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与嫡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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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重复道:“夫人想说什么。”
二太太咽了咽口水,犹豫道:“估摸着…估摸着就是六姑娘她自己… …”她最终说不下去了,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张口难言。
“我对你太失望了。”二老爷望着她的脸,沉声道:“你可以处处偏袒昀儿,我不是不能够理解。我不能想明白的是,一样是她的孩子,你可以对霄哥儿视如己出为何就不能对明儿宽容些。”
“她”便是指戚姨娘了。二太太张了张口,六姑娘和霄三爷在她心目中完全是不同的地位,一个是自己亲手带大的,一个却是… …
“你也不必说了,明日就去侯府把这桩婚事推了!”二老爷撂下这句转身欲走。
身后二太太不甘愿地喊道:“这桩事是老太太她老人家亲自做的主,老爷也忒瞧得起我!”
二老爷已推开了门,门外站着老太太身边的龚妈妈,她正巧听见了二太太最后那句,面上只不动声色对二老爷道:“老太太等您多时了。”
态度不卑不吭,她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了,即使是对着二老爷也有底气。二老爷这才想起来,又想到二太太方才的话,一时回身对她道:“你随我一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春愉快,这弯弯的蛇年啊。。。。
68急转直下
话说二老爷和二太太一同到了老太太的正和院;龚妈妈在老太太耳边嘀咕了几句,老人家闭了闭眼没说话。
要说二老爷会不同意她是早便预料到的;只是如今她已是答应了凤家,再者她觉得这对于目前的六姑娘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凤嘉清是自己看上她的,想来日后待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者娘家这边又有霄哥儿… …总之名声已是坏了;如此既能嫁进侯府又能帮着修缮两家关系;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二老爷忍不住开口道:“我看这件事不能如此,六儿过了年不过一十四岁,要到了后年才及笄正式可以聘人。”言下之意;到六姑娘真正可以嫁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这中间京里指不定发生多少事情;时间一久谁还会把目光盯在他们卿家,届时也可以为六姑娘寻一门更为称心的亲事。
二老爷最大的意思其实是不满六姑娘与人为妾。
“老爷这话就差了,”二太太瞥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老太太,微微笑道:“妾身是觉着,既然老太太已是答应了凤家,咱们便断断没有食言而肥的道理… …您说是不是?”她面上笑得端庄,在老太太面前二老爷就算对她再不满也不会明着表现出来。
果然,二老爷听到二太太竟还敢与自己对着干十分恼火,他冷冷地看着二太太,后者则低下头琢磨着自己手上的帕子的花纹,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块方帕似的。
老太太将二人间的暗流看得一清二楚,她是越来越不懂二太太了,莫非是对二老爷灰心了?如今走的是破罐子破摔的道路?
在这种情况下,既然六姑娘为妾的事是老太太做的主,二太太大可以假意帮着二老爷以博得丈夫的好感,而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实在令人难以理解,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有道是猜不得。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老太太终于发话了,“凤家的炙手可热无需我老太婆多说,六姑娘能嫁进门亦是她的造化了,嘉清这孩子几年前我就说过,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昀儿没福气嫁进门,虽说现下是以妾的身份,但凭着我们两家的关系想来六姑娘嫁过去也不能吃什么苦头。”
这话老太太明摆着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二老爷不禁胸腔里生出一股邪火却无处可出。
别的不说,真当人尤阁老家出来的姑娘是包子捏就的?六姑娘这样的身份过去往后的日子指定不得安宁,还不知要斗成什么样子。
真到了那时,娇妻贵妾。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不说婆婆偏着哪一个,就是凤嘉清也要为难,这更是要牵扯到背后的卿家和尤家,怎一个乱字了得。
“儿子还是觉得不妥,六丫头自小没在府里长大已是吃了许多苦,而今再要为人做妾——”要他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她亲娘… …“她又生性单纯善良,大宅子里什么肮脏事情没有?明儿这孩子既不谙世事,母亲若真把她嫁过去无异于把她往火坑里推!”
“单纯善良,不谙世事?”二太太咋舌,二老爷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词去形容六姑娘?她懂的事情不要太多呢!
“行了!”老太太眉头突突直跳,终于一锤定音,沉声道:“此事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
“六姑娘,你不能进去!”突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宝敏宝梳一脸无措地看着六姑娘直直地扑了进去。
“老太太,为什么我一定要做妾?我为什么要做什么妾室?!”六姑娘哭着跪在老太太脚边,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眼中含着不可忽视的质问。
她是在门外偷听,那又怎么了?凭什么老太太那么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却要把她送进人家做妾,真叫人恶心的嘴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屋里三人惊了一惊,二太太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拉起六姑娘口中喝道:“这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的话嘛,长辈们商量事情你一个晚辈怎好随意闯将进来?”
顿了顿,她看着六姑娘望着自己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添了一句,“就和你娘一样不知羞耻!”
老太太蓦地沉了脸,才欲说话,却只见二老爷风一般一巴掌招呼在二太太脸上,把个二太太打得直接踉跄着趴到了一边。
“贱妇!”
伴随着二老爷的骂声,全场静寂,包括门边的几个丫头,所有人吃惊地捂住了口,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很显然,二老爷对二太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六姑娘愣愣地看着二老爷挥掌的手,那一下力道一定很足,二太太原本是揪着她的,可二老爷一巴掌过来二太太直接就窜了出去,她堪堪才站稳。
咽了咽口水,六姑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首座上老太太的表情。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震惊地拿手指头戳着二老爷的方向,半晌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二老爷只是甩了甩手掌,继而一脸漠然地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二太太,整个屋子里立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氛围,仿佛只要有人开口立刻便会大祸临头。
也许静了很久,也许一盏茶的时间也不到,在六姑娘背后不住冒冷汗的时候,二太太突然发疯一般从地上爬起来,鬓发撒乱犹如疯妇。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分外夺目,她瞪着红红的眼睛死死看着六姑娘,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
六姑娘抿了抿唇,迎着二太太那样的眼神她几乎感到恐惧,然而此时的她早已没有退路。她吓得缩到了二老爷身后,单薄的身子不住颤抖着。
这让二老爷记起第一次见到六姑娘的时候,她刚从月子村回府,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似的,那时戚姨娘还在,他们围坐在一桌用饭… …
回忆起来就像是昨天的事情啊,他心下唏嘘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老太太!您要給我做主啊!”二太太的哭声惊天动地,她跪倒在老太太身前,无论老太太怎样劝说她都不肯起来,竟是非要个说法才行。
老太太揉了揉额角,对外唤龚妈妈。
龚妈妈从门外进来,一路目不斜视,听见老太太微微沉吟着道:“你便把六姑娘带到祠堂去,就——就先跪着罢,跪到二太太满意为止。”
这是要为自己出气了!
二太太惊喜地抬头,猛地去看六姑娘,却见她躲在二老爷怀里,一脸悠然淡定。
她以为老爷会为了她忤逆老太太么?!
二太太扭头抹着泪儿对龚妈妈道:“妈妈还等什么… …”
龚妈妈又看了老太太一眼,便径自走到二老爷面前,不卑不吭道:“老爷也听见了,还请您不要为难奴婢。”说着眼睛往六姑娘身上看。
出人意料的,六姑娘自己从二老爷怀里挣脱出来,她对着二老爷甜甜一笑,脸颊上两个笑窝浅浅的凹进去,“爹爹无需担心,您为明儿做的已经够多了… …”
不着痕迹朝门外看了一眼,六姑娘顺从地跟在龚妈妈身后,她和宝敏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后者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二老爷揪着眉看着六姑娘的背影,一转头想开口却见老太太一脸疲惫地瞧着自己,眼中隐隐带着失望。一边上二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能让六姑娘关祠堂她这一下也没白挨。
冷不防已经走到门边上的六姑娘回头冲她嫣然一笑,她还来不及思考这一笑背后的涵义。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丫头急吼吼地从院外跑进来,一路跑进了屋里,“老太太,老太爷从观里回来了!”
老太爷回来了?!老太太的眸光陡然深邃起来,她早该猜到的,这个六姑娘平日也没见她这样大的胆子,今日竟是直接就闯进来了。
事物反常即为妖,她怎么没想到。
几乎是“立刻”,老太爷低沉的声音就在院里响起,“这是去哪儿呀?”
接着传来龚妈妈一板一眼的回复声,“老太太命老奴带六姑娘去祠堂。”
“噢…是去做什么?”
“… …”
屋里人还在猜疑中,六姑娘已和老太爷一前一后进了屋子。拐杖一下接一下地敲击着地下光可鉴人的方砖,每一下却仿佛敲击在首座之人的心坎上。怔了怔,她起身让了位置,笑道:“老太爷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毫不客气地坐下,他不发话,她便只能站在边上。
老太爷仿佛没意识到似的,脸上带着闲适的笑意,提起拐杖指了指二太太的脸,二太太立即感到自己脊背一凉,整颗心都吊了起来,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老太爷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摇了摇头,叹息。
“有日子没回来了,近来耳边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 …”老太爷说着瞧了瞧面无表情的老太太,接着道:“罢了,不提也罢。倒是有一桩,怎么一回来就听府里下人议论六丫头的婚事?”
“老二媳妇,”他又用拐杖指她,漫不经心问着,“却不知是怎样的人家,你給我说道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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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屋外寒风阵阵;冷风顺着大敞开的门飘进来,二太太额上纷乱的碎发被吹得七零八落;一如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老太爷朝站在门外的徳叔示意,徳叔便上前把门关上,这一下子就阻隔了院子里外好一些张望好奇的视线。
这徳叔常年随侍着老太爷,年轻时候曾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后来为老太爷所救,便一直追随左右,眼下身体虽大不如前却看着鹤发童颜,精神得很。
他往门口一戳,顿时就有一股子威严流露出来;那些个婆子们便都远远散开了去,只余下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丫头侍立在门边静候差遣。
屋子里暖碳融融,空气里飘着清幽的水仙花香;六姑娘恭敬地半垂着头站在老太爷左下首;和老太爷一样,她亦静静等候着二太太开口。
然二太太张了张口,却把视线望向老太太;那脸生生的憋成了猪肝色。老太太不置一言;老太爷却发话了;他指着二太太的拐杖像黑洞洞的枪口似的,“你哑巴了,还是——我竟问不动你?”
“这怎么会呢!”二太太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老太爷分明早已知晓个中内情,如今却要来为难自己,老太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自己插上一句半句嘴的… …
她狠了狠心道:“回老太爷,老太太这次应下的是凤家世子爷的亲事… …”余光见老太爷似乎是点了点头,她咽了口唾沫又道:“只是,却是給人家做妾室。”
二太太说完话头也不敢再抬起,老太太锐利的目光银针一般直直地射进她身体里,她更加的垂下头去。
没办法,识时务者为俊杰,虽说她这话听着倒有几分把老太太卖了的意思,可那是老太爷不问家事的时候,此一时彼一时,这个家,从来都是老太爷真正说了算。
六姑娘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老太太,见她不过是多瞧了刚刚“叛国”的二太太几眼,脸上很快就恢复了终年吃斋念佛的漠然表情。
老太太就是老太太,到了这个年纪的人都成精了,即便是老太爷突然强势回归也没能令其失态。六姑娘不禁想到老太爷被她暗中下药一事,看着他们的目光不觉复杂起来。
老太爷本已一心呆在观里清修,不欲插手家中之事,眼下却因了自己再次把他拉回老太太面前,他们之间… …到底发生过什么?
老太太转脸对着似是沉吟中的老太爷干巴巴道:“这事儿我已应下了凤家老夫人,您看… …”
谁知老太爷扶着拐杖突然站起来,他捋了捋下巴上垂下的银白胡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六姑娘这才发现老太爷原来身上还穿着道观里的道袍呢!
只见他双目炯炯瞧了老太太一会子,突而冷冽地笑了笑,才道:“口头应下有什么,又不曾有过文书契约。”他眉目间露出思索的