗雨点落在屋檐花叶上的声音,继而又是连着几声“轰隆隆”的响雷压下来,大雨滂沱。
雨水溅到她身上,六姑娘在脸上抹了抹,指尖微湿,她仰头心虚地朝天空望了几眼,幸亏只是下雨,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雷劈了… …
雨越下越大,六姑娘并不着急,夏天的雷阵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会停了。她正出神,肩头却忽的一重,有人拍了她一下,背后响起个熟悉的声音。
“卿姑娘,实乃太巧,你也在此处避雨?”
六姑娘回身,嘴角忍不住有一丝抽搐,看到他她心里其实不是那么惊讶,表情却不甚自然,“是啊,巧… …”
她看着他在自己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衣服湿了泰半,映着深深浅浅的水渍,额头上凌乱地搭了几缕头发,水还在不断从头发流到脸上,他举着半湿的长袖反复在擦拭着,这幅模样十分的滑稽,就像个… …就像个落汤鸡!
“噗哧。”六姑娘忍俊不禁,抿着嘴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腮边两只小小的梨涡浅浅地陷进去,发丝晃动,可爱轻盈。
“你笑什么?”蒋琉白手上动作停了停,一抬眼却见她笑靥旖旎如花,又像新鲜欲滴的果子。
明艳娇俏如斯,他突然很想咬一口。
“你不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不想知道我来做什么?”他眯了眯眼睛,笑问道。
六姑娘眼睛闪了闪,笑容戛然而止。她咬了咬唇,垂眼答说:“我不需问,亦不想知道。”
“你母亲说,是你自己不愿意?”他靠近了她,注视着她。嗅到她身上幽幽袅袅的沁人香气。
“我… …”
他愈加靠近,扬眉,“莫非,你想进宫?”
“不是!”她猝然抬头,几乎碰到他的鼻子,惊吓之下整个人直往后仰去,他手一伸,轻松地拦在她背后。
她甫一坐稳,耳畔又传来他的声音。“那是为何,我不好么?”这声音不同于往日,透了丝暗哑。
“也不是…”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她心乱如麻根本不能思考,手忙脚乱地移坐到另一个石凳上,只盼着这场雨快点停下来。
“既然都不是,那为何——”
他的话没有说完,冷不防天上落下一道急促的闪电,暗沉的天空陡亮,亭子周遭顷刻间一片清晰,映照得六姑娘脸色一白。
轰隆隆的雷响彻天空,亭外淅淅哗哗的雨声不绝于耳,她视线忽凝在亭外一点,一瞬间似乎被抽离了所有思绪。
亭外不远处,雪珠撑着一把油纸伞,手里还捧着一把,满目诧异道:“表少爷,您、您怎么会在这儿——”说罢顺着他的视线,望进亭子里。
天幕随即就灰暗下去,六姑娘霍然站起身,只见雪珠一个人走进亭子里来,她谢了伞看着她,犹豫道:“方才… …”瞬息间忽然转口,“我见下雨了,怕姑娘不得回去,因此来送… …”伞。
不待她说完,六姑娘忽然跑进了雨幕里,她脑海不断闪现那双微微向上飞起的丹凤眼眸,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她只能任由自己奔跑在花园的石子小径上,期待着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亭子里,蒋琉白扯着唇角微微一笑,对愣住的雪珠道:“他为何而来?”
雪珠定定看着六姑娘在大雨中越跑越远的背影,须臾间发觉,昨夜她和欢喜那本是猜测的揣测,似乎眼睁睁的,在自己眼前上演了。
原来表少爷和她们姑娘——
可他们一个已然订亲,一个正走在订亲的路上,所以她一进亭子却没有说看到了表少爷,然事与愿违,姑娘竟自己瞧见了。
隔了好一会儿雪珠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蒋琉白,一时无措之极,只得硬着头皮絮絮道:“奴婢并非有意忽略您,您方才是否有问奴婢什么?”
他支起手肘,云淡风轻的模样,“我说,你们府里的表少爷——他来做什么?”
雪珠知道这蒋少爷今日是随河阳伯夫人一同而来的,她心下正奇怪因何他会在此处,却听他如此问,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打心眼儿里,她是希望姑娘能嫁给眼前这位蒋公子的,河阳伯夫人几次亲自登门找二太太说亲,若不是二太太不是亲娘,压根儿不为她们姑娘考虑,指不定这桩亲事早便订下来了,眼前这位就是未来的准姑爷了!
想归想,雪珠面上很淡定,回道:“表少爷才打漠北回来,听闻我们府上老太太身体不适许久,这是特为来探望的。”
她说完,听见蒋琉白“嗯”了一声,然后沉寂下来。
耳边充斥着亭外噼啪不休的雨声,雪珠担忧地朝外望去,却见他转头看着自己,悠然道:“你不去看看你们姑娘么,这雨,很是大呢。”
雪珠一个怔忪,忙忙地开了伞跑出亭子,等到了小花园边上她脚步却慢下来。
是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蒋公子那话,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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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她听见自己的脚踩在水塘里啪啪地响,抬手抹了把被雨水迷蒙的视线,六姑娘这才惊觉自己通身都已湿透,难怪会觉得脚步越来越重。
穿过青石子小道,她呼了口气,随之一瞬间眼眸澄亮无比。
“凤——凤嘉清——”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雨水迷进眼里,只能呼呼喘着气,跑到他身前张开双手拦住。
看见她浑身湿漉漉,稠黑如鸦翅的发丝粘在细白的颈上,凤嘉清只眉头皱了皱,脸上便再没有别它表情。
梧桐的叶子被雨水打下,寥落地铺展一地。六姑娘仰起脸,只混沌沌想着,他看见了,他是不是误会了?可她还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一路追着他跑过来,就好像她此刻看不分明他眼中淡淡的疏离。
“我,你… …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她结结巴巴问道,眸子躲躲闪闪,长长的眼睫也耷拉着。
回答她的是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你什么时候… …”
“那件事是误会。”他突然开口,淡淡看着她,“我不愿委屈你,所以我想,或许我应该做点什么。”
“… …漠北的风吹在脸上,卷着沙,带着血腥气。那时候,每每上阵杀敌,偶尔我会害怕那是最后一次想到你… …当我们的城池被联军包围,我突然庆幸你并非中意于我。
之后接到来自京中姐姐的书信,直到敌人联盟瓦解,我日夜兼程回来——”
也是那时,凤老夫人和凤夫人的行径让他陡然惊心,她即便嫁与他日后亦不能安逸,何况他已订亲,皇上心思深沉叵测,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 …
他脸上漫上回忆的神采,顿了顿,唇际泛起一丝笑,“我仍是你的表哥,把我说的话都忘记。正如你长久以来所想,我们并不合适… …蒋家很好,你安心嫁过去。勿为我过去言行所扰。”…勿以我为念。
他的话混着冰凉的雨水一字一句入耳钻心。
她眼中温热,心绪纷纷扰扰如潮水。似感受不到漫天盖地倾泻而下的冷雨,一个人定定站着,看着他越走越远。
伸手揩了一把脸,指间面颊湿湿凉凉,已不知那是泪水亦或雨水,只是心坎里无法控制的酸涩满涨。
雨不知何时停歇了,她视线里一片迷蒙,茫然跌跌撞撞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
…L…
81佳偶天成
雪珠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六姑娘;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回了芙蕖轩;想着约莫姑娘她自己回来了。
她果然猜对了;一进门就看见六姑娘落水鬼似的站在轩窗前,表情沉寂;长长的头发蜿蜒滴着水珠,脚下那一块地方积了浅浅一层水渍。
刚想开口,身后欢喜却先她一步惊叫一声;何以自己出去沏了杯茶的功夫姑娘就回来了;还变成这样?“雪珠姐姐… …”她惊慌地唤了一声。
雪珠却顾不得欢喜;径自上前;小心翼翼道:“奴婢給姑娘换身衣裳罢;刚下了雨,窗边风大,这么吹着是要伤身子的。”欢喜已疾步上前关了窗户,搀起六姑娘手臂就往里间带去,雪珠出门喊了莲子等几个丫头几声,却不知这大雨后她们都哪里去了。
返身回房,欢喜已帮六姑娘换上了一件家常穿的素净衣裙,湿衣服挂在一边漆色光亮的红酸枝衣架上,还在吧嗒吧嗒淌着水。雪珠满心的话想说又不知如何说,她正踌躇间整个人已是被欢喜拽了出去。
六姑娘听见门边轻响,雪珠并欢喜的窃窃私语声隔着碧纱厨若有还无地传进来,她歪头盯了那两抹身影一会儿,自己起身在甜瓷白杯里续了水,仰头咕嘟咕嘟喝尽了。突然觉得有点累,她走到床边和衣躺下,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嗡然作响,人事交替。
怕是难以睡着了,她有些苦恼地捶了捶脑袋,身子才一侧,眼泪却毫无征兆从眼眶里滑出来,半张面颊湿湿凉凉。她怔了半晌,陡然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